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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曲是歡媚寵與皇上和好的那日的前一夜。 曲是歡說:“日子到了……明日準備準備?!?/br> 曲是歡臉上寫滿的堅定,在燈光下暈出的光彩甚是耀眼。 準備在皇上必經之路與皇上重修就好。 準備日日喝著山楂湯,提前個一兩日生產。 因為和好之后,李邵儀必日日都來,那御醫(yī)把脈也是繞不過去的。 若還想把不出雙生子,需和八個月前那日,一樣。 肩,臂要用十六根移脈的金針扎住特定的經脈,移經易脈,以致混淆把出來的脈能遮人耳目。 好教只能夠把出單胎的脈搏來,任憑再厲害的御醫(yī)也摸不出個雙胎來。 移經易脈這等江湖絕學,怎么入的了正統(tǒng)的宮中來,所以瞞天過海唬了不少御醫(yī)。 枝香一邊思忖,一邊腳下如風。不知不覺,重華殿到了…… 饒是知道曲是歡的部署,枝香還是心尖捏著一把汗。故此臉色可能慌了些,有些色弱,看上去臉色有些不好。 一碗桃露酸湯,最后一碗桃露酸湯…… 進了大殿,曲是歡坐著,整支左臂全程都沒有特殊的動作…… 十六根金針,已經連續(xù)三日兩夜沒有拔……再不快些,這條胳膊可能就要廢了…… 枝香連忙加了步數(shù),連連托盤托上去。 曲是歡手還未伸,李邵儀已經端起。觸碰到碗壁時,很明顯的皺著眉。剛端起碗的手就準備放下去,關節(jié)處,曲是歡不悅的一把接過。 鼻腔了哼著。 “我知道,太涼了。但是,喝這個我胃里舒服,覺著倒流上來的酸液能壓下去,不然特別難受。你喝一口試試……” 曲是歡右手拖著碗,也沒拿勺子,直接端著碗就喂李邵儀。 李邵儀見狀,鼻腔里哼笑著。土匪,毫無家教涵養(yǎng),規(guī)矩素養(yǎng)!卻還是乖乖的就湊近,喝了一大口。 冰的立馬五官一擰,好一會都張不開嘴巴。 曲是歡一邊大笑一邊一口悶了一整碗,眉頭都沒眨。喝完,胃里雖冰,卻確實解了倒流的酸。 冰鎮(zhèn)過后的酸果茶合著蜂蜜,酸酸甜甜的,味道甚好。李邵儀也覺著不錯,就是太冰了。 “小四子盡會做些刁鉆花哨的吃食,也不見給我嘗嘗?!?/br> 曲是歡喝罷,捏著絲娟擦嘴角,小眼神還不住的飛到李邵儀身上。淺淺在絲娟里笑起,眼睛都瞇起來,好看極了。 “我可不敢居功。這酸果子是早前幾個月淑妃meimei送來的,去歲秋至時分。 只是臨產了,老覺著不舒服,這才想了這個法子泡出來喝。你若想吃,我這里可沒有……” “她?” 李邵儀一頓,想著去歲秋至,差不多就是曲是歡鬧情緒前后,淑妃能進的了她的宮,可是不容易……心里沒多想。 曲是歡朝前一傾,趴在他肩上,伏在耳邊,輕聲慢道:“見宜……我想娘親陪我生產,可好?我怕――” 這話說罷,李邵儀蹙起眉峰。皇后前年年末生產,也沒讓她親娘來陪護,曲是歡這還是貴妃位份……恐,不大好…… 過寵不利…… 曲是歡語調輕柔,呢語里還在這嬌俏,絲絲軟噥。李邵儀清明了不到半刻時間,就被曲是歡磨成昏君模樣。 雖為難,但還是應了。 “好――” 抓住她的手就放到嘴邊嘬了一口。 “私下喚來吧,不然又受非議。你我皆不好受……”曲是歡細細道來,與他交頸而依。 李邵儀眉間一下子云霧退散,心中大感舒暢。他的小四子還是懂事的。脾氣擰的在地方!也有分寸。 突然曲是歡腹部開始脹痛,猶如鐵錘擊腹內,攪和的痛苦不堪。 一下子的疼痛抽離了曲是歡依在李邵儀身上的大部分力氣,緩緩的揪著龍袍順著李邵儀懷里滑下去,坐在榻上…… 唇色即可變得煞白,就連面上的顏色也清淡了幾分,使得血色更重,滿頭汗一下子密密麻麻涌上來,頭發(fā)都開始沁濕了…… 曲是歡雙目混濁,大口喘息,一個字也發(fā)不出……嚇得李邵儀整個人都提心吊膽的心慌,也跟著猝不出來氣。 慌亂的大嚷?!鞍彩亓x,安守義!” 經常隨著安守義的一位太監(jiān)連忙跪在地上,顫顫縮縮的回:“陛下,師父去請安老了……應該快到了?!?/br> 這話剛說完,李邵儀直覺兩眼昏花,毫無君王模樣的將手旁的紅瓷苗金花碗給扔出去,大怒。 “給朕傳,再傳!” 這話剛落,安守義挎著藥箱就攙扶著一位六十白發(fā)老翁進來。安老,御醫(yī)院首,宮中行醫(yī)近四十載。步子還沒邁進來,一盞瓷碗便摔到他們跟前。二人均是反射性嚇了一跳,遙遙一看殿里情況。便知情況緊急。 省了報唱,請安,直奔殿中。 曲是歡看上去疼得已經只能哼叫,一句話也不能說出,整個人倒在皇上懷里,痛苦不堪。 安守義將安老背起來就往殿里跑上幾步,哪里能等六十老者緩步走去,來不及。 到了曲是歡面前,安老顫顫巍巍的伸出手,連覆腕的白巾都來不及拿。絞著衣裳縮短手臂,隔著衣袖去給曲是歡曲貴妃把脈。 安守義則退出重華殿,與一位小太監(jiān)說著什么,那太監(jiān)撒腿就沖外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