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螳螂捕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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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什完全沒有預(yù)料到會在這里看見崔淮安,她很意外,接著腦海里就出現(xiàn)了不能夠在這里和崔淮安糾纏的念頭,如果被蘇羽眉的人現(xiàn)了,一定會暴露。 “有什么事情,我們換個地方再說,我現(xiàn)在先送霍先生上樓去?!?/br> 崔淮安很少有這么沖動不冷靜的時候,他看起來生氣極了,眼神兇狠的像是要吃人一樣:“你還想和他一起上樓?!” “霍先生走路不方便,我送他上樓去而已,怎么了?”崔什因為太過驚訝,所以完全沒有意識到現(xiàn)在這個場景有多么容易讓人誤會些什么。 崔淮安磨著后槽牙,攥著她的手,不由分說的將崔什拉到自己身邊,然后語氣冷漠的對霍南榮說:“我送你上樓?!?/br> 霍南榮才是真的淡定,早就預(yù)料到這一切,他看了看酒店里:“我助理下來接我了,你們有什么事情就抓緊時間說吧?!?/br> 說完,他對崔什點(diǎn)點(diǎn)頭,慢慢朝酒店里走了。 崔什一直到看見霍南榮的助理過來接他,才把注意力放回到崔淮安身上。 “淮安,我……?!?/br> “崔什,你到底有沒有心?”崔淮安語氣冷的直掉冰渣子。 這話他不是第一次說了,崔什聽到的時候,心臟仍然揪的生疼。 她問:“你怎么了?” “你還問我怎么了?!大半夜的你跟一個男人到酒店來,你問我怎么了?”這時候的崔淮安像是頭失去了理智的狂獸,正處在怒的狀態(tài)中,沒有人能夠讓他清醒。 崔什心里還在擔(dān)憂,著急著先離開這里,只說:“之后再說吧,我們現(xiàn)在別在這里……” 意識到自己這個樣子太可悲了一點(diǎn),崔淮安閉了閉眼,聲音有些嘶啞:“崔什,你是不是真的打算了,就這么和我斷了關(guān)系?” 聽到這里,崔什心里仿佛有什么東西碎掉了一樣。 她驚愕的睜大眼睛:“你說什么?” 崔淮安露出一抹不帶任何感情的,嘲諷的笑:“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如果你真的認(rèn)為……” “崔淮安!”崔什的明亮眼睛里布上慌亂,“你聽我解釋,我們現(xiàn)在換個地方說話,不要在這里,萬一被看到了……” 她看起來有些可憐的樣子,讓崔淮安一下子就心軟了。 他保持著表情冷峻的拖著她進(jìn)了車?yán)铮逯樀溃骸艾F(xiàn)在你可以說了吧?!?/br> “我只是送霍先生回酒店,他今天出門的時候沒有帶助理,你也知道他腿腳不方便,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情,我也要負(fù)責(zé)的。” 崔淮安冷笑:“是,你在送他回來之前,還和他有說有笑的在酒吧里坐了好幾個小時。” 崔什眨眨眼:“你跟蹤我?” 崔淮安把臉偏到了一邊去。 崔什撐著額頭,終于明白崔淮安是誤會了什么。 “霍先生明天要回家了,就算作為朋友,我也可以和他見個面吧?” “什么朋友還需要你這么……這么和他親近?!”崔淮安的話里醋意濃厚,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崔什耐心解釋:“我和霍先生真的只是朋友。” 她傾身向前,握住崔淮安的手,小聲對他說:“霍先生有心愛的人,我和他怎么可能呢?” 崔淮安面色柔和一點(diǎn),但還是強(qiáng)硬的說:“你以后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br> “他明天就回南方了,之后說不定都不怎么可能會見面,你別誤會?!?