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金發(fā)的年輕人向某ktv前臺展示手機上的訂單信息，“老板，我之前在網(wǎng)上預約過?！?/br>
    用電腦對照確認過后，店里的服務員便領(lǐng)他及其同伴到了事先訂好的包廂。

    設(shè)置好房內(nèi)設(shè)備，服務員遞上菜單，“除了您預定的九人份酒水以外。請您看看，是否還需要別的什么。”

    “恩。”他打開菜單，“我們?nèi)诉€沒到齊，等會如果有需要，我會再聯(lián)系的。”

    “我明白了?！狈諉T鞠了一躬，“祝您玩得愉快?！?/br>
    門被關(guān)上以后，同伴中一個落魄武士模樣的瘦高個開口道，“俠客，你是不是記錯了。芬克斯和剝落列夫有事來不了，旅團能到場的應該只有八人吧?！?/br>
    另一個身材矮小，長發(fā)覆臉的人說，“多的人是西索?！?/br>
    “西索？”塊頭明顯大于其他人，足足占據(jù)接近叁個座位的人應道，“那個叛徒？”

    他旁邊坐著的，戴著黑框眼鏡的女性，在他的襯托之下，顯得格外嬌小，“他的目標暫時和我們一致。”

    “那家伙找的除念師不可靠，情況變得更糟不就是因為他？”落魄武士嚷道，“還有什么好談的。”

    “這是團長的想法。”俠客說，“目前也不能肯定情況變得更糟。除念所需的條件，并非太難，總有完成的辦法?！?/br>
    “除念的條件？”戴黑框眼鏡的女子疑惑道。

    “就是要在那個什么比賽里獲得總冠軍?！甭淦俏涫炕卮鹚?/br>
    “小滴你不記得也罷?！彼赃叺拇髩K頭補充說，“是Idol ?！?/br>
    “哦，我聽說過?！毙〉窝銎痤^，“類似于歌唱比賽的那個?！?/br>
    “具體來說，是專為業(yè)余愛好者開設(shè)的，規(guī)模最大，最權(quán)威的偶像比賽。”俠客笑道，“其中各式規(guī)則不少。團長為此打算謊報年齡是二十歲。哈哈，反正沒人看得出來吧?！?/br>
    “二十歲？”落魄武士跟著哈哈大笑，“團長的模樣確實適合裝嫩哈哈哈哈哈哈哈！”

    “團長多少歲來著？”小滴難得地搜刮出有關(guān)的記憶，“快奔叁十了？”

    “不，還有幾年。”大塊頭提醒她。

    “那也差不多了?！彼终f，“說起‘裝嫩’，如果是飛坦的話，應該比團長更厲害吧?！?/br>
    “哈哈！小滴，你可別在飛坦面前說?！甭淦俏涫咳讨?，“他最討厭別人說他矮！”

    “‘矮’這個字是你說出來的，信長。”小滴回道，“和我沒關(guān)系?！?/br>
    所有人忽然停止講話，不多時，有人敲門進來了。

    總共叁人，是兩男一女。

    “喲！飛坦！”信長臉上還掛著尚未散去的笑容，然后叫出其余兩人的稱呼，“團長，瑪琪。”

    叁人中最矮小的男性，也就是飛坦，注意到過分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看我干什么？”

    “沒事?！贝髩K頭答道。

    來的人也挑了位置坐下后，俠客詢問叁人中的另一名男子，“團長，西索沒來？”

    “不用等他。”被稱作“團長”的男子說，“我們先整理目前的情報。”

    “雖然出動了旅團全員，除念師的事情仍然沒有進展。除念任務中提到的比賽，下個月就要正式開賽，這必須作為最優(yōu)先的事項。”團長停頓了一下，“報名的形式分個人和團隊。如何安排——這是此次集合，想要確認的事項之一?！?/br>
    眾人看過俠客整理的關(guān)于比賽的基本信息和規(guī)則的資料，信長顯得格外憂心，“團長，這件事，比以前的任何任務都難多了。我可是一竅不通??！”

    “別說你了，旅團里其他人也沒轍吧?！贝髩K頭環(huán)顧四周，收獲不少贊同的目光。

    “沒聽過呢?！毙〉翁痤^，“團長會唱歌嗎？”

