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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一直以為她是從主機或是某個程序里爬出來的,現(xiàn)在才明白原來是順著網(wǎng)線去上班…… 等等,順著網(wǎng)線爬? 白河心里一咯噔,與蘇越心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均是一般的凝重。 “不好意思,冒昧問一下。你們這邊的網(wǎng)絡(luò),究竟是個什么情況?”白河問道,“我在這邊總部是有看到有網(wǎng)線的,但副本里好像沒有……所以副本那里都是無線網(wǎng)嗎?你們副本與副本之間,又是通過什么方式連接的呢?” 在座的工作人員面面相覷,好一會兒才有人道:“副本里都是無線網(wǎng)絡(luò)。至于技術(shù)……其實和你們?nèi)祟愐膊畈欢喟。彩遣捎昧薎SORM七層網(wǎng)絡(luò)模型,只是我們傳輸方式方式用的不是無線電波,而是怨氣、殺氣之類的?!?/br> 怨氣與殺意是每個副本都有的東西,而且副本之間雖然是無法相互接觸,但這些負面的東西卻是可以自由流通的,這也是創(chuàng)建副本時刻意為之的處理 副本內(nèi)的怨氣與殺意需要維持在一個平衡的狀態(tài),積攢過多可能會被怪物吸收,從而引起某些負面變化,因此每個副本都有留專門的通道用來排解多余的怨氣。 但這種東西比污水還難處理,總不能往外面排,信息部門就想了個法子,將所有通道相連,讓它們在副本間流通,又通過特殊裝置賦予它們傳輸信息的功能,讓它們在傳輸過程中被當作能量消耗,這樣等于一石二鳥,既解決了排放問題,又為副本工作人員帶來了網(wǎng)絡(luò),優(yōu)化工作環(huán)境…… “等一下,你們該不會以為那家伙就是通過那個網(wǎng)絡(luò)通道移動的吧?” 負責解說的那女鬼說到這兒,也反應(yīng)了過來,立刻道:“這……不太可能吧?那通道小到鬼魂都過不去……” “鬼過不去,不代表霧不可以。”蘇越心冷靜道,深深看了那女鬼一眼,“你們最近一直在修防火墻,應(yīng)該也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這點吧?!?/br> 當初就是因為防火墻維修升級,常規(guī)員工通道關(guān)閉,蘇越心這才不得不開始借著玩家卡進出副本。她之前還挺怨念這事,現(xiàn)在想想,反倒理解了。 只可惜那防火墻終究是修晚了。已經(jīng)有人找到了這個空子,還堂而皇之地鉆來鉆去了。 “那現(xiàn)在是打算怎樣?把所有網(wǎng)絡(luò)通道全部關(guān)掉嗎?”安眠蹙眉道。 “……這事,得和上面再商量一下。”部長沉吟片刻,開口道,“直接關(guān)網(wǎng)這個影響太大了,不能貿(mào)然進行。在此之前,嗯……能先設(shè)法將所有通道口監(jiān)視起來嗎?” “有點難啊這個……”負責信息部門的女鬼咕噥著,卻還是表示自己會盡力。 一場源于失敗的簡短會議就到此為止了。 白河作為唯一與會人類,事件重要當事人之一,在對面坐了好幾個血刺呼啦的工作人員的情況下,依然保持著禮貌的表情,努力參與到討論中,直到會議結(jié)束,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后背早已汗?jié)褚黄?/br> 倒不是因為怕,主要是氣場問題——參加會議的,除了安眠和蘇越心以外,基本不是僵尸就是鬼魂,天生自帶陰冷氣息,那么多只聚在一起,多多少少都會令人有些不適的。 白河如釋重負地呼出口氣,起身往外走去,走到門邊,忽然聽見門外傳來竊竊私語。 “哇,真是嚇死我了。我后背都濕了……” “我懂我懂,我也是。怎么沒人和我說這次開會心老師和安眠小姐都在啊,我腿都麻了?!?/br> “對對對,我也是……明明知道她們都沒惡意,也收斂氣息了,但還是不由自主地怕……主要兩個‘本子’氣息加在一起的效果實在太嚇人了……” 白河:“……” 好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看來大家都差不多。 蘇越心早在會議一結(jié)束就追著僵尸部長出去了,特意囑咐白河不用等自己。白河就先去了她的辦公室,與人面蛛一起打掃起了滿地狼藉。 大約過了十分鐘,才見蘇越心神情復(fù)雜地走了回來。 “怎么了?”白河見她神情不對,忍不住道,“他說你了?” 蘇越心搖頭,神情悶悶:“是倒好了?!?/br> 因為她剛剛?cè)フ也块L,本就是為道歉的。 她心里清楚,這次灰霧逃逸,主要是自己的責任。 盡管部長一直寬慰她不要多想,但她對此心知肚明。 她早應(yīng)該想到的……她甚至還一本正經(jīng)地將“自己吞下部分灰霧”和灰霧的模仿技能這兩個要點寫在了報告上,反復(fù)寫了好幾次,卻偏偏忽略掉了這個最可怕的可能性。 “照你這么說,其他人不也有責任?”部長聽了她的話,還試圖開解她,“你的報告經(jīng)過多少人的手?又不止你一個人沒想到?!?/br> 蘇越心臉色依舊陰沉,好半天才道:“對不起,是我失常了。” 這是實話,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實話。 只有蘇越心自己知道,自從在上一個副本里被灰霧言語刺激后,她的情緒就不太對了——一種若有似無的怒氣一直在她心底縈繞,怒氣之下,又有一股淡淡的焦灼與不寧,理由不明,卻揮之不去。 她本來沒當回事的。她以為自己能控制好,不讓這種情緒影響自己…… 現(xiàn)在看來,事實并非如此。 所以在道歉之后,她也如實向部長匯報了自己當前的狀態(tài),想問問需不需要采取一些什么措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