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關(guān)關(guān)難過關(guān)關(guān)過 ǒǒ⒃.v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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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最近的日子太過舒坦,傅九淵那根緊繃的弦松得不行,壞事也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本來他定好是四月中旬去將軍府提親,小滿嘛,苦菜秀,靡草死,麥秋至,喜慶! 然而喜慶之前,他渾身乏力,就此睡下。一睡就睡了整整七天,把傅七襄急得半死,床前直流淚,若不是班媱哄著,怕是能又把眼睛哭瞎了去。 這不礙事的睡病一直不去治療,也是個麻煩。他估摸著,不然先找個郎中把病看了吧!然而這病癥一說,就沒一個點(diǎn)頭的。統(tǒng)統(tǒng)都把這當(dāng)作絕癥,傅九淵不知如何是好。 班媱沒想那么多,傅九淵越是在意他自己的身體,她便越是先要成了婚再說。 “這病不是大病,可但凡是病,日后的發(fā)展誰也不能預(yù)料。若是我先走一步,留你在世上孤苦無依,我哪里舍得?”傅九淵將她摟在懷里,小心勸慰。 班媱貼在他胸口,聽著那溫?zé)岬男奶Φ瞄_懷:“剛好!陛下給你賞了這么多東西,你要是舍得丟下我,自己先走,那這傅家的東西就都收入我手!以后我就自己買做宅子,買些樣貌上佳身體強(qiáng)壯的男人,天天在你的靈牌前,褻玩一把!讓你敢丟下我先走!” 她越說越起勁,甚至把那遺產(chǎn)怎樣揮霍都一一鋪陳開來,若不是知道她就是這樣口是心非的性格,傅九淵真要懷疑,這小姑娘是個騙財又騙色的小狐貍精!吸了他的精元,再去籌謀另一段痛快人生! “你倒是挺會享受!”傅九淵嘁聲一笑。 “那不然呢!你既不給我名分,又要先我一步走,我難道守著你的游魂過一輩子嗎?”她努著嘴,說著氣話:“再說了,別的男子,也未必不如你!” 傅九淵翻手就鉗住她的手腕,將她逼至墻邊,附在她耳側(cè)就是撩撥:“什么叫未必不如我?看來我還是沒讓你留下什么深刻印象???” 他一邊說著,就一邊沿著她的耳垂向下,呼吸吞吐在她的脖頸,被秀發(fā)團(tuán)繞住一層氤氳,隨即舔了舔她的鎖骨溝,然后一口咬在那纖細(xì)的骨頭之上。 “你干嘛!”班媱嬌喘。 “你都在我身上蓋章了,我也要蓋個章!”他說著,一路向下,邊吻邊咬,一寸寸侵占她的肌膚,“這也是我的地方,這里也是我的地方?!?/br> 低沉的嗓音回蕩在逼仄的床褥間,將這狹小的空間烘托得更加曖昧。傅九淵這回有些不正常,他與她魚水之歡時總是溫柔克制的,今天卻像是被點(diǎn)燃了一把心頭的火,動作粗魯而有力,guntang的水點(diǎn)在被褥上,落綴成一朵朵盛開的桃花。 濡濕又黏膩的jingye一次次灌注到她的體內(nèi),這樣的粗暴反而令班媱感受到新的快感。 “阿媱還覺得,別人未必比我好么?” 班媱?wù)谂d頭上,整個身體都被他弄得柔軟發(fā)燙,他卻還在逼問到底別人能不能比自己好。班媱?wù)钸@家伙不如當(dāng)年飛揚(yáng),便嘴硬地激他:“誰知道呢?我又沒和別人試過!” “喲?阿媱心真大!還想跟別人試試看!” 傅九淵扛起她的雙腿就架在肩膀之上,每一次頂腰都變得更加深入,班媱止不住發(fā)出連續(xù)的嬌吟,傅九淵被她的聲音催情,也愈發(fā)努力起來。 “我剛睡了這么久,精神頭正好著呢!阿媱可千萬別退縮呀!” “誰將誰吃干抹凈,還說不準(zhǔn)呢!” 班媱兩腿無力,卻還是硬挺著腰就起身,整個人坐在他的身上,開始踐行“吃干抹凈”這句話。 一場激戰(zhàn)幾乎用盡了兩人的力氣,班媱貼在他胸口就道:“日后我再說些胡話,還望王爺能多多這樣教訓(xùn)我!千萬別讓我跟別人跑了。” “阿媱……”傅九淵不會這樣不開竅,他一遍又一遍摸過她的頭發(fā),有些心疼,轉(zhuǎn)而化為堅(jiān)毅:“那我明日便去趟將軍府吧。” 班媱笑得動人:“這還差不多!” 第二日,班媱起了個大早,等著傅九淵來。 還沒見著人影呢,就聽見舅舅說,他被外公拉去書房敘話了。她猜想外公是想試探他的深淺,可傅九淵明明也是他看著長大的,還有什么好試探的呢? 她繞著道就要去聽墻角,最后被蹲守在門外的管家給抓了個正著,只能敗興而歸。 他們不知聊了多久,班媱看見二人從書房里出來時,臉上都是掛著笑,便放心許多。