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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回了臥室,見了蘇越心,她一顆懸著的心,才真正放了下來。 這事說來也荒謬?,F(xiàn)在整個游戲里,最讓她有安全感的,居然就是這個連玩家身份都造假的家伙……她之前甚至還威脅要做掉她…… 許曉璐自己想想也覺得有點瘋,卻還是按捺不住,跟蘇越心講了這件事,細節(jié)比說給侯哥他們聽的版本還豐富。 完了,還忍不住問了一句:“大佬,你怎么看?” 蘇越心正在寫維修需要用的材料申領單,聞言頭也不抬,淡淡道:“這不科學。” 許曉璐:“……就這?” “不然呢?”蘇越心瞟她一眼,“為什么人被柜子壓住以后,你說的那股力量就能把人腦袋扯掉?這個從受力上來就很不科學?!?/br> 許曉璐:“……” 為什么我要在一個充滿了靈異現(xiàn)象的求生游戲里聽一個偽裝成玩家的內部工作人員給我講科學和受力? 她現(xiàn)在覺得自己是真的有點瘋了。 “這不重要……大佬,這真不重要?!痹S曉璐坐在床沿,捂了下臉,略一糾結,從口袋里又掏出兩粒圓珠來,“其實我在意的,是這個……” 蘇越心往那圓珠上看了一眼,很快便移開了目光,一邊列著自己要的螺絲釘種類,一邊道:“這珠子上有橫死的氣息。你把它借給你搭檔了?” 那個搭檔指的正是馬尾辮。蘇越心聽許曉璐說過,她初期老是被安排和馬尾辮一起行動,對蘇越心來說,這種的就稱得上是搭檔了。 許曉璐聞言,卻神情凝重地搖了搖頭。 “我沒借她。這珠子是她自己偷的?!?/br> 蘇越心筆尖一停,有些詫異地轉過頭來:“嗯?” “我當時想找這珠子,怎么也沒找到。后來檢查她尸體的時候,卻從她身上找到了這一對,而且就抓在她的手里……我懷疑,她應該是趁我不注意,自己偷走了的。” 許曉璐說著,五官忽然皺了起來:“可我想不明白。既然這珠子就在她身上,她為什么還會出事……大佬,你不是說,這珠子是能保命的嗎?” “對啊,沒錯,是能保的。” 蘇越心收回目光,繼續(xù)做起自己表格。許曉璐的聲音卻漸漸帶了些抖:“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為什么還會死?還丟了眼睛……” “這很簡單啊?!碧K越心理所當然道,“如果是怪物襲擊的話,這珠子只要拿出來,肯定是能保命的……這條規(guī)則,你不是也知道?” 她說著,深深地看了許曉璐一眼。 “既然珠子在也沒用,那就說明,這次殺人的不是怪物唄?!?/br> “不是怪物?你認真的?”另一個房間內,老吳和徐維維正齊齊地看向白河,臉上帶著相同的詫異。 他們今晚換了個房間睡。徐維維的兩個室友都死了,被NPC管家要求和其他人拼房間,自然而然地就選到了他們這里。 白河和老吳的房間因此變大了一些,不過盥洗室和浴室,依舊只有那么點大。白河這會兒正在整理要帶去浴室的寢具,聞言點了點頭。 “嗯,反正我覺得動手的不是怪物——起碼挖她眼睛的不是?!?/br> 老吳:“怎么說?” “我觀察過那尸體了,雖然碎得真得蠻厲害的……那尸體的眼睛取出方式和之前的尸體都不一樣。以前的尸體,眼眶周圍都是沒留下傷的,而這具尸體,眼眶周邊有擦傷刺傷的痕跡?!?/br> 白河一邊說著,一邊抱著被子站了起來,口中繼續(xù)道:“而且你們沒發(fā)現(xiàn)嗎?每有畫像開眼,改變的不僅是畫像所在房間的溫度,整個公館的整體溫度,也會下降一些……但這次,我沒有這種降溫的感覺。我下午的時候四處看了下,也沒找到新的開眼畫像。 “那是不是說明,這次的玩家死亡,并沒有導致畫像開眼?那就很奇怪了,為什么以前的玩家死亡都會帶來這個效果,就這次不會?” 白河抱著被子,看了眼老吳:“還記得你拿到的畫像提示上是怎么寫的嗎?” 老吳仔細回憶了一下,重復道:“不要讓他們奪取你們的眼睛?大概是這么寫的吧?” “對,所以那提示的意思其實是,有人死了,眼睛被怪物取走,才會有畫像開眼,為怪物的活動提供便利——而這次,沒有畫像睜眼,就說明她的眼睛并不是被那只怪物取走的?!?/br> “不是怪物……”徐維維咬起了嘴唇,“那難不成……是玩家?怎么會有玩家在這個時候下手?” “或許是為了完成任務,或許是為了奪人眼珠?;蛟S單純只是想給別人找麻煩……但無論如何,這對我們來說都不是好事?!?/br> 白河嘆了口氣,道:“我之前的猜測是,死一個人,就會有一幅畫像開眼。我們在玩家里散播的,也是這樣的說法,這本是想對大家都起一個牽制作用。但現(xiàn)在,這個說法被推翻了——玩家里面,除我們以外,起碼已經有一人知道,這是謊話。玩家是可以坑害、甚至殺害玩家的,只要把他的眼睛取走就行……” “那你們覺得,這一公館的玩家,還能繼續(xù)相安無事多久?” 第六十一章 就像是在印證白河的猜測一般, 第二天早上,果然又死人了。 而且死的還是侯哥那組的人。 是那對理著平頭的雙胞胎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