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我其實知道他是誰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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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雁直起身回頭看厭西樓, 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里還有些迷茫,除了迷茫外,便水汪汪的,都是關(guān)心,她開口的嗓音都顯得又輕又軟,和往常一樣:“恩人,你怎么了?我們快些去前面的村子里休息。” 從前厭西樓沒有認真看過鹿雁,這會兒不自覺就多看了兩眼,又多看兩眼,心里那一股怪怪的感覺便再次襲上心頭。 他剛想說話,就聽鹿雁看著他很認真補了一句話。 她說:“恩人你放心,腦子一定能治好的,可能多休息兩下就好了!” 厭西樓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可他腦子確實是壞了,話也是他說的,只是這話從小器靈嘴里說出來怎么那么怪呢?! 他別開了頭,壓下浮躁的心緒,然后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他趕緊想想自己丟了的那條尾巴,那是他最重要的東西了,多想想尾巴! 鹿雁就去牽厭西樓的手,說道:“恩人,我們一起往前走吧!” “好?!?/br> 厭西樓下意識就握住了,可等他握住了,心里好像有什么蟲子咬著他一樣,惹得他低頭看了兩眼鹿雁的手。 這一看,就看到了鹿雁白嫩嫩好像無定九幽的雪一樣白。 厭西樓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自己這樣總是握著小器靈的手是不是不好? 可他仔細想了想,又覺得好像沒有什么不好的,他可是她的靈契,作為靈契,貼身保護她是理所當然的。 可是,厭西樓又想,青璃山的女妖們好像平時不會這樣總是與別人牽著手的。 厭西樓腦子里從來不會想這么多東西,又彎又繞,多想一點點就要頭痛了,而且越發(fā)昏昏沉沉。 周圍原本就開得艷的桃林似乎更艷麗了幾分,那些原本含苞待放的花苞似在悄悄綻放。 厭西樓憂心忡忡,覺得自己腦子真的壞了,不知道小器靈的芥子囊里裝的那些丹藥里有沒有治腦子的。 身后跟著的很沉默的藺雀一句話不敢多說,但是,他背上扛著的老骨頭卻是忍不住了。 銀戮幽幽嘆了一口氣,用一種高深老前輩的語氣幽幽問道:“他們兄妹向來是這么說話的么?” 藺雀猶豫了一下,心想從前他不在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反正他在了后看到的就是這樣的。 所以他點點頭:“是吧?!?/br> 銀戮沉默了一會兒,就說:“你大哥腦子不太聰明,這些年,你和你meimei真是辛苦了?!?/br> 藺雀一聽這話就知道這老骨頭把前主人當做大哥,自己當做老二,而他主人則是小妹。 他本來想否認一下,但看著前面兩道身影,沉默片刻,也幽幽地嘆了口氣,道:“是啊,那真是真的不容易。” 這話說完,銀戮和藺雀又異口同聲嘆了口氣。 轉(zhuǎn)眼,藺雀就感覺周圍的景色好像變了變,抬頭朝前一看,就看到村子就在前面了,而且很熱鬧,好像村子里有什么喜事一樣。 他就問銀戮:“老前輩,之前你說這是幻境?” 依照藺雀對幻境的不成熟的了解,一般進了幻境里,要么就是什么被心魔纏身,要么就是大家各見各的幻境,或者還有能見到從前的大佬留下的回憶幻境之類。 可這幻境,目前為止很正常,好像就是一個普通的被藏在桃花林里的村子。 銀戮作為老前輩,低沉動聽的聲音帶著笑,道:“且看就知道了,許是進了誰的幻境呢。” 藺雀聽不懂,但不妨礙他不多問:“噢!” 前面,鹿雁和厭西樓到了村子口。 鹿雁發(fā)現(xiàn)這村子很大很大,依著在山腳下建著,比她從前見到的杜鵑村和人參鎮(zhèn)都要大,而且,這里面的人穿著的衣服也有些不一樣。 她忍不住就發(fā)出感慨:“恩人,這里好大呀!” 一直腦子渾渾噩噩的厭西樓聽到鹿雁這一句便抬起眼睛朝前看過去。 這一看,他就懵了。 厭西樓是真的懵了。 徹徹底底的懵了。 他想不通,青璃山下青璃村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那兒離浮秋郡隔了千萬里也不止,那是與修仙界完全隔開來的地方,外人輕易進不去。 但是他們怎么就從那通道里一出來就到了這里? 難不成浮秋郡地底下有一條秘密通往青璃山的地方? 不可能啊,不可能的,假如有這么一條通道,假如有的話…… 厭西樓渾渾噩噩的腦子忽然清醒了一些,一下緊張起來。 他握緊了鹿雁的手,腦子里就知道一件事,得把浮秋郡的這一處去青璃山的通道給堵上。 小器靈來了這里就來了,還有藺雀來了也就來了。 厭西樓謹慎又緊張地回頭,一眼就看到了身后藺雀還背了一把老骨頭。 他想了想,反正現(xiàn)在老骨頭動不了,到時候給他尋個地方埋了,或者燒了就行,問題也還不大。 但現(xiàn)在有個很大的問題,那些老家伙們要是知道自己帶了外人進來的話,他就完了。 鹿雁還不知道厭西樓怎么了,就見他神色緊張地環(huán)視四周,她立刻也緊張兮兮地環(huán)視四周——這就是一個很熱鬧的村子,很平和,沒什么不對勁。 