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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青青三人互相望著,雖然不解,卻還是依言照辦——只是進行一次儀式頗為消耗體力,他們只能將三個死者的名字分擔了,各自又進行一遍儀式。 還好蘇越心買回的內(nèi)臟夠多,哪怕再來兩輪也撐得住…… 她沉默地搖著鈴,一次次將其他人喚醒,時不時看向白河——而后者,則一直倚在門框上,時而看看她,時而低頭看著手中的紙頁。 終于,隨著最后一人站起,三位死者的真名也全部被找了回來。 雙腿虛軟的許青江被人從蠟燭陣內(nèi)攙扶而起,與其他人一起看向白河。白河抬眼淡淡掃視一圈,向眾人展示其手里的紙頁——只見那張殘頁上,左上角的數(shù)字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 跟著,就見白河兩手輕分,小心地將那兩層的殘頁從中間撕開。表面的紙張如同薄膜一般被完整地剝了下來,露出藏在里面的一面。 “這上面記的也是一個儀式。”白河快速掃過紙上的內(nèi)容,低聲道,“一個能讓你們出去的儀式?!?/br> 霍青青等人聞言,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便都露出驚喜的神情。方樂正扶著許青江,活動不便,霍青青卻是直接上來,討過紙張,細細看了兩遍,捂著胸口一臉不敢相信。 白河仍他們將殘頁拿了過去,無所謂地靠在了門框上,轉(zhuǎn)頭看見手里還拿著小鈴鐺的蘇越心,忍不住沖她勾了勾唇角。 蘇越心的表情卻沒什么改變,只低頭小心收好了手里的鈴鐺,轉(zhuǎn)身往房間外走去。 ——只是在路過白河身邊時,她腳步略略頓了一下,旋側(cè)頭看向白河。 “剛才在超市時,我似乎沒說清楚,感覺你有些誤會……嗯,也有可能是我誤會?!彼遄昧艘幌?,說道,“總之,我想說的是,你不生氣,其實也行。” 說完,她便轉(zhuǎn)過臉去,快步走出了房門。 剩下白河一人,一臉怔怔,一個不小心,差點從門框上滑下來。 ……誒? 十分鐘后,客廳內(nèi)。 所有人都圍著餐桌坐著,桌子的中央,就是剛剛被解鎖出來的那張紙。 “需要靠名字驅(qū)動的儀式……”方樂推著眼鏡,一臉凝重,“該不會是陷阱吧?” “應(yīng)該不是?!碧K越心道,“這是規(guī)則內(nèi)的產(chǎn)物。沒有被修改過的痕跡?!?/br> 她語氣篤定,方樂聞言卻還是遲疑。另一邊,許青江將那張紙往面前撥拉了兩下,撇了下嘴:“這看著就不像是個陷阱吧?哪有陷阱將條件設(shè)置得這么苛刻的……” 眾人聞言,紛紛再次將目光投向了那張紙,臉色皆是不太好看。 許青江說的,這張紙上記錄的儀式,條件可以說是相當麻煩了——那紙上用的還都是偏文言的描述,用詞凝練,即使如此,也要寫了密密麻麻一大張紙。 白河將上面的內(nèi)容做了個翻譯歸納,整理下來,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 這個儀式,可以讓持有名字的人脫離當前的“幻夢”,回歸真實。簡單來說就是,可以離開當前副本。 但想要順利進行儀式,必須做到以下幾點: 首先,儀式只能在三點、六點、九點、十二點、十五點、十八點、二十一點這七個整點時間進行。必須在整點時點燃儀式的第一根蠟燭,超過一分鐘則儀式無效。如果在五分鐘內(nèi)沒有完成整個流程,則視為儀式失敗。 第二,儀式一次只可以對一個對象生效。其余的人,必須等到下一個整點再進行新的儀式。 第三,進入儀式后,使用者需要先讓自己的意識進入“佚名小屋”,在限定時間內(nèi),在那里找到寫著儀式對象的名字的木牌,并及時返回。 返回后,再依次將手中用來組成名字的木牌燒掉,即視為完成儀式。名字被燒掉的對象即可離開。 另外,還有幾點很值得注意: 第一點,儀式不僅能對儀式者本人起效,也能對其他存在起效,流程都是一樣的。 第二點,只有能通過“佚名小屋”中木牌組成的名字才能被視為有效。 第三點,木牌組成的不一定要儀式者的真名,但必須是能指代儀式者的稱呼,且這個名字必須是在儀式者進入當前副本前就已經(jīng)使用的,進入副本后所獲得的任何名稱都將被視為無效。 第四點,如果一個稱呼可同時指向兩個對象,那么儀式只會對當前世界中更為符合該稱呼的對象起效。且該效果不受儀式者意志左右,將由儀式本身自己進行判斷和更正。 “……坦白講,我其實還是沒太看明白。” 方樂手指點著白河整理出的筆記,低聲道,“什么叫做‘儀式只會對更為符合該稱呼的對象起效’,這最后一句話,又怎么說?” “從字面意思來看的話,是不是可以這么理解……”霍青青試著舉例子。 “假如我的小名叫大壯,而許青江的大名叫大壯。而在找木牌時,我又不小心拿了寫著‘大壯’的木牌。按理說,這個木牌對我應(yīng)該也是起效的,但因為許青江也在,同時他的大名也是‘大壯’,所以儀式判定他比我更符合這個名字……” 霍青青若有所思地點著下巴:“這樣一來,真正被送出去的就不是我,而是他?” “可以這么理解?!卑缀狱c頭,“至于判定的標準,這張紙上沒有寫,暫時也不好說?!?/br> “還是得試過一次才知道?!碧K越心兩手搭在桌上,視線環(huán)過眾人,“我肯定是在你們之后出去。所以,今天下午六點,你們誰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