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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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滾。祁源不客氣地抬腿把他給踢走了,準備回自己的座位,又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回過頭來問唐靜:你拍我跟虞澤的照片干什么? 我就是覺得你們很配嘛作為一個CP粉看到正主發(fā)糖我一激動就沒管住自己的手這也是情有可原的 打住打??!祁源被這一大段不加標點符號的碎碎念搞得頭都疼了,但卻極為敏銳地抓住了關(guān)鍵點,CP粉?什么意思? 唐靜哪敢直接說,她怕祁源這個鋼鐵直男知道自己把他跟虞美人湊成了一對,立馬就能把她從五樓給扔下去。 雖然傳聞中祁源從來不對女生動手,但萬一呢?她可不敢冒這個險! 那個,CP就是就是好哥們的意思!唐靜急中生智,隨便瞎扯了一句。反正祁源又不知道真正的意思! 對對對,ce People的縮寫,形容兩個特別好的互相值得信任的同性朋友,是這樣子!機靈的同桌會意,一起跟著她胡扯。 祁源聽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所以,你們認為我跟虞澤是一對好CP? 他說這句話的音量并沒有刻意控制,于是周邊好幾米之內(nèi),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這句話。 祁源,虞澤,一對,好CP?這每個字都能聽得懂,組合起來怎么就這么令人費解呢? 沉默,一片漫長的沉默,沉默是今晚的三班。 唐靜和同桌對視了一眼:完了,我怎么覺得我好像闖禍了的樣子? 祁源壓根不知道眾人內(nèi)心的狂風暴雨,心情頗為愉悅地晃回了座位上。 他盯著前桌小白楊的背影看了一會兒,伸手輕輕拍了拍虞澤的肩,肚子還疼不疼了?別把腰桿挺得那么直,偶爾放松一下沒事的,嗯? 虞澤正在看英語單詞,聽到身后傳來的近乎誘哄的嗓音,猶豫了兩秒,莫名其妙地跟著做了。 他稍稍放松了挺直的脊背,輕飄飄地靠到了后面的桌子上,果然抽疼的腹部舒服了一點。 祁源對他今天各種乖巧的表現(xiàn)滿意極了,深邃的眼睛里流露出不加掩飾的笑意。 就這么盯著人老半天,祁源突然往前傾了一下身體,趴到了課桌上。 他湊近虞澤的耳朵,低低沉沉地問:虞澤同學,你要跟我處CP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一天都在路上的西樓終于趕上了中秋的尾巴~ 在這里攜源哥和虞美人給小寶貝們說聲中秋快樂啦! 評論區(qū)紅包掉落哦~ 順便,公開征集源哥和虞美人的CP名和CP粉絲名了哈哈哈! 第20章 虞澤一時沒聽清身后的人在說什么,微微側(cè)了側(cè)臉,你說什么? 咳咳祁源剛說完,突然又感到很有些不好意思。他清了清嗓子,低沉的嗓音壓得更低,我是說,咱們倆也算是一起打過架,一起吃過飯的關(guān)系了,你要不要跟我做一對CP? 纖長卷翹的眼睫受驚似的震顫了兩下,虞澤回過頭,露出了熟悉的看傻逼的眼神,冷淡淡淡地問:你有病? 祁源: cao!他猛地直起了腰身,拔高的聲音里充滿了惱羞成怒:當我沒說過!他祁源活了十幾年,還沒主動跟什么人示好過,結(jié)果人家根本不想跟他當好哥們? 虞澤略有些茫然地睜大了圓潤的眼睛,他這樣子,怎么看起來好像很受打擊? 那個虞澤猶豫了一下,做出了最大的讓步:我們就做普通朋友,不行嗎? 他不知道祁源為什么突然心血來潮,想跟他處CP。是最近新的流行嗎?但那種東西,不是應(yīng)該男生和女生才能組的嗎? 祁源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沒把自己憋死。他想跟他做好兄弟,做互相信任的好兄弟,他卻只想跟自己做普通朋友? 他扭開了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自己的暴脾氣,一時沒吭聲。 虞澤得不到回答,又不知道怎么勸他放棄這個奇怪的想法,只好慢吞吞地轉(zhuǎn)了回去。 祁源:???就這么轉(zhuǎn)回去了? 接下來的整個晚自習,祁源都沉著一張帥臉,周身圍繞著一股低氣壓,兀自生著悶氣。 但很顯然,前桌的人已經(jīng)徹底投入了永遠寫不完的試卷中,完全意識不到身后一道幽怨的眼神,都快要把他的背影給盯穿了。 源哥源哥,源哥?