她忍不住貼緊了他,小聲問道:“恩人,又怎么了?” 鹿雁用了個又,但顯然,厭西樓沒有察覺到。 厭西樓神色凝重,剛想說話,迎面就看到了對面走來的白發(fā)老者,當時氣短三分,愣是牽著鹿雁的手站在原地沒吭聲。 鹿雁朝著厭西樓看的方向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白發(fā)老爺爺。 那白發(fā)老爺爺神態(tài)威嚴,長得有點胖,皮膚看起來皺巴巴的,但眼睛非常有神,濃眉讓他看起來更加嚴厲了。 他穿著一身白色的袍子,負手于后,一點點朝著他們走來。 鹿雁都跟著厭西樓一起緊張起來了,他是誰?!是恩人認識的人嗎? 對方一過來,也沒看她,就看著厭西樓,忽然抹了抹眼淚,開了口。 “樓叔,回來了怎么也不趕緊進村來,難不成還讓我這把老骨頭親自出來迎接你才行???” 樓叔…… 鹿雁聽到這個稱呼就懵了。 身后跟著的藺雀和老骨頭銀戮也懵了。 藺雀使勁看著那個叫前主人樓叔的人,愣是不能從那張橘子皮一般的臉上看出什么從前認識的人的痕跡。 銀戮則是在懵‘樓叔’這個稱呼,他不是叫萬銀油嗎? 鹿雁一下看向厭西樓。 厭西樓顯然很緊張,本就失血過多的臉上眉頭忍不住皺了一下,小聲說道:“我這不是剛進村?!?/br> 老者看向厭西樓的目光很是復雜,他用充滿疼愛與略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樓叔,你怎么忽然回來了?這幾位是?” 厭西樓心里就很憂心忡忡,但他伸手將鹿雁拉到了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身體遮掩著她。 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鹿雁的身份,就聽到了自己的侄子用非常驚訝甚至是欣喜的語氣說道:“樓叔,這莫不是嬸釀?” 鹿雁聽著那老者震驚欣喜的語氣,一時也感到有些撼動,呆呆地從厭西樓的身后探出頭來看過去。 厭西樓也愣了一下,立刻就說道:“她不是……” 鹿雁就看到那老者都等不到厭西樓說完話,就沖過來握住了她的手。 她抬眼時就看到了老者老淚縱橫的一張臉。 真的,鹿雁從無定九幽出來都沒見到過哭得這么厲害的人,就是當初葉師叔和智師叔將她和恩人拐進清虛劍宗時候都沒這么哭得情真意切。 那眼淚就和瓢潑大雨一樣在那張橘子皮一樣的老臉上嘩啦啦往下掉,像是泥濘小路上濺起了雨花,就好震撼。 鹿雁呆呆地聽到那老者對自己說:“嬸娘,阿槐心里真的很欣慰,嬸釀竟然能看得上樓叔,做侄子的真的很欣慰,嗚嗚嗚嗚?!?/br> 后面跟著的藺雀和銀戮齊齊沉默,一時覺得還是不要破壞此時此刻的溫情比較好。 好巧,鹿雁也是這么想的,她眨了眨眼,雖然不懂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但是反手搭上了老者的手背,拍了拍,給了他一個‘我都明白你這份艱辛的’眼神。 就這么一個眼神,仿佛是把老者這么多年的辛苦都給拉扯了出來,他當場就朝前走一步,埋在了鹿雁肩膀上,嚎啕大哭,道:“嬸娘啊——!” 真是令人心中悲慟不已。 全場都沉默了,沉浸在這種氛圍里不可自拔。 只有厭西樓皺著眉頭,剛才紅起來又平靜下來的臉上露出一些無語來,他抬手就將鹿雁和那老者扯開,說道:“阿槐你可別靠著小器靈,你沒看到她都被你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老者抬起婆娑的淚眼,看向鹿雁,然后抽泣著說道:“嬸娘不要害怕,阿槐就是長得比較老氣了一些?!?/br> 他說著,摸了摸自己老橘子皮一般的臉,似乎觸及到了什么悲傷的往事,眼淚就流得更加兇猛了一些。 厭西樓轉(zhuǎn)頭對鹿雁解釋:“阿槐當初靈力流失厲害,一夜蒼老了,你別看他現(xiàn)在這樣,以前也是很好看的,我們天狐就沒有長得丑的?!?/br> 老者聽到這一句,哭得更洶涌了,然后說:“樓叔,你把你是天狐這秘密都告訴嬸娘啦?” 厭西樓自己也呆了一呆,漿糊一般的腦子隨即也想起了一些什么事。 比如自己在鹿雁面前從小狐貍變成厭西樓這事。 他偷看了一眼鹿雁。 鹿雁立刻一本正經(jīng)地用肯定得不能更肯定的語氣說道:“恩人是我見過最漂亮最靈氣的小狐貍了!” 厭西樓立刻就很著急地說:“我從前可不這樣,我從前很威猛,很大!” 一旁的老者也立刻跟著補充,道:“是的,樓叔以前很大很威猛,不過,樓叔,這些話等我們進去后再說吧,總不能讓嬸娘一直站在風口里吹風,正好今日族里的孩子們剛下學,你許久沒見過他們了,你回來了,他們一定很高興?!?/br> 厭西樓點頭,拉著鹿雁就進去,還對她介紹,道:“小器靈,我沒想到我一眨眼就回家了,還帶著你一起,來都來了,那我就帶你看看我的家鄉(xiāng)?!?/br> 鹿雁懵懵地點頭,她也搞不懂,怎么就來到恩人的家鄉(xiāng)了。 身后的藺雀背著老骨頭銀戮也默默跟了上去。 銀戮幽幽地說道:“沒想到我們是一起進了萬銀油的幻境里?!?/br> 藺雀趕緊問:“老前輩,這話是什么意思?” 銀戮就用高深莫測的語氣告訴他:“意思就是這里發(fā)生的一切都以他為主導,幻境隨著他所想而變換。” 藺雀聽完,點了點頭,又很小聲地問:“那我們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