    “若說是樂理和藝術(shù)發(fā)展史，我倒是有所涉獵?！眻F長沉思了一會，“實際cao作的話，沒有嘗試過?！?/br>
    “給，團長?！爆旂鲗⒃捦策f了過來。

    “要選哪首，團長？”俠客站在電視屏幕旁，手拿著點歌機的遙控器。

    團長看著屏幕，手舉到半空，“啊，我不是一首都不會嗎？”

    “就算不會唱?！毙砰L說，“跟著哼上幾句，誰都會吧？”

    “比如說最近大街小巷一直在放的歌，多聽幾遍就差不多會了。”俠客將某首歌曲加入播放列表，“這個旋律，團長一定也很熟悉?！?/br>
    前奏結(jié)束，原唱的歌詞也過了四句，團長以確信的口吻說，“似乎有點印象。不過……果然還是不會?！?/br>
    “有這么難嗎？”小滴拿起另一個話筒，聲音通過音響的擴音，蓋過了音樂，“聽一遍不就會了?！?/br>
    “你來唱吧，小滴?！眻F長回應道，“讓大家聽一聽?！?/br>
    “哦?！毙〉慰聪蚱聊簧系母柙~，等到下一句開始，就唱了起來。

    此時，俠客已經(jīng)切掉伴唱的原聲，所有人可以清楚聽到小滴一人的歌聲。

    其他人臉上或是驚訝，或是微笑，信長吹了聲口哨表示贊美。

    一曲過后，大塊頭對小滴說，“簡直能夠直接上臺表演了?！?/br>
    “剛聽起來是很好。”信長眉頭微皺，“就是好像有哪里怪怪的?！?/br>
    他旁邊長發(fā)遮臉的小個子說，“我也有這種感覺?！?/br>
    “是吧！庫嗶！”信長用力點頭，“后半段的時候，我超級在意這個！”

    “所以說，具體是什么？”大塊頭問。

    “我怎么知道？！”信長抱起雙臂，“這屬于直覺。對吧，瑪琪？”

    “我認為這稱不上直覺?！爆旂髡f出她得到的結(jié)論，“讓人覺得奇怪的地方是，小滴的歌，從頭到尾都沒有感情?！?/br>
    “感情？”小滴不以為意，“還需要那種東西嗎？”

    “恩?！眰b客贊同了瑪琪的意見，“沒有感情，就很難得到觀眾認可?！?/br>
    “那就太難了。”小滴朝團長看過去，“我?guī)筒簧厦??！?/br>
    眾人陷入各自的思考，屋內(nèi)剩下的聲響，是附近房間從門縫漏出的嘈雜歌聲。

    “何必這么麻煩，把其他選手全干掉不就行了。”飛坦重新開了個頭。

    “那樣做，比賽會直接取消，除念任務就失敗了?！贝髩K頭說。

    “我只是打個比方?！憋w坦補充道，“還有其他類似的方法?！?/br>
    “關(guān)于這個，除念任務有令人在意的地方?！眻F長回憶說，“上面指明了‘堂堂正正地獲得總冠軍’。那個‘堂堂正正’的定義，是最大的限制。”

    “‘堂堂正正’嗎？”俠客說，“一般來說，遵守比賽規(guī)則應該就足夠了?！?/br>
    “我所顧慮的是……”事關(guān)切身利益，團長十分謹慎，“所謂‘堂堂正正’的評判基準，除了比賽規(guī)則外，是否還包含某種主觀因素。例如說，念能力者本身的意志。往最壞的方面想，我恐怕早已處于被動狀態(tài)?！?/br>
    “別說得那么可怕，團長！”信長并不覺得事態(tài)有多嚴峻，“雖然說不能太過樂觀，但也不能盡往壞處想吧！”

    “那個除念師是什么樣的人？”大塊頭問，“值得如此戒備。”

    “我見過一面，是個小孩子?！爆旂飨肓讼?，“看起來沒有威脅?！?/br>
    “本人確實沒有攻擊性，只是她身上有另一種力量?；蛘哒f是‘詛咒’，很可能已經(jīng)超過念能力范疇的某種東西，相當棘手?！眻F長說，“時常違反邏輯，無法預料。”