包子又悄咪咪地湊了過來,源哥,虞美人真的沒事吧?唉,都是我不好,不是我把他拉過去打籃球,光頭也沒機會使陰招 哼。祁源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冷哼,我怎么知道?你不會自己去問? 包子心虛地小聲說:我這不是跟虞美人不熟嘛。人弄成這樣,他都不好意思主動跟虞美人說話了。 祁源終于收回了眼神,陰惻惻地瞥了一眼包子,我看你把他拉過來頂場時挺熟練的啊? 那我還能眼睜睜地看著咱們?nèi)噍斀o七班那幫囂張的龜兒子?頓了頓,包子突然想起來:對了源哥,你打光頭的視頻還在貼吧傳著呢,會不會有事啊 話音剛落,從后門走進來的班長就喊了一聲:祁源,班主任讓你去辦公室一趟。 祁源:你這張烏鴉嘴真是厲害,什么時候能用來咒死敵軍? 包子:我錯了 秦小雨這時候找他,還能是為了什么事?祁源無所謂地站了起來,兩只手習慣性地插進了運動褲的兜里,懶懶散散地往后門口處走。 他沒有回頭,自然也就錯過了前桌一直沉浸在試卷海洋中的人,幾乎是同時停下了筆。 * 身材高大的男生一臉不耐煩地站在不算寬敞的辦公室里,將近一米九的身高,給辦公室的所有老師都帶來了一股莫名的壓力,仿佛犯錯的是他們一樣。 秦老師,這事到底怎么處理???我們不能一直在這僵著吧?說話的是七班的班主任殷老師,一位每天穿著黑色職業(yè)套裙、頭發(fā)一絲不落地盤到腦后的年輕且古板的女士。 秦小雨急得都要撓墻了:祁源,不管怎么說打人是不對的,你就主動認個錯,再給王翼同學道個歉,行不行? 祁源懶洋洋地勾了勾唇角,沉沉地掃了一眼躲在離自己好幾米開外的光頭,走近點,讓我看看你哪兒被打傷了,嚴不嚴重?。啃璨恍枰图痹\?。?/br> 那副語氣分明就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人打得送進急診。 光頭嚇得又是一抖,連忙求助于班主任:殷老師! 殷老師眉頭一皺,很不高興地質(zhì)問秦小雨說:秦老師,你們班這學生怎么回事?。康浆F(xiàn)在還敢當著老師的面威脅我們班學生,你平常就是這么教學生的? 秦小雨跟她宿怨已久,平常兩人就沒少暗中較勁兒,這回算是被對方抓住了把柄,格外憋屈。 但為了自己的學生,她不得不低聲下氣地打商量:殷老師,是我沒帶好這樣吧,你們先回班上,我這邊跟祁源同學再溝通溝通,回頭一定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復(fù),行不行? 有什么好溝通的?打人就必須受到應(yīng)有的處分邢主任,您來得剛好!這事兒還得您來做主! 邢主任剛好晃到辦公室來,一見到祁源頭都疼了:祁源,你又干嘛了? 祁源沒說話,殷老師把他打人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最后總結(jié):我們班學生不能平白無故得挨了打,校紀校規(guī)也不是擺設(shè),邢主任,您說是不是? 邢主任氣得拿杯子的手都在抖,祁源!你之前怎么答應(yīng)我的???這才過去多長時間又開始打架!你是不是不想好了?我跟你說 報告。一道冷淡清亮的嗓音打斷了邢主任的咆哮。 哎呀,虞澤同學啊,你怎么也來了?邢主任一回頭,看到虞澤的臉,頓時想要露出和藹一點的表情來,可惜臉上的怒氣還沒來得及消散,難免顯得有些扭曲。 祁源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也下意識地轉(zhuǎn)過了頭。兩人的眼神隔空對上,幾秒后,他突然想起來自己還在生氣,又猛地轉(zhuǎn)了回來。 關(guān)于祁源打人的事情,是對方先動手的。虞澤面無表情地遞上了病歷單,這是我下午在校醫(yī)療室的診斷結(jié)果。 邢主任沒想到這件事他也參與了,一臉驚訝地接過了病歷單。單子上的字跡龍飛鳳舞,但能勉強辨認出軟組織嚴重挫傷類似的字眼,以及一大串看不懂的藥物。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殷老師,這是怎么回事?你剛才可沒說是你們班的學生先對虞澤同學動的手? 光頭這下有點慌了,不不不不是,我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他 你這是不小心嗎!邢主任打斷了他的話,你看看這病歷單上寫的!你跟祁源打架也就算了,你怎么能動手打虞澤同學呢? 馬上就要到期中考試了,這是虞澤轉(zhuǎn)來二中后的第一次亮相,一點差錯都不能出,他要是沒考好,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光頭:??? 