她跳著上前去,湊到外公眼前:“外公和兄長在聊什么呀?” 老將軍斜了她一眼:“明知故問!” 班媱俏皮地笑著:“我可不知道!” “行了,明日我修書一封給你父親,跟他也說說你的好事?!彼U了眼身邊的傅九淵,沒多說,兩人像是在交流著什么心神,無需言語便能領(lǐng)會。 班媱看著外公離開小院,拉著傅九淵就問怎么樣。 “有人啊,那縱歡情海的夢怕是要落空了!” “什么意思?” 傅九淵刮了下她鼻子,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就等著做新娘吧!” 他們的婚事定在了來年的四月,風(fēng)水先生合算了二人的生辰八字后,選定小滿作為婚期,是個物候、時令都喜慶的黃道吉日。 葉卿云在離開之前得知了這件喜事,連夜畫了幅比翼雙飛連理枝的水墨,送給他們倆。班媱仔細(xì)端凝,笑得開懷。 屋外的崔謙玉和傅九淵也聊得痛快,小時候那樣緊張又閑散的關(guān)系,最后好像回歸了和睦。也許世間都是些兜轉(zhuǎn)萬千的故事,只有走到最后,才能知曉結(jié)果。 她拉著葉卿云就問,來日若是有了孩子,能不能讓自己做回干娘。 葉卿云紅著耳朵就笑罵:“還是沒變!也不知羞!” “我跟你有什么好害羞的!”她笑著,望了望門口那個人,“跟他,就更沒什么好害羞的了!” 剛過去一月,滇南就來了信。 班媱她爹只稱這婚事上好,夫婿挑選得當(dāng),來年若是得空,必來京中參加婚宴。一番話說得既親近又客套,班媱看下來只覺得心寒。 她與她爹雖然打小就不合得來,可娘親早逝哪里又是她的錯,她爹一廂情愿地恨著自己,卻將愛情投注到姨娘身上,很難去說,他究竟是思念著自己的娘親,還是只是嫌自己礙事? 傅九淵勸她不要多想,剛過五月就帶著她和傅七襄上了夷山。 關(guān)于婚事的一切行當(dāng)都按照所留下的規(guī)程準(zhǔn)備著,有必要的話,可以找鄭暄商量,其余事項(xiàng),等他回來再做安排。管家不解,也只能照做。 傅九淵本想著捱過婚期再思索這上山的事情,沒想到班媱先做出了決定,要求他帶著自己也一同上山去。不為別的,只為看病。 夷山上能人眾多,然而都是些清修的道士。也不知道鄭暄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說那夷山上有位精通醫(yī)術(shù)的圣手,二十年前就已經(jīng)隱世,醫(yī)道頗深,可以一探。 他們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上山去,剛到那里就被人家給拒之門外。 “師父已經(jīng)不問塵世,各位還請回吧!” 老頭子最是頑固,班媱早就知道這一點(diǎn),發(fā)揮了最擅長的不要臉皮神功,想盡辦法地就在山中住了下來。她觀察著這老道士的日?;顒?,想要從中找到些可以打動他的東西,看了四五日,還是干瞪眼。 山上日子清苦,這座道觀又不比京城的青林寺,哪有那樣多的香客供奉?整日里不是青菜饅頭,就是寡水稀粥,班媱吃不來,可也從來沒抱怨。她刁蠻任性,卻也懂得分寸,不會在大事上挑叁揀四。 山上的小道士們很快就都認(rèn)識了這位每天都跟著張師叔后面跑的漂亮jiejie,也被她一次又一次的零嘴分享給成功攻陷,主動給她透露師叔的陳年過往。 世間英雄無數(shù),最是難過情關(guān)。 張道士心灰意冷,看透滄桑,選擇入定清修,不過也就是逃避塵緣的一種辦法。班媱想要再探知些細(xì)節(jié),對癥下藥,卻只得到二十年前舊事彌散的結(jié)論。 她磨了好久也等不來張道士的一個眼神停留,直到六月初,鄭暄托人帶了一封信上山。轉(zhuǎn)交給張道士后,他的態(tài)度明顯柔和了許多。 信中內(nèi)容無人知曉,只是這送信之人的選擇,或許別有用心。 竹葉青,那個心高氣傲的竹葉青,為情報恩殺人的竹葉青,最后是用什么樣的手段收服了呢?班媱無從得知,她只知道,傅九淵這病或許有希望了。 她逮著機(jī)會就給張道士說傅九淵的病情,匯報每日的飲食休息,一天不落,張道士雖然不作評價,卻還是句句聽在了心里。可光是聽有什么用?聽一聽就能散去病痛,那不如直接拜佛好了! 班媱為此事納悶許久,傅九淵直說,他自有安排。 入夜,班媱翻來覆去睡不著。山上下了場大雨,本就陰涼的山間變得格外冷清,傅七襄害怕鬼神,依在她旁邊才得以淺眠。她怕打著傅七襄的背,“不怕不怕”地囁嚅著,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可傅九淵的病情等不得,沒過多久,他吐了一次血,很快就又陷入睡眠。