    “很多時候，連意義都不明?！眰b客接口道，“感覺無法捉摸?！?/br>
    “你也見過？”小滴問俠客。

    “你也見過的，不過你忘了?！睂τ诼脠F里公認的健忘成員小滴，俠客和其他成員一樣習以為常，不厭其煩地提醒，“在餐廳里見過。當時還和她打賭，現(xiàn)場揪出了一個蘿莉控大叔來著。”

    “哦，大概吧?！毙〉稳耘f想不起來。

    “飛坦又是什么印象呢？”俠客笑嘻嘻地看向飛坦。

    “內(nèi)里比外表兇惡得多?！憋w坦的答案很簡潔。

    “面不改色地誘人上鉤，干掉蘿莉控大叔，然后開車回來履行賭約，確實有點可怕。”俠客又說，“團長所說的，除念任務中包含了念能力者本身的意志……任務里提到的名為Idol 的賽事，是那個除念師去年參加過的比賽，很難說是單純的巧合。”

    “而且，她在去年的海選中落選，今年會繼續(xù)參加的可能性很高。至于會不會成為最大的障礙，還是個未知數(shù)?！眰b客的視線移到團長的身上，“團長怎么想呢？”

    “既然無法預料，不如照常處事。”團長答道，“考慮到雙方的處境，她也不會樂意與我們起沖突?！?/br>
    所有人安靜下來，并非是在思考，而是等著下一秒的敲門聲。

    象征性的敲門聲，響了兩下，接著，門被打開，一個疑似小丑模樣的人物朝屋內(nèi)的人打著招呼，“我好像來晚了～”

    回應他的以白眼和怒意為主，只有團長不冷不淡地說，“還不算太晚?！?/br>
    來人當然知道自己為何會不受歡迎，因為他就是他們口中旅團的背叛者西索。

    不過，從未有過忠誠，又怎么用得上“背叛”一詞呢？

    他只是為了自己的私利才加入旅團。

    為了與團長庫洛洛酣戰(zhàn)一場。

    因為這個目的，他背叛旅團。

    也是因為這個，他要幫助庫洛洛恢復念能力。

    雙方都明白彼此的打算，所以在理智上選擇暫時合作。

    西索在一旁的空缺坐下，那里顯然是被有意留下的空位，與其他人保持著不可忽視的距離——在情感上，旅團無法接受與叛徒聯(lián)手。

    “剛剛講到除念師的事情。”庫洛洛將談話進度告知遲來的西索，“或許在她身上，有除念任務的其他突破點?！?/br>
    “你懷疑她在說謊？”西索的笑容有些輕慢，“不管怎么說，她的能力貨真價實～要不然～你們也不可能聚在這里開作戰(zhàn)會議～”

    “這不就是你害的嗎？！”信長捶了把桌子。

    小滴接住被震落的啤酒罐，順勢拉開拉環(huán)，啜了一口，“打壞東西要賠的?！?/br>
    “我知道了知道了?！毙砰L收回手，交叉起胳膊，“除念任務一旦失敗就會變成雙份詛咒，我們?nèi)缃窨墒沁M退兩難。即使站在你的立場，你也不希望變成那樣吧！”

    “落到現(xiàn)在的地步，不能算是我的錯～”

    “不是你還能是誰？！”

    “是庫洛洛～”

    對于這個回答，眾人擺出一副“無法與之交流”的嫌惡臉，信長不想再聊下去，換成俠客接西索的茬，“這話從何說起？”

    “如果當初庫洛洛選擇切掉的話～”西索不懷好意地比了個相應的手勢，“就沒有今天的煩惱了～”

    “切掉？”大塊頭問，“切掉什么？”

    面對問題，西索瞬間揪住其中的關(guān)鍵，“另一個除念任務的內(nèi)容，庫洛洛沒有告訴你們～”

    “那一個已經(jīng)作廢，沒有提及的必要。”庫洛洛有意阻止他說下去。

    關(guān)于另一個除念任務的存在，其他人在得知除念師能力情報的時候，有所耳聞，但正如庫洛洛所說，那個任務由于意外事件而作廢，所以沒有詳細說明。

    “比起解除‘不能與團員接觸’的制約，先恢復念能力難道不是最正確的選擇嗎？”小滴說出自己一直以來的疑問，“以當時二選一的情況，也沒有區(qū)別吧?！?/br>
    小滴說得沒錯，其實這也是其他人心中的疑惑。

