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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次找過了差不多一半的名字,再次鎖定了一些不會出現(xiàn)的字,將剩下的名字中含有這些字的再排除掉,剩下的備選項就只剩五六個了。 五六個……蘇越心抿緊嘴唇,明明想要定下心神,內(nèi)心的不安感卻越來越重。 而在三小時后,這份不安感又一次得到了證實。 ——什么都沒有。 三小時后,掛滿木牌的空間內(nèi),蘇越心不得不認清了這個事實。 所有的名字。他們能從她兩段記憶中挖掘出的,所有曾指向她的稱呼,全都是缺失的。 唯一可用的就只有“蘇越”——這個同時也能指向死xue本身的名字。 要么就放棄儀式,永遠地被困在這里。要么就先送走死xue本身,再尋求自己的出路——目前擺在她面前的,就只有這兩個選擇。 “……逗我嗎?” 蘇越心徹底火了。 狂躁的黑霧翻涌如波濤,將滿室木牌拍得啪啪亂響,轉(zhuǎn)瞬間又吞噬殆盡。蘇越心猶感煩躁,如龍卷風一般在房間里撞了幾圈,方逐漸平息,緩緩落地。 踩著小皮鞋的雙腳落在地上,她冷漠地抬眼,卻見面前依舊是一片整整齊齊。 僅僅只是眨眼的工夫,那些墻面上便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一塊塊木牌井然有序地掛在墻上,仿佛她剛才的暴怒只是場笑話。 “……”蘇越心擰起了眉,身體不由自主地又開始霧化。 就在此時,只聽“啪啪”幾聲響,四周墻面又起變化——每面墻上面都有部分木牌自動向上翻起,露出光潔的背面。所有的木牌背面連在一起,恰好構(gòu)成一個完整的弧度。 一個微笑的弧度。 四面墻上,四個明顯的微笑,毫不掩飾的嘲諷。 蘇越心:“……” 她閉起眼,克制地吸了口氣。 很好,不愧是能養(yǎng)出灰霧的副本,兩者激怒人的本事還真是一脈相承。 “真以為我不敢揍你了是吧?!彼吐曊f著,周身冒出的黑色霧氣變得愈發(fā)濃郁。 又一個小時后。 白河一醒過來就意識到,自己睡過頭了。 鬧鐘已經(jīng)指到七點多的位置,他心里一咯噔,趕緊爬了起來,一來到客廳,就見到正端坐在沙發(fā)上的蘇越心。 她看上去似乎很悠閑,手上拿著一本語文教材,正慢悠悠地看著。面前的茶幾上擺著幾根燃燒過的蠟燭,餐桌上則放著拆開的豬肝。 看來她應該進行過儀式了……看她這態(tài)度,結(jié)果應該不壞? 白河如此猜測著,一邊與蘇越心打著招呼,一邊往她的方向走了幾步,視線無意識往茶幾上一瞥,看到兩張壓在燭臺下的紙片。 他立刻便意識到自己猜錯了。 只見紙片上,是列得整整齊齊的名字,全是他的字跡。而每一個名字上,都有著一道劃痕。 白河又細細看了一眼,心不由沉了下來。 “這些名字你都試過了?”他在蘇越心對面坐下來,試探地問道。 “嗯。”蘇越心平靜地翻過一頁,面不改色道,“很遺憾,效果不太好?!?/br> “……看出來了?!卑缀訉蓮埣埰贸鰜?,抿了抿唇,“就連‘小怪物’和‘花仙子’也不行嗎?” “嗯。因為木牌里沒有‘怪’、‘物’和‘子’這三個字?!碧K越心的視線牢牢鎖在書頁上,低聲道。 “……‘修水管的’也不行?”白河又往下看了看,驚訝地發(fā)現(xiàn)不光這個詞,什么“修電視的”、“修電冰箱的”、“修空調(diào)的”……全部都都被劃掉了。 “嗯。因為也沒有‘修’字?!碧K越心平靜道。因為缺了這個字,所以“維修”相關(guān)的詞匯全都不能用了。 “的”字也是沒有的?!半姟弊值故怯?,但是沒有“工”,所以“水電工”和“電工”這不行。 簡而言之就是,通過隱藏幾個關(guān)鍵字,這個副本順利打死了一大片的名字。 “這確實有點棘手了。”白河呼出口氣,“不要急,我們再來好好想想……嗯,‘電’字是有的對吧?也許我們可以從這個方向想想看……” “不用那么麻煩?!碧K越心垂著眼簾,一邊翻著書一邊道,“我另外想了個辦法?!?/br> 白河:“嗯?” “這個副本無非是想困住我?!碧K越心淡淡道,“既然這樣,那干嘛非按照它的規(guī)則來?” 白河微微一怔:“你的意思是……?” “把它拆了不就好了?!碧K越心理所當然地說著,將手里的書輕輕合了起來,“拆了,自然就能出去了?!?/br> 白河:“……” 可以,這個思路很蘇越心。 “但……這樣做不會有風險嗎?”他望著蘇越心,蹙了蹙眉,“我記得你過去說過,副本里的規(guī)則不能隨便拆……” “那是其他副本?!碧K越心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垂眼望著手里的封面,表情沒什么變化。 “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所說的猜測嗎?我似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響這里的規(guī)則。” 蘇越心手指摩挲著書封,依舊沒有抬眼。 “在察覺‘蘇越’就是這個副本的真名后,我能感覺到,我和它之間的聯(lián)系似乎再次出現(xiàn)了。這樣一來,我對這個副本的影響多半也會增強……總之,我應該是能控制住局面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