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人不心狠,地位不穩(wěn)
其實念雯英回來的原因很簡單,白家冷不丁的多了個走丟的女兒,連續(xù)一個月海城的頭版頭條都是這則新聞,雖然這些年一直都在國外旅行,但是對于白家的情況她也還是能夠時時收到消息。 對于白建禾這個兒子,她十分的了解那是一個什么樣的性子,尤其是荀露霞這個兒媳婦就更加不用說了,出身卑微就算了,這些年就算在海城上流社會也還是沒學會怎么去做一個當家主母,如果她不注意著點的話,白家的聲譽恐怕都毀在這幾個人手上了。 如果當初不是白建禾一定要將荀露霞娶進門,以死相逼的話,老太太是絕對不會接受她的,不過好在荀露霞的肚子也爭氣,生了白旭這個獨子,也算是對白家有點功勞,否則的話白淽這件事情她查的不清不楚,念雯英一定要找她麻煩。 “媽,您一路回來也累了,上去好好休息休息,有什么事情我們明天再說?!卑捉ê倘崧暫宓?。 “怎么,心疼你老婆了?是不是巴不得我老太太趕緊滾出去?!蹦铞┯⒑吡寺?,別以為她不知道這人心里頭打的是什么主意。 白建禾輕笑出聲,“哪兒的話,您別這么說,您回來的正好,還有幾天白旭學校就放暑假了,讓他多陪陪您在海城在轉(zhuǎn)轉(zhuǎn),這一年的時間沒回來了,這兒的變化也挺大的?!?/br> 白旭聽了父親的話,跟著附和,“對啊奶奶,我?guī)煤玫脑诤3寝D(zhuǎn)悠轉(zhuǎn)悠。” 老太太看著孫子,和顏悅色的笑,“好,那明天你陪奶奶出去走走?!?/br> 白建禾上前一步扶著老太太上樓去了,他們母子倆有話要說,樓下的人也不好去打擾,荀露霞抬手捏捏眉心,松了口氣。 “你奶奶真的是一點都沒變?!?/br> 她的確是格外希望老太太回來的,可是也特別的害怕老太太的碎碎念,這么多年了,老太太對她的不喜歡也只不過因為白旭的降生而降低了一點點而已。 如果沒有白旭的話,她都敢斷定老太太會讓白建禾同她離婚,然后再娶一個能夠生兒子的兒媳婦回來。 “奶奶一直就這樣,媽您也不會同奶奶生氣的。”白旭湊過去給母親舒緩心情,“你辛苦了?!?/br> “我沒事,都習慣了。”荀露霞嘆了口氣。 可是她心底卻是高興的很,老太太對待白薇都是這個樣子,更加別說是面對白淽了,這下可就不愁什么了,只要老太太想要趕走她,那么她回來的也就有了意義。 “薇薇,剛才mama看你在房間里頭也練了好一會兒了,中午都沒下來吃飯讓他們給你做點吃的?!避髀断夹奶鄣膿徇^女兒的絲。 白薇捏著文件點頭,也練習了好一會兒了,她這會兒那些沖動躁動也已經(jīng)消退下去不少,就算白淽再怎么會用心機又怎么樣,她才是最厲害的,不是那些鄉(xiāng)野出來,隨隨便便能夠扎幾個xue位的野丫頭能比的。 她害怕什么,一點都不害怕。 “給大小姐弄點吃的,動作快點?!避髀断紝χ萌朔愿赖?。 “媽,您先上去休息吧,您也忙了一天了,我自己可以的?!卑邹笨粗赣H說道。 今天她不愿意出來,荀露霞也在客廳里頭轉(zhuǎn)悠了一天,擔心了一天,她都這么大的人了,當然不能讓母親太擔心了。 荀露霞的確也被老太太弄的腦袋疼,轉(zhuǎn)而看著白旭,“你陪著jiejie,一會兒上去和奶奶說晚安,聽到了沒?” “知道了。”白旭說話間尾音拖長,吊兒郎當?shù)幕亓司洹?/br> 荀露霞抬手點了點他的腦袋,提起腳步往樓上過去了,白薇安靜的坐在沙上,從一旁的柜子里頭拿了本有些老舊的醫(yī)醫(yī)書翻起來。 白旭看著jiejie的樣子,莫名的有些煩躁,他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將問題留在以后處理的人,今日事今日畢,這個是他一向做事的風格,對于jiejie給白淽下藥這件事情,他還是想要問個清楚。 當初是她教自己的,從來醫(yī)者仁心,他們所學的每一樣針法配藥,都應該是用來救人的,這才不失為白家人,可是jiejie卻親自打破了這個觀點,讓他今天一整天人都還是恍惚的。 從口袋里頭掏了顆水果糖出來,白旭撕開糖衣將水果糖扔進了嘴里,腦袋里一直在思索著應該怎么樣開口詢問才是最合適的,可是卻總是想不到要怎么辦。 