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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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 艾澤維斯王城,一簇紫荊在綠色花壇內(nèi)幽然盛放。 倏地,一陣整齊劃一的馬蹄聲震落了花朵上的晨露,只見一隊軍士從敞開的城門口遠(yuǎn)遠(yuǎn)走來,他們個個騎著高頭大馬,身穿黑色翻領(lǐng)軍裝和白色襯衣,腳登長鞋,斜挎胸前的肩帶上掛著锃亮的銃劍。 “是黑鐵軍團(tuán)……” “我們的英雄歸來了!” 兩側(cè)旁觀人群中傳出不絕于耳的交談聲,伊爾騎在馬上往人群里一瞥,正看到一個男孩騎在父親肩頭好奇地看著他們,褐色的眼珠里滿是對英雄們的仰慕。 “伊爾?!焙R蛩沟穆曇粼谂赃呿懫穑安灰絷??!?/br> 伊爾拉緊韁繩,往前趕了幾步,她看著晨曦照耀之下的寬闊街道,抬手擋了下陽光,“沒想到已經(jīng)快叁年了?!?/br> 海因斯看向她。 伊爾微微一笑,“我可還記得某人在我剛到王城赴任那天就讓我在訓(xùn)練場跑了五十圈?!?/br> 海因斯:“我也說過,我討厭遲到。” 伊爾微微側(cè)過身子,“那我就一直跟在你身邊好了,這樣就不會遲到了。” 海因斯撇過頭,伊爾見狀嘴角不禁一彎。 夜晚的接待儀式辦得降重又熱鬧。 這是伊爾第一次進(jìn)入皇宮,不同于冰堡全白色的尖頂建筑制式,艾澤維斯的王宮外觀呈正方形結(jié)構(gòu),風(fēng)格富麗堂皇。還未入夜,通往宴會廳的道路上已然璀璨通明,兩側(cè)如茵的綠草坪上擺放著造型各異的銅像,周圍還修建了圍欄。 入口處,身著青銅軍服的皇家衛(wèi)兵把守威嚴(yán),正在對入場的人員進(jìn)行身份核驗,伊爾掃了眼周圍盛裝的貴族們,他們挽著手握扇子的貴婦千金們從刻有不同家徽的馬車上下來,經(jīng)過軍團(tuán)時不約而同地向他們投來了意味不明的眼神。 沒有看到卡斯特洛的熟人,讓伊爾不禁松了口氣。 看來這只是場艾澤維斯內(nèi)部的歡迎儀式。 “亞當(dāng),你的目光太明顯了,沒看到他們都在取笑我們嘛?!蔽鳜敯蛋道讼抡换蕦m內(nèi)奢華建筑震驚得目不暇接的亞當(dāng)。 “我就是看看?!眮啴?dāng)摸摸鼻子,他看向在努力壓抑著好奇目光的西瑪,“話說西瑪你難道也沒來過皇宮?” 西瑪?shù)难凵穹路鹪诨卮鹨粋€蠢問題,“那當(dāng)然,格爾特家只是子爵,能進(jìn)入皇宮的起碼得伯爵以上?!?/br> “你們貴族真麻煩?!眮啴?dāng)嘟囔。 伊爾向四周看了下,忽然道:“伯克呢?” “他一進(jìn)城就回家了,今天的宴會他應(yīng)該是要和奧尼爾公爵一起出席……” 西瑪話音未落,伯克的聲音就從前頭傳來。 “你們站在庭院里干什么?” 伯克站在輝煌大廳的門口,一頭鉑金色的假卷發(fā)用緞帶束在腦后,他穿著海藍(lán)色的束腰外衣,騎士褲和帶花邊的尖頭鞋,頷下還用一塊花邊緞帶打褶圍在脖子上作為領(lǐng)飾。 伊爾幾人愣愣地看著他。 然后亞當(dāng)率先撲哧笑出了聲,“噗——”他抿住嘴,努力肅正聲線,“奧尼爾小公爵,請問您是要去出演歌劇嗎?” 伊爾走過他身邊,憋著笑拍了拍他的肩,什么都沒說。 西瑪肩膀顫抖著從他身邊鉆溜過去。 亞當(dāng)正要再張嘴說什么,伯克立刻從堆迭的袖口褶皺中伸出拳頭,亞當(dāng)立馬擺擺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說了。 伯克轉(zhuǎn)身看著走進(jìn)大廳的叁人,額角隱忍地抽動,“我就知道,你們這群家伙……” 宴會廳內(nèi),燈火輝煌。 旁邊音樂間內(nèi)的悠揚樂聲不斷,衣著華貴的男女徜徉其間,廳堂四面皆裝飾有大量的壁畫,水晶燈飾在大廳的穹頂散發(fā)數(shù)萬星光。 伊爾看見奧威爾司令正在和一個爵士暢談著什么,應(yīng)對這種場面游刃有余的弗蘭茨則被一眾女士包圍著,她四下張望,正在這時,身后就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你們跑哪去了?” 伊爾回過頭,海因斯正從一間休息室走出來。 