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秘書又說我壞話 第77節(jié)
秦譯對母親的勸阻,沒有答應也沒有不答應。 每一個人的意見秦譯都聽,但遲遲沒做決定。 這種事關(guān)公司未來的重大決策,葉秋桐做不了什么,只能盡力配合秦譯,讓他舒服點。 葉秋桐給秦譯泡了杯茶,還是那些提神輔料換著來,秦譯曾經(jīng)挑過一次刺,可葉秋桐覺得他還是喜歡的。 薄荷凌冽的香氣包裹在綠茶的清新里,隨著水份的蒸發(fā)揮散在空氣中,令人心曠神怡。 夏日的傍晚依舊燥熱,辦公室冷氣雖然足,還是有些悶,這杯薄荷茶稍稍緩解了煩躁。 秦譯喝了一口茶,看向葉秋桐。 葉秋桐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著讓他看,過了一會,秦譯問:“你有什么看法?” 葉秋桐抬起頭:“對什么的看法?” 秦譯敲了敲桌面:“別裝傻。” 葉秋桐謹慎地說:“您的看法就是我的看法?!?/br> 秦譯放下茶杯,說:“有什么說什么,聽聽你的想法?!彼~秋桐,眼睛里一片澄明,他一直在尋求意見,但從沒有露出過迷茫的神情。 葉秋桐這才說:“我覺得,我們應該接受烏金資本。” 秦譯挑起眉:“詳細說說?!?/br> 葉秋桐頓了頓,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新能源的市場不斷擴大,這種風口行業(yè)不抓緊機會發(fā)展,實在太虧了,而兼并時鑫,明顯是短時間提升生產(chǎn)能力的最好方法?!?/br> “再說,我們的技術(shù)瓶頸還沒解決?!?/br> 葉秋桐慢吞吞地說著:“我們想利用時鑫發(fā)展,想解決我們的問題,一點代價都不付出,也不現(xiàn)實?!?/br> 就算股東們愿意,董事長和秦啟帆也不愿意。 “我認為,權(quán)衡利弊,烏金注資這個代價我們負擔得起?!?/br> 葉秋桐說完,定定地看著秦譯。 秦譯沒有評價他的話,沖他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葉秋桐上前幾步,走到秦譯身邊,秦譯突然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得更近一點。 葉秋桐嚇了一跳,說:“秦總,現(xiàn)在還是上班時間呢?!?/br> 秦譯說:“剛才就下班了?!?/br> 葉秋桐掃了一眼時間,發(fā)現(xiàn)居然真的過了六點,但他們時常加班,外面天還沒黑,六點算早的。 秦譯牽著葉秋桐的手,揚起頭看著他,壓低聲音輕聲問:“你剛才說的,算枕邊風么?!?/br> 怎么突然說起副業(yè)話題了,葉秋桐的手指被秦譯攥在手心把玩,他微微有點局促。 自從總裁對他克服了潔癖以后,總是喜歡碰碰他,好像很新奇的樣子。 葉秋桐說:“我哪里吹得動風,您心里門清得很?!?/br> 所謂枕邊風,不過是董事長和江女士的幻想罷了,根本不存在,葉秋桐還沒見過能動搖秦譯決定的人。 大概是最近神經(jīng)繃得太緊,秦譯難得動了開玩笑的心思,勾著葉秋桐的手,說:“怎么吹不動,你自己說要讓我愛美人不愛江山。”他沒有笑,眼睛里卻有東西在閃動,“現(xiàn)在我配合你,你說什么,我就做什么?!?/br> 這是什么昏君發(fā)言,總裁你的人設崩了。 葉秋桐在心里腹誹秦譯拿他當消遣,說:“你愛怎么樣怎么樣?!?/br> “你說的對,我愛怎么樣怎么樣?!鼻刈g松開他的手,神情恢復冷淡,說,“我有潔癖,我不喜歡我的東西被別人碰,所以我不接受傅家的錢進入我的公司?!?/br> 葉秋桐驚訝地睜大眼睛。 秦譯瞅著他:“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葉秋桐扯了扯唇角說:“我以為……算了,看來我對你的了解還不夠深?!?/br> 他以為秦譯會接受烏金資本。 秦譯慵懶地耷拉著眼睛,問:“你對自己那么自信?認為能了解我的心思?!?/br> 葉秋桐說:“本來我是這樣想的,現(xiàn)在又不確定了。” 秦譯看著他:“我沒順著你的意,你好像不高興?!?/br> 葉秋桐搖頭:“怎么會,不管您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并且堅定跟隨?!?/br> “說得這么不情愿?!鼻刈g卻有點喜歡上當昏君的感覺,他開始提起興趣,“這樣吧,既然你不高興,那我就按你說的做。” 烽火戲諸侯,只為博美人一笑。 他宣布:“讓烏金資本帶著錢來,我們與時鑫兼并。”說完,他還故意問,“開不開心?” 葉秋桐:“……” 說得好像為了他才改變主意的一樣,其實秦譯早就想好了,故意虛晃一槍逗著他玩。 葉秋桐被秦譯牽著手,這才明白過來,總裁心情不錯,烏金資本的事沒能影響到他。 葉秋桐反手捏了捏秦譯的掌心,笑著說:“您開心我就開心了?!?