/br> 盡管在一路跟著他們來酒店時,看到崔什那么親密的河霍南榮有說有笑,甚至親自扶著霍南榮進(jìn)酒店,崔淮安幾乎快被怒火吞噬,但只要崔什放軟了聲音,這么溫柔的對他說話,崔淮安就根本沒有辦法繼續(xù)對她生氣了。 崔淮安冷著臉一把將崔什擁入懷里,手掌箍著她的后腦勺,嚴(yán)肅道:“我會盯著你的,你要是再跟霍南榮親近,我饒不了你?!?/br> 崔什摟住他的腰,忙點(diǎn)頭:“放心放心,不會的。” 崔淮安這才終于緩了神色。 崔什有些擔(dān)心的問:“你怎么會跟著我們,要是被蘇羽眉現(xiàn)了……” “不會,今天她的人沒有在?!?/br> 不然崔淮安也不會想來找崔什了,結(jié)果還沒有到崔什家里就現(xiàn)了她的車,崔淮安干脆就跟了上去,沒想到一路看到的畫面都讓他怒火中燒,有好幾次差一點(diǎn)就忍不住下車把崔什抓回來了。 但崔淮安也還是顧忌著蘇羽眉,才沒有輕舉妄動。 到這邊來之后,崔淮安也再次確定了平時跟蹤崔什的那些人都不在。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這樣正好,崔淮安知道這場戲要是再演下去,他大概真的會被逼瘋掉了。 是的,從崔什出差回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們都在演戲。 崔什并沒有提前告訴過崔淮安,她受制于蘇羽眉,必須那么做。 但崔淮安多么聰明的一個人,在機(jī)場聽到崔什說話的語氣,就已經(jīng)現(xiàn)了端倪。 因為崔什絕對不會那么和他說話,當(dāng)時崔什說,如果他們繼續(xù)在一起,要冒著被父親現(xiàn)的風(fēng)險。 崔什絕對不會那么稱呼崔玖龍,當(dāng)時崔淮安就已經(jīng)從崔什的奇怪稱呼里感受到了幾分異樣。 不過生氣也是真的,憤怒也是真的,但在分開以后,崔淮安冷靜思考,就現(xiàn)了一些端倪。 崔什從來都沒有找他解釋過,他們就像是真的已經(jīng)分開,再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崔淮安面對崔什的時候,冷漠是真的,因為氣她的自作主張,但心疼也是真,想到她要在蘇羽眉的逼迫下做出那樣的決定。 崔淮安要知道生了什么實在太容易,崔什根本瞞不過他的。 那晚他到崔什那里去,躲過了蘇羽眉的人,雖然沒有和崔什多說什么,但光是崔什看著他的眼神,他已經(jīng)知道,崔什舍不得他的。 只是目前的狀況復(fù)雜,他清楚崔什必須要那么做。 忍到現(xiàn)在,崔淮安認(rèn)為自己的耐心已經(jīng)用盡了。 這段時間他們心照不宣的斷了聯(lián)系,卻因為分開,思念不斷加深,崔淮安總是忍不住去想,沒有在他身邊的時候,崔什在做什么? 有時候想念的情緒是會讓人瘋狂的。 崔什聽說沒有蘇羽眉的人在,也終于可以放松下來,她用力的抱著崔淮安,想說些什么,但現(xiàn)自己什么都沒有辦法說出口。 很多情緒壓抑久了,一時半會兒竟然都找不出抒的出口。 但這時候其實也什么都不需要說,只要還可以抱著崔淮安,已經(jīng)很好了。 崔淮安冷硬的眉眼在看著她的時候,總算是柔和了一點(diǎn),他有幾分無奈的說:“你才是真的狠心,這么多天說不聯(lián)系我,就真的再也不找我了。” 崔什有些委屈:“我也想啊,可是萬一被蘇羽眉現(xiàn)了怎么辦?她那么瘋,要是知道我們其實根本就是合起伙來騙她,大概一秒鐘都不會猶豫就把我們的事情公布出去了?!?/br> 蘇羽眉確實小看了崔什和崔淮安之間的默契,兩個陪伴了對方這么多年的人,一舉一動,一抬眸一掃眼,他們都能從對方那里現(xiàn)隱藏最深的情緒,而且那種東西是只屬于他們兩人之間的默契,沒有人會現(xiàn)。 