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秘書又說我壞話 第28節(jié)
葉秋桐跟同事道別,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他昨晚就沒睡好,熬到現(xiàn)在兩眼發(fā)花,可報告只剩一點點就完成了,就這么回去留到明天他不甘心。 一想到明天一大早就能把辛苦數(shù)日的結(jié)果交給秦譯,葉秋桐就充滿了斗志。 戀愛算什么,狗男男又算什么,葉秋桐宣布,此時此刻,工作才是他的愛人。 他再次伏下身體,盯著電腦開始干活。 反正如果太晚了,他就在公司過夜好了,他又不是沒在公司里睡過。 想到這個,葉秋桐一愣。 上次在公司過夜,還是他跟謝飛哲分手后喝酒,醉倒在秦譯面前,秦譯善心大發(fā),讓他睡在總裁辦公室的休息室。 話說回來,當(dāng)時他醉得不省人事,是怎么移動到休息室的? 秦譯有潔癖,肯定不會碰他,可能是把保鏢喊上來搬他。 葉秋桐腦補自己被幾個壯漢抬著進(jìn)休息室的場景,臉皮子立馬紅了。 這種丟人的畫面被總裁一五一十看在眼里,怪不得總裁總是嫌棄他。 葉秋桐舒了口氣,把這些有的沒的拋到腦后,繼續(xù)奮斗他的報告。 * 秦譯今天出門公務(wù)帶著許睦,此時夜幕降臨,該吃的飯吃了,該見的人也見了,星星在夜空中隱隱約約閃耀,提示著人們該睡覺了。 秦譯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坐在車上小憩。 車門未關(guān),許睦站在一旁與總裁搭話,不遠(yuǎn)處圍著一圈保鏢,倒也安全。 在生意場上廝殺一天,有熱血也有疲憊,許睦很想點一支煙,但秦譯就在身邊,他只能作罷,說道:“你可能想太多,速翔沒有理由不選擇我們,就算是汪德成從中作梗,也無關(guān)緊要啊,他一個做充電寶的能掀起什么風(fēng)浪?!?/br> 秦譯側(cè)坐在車輛后座,雙腿舒展到車門邊緣,姿態(tài)閑散而慵懶,語氣卻冰涼:“你不懂,我有預(yù)感?!?/br> 許睦驚訝:“談項目也講玄學(xué)?” 秦譯擺擺手,示意不聊這件事,許睦換了個話題:“好,那說說守家的小秘書?!?/br> 說起這個,許睦難得苦口婆心:“人家才剛畢業(yè)兩年,你就指望他八面玲瓏,什么都會做?我當(dāng)了這么多年助理,有時候還不明白你要干嘛呢。你也別太拔苗助長了,看把人家蹉跎的,小臉都瘦了一圈?!?/br> 秦譯冷冷看他,警告道:“注意措辭。” 許睦點點頭,說:“行,我只是想表達(dá)放過葉秘書吧,讓人家休息休息。” 秦譯沒有吭聲。 許睦奇怪了:“你怎么這么喜歡欺負(fù)葉秘書啊?” 秦譯瞥了他一眼:“我什么時候欺負(fù)他了?” “這還不叫欺負(fù)?”許睦擺出一副講道理的姿勢,跟秦譯一項一項盤點,“是不是對葉秘書要求最高?是不是總讓葉秘書返工?是不是總讓人家加班?人家怕是現(xiàn)在都還留在公司?!?/br> 秦譯平靜地說:“那是為他好。” 許睦差點翻白眼:“小心人家辭職不干了?!?/br> 過了一會,他意識到什么,問秦譯:“你是小學(xué)生么?” 秦譯不解,抬起頭。 許睦解釋:“只有小學(xué)生才會去扯女同學(xué)的辮子?!?/br> 秦譯:“?” 雖然不懂扯女同學(xué)辮子與欺負(fù)葉秋桐有什么聯(lián)系,但顯然不是什么好話,秦譯面帶寒霜,當(dāng)著許睦的面關(guān)上車門,吩咐司機開車。 許睦被拋下,留他一個人站在那里,卻也不氣不惱,只是小聲嘀咕:“真難伺候?!?/br> 的確難為葉秘書了。 * 秦譯坐在車上,靜靜地靠著,車窗外,都市繁華的夜景不斷后退,他表情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機照例在路口詢問總裁接下來的去向,秦譯頓了頓,說:“去公司。” 不過是因為許睦說了一句“人家怕是現(xiàn)在都還留在公司”。 秦譯捏了捏眉間,頓時又升起焦躁。 這股焦躁說不清道不明,像許睦所說,非要欺負(fù)欺負(fù)某人才能平息。 他放下手,半垂著眼睛,街邊的燈光落進(jìn)他的眼眸里,明暗交織,如同洶涌的暗流。 半個小時后,司機將車停在時銳科技的大樓下,秦譯卻沒急著下車。 他又在車?yán)镒艘粫?,才走下車去?/br> 眼見著又要到十二點,整個大樓雖不是完全黑暗,但也一片寂靜。 秦譯慢吞吞地從直梯上樓。 這幅光景,似乎似曾相識。 那一日他便是這樣踏著月色來到公司,結(jié)果在桌子后面收獲一只醉醺醺的小秘書。 這一次他走進(jìn)辦公樓層,不像上次那么昏暗,總裁辦公室那邊還有光亮。 