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秘書又說我壞話 第13節(jié)
反倒是秦譯看見他的手,皺起眉頭,說:“涂點藥?!?/br> 葉秋桐心里一驚,剛開始感慨資本家還有那么點良心,知道體恤下屬,就聽見秦譯說:“看著礙眼?!?/br> 葉秋桐頓了頓,笑瞇瞇地說:“好的,我會涂藥的,謝謝總裁關(guān)心?!闭f完,干好自己的活走了出去。 秦譯盯著辦公室的門。 又直接喊他總裁了。 * 葉秋桐按照秦譯的吩咐,去買了一管藥,涂在手背上,很快便消了腫。 皮膚恢復(fù)白皙,光滑而細致,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葉秋桐以為一切都回到正軌,他想把全副精力投入事業(yè),畢竟他還在緩刑期,好好工作,談什么戀愛。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號碼給他打電話。 “你好,我是顏沛,我們找地方聊聊唄?!?/br> 葉秋桐慢了半拍才在記憶里找到顏沛這個名字。 說實在的,他對這個小孩印象不好,柔柔弱弱一副小白蓮的樣子,謝飛哲說是顏沛主動倒貼,葉秋桐不知道能信幾分。 他也不知道顏沛打電話的目的,但葉秋桐想著顏沛年紀(jì)小,有被謝飛哲蒙騙的可能性,于是沒有直接掛掉,而是說:“有什么事電話里說,見面沒必要。” 顏沛沉吟片刻,說:“行吧,本來早就想找你,但這段時間我去安撫謝老師了?!?/br> 顏沛的聲音軟軟的,帶著點鼻音,聽起來又乖又可愛,只是說話的語氣莫名有點強勢,沒有上次遇見時那么柔弱。 葉秋桐抓到重點:“謝老師?”他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你真是他的學(xué)生?” 人渣!對學(xué)生出手! 顏沛連忙說:“不是的,我二十二歲了,在國外念的大學(xué),畢業(yè)剛回來,叫謝老師是習(xí)慣?!?/br> 竟然只比他小兩歲。 葉秋桐震驚的同時也意識到,顏沛那天的可憐柔弱,恐怕是裝出來的。 這么看謝飛哲沒說謊,這個顏沛知三當(dāng)三,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葉秋桐想掛掉電話,顏沛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出聲道:“先等等,你就不問問謝老師怎么樣了嗎?” “謝老師”三個字如此刺耳,令人想吐,葉秋桐不耐煩地說:“他死了都跟我沒關(guān)系,別指望我給他燒紙錢?!?/br> 感謝秦總,在秦總的熏陶下,他說話刻薄的功力有所上升。 顏沛的語氣里帶上指責(zé),說:“謝老師最近很消沉?!?/br> 葉秋桐一愣,繼而大笑出來。 現(xiàn)在演什么癡情浪子?他笑得喘不上氣,說:“讓他別演了,反正除了你也沒人看。” 顏沛說:“謝老師不讓我來找你?!?/br> 謝飛哲好歹還懂得要臉。 “既然如此,那就別來煩我。”葉秋桐的耐心快要耗盡。 “還有件事?!鳖伵骘w快搶白,說道,“你不要在背后搞小動作,沒有用的?!?/br> 葉秋桐不明白,他搞什么小動作了。 顏沛說道:“我爸爸是s城大學(xué)的校長?!?/br> 從顏沛驕傲自豪的語氣里,葉秋桐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葉秋桐發(fā)到s城大學(xué)的郵件恐怕被顏沛使用特權(quán)截胡了。 怪不得謝飛哲租的房子那么大,怪不得謝飛哲突然出手大方,原來是抱上了大腿,項目職稱手到擒來,前途一片光明,自然飄了。 葉秋桐閉閉眼,他現(xiàn)在能明白秦譯說的太陽xue突突疼是什么感覺了。 電話的那頭,顏沛還在說:“反正你不要再搞小動作了,也不要再糾纏——” 葉秋桐不等他把話說完,便掐了電話,把來電號碼拉黑。 顏沛說他二十二歲,但不管是外表還是做的事都像小孩子。 他說話的語氣就像小孩子搶糖,既然他那么喜歡,搶就搶了。 把垃圾當(dāng)寶,不稀罕。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繁華的s城在夜晚別有一番風(fēng)韻,林立的高樓閃著霓虹燈著,像拋媚眼,提醒著都市的夜歸人,此時已到玩樂或是休息的時刻。 但大都市總有一群人,哪怕入夜了也扎根在工作里。 秦譯坐在車上,交疊著雙腿,一手放在膝蓋上,不耐煩地輕叩,另一只手拿著電話。 “你不要跟你汪叔叔對著干,順著話說就行了?!?