至少這段時間,崔淮安只是從葉邢之那里簡單知道生了什么以后,就再也沒有和崔什私下聯(lián)絡(luò)過,但每次崔什做什么,他都看得出來她的真實想法。 只不過即便心里明白,在真正被崔什當(dāng)成陌生人對待的時候,崔淮安那種不好受的滋味,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有多么難受了。 憋悶的難以呼吸,恨不得把崔什抓回來,再也不給她逃開的機(jī)會,即便是演戲也不行。 當(dāng)然,他也知道現(xiàn)在最急需解決的人是蘇羽眉。 現(xiàn)在問題的關(guān)鍵在于,他們不知道蘇羽眉手里的證據(jù)有多少,拍到了崔什和崔淮安相處的畫面能夠證明到哪一種程度。 而且他們這次把蘇羽眉的事情處理好了,說不定什么時候,又要面臨新的難題,這就是個持續(xù)循環(huán)的無解的麻煩。 所以他們需要做的遠(yuǎn)遠(yuǎn)比解決一個蘇羽眉更復(fù)雜。 不過這時候崔什也顧不了想那么多,好久沒有像這樣依偎在崔淮安的身邊,可以聞到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氣息,這已經(jīng)是最近對她來說,生的最好的事情,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淮安,對不起啊,前段時間,我真的沒有辦法,我怕我要是不狠心一點(diǎn),我在你面前會忍不住暴露,她如果真的把我們的事情公布出去,我們現(xiàn)在還沒有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對我們,對爸爸來說,都是傷害?!?/br> “我知道,你不用和我道歉。”崔淮安也永遠(yuǎn)不會怪罪她。 崔淮安很清楚,自己在和崔什的感情上,也格外的自私。 他當(dāng)初想過,自己如果真的要放過崔什,他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做,但顯然他并不愿意就那么讓她離開自己,他做不到,所以不管未來會讓崔什面臨怎么樣的困境,他也要把崔什牢牢的握在手里。 “要是我媽當(dāng)年沒有騙爸爸就好了,也不會有現(xiàn)在這么多麻煩。” 但崔什也很清楚,當(dāng)年母親會那么做,在某種自私的程度來說,也是為了她好。 只不過母親的做法,在無形中傷害了許多人。 最無辜的就是崔玖龍,平白養(yǎng)了別人的女兒這么多年。 “如果她不那么做,說不定我到現(xiàn)在都沒有辦法認(rèn)識你?!贝藁窗草p輕嘆氣,“如果這是和你在一起的代價,我愿意付出?!?/br> 崔什問:“你真的不怕么,等爸爸知道的那天,你可能也會受我牽連。” “我不怕?!贝藁窗矝]有說,只有崔什在身邊,他什么都不會怕。 “那我們什么時候告訴爸爸?” 崔什也知道總要坦白的,只不過是用什么方法去坦白的問題而已,也許用一個好些的方法去告訴崔玖龍,可能會減輕崔玖龍的怒氣,但也不可能讓這個事情就那么容易的過去了。 崔淮安摸著她的頭說:“我已經(jīng)在做準(zhǔn)備了,你等等我?!?/br> “你要怎么做?” “你等著我就好,放心,我一定會解決你的問題?!贝藁窗草p輕笑了。 “你記得要告訴我你要怎么做,這個事情,我們要一起承擔(dān)的?!?/br> 崔什很擔(dān)心崔淮安會用一些太過激的手段,傷害到他自己。 崔什寧愿自己這輩子都不能和崔淮安在一起,也要讓崔淮安不受到任何傷害。 “別擔(dān)心我,傻瓜?!?/br> 崔什沒有現(xiàn),崔淮安并沒有回答她剛才的那個問題。 …… 霍南榮在助理的攙扶下回了酒店房間,助理問他:“霍先生,那些人都安排好了?!?/br> 霍南榮點(diǎn)了點(diǎn)頭,語氣變得冷漠起來:“等崔什他們離開之后,你再讓那些跟著他們的人回來?!?