/br> * 第二天,秦譯就召集高管會議,決定迎接烏金資本進入,同時啟動兼并計劃。 如此這般,時鑫的事情便確定了解決方案。 從此以后時鑫不復存在,員工、生產(chǎn)線以及市場門店,全部變成時銳的一部分,上次跟速翔談項目的時候,時鑫就有生產(chǎn)線改造計劃,準備把重心調(diào)整到生產(chǎn)動力電池上來,剛好這次兼并時期用得上。 也許不能說剛好,就是因為有這些前期準備,秦譯才看中了時鑫。 塵埃落定,汪德成在拘留所里得知消息要氣死了,破口大罵秦家人狼心狗肺,秦邦言只能通過律師安撫他,公司的事沒有轉(zhuǎn)寰,至少會幫他少判幾年。 而江丹瓊不是特別高興,但兒子的決定她無從干涉,心里總像懸著一塊石頭,放不下心。 秦譯接受烏金資本注資,稀釋了他的股份,不過有個條件,烏金那邊不能參與時銳的管理,秦啟帆代表傅家同意了。 這段時間與烏金的接洽事宜全都是秦啟帆出面,葉秋桐看他做得挺好,沒有想象中那么不懂生意場。 不過也可能是有高人在背后指點。 秦譯與秦啟帆進行了一次單獨會面,地址選在總部大樓秦啟帆的辦公室。 這次秦譯到集團總部,只帶了葉秋桐。 秦啟帆在集團總部的辦公室,以前基本不怎么用,連文件都沒多少,墻上掛著一副后現(xiàn)代主義的畫作,用扭曲的線條構(gòu)建鋼鐵的城市,城市的大樓上插滿了白色的翅膀。 葉秋桐一進辦公室就被這副畫吸引了,總覺得這種風格的藝術(shù)作品在哪里見過。 “這間辦公室最近才用得多,太空曠冷清了,新買了一幅畫掛上去。”秦啟帆見葉秋桐盯著那幅畫,解釋著,“我也不太懂藝術(shù),是不是不好看?” 葉秋桐連忙說:“不會,秦主任,很有格調(diào)?!?/br> “你們很熟?” 秦譯涼薄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秦譯進入辦公室后,一屁股坐到會客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倒是葉秋桐和秦啟帆先聊起來了。 葉秋桐見總裁不悅,詢問:“秦總,需不需要我出去?” 秦譯說:“不用?!?/br> 秦啟帆笑了笑,說:“別對美人這么兇?!?/br> 秦譯抬起頭,直勾勾看著秦啟帆:“你叫他什么?” 秦啟帆坐到秦譯的對面,大方地說:“美人啊,難道喊錯了嗎?我一直這么喊他?!?/br> 秦啟帆自從換了形象后,一直有種公子哥的腔調(diào),說起調(diào)笑的話不再吊兒郎當,而是帶著一種斯文的風流,不令人討厭。 但秦譯不給好臉色,板著臉說:“如果秦主任繼續(xù)調(diào)戲我的秘書,今天的事情沒辦法談了?!彼淠乜聪蚯貑⒎?,“上一個調(diào)戲我秘書的人,現(xiàn)在還在拘留所里?!?/br> 秦啟帆笑著說:“我還真的有點怕了,秦總沖冠一怒的故事,在圈子里廣為傳頌?!?/br> 秦譯有些不耐,問:“辦不辦正事?” “辦。”秦啟帆回應,喊自己的助理過來,將材料攤在秦譯面前。 兩個人開始談論正事,這還是葉秋桐第一次見兄弟兩同框。 之前在總部開會的時候人太多了,不算。 秦啟帆曾經(jīng)說過自己不喜歡生意人,現(xiàn)在卻在強迫自己談生意,秦譯的表情也算不得多好,他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始終有芥蒂。 秦譯看完文件,提出了一些附加條件,有的條件秦啟帆當場做了主,其他的沒辦法確定,他讓助理一一記下來。 秦譯看著這一幕,問:“為什么不直接找個能做主的過來?!?/br> 這句話等于質(zhì)疑秦啟帆的能力了。 秦啟帆也不惱,說:“因為人家認為對付你,用我就夠了?!?/br> 秦譯瞇起眼睛。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火藥味。 好在兩個人都不想講廢話,很快就把事情辦妥了。 秦譯想起身離開,秦啟帆卻攔下他,說:“還有一件事,你不用去研究時鑫的技術(shù)材料了,直接讓你們的研發(fā)人員來找我,我把充電模塊的關(guān)鍵點告訴你們?!?/br> 秦譯嘲諷地說:“之前生怕我們知道,現(xiàn)在又大方了?!?/br> “此一時彼一時,原因你自己明白?!鼻貑⒎屪约旱闹沓鋈?,辦公室里只剩下秦家兄弟和葉秋桐三個人。 秦啟帆嘴角掛著笑容,打量著面前的兩個人,眼睛里有著戲謔,問:“你們還記得謝飛哲這個人么?” 葉秋桐一驚,不明白秦啟帆這種時候提他的前男友做什么。 秦譯則是皺起眉頭,似乎真的有點忘了這是誰。 秦啟帆笑著提醒他:“當時你特意給我打電話,讓我關(guān)照的那個人?!?/br> 弟弟頭一次給哥哥打電話,居然是為了自己秘書的前男友,實在耐人尋味。 秦譯立刻記起來了。 葉秋桐不知道秦啟帆相不相信他和秦譯是情侶,這時候說起前男友,辦公室里的氣氛有點微妙。 秦譯問:“你提那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