他目光一直落在白薇身上,對面的人翻著書本的動作一滯,頭也沒抬的張口,“怎么扭的跟只蟲子一樣,還是這么焦躁,你想和我說什么?” 從小一起長大,jiejie當然是格外了解他的人,白旭坐直了身體,盯著白薇。 “姐,我想問你,白淽早上生病的事情,和你有沒有關(guān)系?”他選擇了最為柔和的方式,而不是開口質(zhì)問。 白薇翻著書的手指停下來,緊跟著將書本合上,隨手將書本放到了一旁,雙手合十搭在膝蓋上,轉(zhuǎn)頭看著他。 “你這是,在質(zhì)問我?” 白旭搖頭,“不是,我只是偶然聽到了你和mama的對話?!?/br> 白薇看著自己弟弟著急的樣子,他們從小感情就好,這么多年了白旭也一直格外的尊敬她,很多事情不用說他都不會懷疑,低頭想了想,白薇還是點頭。 “對,是我給她下藥了?!卑邹敝辽贈]有否認。 她做這件事情是有正當理由的,白淽不能代表白家去顧家,她當時那么做也是為了白家考慮,至于其他的不在她思量的范圍之內(nèi)。 白旭舌尖裹著糖,有些愣,“為什么?” “jiejie從小就教我,醫(yī)家濟世救人,我們所學的所有東西都是救人,大夫能夠救人也能夠殺人于無形,是你教我的,不能昧著良心去做事的,可是為什么你要給白淽下藥呢?”白旭張口質(zhì)問,情緒有些激動。 雖然他已經(jīng)聽到了白薇和荀露霞的對話,清楚了白薇切切實實是給白淽下藥了,已經(jīng)做好心里準被的人,他原本以為jiejie至少會反駁,會解釋的,可是這么誠懇的就承認了。 一直以來的認知崩塌的時候,是讓人最容易情緒崩潰的時候,他現(xiàn)在面對的,就是這個節(jié)點。 “我是有正當理由,白淽心術(shù)不正,她想害我,我只不過是提前做了她想對我做的事情而已?!卑邹蹦樕系暮庵亓艘粚?。 如果不是那些藥她沒喝下去的話,今天在顧宅那羞恥的一幕也不會生,她的自尊被踩在腳下踐踏,她被白淽羞辱,被所有人羞辱,給白家蒙羞了。 這件事情她沒做錯。 “可是jiejie,您說過那藥傷腦子的,您也說過藥物不能濫用,可是你卻還是給她端過去了,如果她喝了,你有沒有想過后果是什么?”白旭情緒激動。 無論如何,這件事情的確jiejie下手太重了些。 “白淽才回來一天,你就已經(jīng)幫著她了?!卑邹崩淅涞膩砹艘痪洹?/br> 白旭被噎了一下,“我沒有,我只是覺得jiejie有些過分了而已?!?/br> 他的確是討厭白淽,那個孩子不討厭父親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可是再怎么討厭,都不能害人性命,他無論從小還是到學校,都被灌輸?shù)乃枷胧且鹬睾途磹凵?,而不是隨意cao控別人的性命,這點太過分了。 “過分?”白薇想到了中午在顧家,情緒激動起來,“白淽對我做的更加的過分!” 白旭知道她是想到了中午在顧家,jiejie那么驕傲一個人,被白淽給算計了,還是當著顧家人的面,段時間內(nèi)這段羞辱,她都不會忘了,甚至在她腦袋里頭還會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可怕。 “你以為她是沒喝那杯牛奶嗎?那是為什么沒有喝下去?”白薇盯著白旭問,嘴角的笑意有些滲人,“別傻了,她騙了我們,她回來的目的很簡單,是想要整個白家,白旭,你是我弟弟是整個白家唯一額繼承人,你也知道奶奶和爸爸對你抱有多么大的希望,你想還沒等你從大學畢業(yè),整個白家就落到她的手上了嗎?” 白旭有些懵了,其實他也在思考,為什么白淽能夠辨別出來那杯牛奶里頭的東西而沒有喝下去,她是碰巧的,還是真的看出來了。 如果只是碰巧的,那邊是再好不過的,頂多也就是她的運氣好了一些而已,可是如果是她自己分辨出來了而沒有喝下去的話,這是什么情況,就更加的分明了。 “白淽算計了我,讓我當著顧老太爺和那么多名流的面將白家的臉丟盡了,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想你應該能夠猜得到?!?/br> 閉口不提藥物劑量的事情,無論那藥她下的再怎么重,白淽沒喝下去,她就沒有任何錯。 “姐,她真的那么厲害嗎?”白旭看著白薇問。 