/br> 他說完之后又呢喃道,今天給了崔什那么多時間,總能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吧? 助理說:“葉先生問過我您的狀況,請問您現(xiàn)在要回電話嗎?” “嗯,回?!?/br> 助理便將手機(jī)遞給了霍南榮,葉邢之還在線等著他。 “邢之,事情都順利在進(jìn)行了,你說的那些人,都被困在高架上了,那里出了事故,堵車嚴(yán)重,他們一時半會兒也下不來。” “麻煩你了。”葉邢之的聲線清冷又磁性,這時候隱隱帶著幾分笑意,想來也是開心的。 不過今天這一出,并不是葉邢之主動要求霍南榮幫忙,而是霍南榮在這幾天同崔什的相處下,感受到了崔什心里的那些痛苦。 或許是崔什讓他在某些時刻想到了那個人,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突奇想的想要再做一回好人。 他知道崔什和崔淮安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他們之間存在的麻煩很深,讓他們無法溝通,也缺少了溝通的勇氣。 霍南榮隨便用了點(diǎn)計謀,安排了一下,就成功了。 當(dāng)然這事情本來也不困難,反正讓別人吃醋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上次在南方,他已經(jīng)做過一回,現(xiàn)在再做起來,也沒有什么困難的。 “之后的事情就靠你們處理了,我看那個蘇羽眉也不是個什么好人,小心為好?!?/br> “嗯,你放心?!比~邢之補(bǔ)上一句,“你要找的人,我會繼續(xù)幫你查?!?/br> 霍南榮的臉上出現(xiàn)了瞬間的痛苦,很快便消失不見,他壓抑著情緒說:“好,謝謝?!?/br> 之前得到的消息是那個人到京城來了,只是霍南榮怕對方早就改名換姓,或者呆在一個誰都不會注意到的小角落,可能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再找到她。 霍南榮捏了捏眉骨,倒是有種預(yù)感,好像真的要不了多久就能再見到對方了,只不過多年過去,他也不認(rèn)為那人再見他時,還會有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說不定就只是當(dāng)他做一個陌生人——那樣也挺好,他也不是什么非愛情不可的小年輕,還想要找到對方也就是因為心里留著一句并沒有說出口的話,大概說出去了,也就徹底和過去告別了。 再者,霍南榮想到自己現(xiàn)在這幅模樣,那人看到他,可能都會嘲笑他成了個老頭子。 不過大概是霍南榮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他即便腿腳不好,但那種歲月歷練沉淀以后的氣質(zhì),有溫文爾雅的一面,又有冷靜嚴(yán)肅的氣場,無聲中就吸引著人去關(guān)注他。何況他的外表看上去,仍然是英俊的,雖然眼角有些皺紋,可連眼皮的褶皺都帶著迷人的性感,那種蒼老卻不頹靡,反而無端顯得魅力十足。 放到現(xiàn)在,他這樣的男人,仍舊是最受歡迎的。 只不過霍南榮心中的人在他看來已經(jīng)成了夜空中的皎白月光,遙遠(yuǎn)不可及,讓他將自己看低了。 當(dāng)年是他的錯,現(xiàn)在若是能再見到,能說聲對不起,他就已經(jīng)滿足。 霍南榮掛了電話,準(zhǔn)備去衛(wèi)生間,助理立馬上前準(zhǔn)備扶著他,但被霍南榮拒絕了。 “我只是走路不好,又不是廢了。” “先生……”助理欲言又止。 “要說什么你就說,不要拐彎抹角?!?/br> “先生,上回德國的醫(yī)生說您的腿如果到那邊定期治療,是可以好的,您又何苦折磨自己?” 