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又不是沒一起睡過
話剛問出去,呂澄就后悔了。 不矜持!一點兒都不矜持!哪有她這么問人的! 江然要是沒那個意思,讓人家怎么答? 呂澄,你好歹也是當(dāng)代青年女教師,服了你這個老六了。 江然心頭一震,定定地看她,不答反問:“那你呢?” 呂澄有些慌亂,江然的反問令她措手不及。 她和江然認(rèn)識也就一個月,現(xiàn)在就說喜不喜歡,或者給這段關(guān)系下定義,未免有點快。 況且呂澄知道自己是個慢熱的人,這個問題,她答不了。 “江然,謝謝你。我們第一次相遇就是你救了我,夜里我遇到壞人,也是你來陪我,還幫我抓住了那個人,你做的這一切,我都很感…” 江然遞給她剛剛晾好的烤串,打斷她:“快吃吧,趁熱?!?/br> 江然想聽的,不是感謝。 呂澄咬了一口蝦,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男人的臉色。 江然神色一如既往,目視著灑滿月光的海面,眼里波光流動,側(cè)臉棱角分明,男人特有的野性在夜里盡情釋放。 呂澄心里松了口氣,他頂著這張臉,剛才若是再多看她幾分鐘,她真的會為色所迷。 江然開了罐冰鎮(zhèn)紅烏蘇,細(xì)膩的白色啤酒沫朝著罐口微微漫出,有些辛辣的啤酒味飄散在空氣中。 江然滾了滾喉結(jié),冰涼的液體順著食道緩緩入胃。 他還是看著那片海,開口道:“如你所說,我喜…” 江然還是說不出來這二字,畢竟,部隊里可沒人提過這娘么唧唧的倆字兒。 頓了頓,換了個說法:“看上你了。” 呂澄的關(guān)注的根本不在他一個大男人別別扭扭說話的點上,而是好奇他為什么喜歡她。 呂澄左思右想,實在覺得自己沒做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兒,讓這個男人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喜歡上自己。 論錢的話,江然可比她有錢多了;論臉的話,雖說自己長的也還行,但是像江然這樣的俊朗男人,想找什么的樣的沒有? “呂澄,如果你一定要問個究竟,你可以理解為,我見色起意?!?/br> “……” 這是可以大言不慚…講出來的嗎。 江然,你確定你是在表白?不是給自己扣分? 呂澄倒也不反感他的坦誠,畢竟,人世間的一切愛情,都源于見色起意。包括她呂澄,不看臉就能產(chǎn)生興趣,有進(jìn)一步的喜歡,那不可能。 “我十八進(jìn)了部隊參軍,待了十年。感情上的事我沒什么經(jīng)驗,但是我相信感覺。” “其實,我也怕我對你只是一時興起。所以我來歧州了,我想試試,不見你,是什么感覺。” 呂澄等他繼續(xù)說,可是這人遲遲不開口,啤酒倒是喝了一口又一口。 耐不住性子問他:“什么感覺?” 江然側(cè)過身看她,靠她很近。 沙灘遠(yuǎn)處有一根高高的桿子,頂端是叁個很多年前那種老舊款式的音響。 大概今天沙灘值班的人格外有情調(diào),開了音響,播了首歌。 是很多年前《仙劍奇?zhèn)b傳》的那首主題曲。 叫什么來著? 呂澄想了想,是偏愛。 【 把昨天都作廢 現(xiàn)在你在我眼前 我想愛 請給我機(jī)會 如果我錯了也承擔(dān) 認(rèn)定你就是答案 我不怕誰嘲笑我極端 相信自己的直覺 頑固的人不喊累 愛上你我不撤退 】 江然沒給她回答,突然吻住她的唇。 呂澄的大腦一瞬間空白一片。 他還是保持著一貫的風(fēng)格,親她時總要勾著她的舌。 只是這次,他的味道變了,不再是前幾次的茶香,是麥芽發(fā)酵后的酒味,有些辣,有些甜。 感受到她撫上后頸的手,重重地吮了下她的舌,撤出來,唇移到了她的耳輪:“就是這個感覺?!?/br> 呂澄被親的有些腦袋發(fā)懵:“嗯?” 緩了緩,反應(yīng)過來他在回應(yīng)剛才的問題,臉上有些燥得慌。 放下環(huán)著他脖子的手,催他:“燒烤…燒烤要糊了?!?/br> 江然起身,將糊了的烤串扔掉,將她沒吃完的冷串叁兩口吃掉,拿起有些癟了的烏蘇喝下最后一口,扔進(jìn)垃圾袋。 呂澄看他一晚上也沒怎么吃,自己倒是肚子圓起來了。 “要不再烤點?” “沒飽?” “…飽了。” 江然看她一臉不好意思,知道她想什么:“我也飽了?!?/br> 將垃圾收進(jìn)袋子里扔掉,滅了烤箱里的火。 呂澄想幫忙,又不知道從哪插手。 江然讓她回帳篷里待著,外面蚊蟲多。 呂澄回了帳篷,盯著雙人床發(fā)了會兒呆。 睡一起?雖然之前也一起睡過,但是那畢竟不一樣,那會兒江然和她,真的只是成年人之間的相互挑逗。 現(xiàn)在不一樣了,現(xiàn)在,呂澄知道江然喜歡她,她又沒辦法確定自己喜不喜歡江然,這樣一來,睡在一起,好像性質(zhì)就變了。 變成了,不是情侶,卻睡在一起的,別扭關(guān)系。 但是,眼下想這些,好像也沒用。事實是,今晚她和江然睡一起,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椤?/br> 這次小小的出游完全是在計劃之外,本以為只是出去散散步。 呂澄沒帶睡衣,還穿著來時吊帶裙,躺進(jìn)床被里。 豎著耳朵,聽到帳篷有動靜,索性臉埋進(jìn)被子里,裝死。 江然進(jìn)來就看到床上團(tuán)著小小的一團(tuán),背對著帳篷門窩著。 進(jìn)浴室拿起蓬頭,沖了沖手腳,脫了上衣,掀開被子,躺在她的身側(cè)。 江然知道躺在她身邊太受考驗,但是他還不到禽獸不如的地步。 伸手拉下她蒙在頭頂?shù)谋蛔樱骸澳憔湍敲磁挛???/br> 呂澄反駁:“沒怕你。” “那蒙著頭做什么?” “我樂意。” “又不是沒一起睡過。” “……”江然你要不要臉? 呂澄緩了緩,還是要說他:“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不一樣?!?/br> “有什么不一樣?” “……” 她怎么忘了,跟江然死犟她就沒贏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