能夠讓白薇變成這樣,提起來都咬牙切齒的,這是什么樣的羞辱,白旭能夠猜的到了,jiejie什么時候這么失態(tài)過。 “她厲不厲害不重要,更加重要的是現(xiàn)在爸爸對待她的態(tài)度,還有她的深藏不漏,你答應我一定要小心她,不能夠被她給騙了。”白薇握著弟弟的手,鄭重其事的說。 “我知道。” “我只不過是在守護還沒有被她奪走的東西,我們是親姐弟,我會為你守住白家,可是你也需要百分之百的信任我?!?/br> 白旭和白薇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就算白淽這件事情她做的不對,可是白淽也算計了白薇,白旭心里頭一直都有個天平,就算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被白薇下藥他也只不過是氣白薇而不是氣旁人,更加別說是他討厭的白淽了。 天平會往那邊傾斜,他心知肚明,無論如何他都會保護jiejie。 “可是jiejie,你要答應我無論如何這樣的事情不能再生第二次,你說過醫(yī)者仁心,白家是懸壺濟世不是害人于無形?!卑仔襁€是提醒了一句。 “你放心吧,這次是特殊情況特殊處理,下次不會了。” 如果白淽不再自己找死的話,她是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以后的路還很長,只要她不太過分,白薇也不愿意手上染血 白建禾的桌背后掛著一幅毛筆畫,當中的人物仙風道骨,最下方寫著白家最早創(chuàng)始人的名字,這副畫在白家已經(jīng)傳承了幾百年的時間,一直保留在子孫手中以便瞻仰。 寬大的書桌上整整齊齊的堆放著一堆文件,右上角的筆架上從左到右懸掛著不同型號大小的毛筆,一旁的硯臺還是嶄新的沒有動過,可想而知這里的人已經(jīng)多長時間沒有練習過書法了。 白建禾往內(nèi)坐在了紅木沙上,老太太在他對面落座,踩著腳下軟綿綿的地毯,老太太環(huán)顧四周,眉頭皺的更加嚴重。 “去年我回來這房子還沒動過,怎么,又換了一次裝修?!?/br> 原本多么古典雅致的白家老宅,這么些年被荀露霞帶著人裝修額不倫不類的,一點也尋不到當年的蹤跡。 “又是你那個老婆弄的,這都是些什么東西,亂七八糟的,有傷風化?!崩咸吡寺暋?/br> “就是重新?lián)Q了地毯和一些裝飾,家具了做了更迭,這不是想著白薇這孩子今年要結(jié)婚嗎?!卑捉ê桃矝]做過多的解釋。 老太太臉上的嫌棄并沒有收斂多少,白家老宅綿延這么多年的時間,雖然這前宅是在近代才開始修建起來的,但是最初歐式傳統(tǒng)風格的建筑這會兒被她們貼合上了a國傳統(tǒng)的飾物和裝修風格,在老太太眼里看著格外的不舒服。 “訂好了是和陸家那孩子的婚事了?”老太太張口道。 “對,前些天陸夫人已經(jīng)到家里來過了,說是想今年之內(nèi)讓兩個孩子結(jié)婚?!?/br>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這些事情也是水到渠成的,說起來和陸家這婚事,也還是白老太爺定下的,這樁婚約起初并不是給白薇和陸金霄的,而是給白薇爺爺?shù)?,只不過白薇爺爺和陸金霄爺爺那輩兩家都只有兒子,這婚約到了下一代,陸金霄父親和白建禾也都是男的,這婚事也就落到了白薇和陸金霄的身上。 “他們年齡也都到了,該結(jié)婚也應該早點cao辦起來?!崩咸珜@件事情的關(guān)心程度也不高。 畢竟是上一代定下來的婚約,他們要做的就是順從,不過好在兩個孩子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也深厚,不過就是走個過場,婚禮兩家人看著辦就成了。 說是商業(yè)聯(lián)姻其實也并不算。 “和陸家的合作也進行的很順利,很快海外店鋪就會陸陸續(xù)續(xù)的開業(yè)?!卑捉ê掏赣H匯報著最近的情況。 老太太起身走了過去,站在書桌前仰頭看著那副掛著的畫像,被裝裱在黑色的鏡框里頭,保存的很好,半響之后她開口,“對于白淽,你是怎么看的?” 