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對而立，沉知南個子太高了，再加上他刻意擺出來的傲慢的姿態(tài)，和人對峙的時候天生就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氣勢。

    可他明明滿眼期待，小心翼翼等程歡點頭的樣子，像路邊等食的小狗。

    程歡十分無語，但對乖巧的小狗又狠不下心來攆走，所以只好敷衍地哄騙它：等我下次帶了火腿再喂你。

    “如果你現(xiàn)在上床，在一分鐘之內(nèi)睡著就可以?！?/br>
    小狗根本聽不懂說話，但它看你態(tài)度溫和，就算沒有食物，也會搖著尾巴跑過來，舔舔你的手指。

    沉知南聽到肯定的答案，高興了，拉著程歡回去臥室，叁兩下把自己脫了個精光，爬上床蓋好被子，閉上眼：“你可以幫我計……”

    說到一半就沒了聲音，程歡下意識看過去，就見他已經(jīng)睡著了，表情放松，呼吸綿長。

    “……”

    真是個夢一般的夜晚。

    也不知道明天沉知南清醒之后想起來自己的傻樣會不會慪死。

    -

    第二天，沉知南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那會兒才早上七點，對沉知南來說正好夢，但是對于沉父覺少這樣的中老年人，已經(jīng)是努力克制忍耐之后的時間了。

    尖銳的鈴聲有著刺破耳膜直接入夢的魔力，沉知南皺著眉在床上摸了半天也沒找到來源，他忍著困意和腦袋要炸裂的痛坐起身，從地板堆著的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機。

    “爸？怎么了?！?/br>
    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嗓子干渴，聲音嘶啞，想喝點水，但頭部劇烈的疼痛折磨著沉知南，他又跌回床上。

    沉父語氣凝重：“知南，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沉知南開始不高興，這么早打電話過來擾人清夢，就為了問這個？

    因為對方是他爸，沉知南忍著不耐：“爸，少看網(wǎng)上那些不靠譜的東西?！?/br>
    “不是網(wǎng)上的啊，你昨天晚上自己打電話跟我說的，讓一個叫什么歡的女孩也叫我爸?！?/br>
    沉父琢磨了半宿，認定沉知南八成是給自己找了個兒媳婦，他嚴(yán)肅道：“要真有了你改天帶回家里來見見，你過了昨天也二十七了，也到了適婚年齡。上周你大嫂剛查出來懷孕，你如果明年能結(jié)婚的話，那也算雙喜臨門……”

    他哪兒能想到啊，打電話那會兒喝醉了的沉知南想給他找的可不是什么兒媳婦，是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親生女兒！

    沉知南根本無心聽父親說什么，他臉色微變，心里一個咯噔，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昨晚喝醉可能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他皺眉思索半天，奈何頭疼的厲害，腦子基本上是停轉(zhuǎn)的，什么都沒想起來。

    所以昨晚他都做了些什么荒唐事？

    沉知南隱隱不安，但還是強撐著，淡定地把他爸應(yīng)付過去。然后他下床去衛(wèi)生間沖涼，在鏡子里看到了自己背上寫上去的‘紋身’。

    雖然是寫上去的，但用的是特殊藥水，溫?zé)岬乃鳑_過，沒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跡，反倒是把沉知南引以為傲的自尊沖得一干二凈。

    他想起來，他像個傻子一樣把這兩個字給程歡看，告訴她：“我也可以紋你的名字。”

    沉知南表情扭曲。

    半個小時后，他把腰間擦得通紅，總算是洗掉了那個恥辱的紋身。他自欺欺人，換了套精致昂貴的衣服，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意氣風(fēng)發(fā)地從樓上下來——

    又在一片狼藉的客廳里，一眼看到了那只滑稽可笑、面目全非的獎杯。

    沉知南閉上眼，再不能假裝若無其事。

    他無聲咒罵，一路踩著超速的邊緣，開了四十分鐘到劇組，又按捺著，等程歡那一場戲拍完后，才趁著中場休息走到她面前，微微皺眉問：“你有什么要和我說的嗎？”

    荒唐過后，沉知南又恢復(fù)了平日里高貴傲慢的模樣，好像肯屈尊和程歡說話都是他善意的施舍。

    但程歡滿腦子都是他昨晚的傻樣。

    程歡笑起來，不是刻薄的譏笑，也稱不上溫和，是狡猾的愉悅。

    她沖沉知南一伸手：“昨晚你差點就要去裸奔了，省下的二十萬公關(guān)費麻煩結(jié)給我，謝謝?！?/br>
    “……”

    沉知南對這段完全沒印象，但仔細一想，好像確實有關(guān)于‘裸奔’這兩個字十分模糊的一點記憶。他鐵青著臉用手機cao作，給程歡轉(zhuǎn)了。

    然后他眼神飄向別處，盯著十米開外的攝像機，若無其事地問：“那所以，今晚約不約？”

    話落便是寂靜，死一般的沉默。

    程歡抿著唇，似笑非笑的，直把沉知南盯得臉上發(fā)熱、心中躁火，忍不住要惱了，才輕飄飄地說：“今晚沒性致，明天吧?！?/br>
    沉知南冷哼，斥她：“拿腔拿調(diào)?！?/br>
    但到了第二天晚上，他積極的很，一早就問程歡要了她房間的門卡，洗干凈等著她。

    他坐了會兒就覺得無聊，想著程歡嬌氣又狡猾，待會還不知道要挑什么毛病，就上網(wǎng)提前搜了搜，以備不時之需。

    誰知這一搜還搜出些影視作品，給了沉知南很不錯的靈感。

    九點，程歡收工回來，沉知南裹著浴袍給她開門，主動幫她找出來要換的拖鞋，還給她倒了杯水：“坐吧，放松點，就當(dāng)是自己家?！?/br>
    ？

    程歡頭上緩緩浮現(xiàn)出一個問號。

    有點怪。

    不過程歡還真的有點渴，接過來喝了幾口。她能感覺到沉知南的視線正落在她身上，禮貌中帶了點兒火熱，細致的打量。

    直覺沉知南醞釀著什么東西，程歡垂眸喝水，等著他sao。

    程小姐是吧，沉知南裝模作樣的，禮貌詢問，“看你的樣子很緊張，是第一次出來和人約炮嗎？”

    程歡：“……”

    好像是什么角色扮演，  聽起來還蠻刺激的。

    程歡配合地點了點頭。

    沉知南就站起來，說：“那我待會溫柔點，包你爽。先去洗澡吧。”

    聽說五百豬豬能點亮星星，求寶子們投豬，沉知南在這里給大家跪下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