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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極動人的一幕。 一旁圍觀的恒娘卻神情冷淡。端了茶杯,一口口慢慢喝著。 等她們平靜下來,又繼續(xù)追問:“女子不嫁人,就要被yin邪所侵。為何男子三十不娶、四十不娶者比比皆是?他們倒不怕中邪?” 盛明萱放開鳴茶,搖搖頭,笑道:“這個問題,我們女子卻是不好答的。你但需看看男子身邊,自來不缺各色歌姬婢妾,便能明白。凡事有所疏泄,自然不會雍阻成邪。” 恒娘放下茶杯,不動聲色地問:“為何女子便不可疏泄?” 鳴茶正在拭淚,聽到這句問話,一下子抬起頭來,痛心疾首:“恒娘,你,你在問什么糊涂問題???” 恒娘不理她,只管直視盛明萱,冷冷靜靜地追問:“為何女子不可?圣人說,格物致知。常夫子與胡祭酒也在太學(xué)里與秀才們反復(fù)講,即物窮理。我今日便想究一究這個理,為何女子不可?理由是什么?” 鳴茶堵住耳朵,張口尖叫:“恒娘,你自己聽聽,你問的這些簡直荒唐無恥,哪有良家女子說這樣的話?追究這樣的理?你一定是與那蒙頂客廝混久了,被她帶上邪路,移了性情?!?/br> 盛明萱再度拍拍她,望著恒娘,輕聲失笑:“蒙頂客?這是她取的名號?倒真有她一貫不羈的風(fēng)范。難怪她與你投契,你這好辯爭勝的性子,也與她像足七八分。” 恒娘心中一凜:盛明萱認(rèn)識阿蒙?聽這口氣,還是熟人? 盛明萱收斂笑容,正色回答:“泄欲之事,女子不可為,而男子可為,這本就是萬世制度,風(fēng)化基礎(chǔ)?!?/br> “你如欲細(xì)究其來由,我也可答你:蓋因男女天生不同,女子動了yin邪之念,便有孕產(chǎn)之虞。此為男子所無。 一旦女子不婚而孕,一來聲名掃地,辱及家族。二來流產(chǎn)墮胎,傷及自身。三則禍殃后代。蓋子女有母無父,豈非無異于禽獸?” “圣人設(shè)女教,拘之于內(nèi)庭,教之以貞靜,正是為了保護(hù)女子,用心良苦。也是為了憐惜無辜子女,不使其成為無父無姓之人,生無所養(yǎng),死無所歸。 無父?無姓? 恒娘指尖顫抖,腦袋尖銳疼痛,無數(shù)聲音尖嘯著,想要沖口而出,一時之間,卻也找不到她言語中的破綻。 盛明萱看著她,誠懇的說:“今日你我初見,本不該論及這等誨yin誨盜的話題。但你既與蒙頂客交好,我委實(shí)擔(dān)心,你步上她后塵,一腔才情,不用于正道。這才不揣冒昧,剖肝瀝膽,與你陳說?!?/br> 恒娘在翻滾的怒火中聽到一個詞,緊緊抓?。骸罢??什么叫做正道?” 盛明萱前傾身子,聲音帶了極大的熱切:“若說男子的凌云志是家國天下,青史留名。女子的凌云志,便是教導(dǎo)出這樣的兒子,如孟母?;蚴禽o佐好這樣的夫君,如唐時太宗文皇帝的文德皇后。便是一世功業(yè)之巔峰極致?;蛘呷绮艽蠊?、宋學(xué)士般留下文教,垂范后世女子,亦不失為正途?!?/br> “如今你為周婆言主編,可謂已得天時地利人和。若能教導(dǎo)天下女子向善,說不定也能與曹大姑、宋學(xué)士一樣,名垂青史。” 恒娘徐徐站起,伸手拎過茶壺,微微躬身,替她斟滿。 鳴茶大喜;“恒娘,你終于服氣了?!?/br> 盛明萱也笑微微的,等她斟茶畢,柔聲道:“不用這么客氣?!?/br> 恒娘放下茶壺,逆光站著,聲音沉沉:“盛娘子,多勞你口干舌燥地說教,這杯茶,算是謝你一片諄諄教導(dǎo)的好心?!?/br> 旁邊一張高幾上放著個針線籃子。她走過去,拿起剪刀,面對盛、常二人,唇角噙著一絲冷笑,從袖子上徐徐剪下一溜布條。 鳴茶尚在懵懂不解,盛明萱卻微微變色。 恒娘放下剪刀,將那布條望地上一扔,聲音冷誚:“此為道不同,不相為謀?!?/br> 轉(zhuǎn)身要走,卻又驟然回轉(zhuǎn),盯著盛明萱,嘴角露出個嘲諷的微笑:“盛娘子,我向你保證,周婆言永遠(yuǎn)不會成為你期待的樣子?!?/br> —— 東宮。 阿蒙擲地有聲:“袁學(xué)士文章既出,女學(xué)與女教之事,必得詳辨分明。盛明萱立場有失,絕不可為圣恩令代言。” 第88章 豪客來 “安若, ”太子有些為難,“這件事是母后親自找我,且她說得也有道理。明萱向來有賢德的名聲, 閨儀閫范是連父皇也贊過的。圣恩令若是通過也就罷了, 若是真鬧到廷議,那幫子儒生清流,對著她,想必總會禮讓三分?!?/br> 阿蒙怒道:“阿舅夸她, 那是客氣。阿舅可還夸過我最肖他呢。” “是是是,宮中誰不知道,一眾晚輩中,父皇最寵愛你?兩三日不見, 便要特地尋著你去替他解悶?我們一干皇子皇女,都得靠后。” 太子笑道,“上回你與父皇鬼鬼祟祟說什么呢?我看父皇笑得見牙不見眼?!?/br> “與你無關(guān)?!卑⒚砂姿谎?。拉回話題, 認(rèn)真說道:“盛明萱去廷議, 那純屬抱薪資敵。她自個兒就能把立場賣得干干凈凈。” 太子十分誠懇:“我知道你與明萱打小不對付。她其實(shí)不是jian人,向來明理賢德。就算將來入了東宮, 也不會對你無禮——而且, 你還不知道我嗎,我這心里,就只放得下一個你。你真沒必要針對她。” 雞同鴨講。 阿蒙手心發(fā)癢, 很想拿案上玉如意, 敲醒他那顆自作多情的腦袋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