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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小甄他們說,浴室地漏堵了有三天了,而波ss的疏通器被咬也是在那個時候。那也就是說,這魚怪起碼在三天前就開始在副本里晃蕩了——結合她的能力,不難猜出,她是靠什么潛伏了這么久的。 盡管有著變形的能力,但她到底是魚,離不開水,所以她得想辦法蹭浴室洗澡。這副本就一個浴室,大家時常共用,對隱私不是那么在意,而人臉蟾蜍是浴室負責人,經常要進去打掃,保不齊哪天就會和她撞個正著,因此她顯出本身洗澡是極不保險的。 但從地漏里那大片的鱗片來看,她洗澡時應是用的魚身。起碼也是部分的魚身。 這家伙能藏那么多天沒露馬腳,可見是十分謹慎的。蘇越心覺得一條謹慎的魚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那就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是她遇水降智,第二是她遇水顯形。 不管是哪種,都和水有關。所以管它呢,一盆水澆上去就對了。 現在看來,她的推論大致正確,對方不僅顯了形,還喪失了一定的行動力——或者說,是她這個模樣,不是太適合逃命。 蘇越心滿意地點了點頭,低頭打開工具箱,打算找點東西將這魚怪抓起來,耳邊傳來小甄嘰嘰喳喳的聲音——小甄一直寄在她的肩上沒挪過地,這會兒正在真情實感地吹彩虹屁,聽得蘇越心怪別扭的。 不過這用來抓魚的道具還真不好挑,畢竟這魚的魚鱗都會咬人…… 等等,魚鱗? 蘇越心一怔,飛快地轉過頭去,正打算出聲提醒,便聽白河低低地罵了一句——只見那魚怪大尾甩動,竟是將正勾著她腮的藤蔓卷了起來,每個鱗片上都長出了密密小嘴,正對著那藤蔓一通狂啃! 藤蔓吃痛,不住扭動起來,白河蹙眉,催動另外的藤蔓上去幫架,結果才一靠近就被長嘴的鱗片叼住,又是一通撕咬。 真是……麻煩。 白河抿了抿唇,開始試圖讓藤蔓上分泌毒液以反制魚鱗,不料這念頭剛一動,腦子里忽然一陣鉆心的疼,疼得他身體一晃,差點摔倒地上。 搞沒搞錯?偏偏要在這個時候…… 白河惱恨地皺了皺眉,忽覺腦中的疼痛一緩——蘇越心不知何時已走到了他的身后,正輕輕拍著他的后腦勺。 “誒誒,冷靜些。不急不急。”蘇越心從后面抵住他,一邊說著一邊抬手輕拍,在看到白河神情緩和下來之后,便拎起工具箱向前走去。 “不用擔心,問題不大。”她這么對白河說道,說完非常自信地舉起了自己的工具箱——根據她的經驗,這種時候,只要那么一砸…… 不料她還沒動作呢,白河的藤蔓先瘋了。 那原本正和鱗片膠著的藤蔓注意到舉起的工具箱,忽然像是亂了陣腳,不管不顧地狂甩起來,甚至還有了幾分后縮的意思——白河見勢不對,忙瞪了它一眼,又加大控制的力道,這才抑制住了它后縮的趨勢。 那藤蔓勉為其難地繼續(xù)勾著魚鰓,面對著工具箱卻怎么也冷靜不下來,掙扎得比方才被啃時還厲害。 蘇越心:……至于嗎? 白河觀察了一下自家藤蔓的情況,有些為難地看向了蘇越心:“它好像很怕你手里的東西。” 他這話說得很輕,很缺底氣。不知為什么,他忽然有種被自家孩子下了面子的感覺。 “嗯,看出來了。”蘇越心無奈地說著,放下舉著的工具箱,背過身去,在里面一番挑揀,拿出個順手的武器來。 她將工具箱推遠了些,轉身走到了藤蔓旁邊。 “你讓你的藤蔓再撐一下。我先把這魚尾給卸了……”她一邊說著,一邊舉起手里的東西,舉到一半忽感手感不對,定睛一看,不覺一愣。 只見她的手里,正拿著一個馬桶搋子。 蘇越心:……? 白河:……?? 魚怪:……??? 在場唯一沒冒問號的只有小甄。 她一頭黑發(fā)狂甩,激動得仿佛看見夢想照進現實。 小甄:“啊啊啊終于出現了!傳說中的馬桶搋子!我的天哪我居然看到現場了!心老師加油,沖沖沖?。 ?/br> 蘇越心:……不是,等等,我刀呢?我那么大一把剔骨刀呢?? 第十四章 時間倒回一分鐘前。 九號房間,洗手間內。 韓北蕭坐在帶著斑斑霉跡的木制馬桶蓋上,整個人冰涼得像是剛從井水里撈出來。 這個洗手間看著已經很舊了,瓷磚發(fā)黃、蓮蓬頭干涸、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異樣的氣味,地上隨處可見一團團的頭發(fā)。 韓北蕭坐在馬桶蓋上打著顫,時不時就能聽到身后水箱里傳來什么東西正在撲騰的聲音,身下的馬桶里,也每隔一會兒就能感到有東西在從里面往外頂,一邊頂還一邊嚶嚶嚶地哭。 韓北蕭渾身發(fā)顫地坐在馬桶上,心說我都還沒哭,你有什么好哭的! 后面那個水箱,他看過了,里面已經沒有水里,只有一條死掉的金魚。至于那撲騰的聲音是不是金魚發(fā)出來的,韓北蕭一來不知道,二來也不敢查;而那馬桶里面,鬼知道是什么東西 韓北蕭只知道,要是讓這東西爬出來,自己就完了。 當然,還有一種思路,就是算好時間,在那東西爬出馬桶前,先逃出洗手間去。遺憾的是,這個方法對韓北蕭來說也并不適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