    叫人幫忙，卻對事情的某部分有所隱瞞。

    不得不引人格外好奇。

    “團長?！笔乱阎链?，信長選擇直接發(fā)問，“另一個除念任務的內(nèi)容是什么？現(xiàn)在的任務就夠頭疼了，另一個還能困難到什么地步？”

    “那是……”庫洛洛開了個頭。

    眾人等了半天，沒有等來下文。

    “就是‘去勢’～”早已按捺不住的西索替他講了出來，“明明只需要一瞬間，就可以恢復念能力～接下來的一切都好辦了～居然做出這么不明智的選擇，真令我失望呢，庫洛洛～”

    “‘去勢’是什么？”小滴問。

    一旁的人沒能及時制止她，紛紛有些悔意。

    “切掉身體的某個組織～”西索忽然避重就輕。

    “哪個組織？”小滴果然追問了。

    西索閉口不言，比直接說出來更直白的方式，指向庫洛洛，動作極為露gu。

    可謂是，連猴子都能明白的說明方式。

    “哦——”小滴點點頭，“團長，為什么不切掉呢？”

    “小滴，你這話有點過分了?！彼赃叺拇髩K頭語氣嚴肅地說，“團長為什么要接受這么無理的條件？”

    “可是，富蘭克林……”小滴疑惑地抬頭看著他，“切掉[嗶——]既不會有生命危險，也不會影響生活吧?！?/br>
    “這就大錯特錯了，小滴！會有很大的影響！很大的影響！”信長情緒過于激動，險些笑場。

    “即使是團長？”小滴歪了歪頭。

    “難道你對團長有什么特別的看法嗎？”富蘭克林問她。

    “團長的發(fā)際線又變高了?！毙〉未鸬?。

    眾人的目光聚集到團長的額頭，團長頂著視線的壓力，嗓音有些沙啞，“所以？”

    “黑眼圈也一直很嚴重。按照我看過的書上的說法，這是縱欲過度的表現(xiàn)?！毙〉我槐菊?jīng)地說，“所謂‘性盛致災，割以永治’，是唯一的治療方法?！?/br>
    有幾人不厚道地顯出憋笑的樣子。

    “我不是。我沒有。”團長無奈地扶額，“市面上的書不可全信……稍后告訴我書名和作者的名字?！?/br>
    “之前提到除念任務內(nèi)容可能摻雜除念師本人的主觀意志，如此說來，會開出這種不可能的條件……”俠客試圖將走歪的話頭拉回正道，“實在居心叵測?！?/br>
    “這就不對了～”西索否定了他的看法，“依我看來，宴醬總是小心翼翼地不想做壞事呢～”

    “哼?！憋w坦不悅地說，“我看是傲慢得很呢。”

    “傲慢倒是稱不上吧？”俠客回憶道，“誠實又實在，是個好孩子呢?！?/br>
    “是你提前向她指示了什么？”瑪琪凜冽的目光掃到西索臉上，“雖然我對你們的交情深淺沒有興趣，但是你們合謀的事情仍然要隱瞞嗎？！”

    空氣中的敵意上升到歷史新高。

    “瑪琪，我的目的始終是不變的～”西索絲毫沒有感到壓力，語氣輕松，“硬要說是‘合謀’，那也是不會破壞我原先目的的合謀～”

    “是的?！眻F長身為當事人，表示了贊同，“我相信這一點。從理論上講，兩個除念任務都不是絕不可能辦到的事情。而且我和她交過手，以她當時的反應，并非是有意為難。”

    “不過，她挺幸災樂禍～”西索笑著說，“宴醬的壞心眼可不在我之下～”

    “你們都和那個除念師打過交道？”信長剛喝完一罐啤酒，“聽說她是異世界來的人，我也想見識見識是個什么樣?！?/br>
    “別期待了，兩只眼睛一個鼻子，和我們這的沒什么兩樣?！眰b客擺了擺手。

    “真可惜！”信長失望地叫道，“還以為可以見到電影里的外星人了！”

