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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人群之中也有人認出了她的身份: “是她!俠客榜第八的裴舞影!” 此言一出,引來不少人的嘩然。就連祝以和況冉兩人也都愣住了。 俠客榜第八的名號在某種意義上與俠客榜第一的名聲一樣大。兩位一頭一尾釘死在了榜上,多年來從未變動。 想要挑戰(zhàn)的人不是沒有,但無一例外都落敗了。 因此這兩人也算是江湖中的傳奇人物。 現(xiàn)在傳奇人物之一本尊就在此,眾人看她的目光也跟著變了不少,至少那滿身狼藉也變得不是那么地不堪入目。 “裴堂主!”此時有人說話了,“你乃正道之人,還不快將魔教敗類除去!” 一句話引起了他人的積極附和: “是啊是?。】鞂⒋巳藲⒘?!” “匡扶正義乃吾輩力行之事!” “劍莊弟子當以除魔衛(wèi)道為己任!” ..... 裴舞影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似乎是已經給況冉判了死刑。她心中不滿,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抬起了刀,而后看著祝以冷聲道:“帶著你們的人,滾!”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是一驚,正在這時,一個戲謔地聲音傳來: “阿影,你好生冷漠,將我留在昏暗遺跡不說,現(xiàn)在又要我的人滾,當真是無情~” 聲音中帶著嬌嗔,又是男子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江淺書聽見聲音猛地抬頭,發(fā)現(xiàn)一人不知在何時從魔教教眾身后走出來。青白灰色皮膚配上臉上青色的紋路,加上身后背著的那把刀,竟然是浮羅本人! 他和裴舞影發(fā)生了什么?為何稱呼如此親密? 江淺書的腦中瞬間浮現(xiàn)出來了這兩個問題,隨后心中沒來由地緊張起來,看向浮羅的眼神也多了幾分不自知的警惕。 葉令也在這個時候湊了過來,他一邊伸手在赤金獸頭上胡亂抓了幾下,一邊有意無意地說道:“浮羅這人向來心狠手辣,本堡主還是頭一次見他這般,實在是有意思?!?/br> 聽他語氣中帶著感嘆,江淺書別過臉,掩去了自己煩躁的神情。 裴舞影不知道他們那邊發(fā)生了什么,只是看著身上完好,僅有幾道擦傷的浮羅皺眉。 遺跡坍塌之前,她曾故意用落石將浮羅困在遺跡中。只是她沒有想到會在出來的路上遇見同樣被困住的刀鋒老人,也更沒有想到,在廢墟之外,魔教教眾已然將所有的幸存者團團圍住,要殺黃兼宜并且奪寶。 因此刀鋒老人與她做了交易,只要她能退敵,那么刀鋒老人將雙手奉上啞峰和藏寶圖。 這本來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甚至在方才她幾乎可以讓祝以退卻。 然而浮羅的突然出現(xiàn)將事情又拉回了原點。 想到這里,裴舞影心中浮現(xiàn)出幾分不耐煩來,可偏偏浮羅像是毫無察覺般,全然不顧四周詭異的眼神,笑嘻嘻地走到裴舞影跟前,想要伸手替她抹去臉上灰塵。 不過他的手才剛伸出就碰到了一個冰涼的物體,緊接著指尖便傳來痛楚,浮羅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裴舞影的刀正抵在他的指尖上,血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落下。 浮羅輕笑著收回手,舌尖在手指劃過,將還未落地的血漬卷走,一雙眼睛卻在裴舞影身上四處游走,似乎在品嘗的并非是手指,而是她。 裴舞影察覺到了他露骨的眼神,渾身上下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阿影,你真可愛。”他說著又靠近了幾步,用著兩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說道,“真想把你鎖在床上,夜夜疼愛,也不知道這張臉哭起來是何種憐惜模樣?” 這特么就是一個變態(tài)??!找死?。?!敢打老娘的主意!! 裴舞影黑著臉,手中的刀也跟著動了。 浮羅剛說完話就感覺到一股殺氣撲面而來,緊接著便是兩道白光閃過,他連退了幾步,正好看見自己的幾縷青絲飄然落下。 “果然好狠的心。”浮羅笑了笑,隨后在祝以震驚的目光下,施施然開口,“裴堂主,你與阿祝的交易失效了。但本座還有一個交易,你可愿聽聽?” 回答他的是裴舞影緩緩舉起來的刀尖,讓他少說廢話。 “接下來的事情只要裴堂主不出手,待本座殺光在場所有人后,啞峰歸你,藏寶圖歸本座可好?” 聽見他的話,在場之人紛紛愣住了。一雙雙眼睛都落在了裴舞影身上,尤其是先前與她做了交易的刀鋒老人心中也連帶著咯噔一下不踏實起來。 畢竟他們與裴舞影之間的糾葛,細算下來還是他們欠了對方一個人情---先前在遺跡之中黃兼宜為了將浮羅誅殺,就連被無辜波及的裴舞影也沒有放過。兩人便算是結下了梁子,后來遺跡因為不知名緣故坍塌,刀鋒老人又被裴舞影搭救,如此便是欠下了救命之恩。 眼下若是對方放棄先前的交易,轉而與浮羅合作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正道魔道?還活著的況冉便是最好的例子。 浮羅也是這么想的,甚至已經開始指揮教眾準備動手了。 然而就在此時,一聲清脆的“不要”傳了過來。 裴舞影解開刀柄上已經看不出顏色的綢緞,原本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底部泛出了點點深紫色,躲藏在深黑色之中,神秘而又危險。 此時的赤金獸也像是察覺到了什么,抬起了它毛茸茸的頭顱,望向裴舞影的方向發(fā)出了咕嚕嚕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