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劇情降臨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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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商愣了一下:“這個名字不錯,那只做一個就太少了?!?/br> 他看看自己還沒掛起來的大衣:“我再去做十個吧!” 整個大廈都忙得腳不沾地,只有一個董事長在外面快樂玩雪,這個畫面想想就讓人覺得窒息。 無所不能的楚秘書露出微笑:“那老板你身上也得掛一個牌子——世上只有mama好?!?/br> 傅南商悄無聲息地去掛衣服。 mama就算了。 雖然小雪人是他造的。 回身一看,冰箱還開著,楚上青還對著小雪人在笑,傅南商也笑了。 “晚上我約了餐廳,還和以前一樣叫上老宋他們一起吃飯吧?你的幾個同學和朋友能來嗎?” “方卓也在國外趕不回來,我那幾個同學現(xiàn)在都在外地跟項目?!?/br> 傅南商訂餐廳的時候約了個大包間,說是有七八個人,可惜最后能叫來的人很少。 柳音那邊有個項目要跑測試,忙完了得九點,考慮到雪后的路況,她拒絕從西四環(huán)往北五環(huán)趕。 其他人也各有各的情況,一場大雪讓這些北漂們出門約飯的意愿無限降低。 他們干脆找了跑腿,花了一筆錢讓人把禮物給楚上青送到了傅氏大廈。 最后傅南商問宋沁雅。 這位富貴閑人一聽說除了這倆人之外只剩自己了,頓時有種被雷劈了的感覺。 “傅小南,你能不能就當我死了?多好的機會?。【湍銈z一塊吃飯!你這時候叫我是想干嘛?我不想當這個電燈泡!你就當我我死了!埋了!” 電話被掛斷了,傅南商一臉的無奈, 中午的時候楚上青為了躲源源不斷的生日祝福,帶著午飯進了他的辦公室,傅南商看著窗外的雪,一臉失落。 “我居然一個人都叫不出來?!?/br> 外面的雪還在紛紛揚揚下得歡快,路上積雪看著已經(jīng)有十厘米厚了。 楚上青捧著自己的午餐說:“說實話,這樣的天,你過生日我都未必會出來。” 傅南商打開冰箱,看了看里面的二頭身小雪人:“下這么大的雪,如果我們不是在一起工作,我肯定不叫你了?!?/br> 低頭吃了一口茄子條,楚上青垂下眼簾。 等她離開,他們就會變成那樣的關(guān)系,就算身在同一個城市,因為一場雪,就是很遙遠的距離。 是不愿接近的距離。 是沒必要接近的距離。 “老板,你把預約取消吧。反正只有我和你兩個人,隨便吃點什么都可以?!?/br> “那你想吃點兒什么?要不我給你做?” 楚上青轉(zhuǎn)頭看了看傅南商受傷的肩胛骨。 “老板,你沒忘吧?你的骨頭還裂著呢?!?/br> 傅南商抬手摸了下,無聲地嘆了口氣。 “這樣的天,感覺適合吃火鍋。”楚上青說,“老板,不如咱們找個地方吃火鍋吧。” 突然想起了之前傅南商的豐功偉績,楚秘書又補充了一句: “在五公里以內(nèi)?!?/br> 要是傅南商還敢搞什么八十公里外的餐廳,她真的會直接去南極出差。 一去不回的那種。 下雪天真的很適合吃火鍋,熱氣蒸騰,有g(shù)untang的rou和菜,人可以隔著火熱的溫度去看窗外的冰天雪地。 正因為太多人這么想,附近的火鍋店反而訂不上桌。 看著全部變灰的訂桌頁面,楚上青挑了挑眉頭。 傅南商抬起頭看她: “要不還是再遠一點?” “我們?nèi)ノ壹页园伞!背锨嗾f,“買點蔬菜和rou?!?/br> 全北京十八家備選餐廳,人均兩千起步,環(huán)境全部完美無缺,又從其中優(yōu)中選優(yōu)選了最合適的兩家……傅南商突然覺得那些準備都平平無奇。 去楚上青家吃火鍋,肯定沒有比這個更棒的選擇了。 “要不咱們這就走吧?!备的仙屉p眼發(fā)光,“買菜還需要時間呢!” 楚上青:“……老板,放了半天生日假的人是我,不是你?!?/br> 躍躍欲試的男人又安靜了下來。 楚上青看了一眼窗外的大雪,又看向裝著小雪人的冰柜,再看向傅南商。 今天是她的生日。 是屬于她的一天。 “我問一下今天下午還有多少需要你處理的工作,早點匯總起來做完,我們一起去超市買菜吧。” 