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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這才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忙應(yīng)了一聲,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思索一陣后,卻還是認(rèn)真道:“十年前,那個博士搬進公館后,應(yīng)該是進行了某些嘗試,從而喚醒了某些東西……有可能是祭祀,也有可能是實驗。之后,那東西就一直停留在公館里,并不住殺人?!?/br> “剪報中所提及的牧師,應(yīng)該是暫時制服住了那東西,所以他的眼睛沒有遭到破壞,臉上甚至還帶有笑容……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里,公館里沒有再死人,也能佐證這一猜測?!?/br> 蘇越心:“嗯,然后呢?” “然后……就是這個新買下公館的神秘人士?!卑缀狱c了點最后一張剪報,語氣肯定道,“他很有可能通過某種方式,釋放,或者喚醒了那個怪物,從而導(dǎo)致死亡事件再度出現(xiàn)……嗯?” 說到這里,白河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話語不自覺地一頓。 他猛地想起,不久前從蘇越心那兒聽到的事情。 那個所謂的“盲少爺”,就是他們所在副本的波ss,也就是那個掠奪眼睛的怪物。 早在安眠找上他之前,他就棲息在眠眼公館中。后被安眠控制住,卻在他們這一次的游戲過程中,被人蓄意喚醒,擺脫了安眠的束縛…… 如果他對剪報內(nèi)容的解讀是正確的話……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盲少爺?shù)慕?jīng)歷和剪報所體現(xiàn)出來的內(nèi)容,豈不是微妙地重合了? 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蘇越心淡淡開口:“還記得我和你說的嗎?這個世界的基礎(chǔ),就是盲少爺?shù)膲?,只是被安眠梳理過,有了基礎(chǔ)的邏輯和規(guī)則。” “而一個人的夢境,多多少少,總會和現(xiàn)實有所呼應(yīng)的?!?/br> 蘇越心兩手搭著膝蓋,向后靠在椅背上,面無表情地望著天空中排隊飛過的母雞。 “除此之外,這世界還有一個特有的規(guī)則。那就是當(dāng)現(xiàn)實中對應(yīng)的存在進入夢境后,他和相應(yīng)的夢中事件,便會自然而然地產(chǎn)生聯(lián)系……” “你的意思是說,夢境中怪物被喚醒的劇情,和盲少爺?shù)奶K醒是相對應(yīng)的。所以在灰霧進入夢境后,他就被自動設(shè)定成了喚醒怪物的那個人?” 白河恍然大悟:“換言之,我們只要能找到喚醒怪物的那個人,就能找到那團灰霧?!?/br> “目前看來,是這樣的。”蘇越心道,“至于如何尋找,這就是需要你們和我一起努力的事了?!?/br> 白河想起自己房里那本缺了很多關(guān)鍵內(nèi)容的日記,沉吟著點了點頭。 他日記的最后一天是10月19日,由這個日期去推,他那名叫“黑土”的花匠老師被眠眼公館的人找到,是10月14日,出發(fā)去公館工作,則是10月16日。 根據(jù)剪報,無眼尸體再度出現(xiàn),是10月17日。恰好是他老師離開的后一天。從目前的情報來看,他老師也沒有從公館中回歸的跡象…… 白河有預(yù)感,日記中那些缺失的關(guān)鍵內(nèi)容,很可能就與眠眼公館有關(guān)。 順藤摸瓜,調(diào)查公館,想要查出那個擁有公館的神秘人應(yīng)該不難。而那人,多半就是他們要尋找的灰霧…… “說起來,你也有黑霧。”他問蘇越心,“你們兩個,是有什么關(guān)系嗎?” 蘇越心:“……” 很莫名的,白河竟然從她臉上捕捉到了幾分屈辱的神情……好像將她和那灰霧相提并論,是多冒犯的一件事一樣。 就連她被迫說出“我是女王永不遲到的飯搭子”時,她的臉色都沒有這么難看過。 白河被她的神情嚇了一跳,下意識道:“抱歉,我是不是說錯什么了?” “……沒事,不怪你?!碧K越心默了一下,悻悻說道,“對你們而言,確實不太好分辨?!?/br> 她閉眼斟酌了一會兒詞句,對白河道:“這么和你說吧,你所說的‘黑霧’,算是一個等級特征。就像你們的金色玩家卡一樣,是只有到了某個程度的存在,才能擁有的東西?!?/br> 而且這個特征,是無法后天獲得的……起碼就蘇越心所知,是不能的。 只有被副本——或者說,死xue,用最核心的力量孕育,以最好的資源喂養(yǎng)出的存在,才有攜帶黑霧的可能。而即使同樣擁有黑霧,不同的個體,能力值也是各不相同的。 他們唯一的共同點是,他們都有著被天賜的某種能力,且這種能力足夠強勢,足以讓他們撼動、影響,甚至創(chuàng)建某些規(guī)則。 這就構(gòu)成了一個明晃晃的事實——他們這些天然的黑霧持有者,就是整個死xue體系中最頂端的存在。安眠小姐與生俱來的高傲,正是因此而來。 蘇越心對這身份的認(rèn)同感沒她那么高,平常也不怎么拿身份說事,但她對自己的地位還是有數(shù)的。白河若是拿別的東西和她作比也就算了,偏偏他還拿那團灰霧——蘇越心現(xiàn)在對那玩意兒可以說是半點好感都沒有,白河這么比較,在她聽來簡直就是罵人了。 “不過……我其實也覺得奇怪。為什么會是灰霧呢?!碧K越心不高興歸不高興,情緒很快便過去了,隨之而來的,則是淡淡的困惑。 “我也算去過很多副本了。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按照安眠的說法,那東西的氣息和我們是有些相近的,但它怎么就是灰的了呢?” 白河不是很理解蘇越心糾結(jié)的點,卻還是試著給出解答:“可能……是養(yǎng)他的那個副本,養(yǎng)著養(yǎng)著沒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