    “異世界？什么樣的異世界呢？”小滴有些興趣。

    “沒有直接證據(jù)能證明那是真的。”富蘭克林說，“一面之詞，不值得相信?！?/br>
    “這個問題是討論不出結(jié)果的?！爆旂鲗⒄勗捇貧w正題，“眼下得先解決團長的除念任務。團長，先試唱一首看看效果？”

    “又回到原點了?！苯锹淅镩L發(fā)遮臉的小個子嘆了口氣。

    “庫嗶說得沒錯，團長一首歌都不會?！毙砰L唉聲嘆氣地搖頭，“這不是沒開始就快完蛋了?！?/br>
    “這不是真的吧，團長！”瑪琪愕然道，“如果是那首最近街頭巷尾都在放的歌，一般人都會唱上幾句吧？”

    “是真的?！眰b客回答說，“團長對這方面不太擅長。”

    “每個人都有短處，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眻F長把話筒遞給瑪琪，“初步的想法是找搭檔來彌補……你來試試?！?/br>
    “我、我？！”瑪琪猶豫了一下，“呃——那就用我剛剛提的那首吧?！?/br>
    相比小滴的版本，瑪琪的音調(diào)一開始就起得太高，唱了幾句便唱不下去，不得不中途壓低調(diào)子，期間還有數(shù)次找不著調(diào)，整首歌完成得磕磕絆絆。

    “怎……怎么樣？”瑪琪感覺臉上微微發(fā)燙。

    幸好在彩色的燈光下看不出她的變化，眾人平常地進行著點評，“還——行吧……”“假如調(diào)沒有起高的話……”“一言難盡啊。”

    “突然叫我唱，剛剛是緊張了點！”瑪琪不甘示弱地走到點歌機前，翻看上面的歌單，“等我換首拿手的?！?/br>
    話雖如此，可惜結(jié)果依然不盡人意。

    瑪琪把話筒sai到信長手里，拿走桌上最后一罐啤酒，郁悶地喝了一大口，“……你們繼續(xù)?！?/br>
    “俠客，沒酒了?！备惶m克林搖晃著空罐頭。

    “好好好，馬上。”

    俠客追加酒水的同時，又點了一些小吃。

    各種各樣的混亂歌聲持續(xù)時間不長，很快無人舉麥，變?yōu)橐话憔鄄汀?/br>
    不同于聚餐的是，士氣相當?shù)吐洹?/br>
    “搞不定啊，這種事情?！毙砰L包含幾分醉意的聲音，通過話筒，被音響放大數(shù)倍，“我們明明是強盜！”

    “不要唱了，我受夠了?！备惶m克林搶走話筒，“你吼的那兩嗓子，我耳根疼到現(xiàn)在?！?/br>
    爭奪話筒的兩人進行小規(guī)模肢體沖突的時候，始終喝著悶酒的團長下結(jié)論說，“既然如此，只能以個人名義參加比賽……”

    短暫的安靜過后，否定聲撲面而來，“不行的啦，團長！”“那樣才更不放心?！薄昂喼笔亲詺⑿怨??！薄八蓝??！薄皼]戲的。”“更不可能了?！?/br>
    “手段多種多樣……‘堂堂正正獲得冠軍’的評判機制，比賽開始后才能確認?！眻F長終于下了決心，“能調(diào)查的都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剩下的時間，我得研究表演的內(nèi)容……”

    “所以說當時閹了就沒有現(xiàn)在的煩惱了～”對于解決旅團危機毫無建樹的西索說著無關(guān)痛癢的話。

    “叫來根本沒用的家伙，不如在這里順便殺了?！憋w坦不滿的情緒十分高漲，“省得礙眼?！?/br>
    旅團有史以來最艱難的挑戰(zhàn)，竟是充滿荒誕意味的文藝演出，著實令人泄氣。

    “飛坦?！备惶m克林有意勸解，“你是音癡的事情沒必要在這里發(fā)泄吧。”

    “這是兩碼事?！憋w坦橫了他一眼，殺氣稍微有所收斂，“被一個小小的除念師耍得團團轉(zhuǎn)，我看旅團也是快完了?！?/br>
    “你是對除念師有意見？”俠客揪出他的字眼。