班媱苦守了許久,到了第七日也沒有醒來的跡象,她不通醫(yī)術(shù),無法摸出脈象。只能用最笨的法子,去找張道士幫忙。 傅七襄不知她去干嘛,傅九淵已經(jīng)開始發(fā)汗,身邊離不開人,她一遍又一遍地幫他擦拭著額前新冒的汗珠。她伏在床沿就睡了整整一夜,按著班媱的吩咐好好照顧著自己的兄長,可兄長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叫她實(shí)在發(fā)慌。 她也不過是個十歲孩子,扛不住事,焦急之間就想找熟悉的面孔,以獲得一些安慰。 她不會說話,恩恩啊啊半天也表達(dá)不出自己的心中所想,遇見的道士們都愛莫能助,她只能到處搜尋著班媱的身影。直到一個跟她年齡一般大的小道士,給她指引了方向。 她跟在他的身后就小跑著向前去,繞過叁兩座小屋,最后在蒙蒙細(xì)雨中,看見班媱的身影。 “今天早上來掃地時才發(fā)現(xiàn)她在此處,一身濕,當(dāng)是淋了一夜的雨。” “我去扶她她也不肯起,臉色蒼白可身上卻在發(fā)熱,她告訴我,若是師叔不愿救人,她便長跪不起。” “這也不是個辦法,師叔性子冷,我勸不動,只能找你來勸她了。你們屋里已經(jīng)有一個病人了,她可千萬不能出事了?!?/br> 傅七襄聽著他的話,眼眶漸漸發(fā)紅,很快就落下淚來。 她和傅九淵雖是兄妹,可記憶中,不嫌棄她的身份也不嘲諷她的啞疾,還能真心待她的人,只有清歌和班媱。清歌已走,班媱便成了她最為信任的人。 昨夜的夷山下了場大雨,雷聲滾地,雨珠砸落,噼里啪啦像在放鞭炮,打在地上都能生生打出一個泥眼兒來。打在人身上,又得有多疼呢? 她沖上前就跪在班媱身邊,連連搖頭,像在哭訴,其實(shí)是滿滿的心疼。 幫哥哥治病很重要,可是班媱,她未來的嫂嫂,也一定不能出事。 她知道,這很貪心,可她做不出選擇。 班媱拍拍她的手,露出一個蒼白無力的笑容:“別怕,我沒事。你哥哥怎么樣?” 傅七襄含著淚點(diǎn)頭,淚水與細(xì)雨融在一起,將她也弄得半濕。班媱摸了摸她的臉:“下著雨呢,回屋里去,照顧好你哥哥。我這里沒事的!” 她越是極力掩飾自己的難受,越是叫人心疼。傅七襄膽小怯懦,卻好像被她的舉動打開了什么開關(guān),邁著步子就去敲打面前那扇緊鎖的門。 “咚咚——咚咚——”,她語無倫次地哭喊著,手里的動作一點(diǎn)也沒停。 動靜不小,周圍的小道士們都紛紛過來圍觀,有人想要上前去勸阻兩句,又被攔下。張師叔是個面冷心更冷的,這兩位又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對上了便是非要有個結(jié)果才能罷休,誰也不知道該勸的,到底是誰。 雨還在蒙蒙下著,傅七襄苦累了也沒等來張道士的心軟,只能陪在班媱身邊跪著。班媱趕她走,她不肯,班媱直嘆:“你要是又生病出了事,我怎么向你哥哥交代呢?” 她攏著傅七襄被雨水打濕的鬢發(fā),如柔光流水一般看過她,叫還在恐懼的傅七襄平靜下來。 “去吧,回去照看你哥哥,我沒事?!?/br> 在班媱的叮囑下,她扁著嘴就搖頭,這樣的選擇,她不想做。 風(fēng)雨不停,天空上籠罩著一層黑霧,傅七襄這樣常年做侍倌的,都感到膝蓋發(fā)麻,頭暈?zāi)垦?,班媱卻還是挺直了身子,不露半點(diǎn)怯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扇禁閉的小門終于打開,張道士沙啞的聲音,在這風(fēng)雨中穿梭,將通天的黑霧吹散:“起來吧,我輸了?!?/br> 班媱一笑,忽然就落了淚。她邊哭邊笑,撐著膝蓋就想要站起來,渾身卻使不上一丁點(diǎn)的力氣,最后還是借著傅七襄的攙扶,踉踉蹌蹌地半起身。 她不吃不喝不睡覺,淋了一整夜的雨,腳底虛浮,剛有站直的跡象又跌倒下去。 傅七襄整顆心揪在一塊兒,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兒,班媱安慰她:“沒事,哥哥很快就好了,你以后大約也能說話了。” 她臉上始終帶著溫和的笑意,沒人知道她心底有多激動有多洶涌。傅七襄使了渾身的力氣,想要拖她起來,最后只看見班媱眼睛漸漸迷離,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像一株被雨水打落的海棠,雖落卻美。 天上的黑霧漸漸散開,金黃的亮光包裹在云層之間,劈出一條云裂,給人希望。 “真好?!?/br> 班媱緩緩闔上雙眼,終于昏睡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