霍南榮表情嚴(yán)肅了許多:“你管我做什么,我自己愿意。” 助理還想勸說,卻不敢再違背霍南榮的意愿了。 他看著霍南榮這種近乎自我厭棄的做法,幾次想勸他,但霍南榮從來不會聽從他們的意見。 霍南榮不再搭理他,徑直去了衛(wèi)生間,他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臉龐上已經(jīng)有了歲月痕跡的男人,那雙眼睛仿佛一潭死水。 他想,有什么好治的,還不如就這樣,每到陰雨天就疼一下,提醒他不要忘記過去的人和事,也提醒他現(xiàn)在是在為自己當(dāng)年的錯誤行為贖罪。 雖然并沒有人會接受他的贖罪,但總能讓他心里好受一點(diǎn),反正就算腿不疼,其他地方也會疼,還不如疼到麻木了,就沒有什么感覺。 …… 葉邢之與霍南榮通話結(jié)束以后,查了查蘇羽眉最近的行程,把電腦遞給沈一笙。 “都和崔玖龍有關(guān),看來她還沒有放棄,準(zhǔn)備找個機(jī)會,去崔玖龍面前刷刷好感?!?/br> 沈一笙簡單思考之后,摸摸下巴說:“她會不會用苦rou計?。俊?/br> 葉邢之挑眉:“怎么說?” “你看,崔伯父明天就要去美術(shù)館了,我記得她同這個美術(shù)館的人很熟。”沈一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到了這一點(diǎn),但如果對方是蘇羽眉,沈一笙覺得蘇羽眉很有可能使出苦rou計這么一招來。 葉邢之翹翹嘴角:“你現(xiàn)在倒是對蘇羽眉了解的透徹。” 沈一笙有些不好意思:“我都是從電視上看來的,不老這么演?!?/br> 畢竟藝術(shù)來源于生活,這種招數(shù)說不定就被很多人使用過。 “那你覺得她會怎么做?” 沈一笙說:“就看明天蘇羽眉會不會到美術(shù)館去了,如果她也去了,那就很有可能跟我們猜的一樣?!?/br> 葉邢之摸出手機(jī):“那就把這個消息告訴崔淮安和崔什吧,等他們想想,如果真的有這個機(jī)會,是不是好好利用?!?/br> 末了,他又說:“其實我的人已經(jīng)跟蹤到她了,知道她做了什么,不過看來她的計劃也不周全,這么容易就被你猜到了?!?/br> 雖說沈一笙覺得自己根本就是誤打誤撞,也沒什么證據(jù),全憑瞎猜,不過是運(yùn)氣好所以猜對了而已,反正就算她猜錯了,也還有葉邢之在。 聽到崔淮安那么說,沈一笙也狡黠的笑了:“那也挺好啊,只有咱們確定她要做什么,然后讓他們好好考慮一下,反正今天晚上有了霍先生的幫忙,他們應(yīng)該也都已經(jīng)說開了吧。” 雖然說,本來崔淮安也知道崔什為什么要那么做了,但他們沒有什么聯(lián)系,崔什還要跟別的男人做出親密的樣子,對他來說,仍然不是太輕松接受的事情。 沈一笙想了想,如果換成了葉邢之的話,說不定還會比崔淮安更加生氣。 葉邢之完消息,翹著二郎腿,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明天沒事的話,干脆我們也去逛逛?” “去??!”沈一笙巴不得一起去,反正崔玖龍是晚上才去美術(shù)館,下班之后再趕過去也都還來得及。 等到第二天,沈一笙提前溜號,和葉邢之一起去了美術(shù)館。 今晚崔什也在,她當(dāng)然是正大光明陪著崔玖龍去的,本來呢,崔什也沒有打算去,但想著今晚確實有好戲看,還是主動提出要去看看有沒有什么優(yōu)秀的作品可以買回家去。 崔玖龍自然高興她陪著,還問過崔淮安要不要去。 不過崔淮安說他要忙工作,推掉了。 蘇羽眉這幾天一直在想著找崔什幫忙,但她自己也還沒有想出好的辦法來,所以崔什也樂得自己輕松,可以什么都不用做。 要是蘇羽眉真的要她幫忙做什么,她還不知道該怎么找借口才好。 沈一笙和葉邢之到了之后,并沒有和崔玖龍見面,他們坐在二樓的沙上,一眼就能看到下面的人。 崔什不經(jīng)意的和他們對視了一眼,遙遙的看出彼此眼中的情緒。 