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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衿沒什么意見,畢竟也只是試試。 回到宅院時,李之遙看到她這么晚方才回來,便猜到她已尋著活計了,待得知是在奚府做教導師傅時,李之遙倒是很為秦子衿高興了一番。 畢竟,在奚府做師傅,比之其他的活計,總是要好上許多的。 再過幾月便是會試,秦子衿雖已將大部分古籍都學了個遍,但是總有疏漏處,她還是需要時時復習才行的。 李之遙時日充足些,白日也有時間學習,她會將重點整理部分下來交給秦子衿,讓她再查漏補缺,看看有沒有新的見解。 學霸加學霸,就是一加一大于二了,秦子衿先前沒有機會嘗試這種學習的模式,如今踐行下來,便覺得效率比之往常,倒是更要高上幾分。 而且李之遙悟性也高,二人總能討論至一處去,故秦子衿雖白日需至奚府講學,回來后卻也沒耽誤著學業(yè)。 先前在錢家便是這樣的生活,如今還是這般,秦子衿還算習慣,并沒覺得什么不適。 因著奚荀得了她的吩咐,早間需晨跑,她便特地晚了會才去奚家,以防撞見。 晨跑后的奚荀語氣聽著倒是輕松了許多,不似昨日那般怯生生的,秦子衿便先讓就第一段落又讀了幾遍,才讓他再合上,背與她聽。 奚荀昨日應當是聽話復習了,今日背起來確實比昨日流暢了許多,秦子衿很是滿意。 師傅,你為何能記這么牢呀? 奚荀昨日還有些怕秦子衿,回去娘親告訴她,這位師傅其實學問頂好,科舉也很是厲害,這崇拜便讓奚荀暫時忘卻了害怕,還是問了出來。 畢竟,對于奚荀而言,科舉要背那么多古籍,對他而言就極為困難了,何況還有其他的學問要理解,故奚荀昨日聽了心中便很是羨慕,若是他也能這樣,國主的考核怕是第一年便能通過了罷。 嗚,也不至于讓父親,直到今日還在位cao勞,他連幫忙都做不到。 哎,他真的好笨呀。 聽說,連國主都跟他父親調(diào)侃,他娘親和他父親兩個精明人卻生了個老實的兒子,國主用詞倒是委婉,但是奚荀卻明白,這就是說他不聰明吶。 可是奚荀有時也有些委屈,他只是單單這一項上好像沒什么天賦,其他方面,他還是不錯的呀,只是大家好像只能記住他背不住書這一點了。 真的好無奈 若是旁人問秦子衿這個問題,秦子衿便會胡謅一番什么努力上進勤奮刻苦之類的話來搪塞了,但是奚荀問,她便想逗逗他:這個嘛自是天生的。 這可能是因為欺負老實的男孩子,就是格外有意思吧,秦子衿為自己突然冒出的惡趣味心驚不已,忙定下神來。 奚荀聽聞,倒是沒回話,因為隔著簾子,若奚荀沒回話,秦子衿也不知他在做些什么,半晌,才聽他喪氣又憋悶說道:若是我也這般就好了,哎~ 語氣中倒是正兒八經(jīng)的羨慕之意,沒摻雜一絲的嫉妒。 奚荀倒是被娘親與爹爹養(yǎng)得很是純真,話語間皆能感受到他的純粹,好似一張白紙。 秦子衿發(fā)現(xiàn)昨日那般方法對奚荀好像有些作用,便依舊還是那般要求,復習了第一段落后,今日便讓他開始學習第二段落了,第二段落長了些,奚荀較之昨天更為吃力了些。 但是背書之事,若是不想到那般就提醒,便效果驟減,所以秦子衿便忍住想要提醒他的心情,聽著他磕磕絆絆背上便使勁去想下一句。 正背了大概半段呢,外間倒是傳來一人的聲音。 秦子衿有些怔住了,雙手因憤怒略有點顫抖,因著這是沈卿清的聲音,她不會忘記的。 奚荀,快出來! 秦子衿心想,不是男女有別么? 聽這語氣,難道這沈卿清經(jīng)常來奚府尋奚荀玩么? 沈、沈小姐,男女有別,你、還是去尋我娘親罷。 奚荀說話的聲音都帶了一絲顫抖,想來是真的害怕。 秦子衿心想,害怕成這樣,想必二人的關系便沒那么友好了。 秦子衿正想著要不要替奚荀解個圍,家主恰于此時過來了, 沈小姐安好,奚言正于前廳煮茶呢,不若沈小姐隨我去前廳品一品國主新賞的白毫銀針,此茶清香異常呢。 這話說得巧妙,一是請沈卿清離開此地,二是提醒沈卿清奚家在國主面前也是有幾分薄面的,暗示沈卿清切勿因權(quán)勢而壓人,不然傳到國主面前去,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一番話,說得漂亮,卻又暗含威脅。 秦子衿不禁心想,這位家主確是個妙人,奚言又是個于官場老辣的,怎的奚荀就這般純善呢? 沈卿清聽聞,倒是往簾子那瞧了一眼,見奚荀縮得嚴嚴實實的,半分也瞧不見,便冷哼一聲道:呵,看你能捂到幾時。 隨即一偏頭,方才瞧見了秦子衿,便出聲問道:她為何在這里? 沈卿清問的是,秦子衿可以在這里,她為什么要去前廳喝茶,秦子衿聽的是沈卿清居然識得她么? 心里便有些緊張。 這是府中為荀兒新尋的師傅。 這等小事,讓我娘親辦,不就行了? 家主為秦子衿出聲解釋后,沈卿清一貫蠻橫回道,畢竟她被攔著,心中已是不悅,卻偏又瞧見另一女子在這邊,若是她在這教,不是早就瞧去了奚荀的真面目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