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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望著恒娘, 殷切推薦:“貴人不知這綿花籽的諸多好處,若是打碎了口服, 緩脾潤燥, 可解屎燥秘結(jié)之癥?!?/br> 他來自草原荒漠之地, 人多食牛羊,少有五谷果蔬, 故而民多燥熱。 入了中土, 又見到此處達(dá)官貴人們食則大魚大rou,出則車馬檐轎,同樣受此「后不利」之苦。 頓時覺得自家這綿花籽奇貨可居, 誰知中土早有各種藥方, 又盛產(chǎn)大黃芒硝, 他這綿花籽, 難有用武之地。 如今好容易找到個買家,一時居然忘了斟酌用語, 聽得曾泰曬然。 恒娘臉色一黑,瞪了蒲布拉一眼。 蒲布拉忙換個說辭:“另有一用處,更是絕妙。若榨取油脂,可用于涂面,比豬脂羊脂更為輕盈,能使女子好顏色?!?/br> 他自信,就算這位貴女天生異稟,沒有秘結(jié)的煩惱,總該對駐顏之術(shù)感興趣吧? 果然,眼前這原本就清麗可人的女子眼睛驟然一亮,急切問道:“棉籽可以榨油?” “能?!逼巡祭馗煌Γ笫忠慌?,十分豪氣地回答:“貴女看它顆粒飽滿的樣子就知道了,里頭油脂極為豐富。只要十來顆,便能榨出小半碗油,用來涂面足夠了。高昌——不,大食王宮里頭的貴婦人們,都愿意用這種油脂涂面。”貴人多半不能去千萬里之遙的大食一探究竟。 恒娘深吸一口氣,盯著他那雙閃著精光和諂媚的眼睛,一字字問道:“除涂面外,你可知這油還有什么用途?” “?。俊逼巡祭劬φU#H坏溃骸芭d許可以煎炒?可做燈油?”心下嘀咕,這么貴重難得的油脂,用來燃燈簡直是真神的犯罪。 恒娘微有失望,再次追問:“真沒有其他用處?” 見蒲布拉搖頭,又看向曾泰。曾泰笑道:“小人在瓊州時聽說,木綿籽能助婦人產(chǎn)后下乳。倒不知此物還能榨油。” 恒娘低了頭,這兩日來一直橫亙心頭的疑問再次浮現(xiàn):金仙子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若不是真的,她何苦臨死前如此作弄她?若是真的,何以世上竟沒多少人知道?金仙子又是如何得知? 她在一旁皺眉沉默,曾泰拉著蒲布拉笑道:“你說這物事在回鶻話里叫做伽波羅,我這布也叫做吉貝,聽去倒有幾分相似?!?/br> 胡商向來長袖善舞,笑著應(yīng)酬他:“果然。這東西之間,南北之遠(yuǎn),雖相隔千里,我不也一一走來?人既如此,物亦不免。這兩樣物事,保不定就有什么淵源?!?/br> 恒娘的問題打轉(zhuǎn),一時不知何解。一抬頭,聽到曾泰熱情洋溢地詢問極西之地的白疊布生產(chǎn)情形。 蒲布拉倒當(dāng)真是見多識廣,雖是香藥商人,對大食、天竺等國的伽波羅種植、紡織也頗有所知,一一為曾泰說來,只把個曾掌柜說得眼神閃動,心癢難耐。 恒娘一皺眉,忽然打斷他們的交流,沉下臉,看著曾泰:“曾掌柜,你答應(yīng)過女人社,為南下織女提供作坊,專務(wù)績麻之業(yè)。可不能三心二意,壞了你與女人社的承諾?!?/br> 曾泰轉(zhuǎn)過臉來,喜洋洋地朝她一拱手,笑道:“薛主編,大喜?!?/br> 恒娘愕然,差點就要變色。就連一邊低頭做針線的海月都抬頭看了曾泰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 幸而曾泰很快解釋:“照這位蒲掌柜的說法,白疊布輕便柔軟,可抵絲綢;田間地頭,都能生長,產(chǎn)量頗豐,堪比麻屬。高昌又有一種立織機,雖不能織出鮮活花樣,勝在不占地方。 若是我那作坊之內(nèi),都是此等織機,只怕還能雇請人數(shù)還能翻倍。薛主編心心念念,都是女子得能自主,這可不是大喜之事?” 他兩手不自禁搓著,喜不自勝。 恒娘見自己誤會了他,倒有幾分不好意思。暫時拋開棉籽油的困惑,問道:“你是生意人,有沒有想過,他說的那種草,可能在中土種植?又有沒有人肯聽你的,種植這種新奇之物?若是沒有足夠原料,你如何做得了無米之炊?” 曾泰頗有些驚喜地看著她:“薛主編若是仍舊做回生意人,定然也能大有作為。小人想著,這伽波羅與瓊州島的吉貝名兒相近,開花結(jié)果子的習(xí)性相似,就連紡紗織布的用途都一樣。若說這兩樣物事毫無瓜葛,小人卻不十分相信?!?/br> “古人曾言,同樣一樣?xùn)|西,生于淮南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如今這伽波羅與吉貝,又焉知不是一物生于兩地,故而殊異?” 說到這里,兩眼發(fā)亮,“小人心里有個猜測,若是這兩樣?xùn)|西當(dāng)真為一物,則說明它不擇土地,極南暑熱,極西荒漠,都能生長。這正與亞麻之屬,差相仿佛。” 趁勢作個長揖:“此事還需薛主編成全。小人想求個出關(guān)的路引,西出陽關(guān),去一趟高昌,實地看看?!?/br> 恒娘明白了,這是想讓她引薦于太子面前。苦笑一下,心道,你不知我這良媛實是做得又尷尬又憋屈。 轉(zhuǎn)念想起另一人,心中微動。不過宗公子太過神秘,此事能不能得他首肯,殊無把握,不能事先把話說死了。 只含糊應(yīng)道:“我可以試試。” 頓了頓,實在好奇,又笑問道:“曾掌柜,我委實好奇。若論得利最厚,這種種衣料之中,莫過于絲綢。我聽說海商行船,最愛的一樣貨物,便是絲綢。 你卻并不涉足此業(yè)。你所經(jīng)營的,無論是麻衣,還是這白疊布,你也并不考慮做成特別精美的樣子,竟是只考慮賣給我這等窮人,從不以貴人為對象。這是什么經(jīng)營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