崔玖龍其實不是個有藝術(shù)細(xì)胞的人,他之所以要來看這個展覽,目的也是為了生意。 雖說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退休了,但并不是完全退出了商場,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他去做的,他這次來美術(shù)館就是想要買一副他要準(zhǔn)備合作的人喜歡的作品。 本來這種事情也可以交給別人代勞,但現(xiàn)在崔玖龍比起以前來閑了不少,他又閑不下來,就干脆多給自己找些事情做。 所以他就親自來了。 崔什問他:“爸,您說的那副畫叫什么名字?” 崔玖龍看了眼秘書給他的備注,拿給崔什看了一眼。 “我知道了,應(yīng)該在前面那個展區(qū),我?guī)氵^去吧?!?/br> “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也買點(diǎn)回去在家里掛著?!贝蘧笼堥_口就是豪氣,幾十萬起價的畫隨口就說的跟稱斤賣的一樣。 崔什連連笑著說:“好啊,刷你的卡,我當(dāng)然要買的?!?/br> 崔玖龍拍拍她的肩膀:“你老爸的錢,愛怎么花就怎么花,別跟我客氣!” “那是當(dāng)然,您想讓我跟您客氣,我也不會客氣的?!?/br> 他們說笑著往前走,剛過轉(zhuǎn)角,就很意外的碰見了——蘇羽眉。 崔什在那個瞬間低了低眉,掩蓋了自己眼中的情緒,然后再抬起頭來,裝作很意外的看著她:“蘇小姐,你也在這里?” 崔玖龍剛才還掛在臉上的笑容,也在看到蘇羽眉之后消失不見,他本就嚴(yán)肅的眉目看起來更加嚴(yán)肅,也不說話,就那么站著,兀自散可怕強(qiáng)勢的氣場。 “meimei?!碧K羽眉今天穿了條很素的裙子,外面搭著披肩,看起來就楚楚可憐的模樣。 當(dāng)然,崔什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她裝出來的罷了,蘇羽眉露出可惡嘴臉的時候,才不是現(xiàn)在這幅樣子。 但這時候,該演的戲還是要演,崔什微微笑了:“蘇小姐,巧啊,你也是來看畫的?” 蘇羽眉抿唇點(diǎn)頭,那種小媳婦的模樣真是演的惟妙惟肖,看起來別提有多么招人疼了,就好像她根本什么錯事都沒有做過,全是別人錯怪了她似的。 “沒想到在這里看到你,還有崔伯父,崔伯父,您身體還好嗎?這幾天我都想去拜訪您,但是您一直很忙,我就只讓管家?guī)臀肄D(zhuǎn)交了我自己煲的湯,您都收到了吧?” 崔玖龍敷衍道:“嗯,最近比較忙,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謝謝。” 崔玖龍還是要顧忌著蘇家人的面子,所以不會對蘇羽眉有太過明顯的厭惡,但冷淡的態(tài)度卻是半點(diǎn)都沒有少,讓人一眼就看出來他的不耐煩了。 蘇羽眉卻是好像根本看不出來崔玖龍對她的態(tài)度不好似的,仍然笑的很溫柔:“那就好,您喝了之后感覺怎么樣?要是不好的話,我下次再改進(jìn),盡量符合您的口味?!?/br> 要是在那天之前,崔玖龍聽到蘇羽眉這番話,肯定會覺得蘇羽眉是個體貼的兒媳婦人選,但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認(rèn)為蘇羽眉這個人太過復(fù)雜,聽了她的那些話,也沒有什么開心的反應(yīng),只說:“不用麻煩了以后,你也不是我崔家的什么人,不用為我們做這么多?!?/br> 一句話,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判了蘇羽眉的死刑,證明蘇羽眉再也沒有機(jī)會做崔家的兒媳婦了。 