傅南商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楚上青移開目光,也不讓別人看見她的笑意。 今天是屬于楚上青的一天,楚上青希望這一天的傅南商能更高興一點。 很多從小困苦的孩子是很討厭生日的,因為看見了別人的生日,看見了別人的富足和擁有,越發(fā)顯出了自己的窘迫。 楚上青卻不是這樣。 從小,她的每一天都過得很糟糕,不會因為過生日就更糟糕,也不會對生日有什么期待。 直到她七歲那年遇到了方老師。 方老師是個很溫柔的女人,在老舊的煤礦廠區(qū)里,她穿著駝色的大衣,像是一幅在動的畫。 在初中教書的方老師是在書店知道這個世界上存在著這么一個干瘦的小女孩兒的。 因為楚上青總是在書店蹭書,盡管她努力讓自己的衣服干凈起來,水管被凍住了,她還會用收集積雪洗干凈自己的手和臉,可到了冬天,她只有一件棉衣,忘了是誰給她的,寬寬大大,早就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她進了書店總是立刻找到自己想看的書,然后安安靜靜地縮在角落里不打擾任何人的眼睛。 可那一天,有人在書店里丟了錢,她成了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 “你一直在都市小說和青春讀物這里看書,她看的是教材教輔,從來沒靠近過你那,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小孩子偷了你的錢?” 方老師把她的衣襟從別人的手下?lián)屃嘶貋怼?/br> “沒有證據(jù)就污蔑小孩子,你們這些大人還有社會責任感嗎?” 文縐縐的女人,說著楚上青似懂非懂的話。 “你說她看什么就看什么?你又怎么知道?。磕阌凶C據(jù)?。俊?/br> 丟了錢的男人還是盯著楚上青不放。 方老師氣得臉頰漲紅。 “我有證據(jù)的?!背锨嗵痤^說,“我一直在看初中語文,我把里面的內(nèi)容都背過了?!?/br> 說完,她隨手翻開一頁,看了一眼,就立刻背了起來。 每次回憶起那一天,方老師都雙眸發(fā)亮,說她撿到了讓她最驕傲的學生。 楚上青卻覺得那是她一生的轉(zhuǎn)折點。 晦暗、苦澀、貧瘠的人生終于能看見終點。 從那以后,她每次過生日,方老師都會給她做一碗壽面,番茄、豬rou、雞蛋、白菜……一碗很有東北亂燉風格的面,分量夠多,能讓她吃飽又取暖。 后來考上了大學,她靠著自己高考得的獎金在北京生活,努力養(yǎng)活自己,生活從一個軌道又跳到了另一個軌道,在這個軌道里只要她夠努力,她就可以不再餓肚子。 生日成了另一種東西,就是別人有,她也有。 前兩次遇到傅南商都是夏天,和傅南商一起過的第一個生日,那一年楚上青已經(jīng)十八歲了。 “楚上青,你怎么給自己點了面條的外賣???” “因為今天我過生日?!辈敛磷?,頭發(fā)像個蘑菇的小姑娘抬起頭。 傅南商或許只是正好路過。 因為楚上青根本沒有留意。 晚上忙到了八點半,楚上青要回學校了,傅南商拎著件羽絨服出來送他。 “哎?今天是你生日吧?” 下樓的時候傅南商突然說。 楚上青用手扶住了樓梯的欄桿。 聲控燈熄滅,又亮了起來。 “啊,對,今天我生日?!背锨嘤行鋈?,她總是號稱自己已經(jīng)十八歲了,其實之前一直沒有真正的十八歲。 大男孩兒從她身后走到前面,一口氣跳下了五六級臺階,像個終于得到了釋放的多動癥兒童。 “你早點說啊,這個給你?!?/br> 楚上青接過了小小的塑料盒子。 “去年那個書簽,我正好讓我同學給我寄了個過來。” 傅南商說的是發(fā)生在普林斯頓的事,楚上青跟著導師去借閱文物,對方學校招待得很熱情,還送了他們作為紀念的銀制書簽。 所有人都有,除了楚上青。 因為學校準備的時候少了一個,也可能是因為在發(fā)的時候有人錯拿了,總之,所以最后是只楚上青沒有。 楚上青有過很短暫地失落。 她能吃飽,能穿暖,能養(yǎng)活自己,接下來,她努力追趕著別人,卻似乎總還有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