秦譯一步一步走過去。 外面的燈全關(guān)了,只有秘書桌頂上的那盞燈還亮著,散發(fā)著不算柔和的光,照亮了很大一片地方。 這片光亮下,葉秋桐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顯然睡著了。 秦譯料到葉秋桐會在,可沒想到他睡著了,隔著玻璃門看了一會,確定他睡得香甜,完全沒有蘇醒的意思,才打開門走了進(jìn)來。 他在葉秋桐的桌子前方站定。 秦譯從始至終沒有刻意放輕自己的動作,這樣葉秋桐都沒有反應(yīng),看來確實累著了。 秦譯稍稍走動,繞到后面,動了動葉秋桐手邊的鼠標(biāo)。 葉秋桐前方的電腦屏幕退出了屏保,上面顯示著一片文檔,文檔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正是秦譯要求葉秋桐調(diào)察歸納的東西。 秦譯低下頭,看著趴在桌子上的人。 葉秋桐枕著胳膊,側(cè)臉壓在自己的手臂上,睡得香甜。 烏黑的發(fā)絲軟軟地垂在他的額前,差點遮住他的眼睛,平日那雙靈動的眼睛此時緊緊閉著,只有長長的睫毛隨著他清淺的呼吸緩緩起伏,如同撲閃的蝶翼。 秦譯盯著葉秋桐白皙的皮膚,突然想起許睦的話。 小臉都瘦了一圈。 秦譯仔細(xì)觀察,好像確實瘦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便迅速被秦譯拋出腦海,今晚他被許睦影響太多了。 許睦那個口無遮攔的,說的話不用當(dāng)真。 秦譯深沉地收回目光,在葉秋桐旁邊站了一會。 小秘書睡得這么沉,今晚估計都醒不過來了,這種場面他也見過,上次葉秋桐醉倒之后就是這樣。 葉秋桐就這么趴著睡,身上還穿著工作西裝,大冬天的不算多保暖。 半夜時分,中央空調(diào)早停了,四周的溫度降下來,空氣中帶著寒意。 秦譯記起來,葉秋桐怕冷。 再看看,青年蜷縮成一團趴在桌子上,是有點像畏寒的松鼠。 “麻煩?!鼻刈g低低地說了一句。 他開始回憶自己上一次是怎么做的,邁開步伐走進(jìn)辦公室,從休息室里拿出一張毛毯出來。 他并不是僅僅用毛毯給葉秋桐蓋上就完事,而是將毛毯搭在葉秋桐的脖子下方,毯子上面兩角越過葉秋桐的肩膀,下面兩角垂到葉秋桐的腿邊。 秦譯隔著毯子扒拉了一下葉秋桐的身體,葉秋桐往后倒去,靠在椅子上,正好把毯子壓在脊背下面。 這下好cao作了,秦譯一手拽著毯子的上面兩角,另一只手扯著下面兩角,直接把葉秋桐從椅子上拎了起來。 秦譯面無表情地用力,邁開步子,準(zhǔn)備連毯子帶人一起打包帶進(jìn)休息室里。 上次也是這樣,秦譯就這么把不省人事的葉秋桐丟到休息室的床上。 可上次葉秋桐是醉得幾乎昏迷,自然什么都不知道,這一次他只是睡著了。 于是顛簸中,葉秋桐醒過來,迷茫地發(fā)現(xiàn)自己被裹在一塊寬大的布里,這布搖搖晃晃,讓他恍惚想起小學(xué)時玩過的吊床…… 接著,他便察覺,自己真的像睡在吊床里那樣,身體縮在布里,只露出腦袋和腳。 而固定那塊布的也不是吊床的繩子,而是一雙有力的手。 葉秋桐感覺自己像被塑料袋裝著的咸魚,驚恐地瞪大眼睛,艱難地扭動懸空的脖子,目光往上,看到了秦譯的臉。 第26章 葉秋桐迷迷糊糊從睡夢中被弄醒,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張?zhí)鹤佣底?,第一反?yīng)是自己穿越了。 他驚慌失措地抬頭,看到秦譯,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在現(xiàn)實。 他與秦譯四目相對。 秦譯見葉秋桐醒了,瞇起眼睛,手一松,毯子連同葉秋桐就猛地往下一沉。 “別殺人!”葉秋桐身體陷入毯子里動彈不得,突然失重嚇得不行,自己喊了些什么也不知道。 秦譯板著臉,雙手提著毯子,把葉秋桐往地上一放,松開手,毯子落下,說:“醒了就起來?!?/br> 葉秋桐脊背落地,反而踏實不少,他立刻從地面爬起來,驚疑不定地看向秦譯:“秦總,您怎么來了?” 他本來留在公司加班,想著把手上的活做完,可他實在太困了,眼前的電腦屏幕越來越模糊,然后他就睡著了。 睡就睡了吧,大不了早上起來繼續(xù)工作。 萬萬沒想到,葉秋桐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像咸魚一樣被秦譯用毯子打包拎著,這一幕實在他匪夷所思,令他心驚膽戰(zhàn)。 他驚疑地觀察著座位與他此時的距離,慢了半拍才明白總裁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