蘇羽眉聽到這里,總算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她著急的看向崔什,想讓崔什幫自己說幾句好話。 崔什還真的說了,不過她知道崔玖龍是什么性格,別人和他的想法反著來的時候,他根本不會聽進(jìn)去那些話,只會因此覺得煩躁。 “爸,蘇小姐做這么多,肯定費(fèi)了不少心思的,真不容易啊。” 崔玖龍淡淡嗯了一聲,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 “蘇小姐以后要是嫁給我哥的話,應(yīng)該會是個很好的妻子吧,又賢惠顧家,又能夠在事業(yè)上對大哥有所幫助?!?/br> 崔什這話表面上看著是在為了蘇羽眉說話,但其實只是在往崔玖龍的傷口上撒鹽。 他以前真的就是這么看待蘇羽眉的,把蘇羽眉想的很好,卻在那天聽到蘇羽眉說的那番話現(xiàn),蘇羽眉也不全是他認(rèn)為的那樣。 嚴(yán)格意義上說,蘇羽眉那天說的話,也不是完全就代表她不是個好的妻子了未來,如果她是真的喜歡崔淮安,安分守己,倒是也能滿足崔玖龍對兒媳婦的要求,但崔玖龍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竟然會被蒙騙,他心里覺得自己的面子過不去,才會在現(xiàn)在完全將蘇羽眉打入死牢。 但蘇羽眉顯然還是不死心的,她認(rèn)為自己手里握著崔什和崔淮安的把柄,如果最后實在沒有辦法從崔玖龍這條路上走通,那只要能夠威脅崔什和崔淮安,讓他們幫她。 但在找他們之前,蘇羽眉還有最后的辦法。 “行了,淮安喜歡的才是好的,他不喜歡有什么用?”崔玖龍說這話就是專門說給蘇羽眉聽的,想讓她知難而退。 說完以后,崔玖龍就不打算在這里耗費(fèi)時間了,讓崔什陪著他趕緊去把那副畫買走。 蘇羽眉看著再也不搭理自己的崔玖龍,一咬牙,沖著某處點(diǎn)了點(diǎn)頭。 崔玖龍恍然不覺危險的靠近,和崔什朝前走去,就聽到蘇羽眉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喊:“伯父小心!” 眾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看見蘇羽眉猛地向前,一把推開了崔玖龍,然后從天花板上掉下一盞燈來,剛好就砸在了剛才崔玖龍走過的地方。 如果沒有蘇羽眉的話,崔玖龍這時候可能已經(jīng)被開瓢了。 崔玖龍臉色一暗,神情也變得格外凝重。 蘇羽眉因為太過用力,扭了腳,這時候倒在了地上,燈就砸碎在她身邊,一地的狼藉。 剛才生的一切都太快了,也幸好這個時間點(diǎn),美術(shù)館里的人并不算太多,只有少量的客人,因為那一番動靜靠了過來。 蘇羽眉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卻還抬起頭看向崔玖龍,擔(dān)心的問他:“伯父,您沒事吧?” 崔玖龍想到自己逃過一劫,也有幾分驚魂未定,他深呼吸定了定神,對崔什說:“趕緊叫救護(hù)車?!?/br> 崔什沒有猶豫,立馬開始打電話,雖然她在打電話的時候,一直在嘲諷的笑。 這個蘇羽眉,真的是一招接著一招,居然還會用怎么危險的方式,要是時機(jī)把握的不好,真的傷到了崔玖龍,她才要給她好看。 好在崔什剛才也是一直在偷偷觀察的,如果真的會有傷到崔玖龍的可能性,崔什也會排除掉那種危險。 蘇羽眉因為扭了腳,沒辦法站起來,崔什打完電話就和崔玖龍一起扶她。 崔玖龍皺著眉,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說什么,最后只是復(fù)雜的道謝:“今天多虧你了,不然現(xiàn)在受傷的人可能就是我。” “您別在意,我也是剛巧看到了,今天換成任何一個人,我都會沖上來的?!碧K羽眉低眉順眼的模樣,越的可憐動人。 