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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舉止著實有些引人注目, 就連路過的行人都紛紛為之側目,然而他們在發(fā)現(xiàn)抱著人的是刺史之后卻又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意會的笑容。 不僅僅是他們, 就連衙門的衙役以及府中的家仆都表示見怪不怪。 裴舞影騎在馬上看著這一幕微微抽動了嘴角,還未來得及有所感想就被一旁的江淺書握住了手心。 嘖... 裴舞影反扣住他的手,把脈后眉頭緊皺:“你這傷...” “師尊?!苯瓬\書罕見地打斷了她的話,“這傷怕是還得再養(yǎng)幾天?!?/br> 說完后他便暗藏期待地望著裴舞影, 希望可以看見她為之擔憂的神色。 事實上他也確實看見了, 可他并不高興, 因為裴舞影擔憂之下還隱藏了別的情緒。 就像是...很高興能聽見這個消息。 她在高興什么? 江淺書暗自皺眉,總覺得這個答案不會是他想聽到。 久別重逢的小夫妻在敘舊之后總算注意到了裴舞影這對師徒的存在,司如空輕咳了兩聲,將他們引進了刺史府后院正堂。 “路上的事情本官已經(jīng)聽夫人說起了?!彼救缈湛蜌獾?,“稍后便會有管家為二位送上財物。” “不急。”裴舞影擺手,“在下先前與夫人有約,不索錢財?!?/br> 聽見她這么說司如空有些意外地看向楊氏,見后者點頭便問道:“那女俠可是有其他之事?” 裴舞影點頭,隨后指了指站在她身后的江淺書道:“這位是在下的徒弟,想請二位替我照看一段時日。” 司家夫婦聽說了徒弟二字皆是面露驚訝,兩人年紀太過相仿,起初他們還以為不過是同門罷了。 “師尊,弟子....”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遭到了裴舞影帶著“閉嘴”意味的眼神。 若是用一句話來形容江淺書此刻的心情,那便是腸子都悔青了。 余毒已清,身上的傷也早就好了,而他之所以面色蒼白不過是因為修煉了凝血功。 江淺書抿唇,拉住她衣裳的手緊了緊。 司如空沒有錯過他這番表情,沉吟片刻后說道:“照顧倒是可以,只是本官不久后便要調任,不知女俠要去往何方,又要離去多久?” 裴舞影在心中估算了一番后答道:“在下此行乃是要去天沙堡附近的遺跡,明日出發(fā),若是一切順利,十日后自然歸來。” 聽到這里江淺書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氣,但隨之而來卻是一種不滿。 他知道,裴舞影這是在嫌棄他拖后腿了。 然而司如空卻在聽后面色大變:“女俠要去天沙堡?” “正是。”裴舞影點頭,“可是有何不妥?” 司如空嘆氣道:“女俠有所不知,西北盜匪猖獗,官府屢禁不止,這些年多虧了天沙堡鎮(zhèn)壓才得以消停。然而近些日子,盜匪再次猖獗起來。本官無奈之下率人去請?zhí)焐潮けぶ鞒雒?,可是等到了后才發(fā)現(xiàn)那里已經(jīng)成為了一片廢土,連堡主也不知所蹤。” “什么?!” 裴舞影震驚了,年前還熱鬧的天沙堡此時已經(jīng)成為了廢墟? 黃兼宜不見了? 未來主角的第一小弟沒了? 混蛋天道快醒醒,你家世界線要沒了! 她驚訝之余又聽見司如空說:“此事之后西北殺人越貨以及門派斗毆之事時有發(fā)生,當初本官與夫人約定那日便是遇見了二十來人死斗。” 聽到這里楊氏明顯露出了怯意,司如空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臂后又道:“所幸的是,其中有十余人身上帶著身份文牒,仵作驗尸后便讓人送了回去。唯獨其中有六人不知身份,于是下官便將他們就地草草掩埋了?!?/br> 說到這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補充道:“說起來,那附近倒有一座遺跡,也不知道是否是女俠所尋的。” 裴舞影沒有接話,只是向他道了謝。 在刺史府休整一晚后裴舞影好不容易擺脫了粘著她的江淺書,在楊氏意外的目光中便趕赴遺跡。 此次只有她一人上路,因此一路快馬不敢停歇。 饒是如此她也花了三天時間趕到了遺跡處。 此處與她上次來時幾乎沒有什么變化,但裴舞影下馬勘測一圈后才發(fā)現(xiàn),坍塌后遺跡的入口已經(jīng)完全被黃沙所覆蓋,一時半會竟然是找不到其他的路口。 正當她一籌莫展之際,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了一聲野獸的吼叫聲。 緊接著便是一個巨大的影子出現(xiàn)她身后,裴舞影剛想拔刀就被舔了一口水。 好吧...原來是那只赤金獸。 她收了手,將臉埋在它軟乎乎的絨毛之中,悄悄擦去了面上的唾液。 當初她蘇醒后也曾向周圍人打聽過這只赤金獸的下落,結果卻一無所獲,當時她有些失望,不得不斷了收為寵物的念頭,可如今故地重游竟被她再次遇上了! “小乖乖,你能出現(xiàn)可真的是幫了大忙了。”裴舞影揉了揉它垂下來的頭顱,隨后指向身后的遺跡說道,“還記得上次那間密室么?再給我砸出一條路來?!?/br> 得了指令了赤金獸仰天長嘯一聲,然后便在地上嗅了半天,選中一處后抬起爪子就在遺跡上挖了起來。 它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就挖出了一個半人寬的洞xue。裴舞影站在邊緣向下望去,正好看見了一堆殘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