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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母沒多大會兒就出來了,她一手拿著那顆剝好的大白菜,另一只手端著饃筐,里面放了幾個因為天冷而凍得又干又硬的饃饃,秦嘉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仰著臉追隨著秦母的身影從堂屋門口到進了廚屋,這才低下頭,把視線放到了手機上。 …… 泡茶喝的臘梅花茶劑量有了底兒,秦嘉就開始著手將臘梅花茶上架事宜了。 上架容易,但問題是,她現(xiàn)在只有那次上山摘下來的一方便袋,真要上架,還得上山再去采摘花瓣回來曬干才行,想到這兒,秦嘉托著腮悠悠地嘆了口氣。 就自家人去摘,那得摘多久啊,還是在孫山村雇幾個人吧,正好他們也認路,知道臘梅花林在哪兒,不至于她還得再雇個向導。 這么盤算著,秦嘉把采摘臘梅花瓣的事兒先放到了一邊,轉而關心起臘梅花的包裝和定價來。 她先是在淘寶、京東等各大網(wǎng)商平臺搜索了一下臘梅花茶,參考了價格和包裝后,鑒于自己的臘梅花并非種植而是是山上野生的,念及成本與所費的功夫,她就在最高價上又多加了三塊錢,包裝則是定在了每包200克。 她把寫在便簽的價格包裝復制給了曹念,見曹念沒意見,就定了這個標準,隨后,她又去網(wǎng)上定了一批包裝袋。 下了訂單付完款,她松了口氣,只是她沒有閑下來,而是又給孫大栓打了電話,讓他幫忙在村里推薦幾個手腳麻利干活勤快的婦女,說是要上山摘花瓣,工錢一天60。 摘花瓣是個輕巧的活兒,相比起摘花瓣,這些工人們最累的時候就是上下山了,鑒于這個原因,秦嘉沒把工錢定的太高。 對于秦嘉的托付,孫大栓一口就應下了,掛了電話,秦嘉就見秦母又進了廚屋,沒多大會兒,她端著菜鍋出來了,“拿碗去。” “哎。”秦嘉應著,把手機揣兜里,進了廚屋拿了三個碗出來。 “媽,咱就在院子里吃吧。”秦嘉對秦母說道。 今天太陽好,一點兒風也沒有,她在院子里坐了一會兒,被太陽曬得懶洋洋的只想睡。 “行啊?!鼻啬笡]什么意見,農村人吃飯并不專注于哪個屋子,相反,他們甚至還經(jīng)常在院子里、大門底下,只要暖和/涼快。 秦嘉小學的時候,夏天的時候午飯經(jīng)常就在大門底下吃,他們家大門坐南朝北,一開開大門,經(jīng)常就有涼習習的風吹來,比起在屋子里吹電風扇舒服得多。只是最近這幾年在大門底下吃得少了,但陰天或者是雨后的早晨傍晚,他們也會把飯桌搬到院子里來,依然是比在憋悶的屋子里要舒服。 至于冬天,太陽好的時候他們經(jīng)常會在院子里吃飯。只是比起夏天會把桌子搬出來,冬天的時候就不這么麻煩了。秦家的院子里有一個用磚砌的香臺子,上面是一塊樓板,就在堂屋門口的位置,平時上面放個洗臉盆什么的,到過年的時候,則是會把給天爺爺?shù)呢暺贰⑾慊饠[在這兒。如果他們要是再院子里吃飯,就圍著這個香臺子。 秦母把鍋放到香臺子旁邊,進屋去搬了兩個椅子,一邊喊在床上睡著的秦國良:“吃飯了!” “嗯……”秦國良含糊地應了一聲,掀開被子穿鞋下床。 香臺子不大,三個人圍著卻也綽綽有余,秦嘉放下碗,自己給自己挑了饃饃盛了一碗,就把鍋鏟還給了秦母,瞥見她往碗沿上蹭白菜的動作,秦母說道:“你這還挑,那還挑著盛干啥?!?/br> “不挑著盛碗里的更多?!鼻丶握f著,見秦母盛好了一個碗,把碗里一大堆白菜都夾了過去。 她不喜歡吃大白菜,雖然喜歡吃摻著大白菜炒的饃饃,但這并不代表她可以吃里面的白菜,小一點的黏在饃饃上弄不下來的菜葉,她可以湊活著吃了,但大塊的她就忍受不了了,都是挑給秦母或是秦國良。 秦母看著她一邊吃一邊往碗沿上蹭白菜葉,一邊第n次數(shù)落她:“你說說你,你這么挑,以后挑給誰?” “當然是挑給念念啊?!鼻丶握f著,并沒有耽誤手上的動作。 “你就不怕你婆婆嫌棄你?。俊?/br> “嫌棄就嫌棄唄,我又不是跟她過日子?!鼻丶涡ξ鼗氐馈?/br> 秦母翻了個白眼,很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類似的話題從秦嘉高二的時候秦母就時不時地說,特別是她上了大學后,因為她越來越大了,離嫁人也越來越近,所以秦母更經(jīng)常會在她懶散的時候跟她說讓她勤快些,不然以后在婆家會被婆婆不待見,那時候的秦嘉還是單身,更不用說現(xiàn)在秦嘉已經(jīng)有了不出意外將會結婚的男朋友,因此這段時間,秦母說得尤其頻繁。 秦母在心里嘆了口氣,沒再說這個自己已經(jīng)說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話題。 其實,就是秦嘉以后和曹念結了婚勤快什么都干,也架不住曹念母親會對秦嘉有意見呢,這個世界上最難處的關系,大概就是婆媳關系了,那種婆婆會把兒媳當成自己親閨女來疼的,不能說沒有,只是終歸是少數(shù)。 秦母沒再和秦嘉說話,而是轉而和秦國良聊了起來,他們倆一邊說著一邊吃著飯,很快秦國良就又盛了一碗,等秦國良第二碗都吃完了,秦嘉還在挑著碗里的白菜,而她碗里的饃饃因為上面都不可避免地粘了很多白菜、她一邊吃一邊挑的緣故,還剩下小半碗,即使這會兒太陽好氣溫比較高,她碗里的饃饃也都涼了。 秦母對秦嘉的速度有約摸,見她吃得這么慢也沒說什么,而是起身進了屋,從里面提了暖壺出來,夫妻倆就著吃完的菜碗一人喝了一碗熱水,秦母把鍋里剩下的饃饃盛了出來,把鍋碗刷干凈,秦嘉才把饃饃挑著撿著吃完了。 “你的碗自己刷了?!鼻啬刚f。 “哦?!鼻丶螞]精打采地應了一聲,把碗里剩下的白菜都倒了出去,這才從自己屋里拎出來水壺兌了點熱水刷自己的碗。 本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