崔什都忍不住想,要是崔玖龍再年輕幾十歲,說不定還會對蘇羽眉這樣的女人動心? 意識到自己越想越偏,崔什趕緊把注意力收了回來,帶著蘇羽眉往外走。 她在離開美術(shù)館之前,又往二樓上看了眼。 沈一笙趴在欄桿上,目睹了剛才的一切,出長長的感慨:“蘇羽眉這個演技,怎么不去當(dāng)演員啊,比那些拿著千萬片酬,連臺詞都說不好的明星好多了,我覺得她一定可以拿個影后獎杯?!?/br> “你覺得她演的不錯?” “當(dāng)然,瞧她剛才那聲撕心裂肺的大喊,還有那扭到之后疼的樣子,小臉白白的,我要是男的我都心疼她了?!?/br> 葉邢之抬高音量:“嗯?!” “咳,我就是比喻一下而已,不是吧你,連蘇羽眉的醋都吃?” 葉邢之坦然回答:“這個不重要?!?/br> 沈一笙笑瞇瞇的:“葉總你現(xiàn)在真的是個超級無敵大的醋壇子?!?/br> “那又如何?”葉邢之說,“你只能把你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br> 葉總毫不掩飾的訴說自己的占有欲,因為他表現(xiàn)的坦蕩,所以沈一笙也都覺得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再說了,她現(xiàn)在還挺喜歡葉邢之這種巴不得把她永遠(yuǎn)鎖在身邊的占有欲。 而且,葉邢之實際上一直都保持著適合的度,沒有讓沈一笙真的感受到別扭。 “剛才的視頻都拍下來了吧?”沈一笙轉(zhuǎn)移了話題,因為覺得再說下去,葉邢之說不定直接先把她拖回去收拾了。 葉邢之點(diǎn)頭,給沈一笙指了指幾個幾位的攝像機(jī),都是隱蔽的攝像頭,但三百六十度毫無死角的將剛才生的一切都展現(xiàn)了出來。 沈一笙笑了:“都可以拍一部電影了。” “拍什么?狗血???”葉邢之抱著手臂,神情慵懶。 “狗血劇也行啊,反正蘇羽眉不就熱衷于狗血么,她做的那些事情我真的是,不是一般的討厭她?!?/br> 沈一笙很少這么直白的表達(dá)對某個人的嚴(yán)肅,實在是因為蘇羽眉突破了她厭惡的底線,上一個這么讓她討厭的人還是葉成。 “昨天她和人商量計劃的時候,也都有錄音,他們準(zhǔn)備什么時候放出來?” “應(yīng)該會選擇一個更合適的時機(jī)吧,如果能夠作為交換的籌碼,讓蘇羽眉不敢再拿那些證據(jù)去威脅小什最好。” 葉邢之短暫沉吟后,搖了搖頭:“那樣的話,還不夠,那樣頂多是讓崔玖龍認(rèn)為她心機(jī)深,并不足以作為交換?!?/br> 沈一笙露出為難的表情:“你說的也對哦,那要怎么辦呢?” 她覺得這個事情確實讓人苦惱。 崔什和崔淮安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想到了這個問題,不過確實不好做。 但葉邢之這個人呢,最擅長的就是做這些事情了,他很快就有了個辦法。 “不如我們推波助瀾一把,讓這個事情鬧得更大,收不了場以后,再讓蘇羽眉是幕后主使的事情暴露如何?” 葉邢之眼中閃爍的幽光簡直能把人的皮都剝干凈。 沈一笙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你真的,心太黑了?!?/br> 葉邢之懶洋洋的看著她,尾音上挑:“嗯?你說我什么?” “不過我很喜歡!”沈一笙撲進(jìn)他的懷里,“不管你的心是什么顏色的,黑的紅的綠的,我都喜歡!” 葉邢之這才滿意了:“乖?!?/br> “快,讓我聯(lián)系小什問問他們現(xiàn)在的最新進(jìn)展如何了?” 蘇羽眉這個戲精,還不知道會趁著這個機(jī)會,怎么演一出見義勇為奮不顧身的戲出來。 估計崔玖龍也會真的對蘇羽眉改觀,只是呢,改觀了又怎么樣呢,有些事情的結(jié)局已經(jīng)注定了。 本院,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