    “對。早知道團長找的除念師是那個倒霉貨，我肯定會全力阻止。”飛坦不快地說，“一旦和她扯上關(guān)系，一切全亂了套。更何況是要緊的事情……”

    “會死？”小滴問。

    “那倒不至于。大概……”飛坦的口吻并不確信，“至少她本人完全沒有殺人的念頭。遇見獵人便逃跑，和兔子一樣膽小。”

    “這么說，你終究沒有捉住那只兔子?！眰b客的話中有一絲玩味。

    “因為我還沒有殺死那只兔子的打算。”飛坦看向西索，“我還在想，應該怎么把那只兔子生吞活剝?！?/br>
    “如果這么容易被你捉住吃掉～”西索戲謔地笑道，“那味道應該也不怎么樣了～”

    “你會不知道是什么味道？”飛坦語帶嘲諷。

    “很難說～”西索舔了一下嘴唇，“你看，幼小野獸的尖牙呀，利爪呀，都還沒有長出來……尚未成熟呢～起碼能咬痛我才好～”

    由于無人應答，有關(guān)動物的話題沒有繼續(xù)下去。

    “意料之中，沒一個幫得上忙的?！眰b客朝團長聳了聳肩，“耳朵倒是受了不少折磨?！?/br>
    “仔細聽了這么多?！眻F長托著下巴，煞有介事地說，“現(xiàn)在我覺得我似乎能唱了。”

    此話一出，一臉頹廢的眾人立即正襟危坐，瑪琪雙手捧上話筒，面露期許。

    連心不在焉的西索也將注意力集中了過來。

    ……

    該怎么形容呢？

    果然如此？

    如釋重負？

    旅團要完？

    眾人品嘗著心中復雜的情緒。

    信長緩緩地發(fā)表感想，“飛坦啊，你遇到對手了?！?/br>
    “閉嘴，我殺了你?！憋w坦忍不住說，“這也能和我比？！”

    飛坦迎來的首位支持者是小滴，“唔——旅團扳手腕排行之外的新排行，是團長墊底？”

    “芬克斯和剝落列夫沒來，不能計算排名?！睅靻舻囊庖姾苤锌稀?/br>
    “不，團長的排位是可以確定的?！备惶m克林誠懇地說，“我想象不出有誰能夠超越團長?！?/br>
    “同理?！眻F長仿佛事不關(guān)己，“飛坦的排位就……”

    “喂，團長！”飛坦拒絕被排名。

    “我們單獨比試?！眻F長指著屏幕右上方，“聽說這里有最新的音域校驗系統(tǒng)。與原曲的樂譜對應，同步展示演唱者本人的音階。對應上的音階越多，得分越高。簡單來說，就是根據(jù)演唱的準確度來打分，只考慮技巧因素?！?/br>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的標準，飛坦以百分之一的微弱優(yōu)勢獲勝。

    不過，僅僅是百分之四準確率和百分之叁準確率的區(qū)別。

    反正是同為上不得臺面的水平。

    “怎么會……是哪里想錯了？”

    團長埋頭深思的時候，其余人饒有興致地自發(fā)舉行幻影旅團K歌排名賽，不亦樂乎。

    被批無用的西索，總算沒有繼續(xù)趟渾水，“我想，這和‘念’是一樣的道理～”

    “即使心里清楚其本質(zhì)，倘若不加鍛煉，便無法掌握～”在某些時刻，他或許是最關(guān)心團長前途的人，“今天是不會有結(jié)果的～我先走了～庫洛洛，我們以后再聯(lián)系～”

    他放下空掉的杯子，無人注意他的離開。

    “看來，要采用備選方案了?！?/br>
    坐在團長旁邊的俠客留意到他的低聲自語，“團長？”

    “我需要一些人手?！眻F長將一份名單交給俠客。

    “恩，我懂了。”俠客看著紙條的內(nèi)容，連連點頭，“今天就到此為止了？”

    “剩下的排名不是還沒決定嗎？”

    “當真？”

    “或許我的排名會有變化也說不定。”

    全場忽然安靜，所有人扭頭看著團長。

    除非有意壓低聲音……念能力者們的聽力是很好的。

    “……我開玩笑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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