他身著黑色的長款雙排扣軍裝,身姿筆挺,那頭純黑如曜石的短發(fā)難得地用發(fā)膠背到腦后,這種氣質(zhì)讓他在一眾錦衣華服香氣飄飄的貴族男性中格外突兀。 “在外面聊了會天罷了?!币翣杽傋哌^去,音樂廳內(nèi)的舞曲陡然高昂,周圍的貴族男女們自發(fā)地結(jié)成一對翩然起舞。 海因斯聽著管風(fēng)琴的聲音,神色漠然,可剛一轉(zhuǎn)頭,就看見一個綁著長發(fā)的貴族青年對伊爾伸出了手。 “女士,能否允許我……”他剛彎下腰,就瞥見頭頂罩上了一片壓迫感極強(qiáng)的陰影。 “你的小腦積液是流到大腦里去了嗎,沒看見她是一位士兵嗎?” “海、海因斯大人……”青年膽顫心驚地看著眉眼陰郁的男人。 伊爾則好整以暇,直到那可憐的男青年快要落荒而逃時,她才悠悠地開口,“別這么刻薄,長官,宴會并沒有規(guī)定沒穿舞裙就不能跳舞?!?/br> 在被海因斯的目光殺死之前,伊爾陡然話鋒一轉(zhuǎn),“不好意思先生,我已經(jīng)有舞伴了。”說罷朝愣怔的海因斯伸出了手。 “是這樣啊,打擾了。”青年擦著汗,趕忙離開。 “你和他廢話什么?”海因斯看著離開的青年,皺眉不滿。 “不是廢話哦?!币翣枦]有收回伸出的手,而是朝海因斯眨了下眼,“沒看見我們周圍的人都在跳舞嗎,所以你愿意嗎,海因斯先生?” 海因斯看著伊爾伸出的手,還沒回答就被伊爾牽住了,身形一轉(zhuǎn),兩人已躍入舞池。 伊爾與一身軍服筆挺的海因斯兩手交握,看著眼前身形僵硬的男人,輕笑,“這種舞沒什么難的,你跟著我的步伐,開心就好?!?/br> 海因斯垂下眼,注視著臉上洋溢著輕笑的伊爾,她引領(lǐng)著他靠近又離開,溫?zé)岬臍庀r而擦上面龐,兩人相貼的身體卻是一觸即分。 四目相對,若即若離。 好像還不錯……海因斯默想,手中握著纖腰的力道卻是加重了一分。 樂章逐漸接近尾聲,一舞畢了,周圍的燈光都暫暗。 伊爾松開海因斯的手,壓低聲音,“你看,這并不難是吧——”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只因面前忽而拂過一陣微風(fēng),風(fēng)過,唇上似乎嘗到了一點濡濕。 伊爾愣了下,恰在這時,燈光重新亮起,她看著筆直站立著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海因斯,臉上驀地浮上一層熱度。 這時候跳完舞的伯克等人也聚攏過來,西瑪一邊走一邊抱怨剛才亞當(dāng)踩了她好幾腳。 亞當(dāng)瘋狂撓頭,神色委屈,“我這不是第一次嘛……” “你們能不能別在這丟人了?!辈藷o奈地長嘆了一聲,忽然瞥見伊爾的臉色,奇怪道:“你喝酒了?” “沒有。”伊爾白了眼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平復(fù)熱意。 “人都到了,去奧威爾那里匯合?!焙R蛩拐路疫^話題,面無波瀾的樣子仿佛沒有接收到身后伊爾瞪他的眼神。 幾人剛走到偏廳的休息室,就聽見了一陣爭執(zhí)聲。 “如果海因斯軍團(tuán)長能夠盡快解決那頭怪物的話,我們就不會損失那么多人!” 伊爾聽到這個聲音,愣了下。 他們走進(jìn)去,果然看到德克薩正在和奧威爾司令爭議著什么。 “德克薩,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研究一頭有智慧的魔物值得這份犧牲。”阿黛拉博士出聲。 “值得?”德克薩忽然笑出了聲,“我那些來自卡斯特洛的同伴全都死了,幸存下來的你們當(dāng)然可以說這樣的話?!?/br> “德克薩?!币翣栕哌M(jìn)去,“你冷靜一點,活捉魔狼本是我的意思。” 神色激動的德克薩看到她和海因斯,臉色晦暗不明。 伊爾走過去拍了拍他,”我知道你很難受,但這次奪回戰(zhàn)中軍團(tuán)損失慘烈,犧牲者不僅有卡斯特洛人,也有艾澤維斯的士兵,我們的目標(biāo)都是一致的……” 德克薩甩開她的手。 “一致?”他看著愣怔的伊爾,“這只是你們的目標(biāo)吧。死去那么多人就為了捕獲一只魔物,伊利坦前輩,那么請你告訴我,像我這樣的螻蟻存在的意義是什么?是為了實現(xiàn)你們這些能活下來的特殊者的宏偉目標(biāo)嗎?” 說罷,他摘下黑鐵之劍的臂章放在桌上,”抱歉司令,我不會踩著同伴的尸體去參加什么授勛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