祁源:??? 虞澤抬起了眼皮子,冷漠地看了一眼光頭:今天下午,籃球場上發(fā)生了什么事,看到的人不止一個。 光頭這下是徹底慫了,今天下午是我不對我不該輸了籃球就動手打人,是我的錯,我被打了也活該 你當然活該了。祁源嗤笑了一聲,不過,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干什么? 這殷老師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吞吞吐吐地說不出話來。她本來占了理,怒氣沖沖地來討說法,沒想到短短幾分鐘形式急轉(zhuǎn)而下。 秦小雨頓覺出了一口惡氣,幫腔道:那祁源同學,你說這件事該怎么處理呢? 祁源慢悠悠地笑了笑,要么老老實實地接受處分,要么,下周的運動會上,當著全校師生的面給虞澤念滿1500字的道歉信唄。 虞澤:我好像并不太想聽的樣子。 最后兩人離開辦公室時,晚自習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虞澤的膝蓋還是疼,走路的速度明顯沒有往???,但某人硬是走一步停一步地拖在他身后。 也不跟他說話,就這么沉默地跟著他。 但要比起沉默,他覺得這世界上應(yīng)該少有比他更能保持沉默的人。 果然是祁源沒忍住,你下午讓蘇婷玉故意把病歷單寫的更嚴重,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會有這一出? 虞澤停了下來,等人走到自己身旁,兩人肩并著肩,才繼續(xù)一步一步往前走。 上次那件事,你不是給我出了很多主意嗎?怎么這次到了你自己,就什么都忘了,只會站在那里梗著脖子不認錯? 祁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我打的就是光頭那孫子,還需要什么理由? 想了想,他還是伸出胳膊,攬住了少年單薄瘦弱的肩,讓他借一點自己的力,走得輕松一點。 他重新恢復(fù)了放松且散漫的表情,嗓音含笑:不過虞澤同學,你今天也算是出師了,看來為師的一番辛苦教導(dǎo)沒有白費啊! 虞澤:滾。 此時的校園里已是一片寂靜,昏黃的路燈下,一高一矮的兩道影子親密地貼合在一處,隨著燈光的遠近不斷變換著長短。 盡管祁源內(nèi)心隱隱約約地希望這段路再長一點,但兩人還是走回了宿舍樓下。 他的視力比較好,遠遠地瞧見了宿舍樓下的路燈旁,似乎是站了一個成年男人。 他正在想誰這么有閑情逸致,大半夜的站宿舍樓下杵著?懷里摟著的人驀地停下了腳步,整個人瞬間變得又冷又僵硬,像是摟著一塊寒冰。 作者有話要說: 源哥:試卷是什么狗東西!試卷有我的吸引力大嗎? 虞澤:有。 源哥:無語凝噎。 第21章 祁源從未見過這樣的虞澤,渾身散發(fā)著冰冷尖銳的戾氣,精致漂亮的眉眼間,更是籠著一層濃重的陰霾。 下一秒,少年伸手用力地推開了他,然后自顧自地往宿舍樓門口走。 虞澤? 小澤? 兩道呼喊聲幾乎是同時響起。 周承安收回了陰沉沉的眼神,沖著虞澤溫柔又扭曲地笑了起來:小澤,你終于下自習了,哥哥可是在這兒等了你很久呢。 虞澤仿佛沒聽到有人在說話似的,腳步頓也不頓地繼續(xù)走。 周承安臉上的笑容不變,轉(zhuǎn)了方向跟著他往里走,一邊走一邊伸手去拉他的胳膊:小澤,電話拉黑哥哥也就算了,現(xiàn)在哥哥都親自來了??! 虞澤在他挨近的一瞬間,閃電般反手扭過伸過來那只胳膊。只聽咔嚓一聲脆響,轉(zhuǎn)眼間又嫌臟似的,立即松開了手。 我有沒有說過,不要再碰我?少年的嗓音里像是含了冰渣子,在寂靜的夜里,冷得人發(fā)抖。 周承安甩了甩胳膊,忽略掉鉆心的疼痛,還想跟著人往宿舍樓里走,小澤這樣的態(tài)度,真的令哥哥傷心呢 話還沒說完,一堵會移動的人形墻擋到了他的面前。 喂。祁源下巴微抬,垂著眼睛俯視著對方,你沒聽出來,虞澤讓你滾嗎? 周承安唇角邊的笑意終于維持不住了。明明沒有比自己高多少,但是偏要采取這種俯視的姿態(tài),真是令人討厭。 當然,最令他感到生氣的是,這個人竟然敢那樣親密地摟著小澤。而小澤為什么會愿意讓這個人碰他? 周承安的眼神變得十分怨毒,故意挑釁道:這是我跟小澤之間的事情,輪得到你這個外人來插嘴嗎?讓開。 祁源微瞇了一雙深邃的眼睛,目光也沉了下來,什么外人內(nèi)人的,我只知道他露出了一個充滿血腥氣的笑容,如果你現(xiàn)在不走,待會兒,恐怕就不能站著從這兒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