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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蘇越心這種不容忽視的撕裂感,足夠?qū)Ψ酱笞鑫恼?。哪怕她撒謊也是,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反而更容易被人利用。 這對白河來講其實是個機會,對方動作越多,他能觀察到的越多。他也清楚蘇越心實際并不怕這些。但同時他更清楚,蘇越心怕麻煩。 所以他得想辦法,盡量不給對方添麻煩。 蘇越心聽完,卻陷入了沉思。 幾秒后,她從懷里掏出個小冊子,指著其中一行問白河:“我不太懂你說的‘撕裂感’……這個是不是就是你們說的‘反差人設(shè)’?” 這個詞人面蛛給的小總結(jié)里倒是有寫到,說是受歡迎的玩家身上多多少少都帶點這個。 《你不得不知道的迅速與玩家打成一片的一百零一式》也曾提到,活用反差人設(shè),有時能夠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 蘇越心一直沒太懂這個“反差”的意思,現(xiàn)在卻隱隱約約有些明白了。 白河聽了卻是哭笑不得。 “對對,算是反差……但現(xiàn)在不是搞這個的時候。嗯,也不是不能搞,主要是你這個時候打反差,其實并不太適合……” 他垂著眼眸,言簡意賅地給蘇越心講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蘇越心聞言點點頭,將手中的小冊子翻到空白一頁,順手拿出了一支筆:“嗯。我懂了。那我到時候,應(yīng)該怎么說比較好呢?” 白河想了一下,沖著蘇越心勾了勾手指:“這樣,如果等等真有人問你,你就這么和他們說……” 他對著蘇越心耳語了幾句,蘇越心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些。 “這個好像有點難?!彼谷坏?。 白河:“把臉遮住也不行嗎?” “不露臉也……等等。”蘇越心想了一下,輕輕“哦”了一聲,“有辦法了?!?/br> 白河:“?” “替我打下掩護。”她對白河道,說話的同時左右張望了一下,“兩分鐘就行?!?/br>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要做什么?”白河好奇道。 蘇越心望他一眼,語氣篤定:“我去給自己上個演技buff。” 白河:“……???” ——于是,當五分鐘后,呂獲打著呵欠從樓梯上走下時,他聽到的,就是這樣的發(fā)言。 “嚶嚶嚶,好可怕啊,人家當時都嚇死了,整個人都僵掉了,怎么會有這么可怕的事啊……平靜?哪有,那是人家快嚇傻了嚶……” 呂獲:“……” 他目光在餐廳了掃了一圈,不意外地在餐廳的地板上發(fā)現(xiàn)了一具丟了眼睛的尸體。再往邊上一看,只見西邊的走廊口上,正站著好幾個人。 最外面的是一個姓唐的小子,臉色都十分嚇人。另一個穿著白洋裝的小姑娘,正被他逼在墻角,兩手捂著臉,抽抽噎噎地說話,肩膀不斷聳動著,弱小可憐又無助。 時不時“嚶嚶嚶嚶”一下,明明聲音很楚楚可憐,但不知為啥,呂獲聽著就是覺得有些頭皮發(fā)麻。 他搓了搓冒出雞皮疙瘩的胳膊,嫌棄地撇了下嘴角,走下樓梯,問道:“這是在干哈子?” “沒眼睛嗎?不會自己看?”唐和平冷冷道,眼眶還泛著紅。 呂獲被他這么一懟,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然而再看看地上的尸體,想想還是忍了下去,拎著旅行袋,默默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路過走廊時,他才發(fā)現(xiàn),走廊里面還有人——白河、老吳和徐維維正聚在走廊深處,距離唐和平他們幾步遠的地方。侯哥站在他們身前,看上去應(yīng)也是在問著什么。 呂獲一見到白河就心煩。昨天墓地里刷出的最后幾波野怪,幾乎都被他截胡了,要不是同伴有過囑咐,他都恨不得直接沖上去干架。 是以他一瞅見白河便飛快移開了目光,自行走到桌邊,拿起了屬于自己那份的早飯。 另一頭,蘇越心還在嬌弱無助地哭泣著,唐和平顯然也被蘇越心“嚶”得心煩意亂,又問了兩句,見實在問不出什么,就揮揮手讓她離開了,轉(zhuǎn)頭又看向了呂獲。 “怎么就你一個?小安呢?”唐和平走到他身邊,問道。 他問的是和呂獲同住一屋的男青年,身材微胖,經(jīng)常和呂獲同進同出。 “在休息?!眳潍@用牙撕扯著荷包蛋,頭也不抬道。 唐和平:“你倆不是一起的嗎?你都起了,他還沒起?” “他晚上要放技能,累著了?!眳潍@毫不避諱地說道。 小安的技能叫做“要有光”,可以制造并長時間維持光芒,他們連著兩個晚上,都是靠這個技能來保命的,雖然有一個同伴愣是沒保住…… 不管怎樣,放技能總是要消耗體力的。小安連著兩晚施放,被累著了也合情合理。 和老吳一樣,唐和平昨天就打聽到了小安技能的事,對此并沒提出什么質(zhì)疑,目光卻依然鎖在呂獲身上,看上去像是想再問些什么。 呂獲卻不理他,三兩口啃完了盤子里的面包,方冷冷地抬起了眼眸。 “我知道你在想啥,不就懷疑是不是我們殺的你弟嗎。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我們一個手指都沒有動他的?!?/br> 他拿起旁邊的牛奶一飲而盡,重重放下了杯子:“我倒是很好奇——你們怎么就那么確定,他是被人殺的呢?” 唐和平臉色微變,臉頰抽搐了一下,不說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