這才是念雯英最想問的問題,白建禾面色微動,握著茶杯的指尖動了動,“還能如何,若不是新聞報道來的太過措不及防的話,她也不會有機會回來,現(xiàn)在外頭那么多雙眼睛都盯著她看,也已經(jīng)放出去了是走丟的孩子,短時間內(nèi)是沒辦法將人趕走的。” 所以只能養(yǎng)在白家,還得好吃好喝的供養(yǎng)著,防止她出去胡亂說話敗壞了白家的名聲,這是白建禾給自己,也給白家人的一個理由。 老太太轉(zhuǎn)而低頭,蒼老的指尖撫過桌面上泛黃的宣紙,“當初既然做了決定,到現(xiàn)在就不要后悔?!?/br> 白建禾抬眸,眼中一片深沉,“您在說什么呢?!?/br> “我是老了,可是卻不傻,你是我的兒子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rou,你想什么我一清二楚,早就告訴過你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只有狠下心來,你的地位才能夠無法撼動,當年你沒有本事能夠做到斬草除根,說過會將她們囚禁在望華山上,可是才不過過去了這些年,人就接回來了,恐怕是你心里頭那點血緣感情又在作祟了吧。” 白建禾低頭不敢言語,老太太雖然只不過是個女流之輩,但是做起事情來卻要比他更加狠,當年也是他從老太太手上保住了已經(jīng)瘋掉的白淽母女,也是他說過永遠不會再讓白淽母女踏入海城。 現(xiàn)在做主將人接回來,也是他違背了諾言,母親這些年對他的期許,他卻從來沒有做到。 “你這孩子從小就性子軟,否則的話也不會繞了那么多的彎子,你掛著她是你的孩子,身上流著你一半的血液,所以心軟無比,可是姍媛還有沒有清醒過來的機會,這些年她是瘋了,卻也難保不會清醒過來的那天,到時候,你又該如何?”念雯英轉(zhuǎn)頭,看著兒子的眸中多了幾分冷硬。 白建禾頭低的更加嚴重,“媽,她已經(jīng)瘋了,我翻閱了所有的醫(yī)書確認過,她不會再清醒過來了,所以您不用擔心她有一天會蘇醒過來在對我們造成威脅?!?/br> “那白淽呢?你又能保證她心里對你沒有恨意嗎?”念雯英話鋒一轉(zhuǎn),指向了白淽。 白建禾一愣,這個他也清楚,可是白淽那孩子送走的時候才不過六歲,能夠記住多少東西,這些年她心里再怎么怨恨也肯定只是怨恨他的拋棄,再怎么都不會到痛恨的地步。 看著他的樣子,老太太已經(jīng)明白了。 “我們白家已經(jīng)有一個女兒了,不需要再有第二個女兒,如果她是個兒子并且本事不小的話我會考慮將人留下來,但是她不是,而且你需要記住,無論我是不是見過那孩子我都能夠猜得到她心里頭對你的恨意不會有多么淡,是不是要將一頭狼養(yǎng)在身邊,你自己決定了。” 在她反噬的時候,可是不會去思考自己身體里有沒有流著任何人的血液的,野獸啃食骨頭的時候血rou淋漓,它思考的只是那一瞬間的酣暢淋漓,其余的并不會多想。 “媽,我保證她不會,好歹她也是我的孩子,這些年在山上已經(jīng)吃了不少的苦了,姍媛的確沒辦法在恢復清醒,至于白淽,如果不是事出突然我也不會想要將她接回來,至少她是我的孩子,凡事都得尊重我。” 對于兒子的天真,念雯英已經(jīng)不想再多說什么了,白家養(yǎng)得起一個小姑娘,但是這要看值不值得。 “我但愿你不要忘記自己走到今天吃了多少苦頭,那些腳印一個一個陷入地底,是多么的刻骨銘心?!崩咸⒅?,那雙眸子好像獵食的禿鷲一般。 “我知道,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所以我會更加注意對她的監(jiān)視,您擔心的情況不會生?!?/br> 老太太看到他堅持的樣子也沒再多說什么,現(xiàn)在還不到她出場的時候,如果最終事展到了他沒辦法控制的地步,念雯英才會用自己的方法進行糾正。 “現(xiàn)在大眾的視線都集中在白家和望華山上,正在風頭上,一旦過了這個風頭,就到山上將她給送走,無論放到哪兒,總歸,是別被那丫頭找得到的地方就是。”念雯英吩咐道。 她也是女人,自然能夠了解一個女人的復仇心有多么的嚴重,如果白建禾一定要將白淽留下來,那么她肯定要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才是。 “我明白,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br> 老太太嘆了口氣,“白薇這段時間倒是做的挺不錯的,她倒是要比她那個沒什么本事的mama要更加厲害,至少能夠幫到你的忙。” “薇薇從小就格外優(yōu)秀,無論做什么事情都能夠做的很好,現(xiàn)在公司很大一部分的工作都是她在做?!?/br> 提到白薇白建禾總是有種無言的驕傲,相比起被寵壞的白旭,白薇真的已經(jīng)是面面全能了,自從她十八歲到公司幫忙之后,他的確是輕松了不少。 老太太眉頭緊蹙,“白薇十八歲到公司幫你,旭兒今年已經(jīng)快十九了,怎么還是老樣子?” 到底是白家的產(chǎn)業(yè),始終還是要早些培養(yǎng)白旭才是,他才是白家以后的繼承人,白薇再怎么厲害都只是一個女孩子,這以后要是嫁到了陸家,總歸不能帶著白家的產(chǎn)業(yè)出去。 這點念雯英心里頭算計的清楚著。 “旭兒性子太張揚跳脫了,現(xiàn)在還太過年輕了一些,現(xiàn)在到公司還有些早。”白建禾解釋道。 “什么叫還有些早,這以后白家的產(chǎn)業(yè)可都是旭兒的,自然是要他自己學著管理,有誰是一開始出來就能夠做的很好的,誰還不是一點一點的練起來的!”老太太音量提高。 知道老太太的偏心眼,白建禾只能順著她的話說下去,“我知道,這個暑假我便安排他進藥廠?!?/br> 老太太滿意的點頭,“先從最基礎的開始做起來,一點一點的才不會出狀況。” “我會好好的訓練他的?!卑捉ê厅c頭。 老太太側(cè)目看了眼那副畫像,“你要答應我,完好無損的將白家交到旭兒的手上,這樣就算我死了,我也心安了?!?/br> 書房門口,荀露霞往后退了兩步,踩著柔軟的地毯往自己房間里去,合上房門,她屏住的呼吸散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剛才書房里的談話她雖然聽得不太清楚,但是卻也大致聽到了一些內(nèi)容,果然這個世界上最了解白建禾的,永遠都是老太太,他在想什么,老太太一眼就能看穿。 新聞只不過是助力了白建禾將白淽接回來而已,裝的滿不在乎厭惡至極,也只不過是裝給她看而已,其實他心里一直都掛著白淽這個女兒,也一直都記著那個已經(jīng)瘋掉的女人。 “碰噼里啪啦”梳妝臺上放的滿滿當當?shù)陌嘿F化妝瓶全部被一把掃在了地上。 瓶子掉落在地毯上絲毫未損,滾的七零八落,不知名的液體流出來,在鎏金紋路的地毯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荀露霞面目猙獰的看著梳妝鏡里頭的自己,這些年她的容貌漸漸老去,已經(jīng)不像當年那樣的美艷,可是那個女人,想必依舊是美麗無比。 這么多年了,白建禾心里是不是還掛著那個女人,這些年對她的恩愛和照顧,難道都只是因為愧疚嗎。 “為什么,為什么這么多年了,你還和幽靈一樣揮之不散,你就不能從我和建禾的世界里消失嗎!” 梳妝鏡里頭,荀露霞看著自己的臉龐慢慢開始扭曲變化,變成了那張美麗驚艷,溫婉賢淑的模樣,鏡子里的女人勾唇?jīng)_著她笑了笑,笑容里卻滿是挑釁和嘲諷。 “碰!” 鏡子碎裂成無數(shù)塊,那張笑臉也化開消散,質(zhì)地粘稠的乳液從破碎的瓶底流淌出來,和著碎玻璃,在梳妝臺上狼藉無比。 “你放心,我會好好的關(guān)照你的女兒的,我當年能逼瘋你,現(xiàn)在也一定不會輸給你的女兒” 那些被塵封的過往,帶著多少人的血淚和不堪,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大笑猖狂,從來沒有輸過,也不會輸。 從前不會,現(xiàn)在不會,將來更不會! 不過一個白淽而已,她一定會讓她后悔回到白家! ------題外話------ 上架活動放的xxb已經(jīng)出去了,大家注意查收吧,筆芯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guān)注“優(yōu),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