/br> 電話那頭的聲音上了年紀(jì)卻依舊中氣十足,也許真是到了年齡,秦邦言最近很喜歡當(dāng)和事佬。 秦譯耐著性子說:“我已經(jīng)很給他面子了。” 秦邦言不悅:“那上次他去找你,你怎么把他氣跑了?!?/br> 秦譯說:“你知道他來做什么么?他要我跟他一起研發(fā)手機,他一個賣五號電池的,要去賣新型手機,我說一句天方夜譚,他自己就摔門走了?!?/br> “你也知道,時鑫最近效益不好,你汪叔叔也是心里急,想另謀生路?!?/br> 秦譯哼了一聲:“生路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走,他不會以為手機用的是五號電池吧?!?/br> 秦邦言也受不了自己小兒子的刻薄,說:“反正你不要刺激他,他怎么說也是你的長輩,下次再不給他面子,我也對你不客氣?!?/br> 秦譯的眸光變得陰沉,語氣跟著變得不善,沉聲道:“我沒這種對我秘書動手動腳的長輩?!?/br> 秦邦言當(dāng)領(lǐng)導(dǎo)當(dāng)慣了,不容許別人忤逆,哪怕是自己的兒子。 而秦譯的性格也是一言難盡,兩個人經(jīng)常說著說著就開始不對味。 到底是自己的父親,秦譯忍著聽完秦邦言的批評,最后才掛了電話。 他拋開手機,向后靠在座椅上,抬手捏了捏眉間。 車輛已行駛到岔路口,司機出聲問:“秦總,是直接回云亭公館嗎?” 云亭公館是秦譯住的地方,他不想現(xiàn)在回去,告訴司機:“去公司?!?/br> 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哪怕是加班的員工也大部分離開。 秦譯回公司不是他愛好工作到這種地步,而是剛和父親爭執(zhí)讓他有些煩悶,他有潔癖,煩的時候不想去其他地方,到公司來處理公務(wù)分散注意力。 他知道葉秋桐會確保辦公室收拾得很干凈。 在工作方面葉秋桐其實很認真負責(zé),人也比較機靈,提點一下什么都懂,用起來很順手,秦譯想為難他都只能挑些小毛病。 只是他的小情緒太多了。 有小情緒就算了,他還說出來,說出來也就算了,還被自己聽到。 秦譯阻止自己繼續(xù)回憶餐廳里的事,以防明天忍不住折磨葉秋桐。 深夜的公司一片寂靜,總裁辦里的各位助理秘書全部下班,保全把其他照明全關(guān)了,只留下應(yīng)急燈。 幽幽的綠色靜靜地鋪陳在過道上,有種詭異的平和。 他的王國正在沉睡,秦譯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一步一步往里面走。 即將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一陣細小的聲音。 低緩的嗚咽夾雜著空靈的囈語,在寂靜的夜里飄散,幽柔地撞進人的耳朵里,刺得人脊背發(fā)涼。 秦譯頓住,皺起眉頭。 第12章 那聲音太詭異,窸窸窣窣,夾雜著人語,仔細聽又聽不分明,在安靜的夜晚甚至可以說有些恐怖。 如果是膽子小的,早嚇得魂飛魄散跑掉了。 秦譯自然膽子不小,他不喜歡自己的樓層被弄得烏煙瘴氣,左右看看,看是誰在裝神弄鬼。 秦譯站在那里,判斷著聲音的來源,最后目光落在辦公室門口的秘書桌上。 那張桌子平時是葉秋桐專用,用來接待訪客和處理事務(wù)。 桌面被收拾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文件夾整齊地歸納在一側(cè),電腦屏幕旁邊放著一束干花,散發(fā)著淡淡的幽香。 一道玻璃門將秘書桌與總裁辦公室跟外面的工位劃分開來,而許睦的特助辦公室在秦譯辦公室的側(cè)面。 這一整層都叫做總裁辦,里面有十幾個助理與秘書工作,但只有玻璃門內(nèi)的世界,才是時銳核心中的核心。 此時秦譯就站在玻璃門處,盯著葉秋桐的桌子看。 感應(yīng)門察覺到門口有人,自動打開。 葉秋桐離開的時候,一般會把這道玻璃門鎖上,現(xiàn)在門開了,說明里面有人。 玻璃門打開的一瞬間,那些奇怪的聲音變得清晰,秦譯聽到一句含糊的“去死吧”,接著一陣酒氣撲面而來。 秦譯挑起眉。 開門的響動雖然細小,被寧靜的夜無限放大,之前的聲音停了。 秦譯循著記憶往里走,走到秘書桌邊停下。 聲音從這里傳出來,他將手指放到桌面,警告式地扣了扣。 鴉雀無聲。 那個發(fā)出聲音的人慫了,不敢再裝神弄鬼。 秦譯移動步伐,往桌子后面走。 首先他看到一只穿著皮鞋的腳,飛快地往里縮回去,然后是滿地啤酒罐子,顛三倒四地躺在秘書桌后面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