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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就是幾位掌事比段進還能得到談曼的信任。 呦呦笑了一句:“好情厚的戰(zhàn)友。” 談曼眼淚滾落下來,依舊咬著嘴,不肯出聲。 呦呦看著,覺著沒意思。 “你覺得你的掌事不會出賣你,段進會?為什么?” 談曼正要張嘴,呦呦伸出手掌隔在他們二人之中。 “你先難過一會兒,還要問你的很多……” 談曼突然不覺得那么難過,只是拿著帕子掩住半張臉,無聲的在里面垂了會兒頭。 慢慢的理清了思路,過了一會。 帕子都濕了。 “我的幾位掌事跟隨我時間太長,且互相有信息漏洞,信息不全,要靠我來組合信息。而且生死這么多年……可是……” 這一段話說的無比正常,但出現(xiàn)了‘可是’之后,話語明顯變得更加謹慎。 “可是段進,雖然認識有幾年,這兩年才…… 但是我總覺得她跟我不是同一個主子,因為我發(fā)現(xiàn)過他有一次藏匿了一個信息沒發(fā)出去。這件事情在我心里都有好幾個月了,我卻誰也不敢說。這次要不出這件事,我可能不會這樣其串聯(lián)起來。” 呦呦眉頭緊了緊。 “你知道他藏匿的是誰的信息嗎?” 談曼如實的搖了搖頭。 “不知。” 那這意思就是,段進身后面不是李邵儀,而是另有其人。 施幼南抓了段進,卻知道用他來抓談曼,也就是有人告訴施幼南段進可以抓談曼。 那現(xiàn)在告訴施幼南的就是兩個人,一是段進怕死,投敵準備出賣談曼。二是段進背后的主子與施幼南達成合作,他幫施幼南抓她。 這兩種情況都是有可能的。 呦呦卻依舊賊心不死的問到:“這么信任你手底下幾個掌事?” 談曼眼睛紅的不行,眼淚已經(jīng)又漫上來,隨時欲滴的樣子。 但是聽到手下的人,她異常的信任,重重的點頭。 “這不可能是他們幾人所為。我從東唐挑選,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我覺得不可能會是他們。段進的嫌疑大些?!?/br> 這話的末尾聲音又有些踉蹌,帶了許多濃重的鼻音。 呦呦:“那你現(xiàn)在想要我怎么幫你?救他出來?” 談曼眼中一片掙扎。 最后點頭。 “我要親自問他?!?/br> 呦呦坐在椅子上,覺得自己問了半天口都渴了。 談曼看出來她要做什么,連忙的先給她倒了一杯水。 呦呦拿著水,整個杯子在掌心轉(zhuǎn)了轉(zhuǎn)。 從杯沿看過去。 “你的人手比我多,你還要我?guī)湍???/br> 談曼搖搖頭。 “因為我被施幼南通緝,現(xiàn)在手上的權(quán)限都停了,只能移交在你的手上。我……我做不到這件事?!?/br> 呦呦聽聞。 哈,這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有些隱隱暗喜。 眼睛里的光也隨著笑起來。 “你手上的職權(quán)就算不停,他在施幼南牢里,你想做什么?劫獄?” 談曼搖搖頭,臉色更差起來。 是啊。他在施幼南的手里,相當(dāng)棘手……但也不是全無可能。 談曼咬牙,看著呦呦散漫的樣子。 你就算是不為了幫我,不為了拿權(quán),可段進他…… “他手上也是有一般人脈的,還有背后的主子,你難道都不想知道嗎?”呦呦聽到這里。 嗯――心里拖了很長的尾音。 想知道。 這個對她有益。 她也可以和段進背后的主子適當(dāng)?shù)淖鲂┙灰?,只要不太危害東唐,在可控的范圍內(nèi)做一些對她有利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擺脫了向笙和水含的控制,蔣木的全部知情,給了自己一條全新的道路…… 挺不錯。 呦呦想的快,立馬就做了決定。 救。 用東唐的人給自己救一條出路! 呦呦心里雀躍,面上卻依舊平靜,甚至還多了一絲冷漠,拒絕,給談曼看。 談曼看到呦呦是這樣一副表情,咬著嘴唇都快出血了,蹙著眉尖,眼神里的期盼十足。 張了張嘴,最后眸子顏色一暗。 道:“東唐來信,為了保證信息不斷,我要交權(quán)與你…… 但是如果你不幫忙,我就算是交權(quán),也有法子斷了你一些所需的情報?!?/br> 談曼是暗探的頭兒,自然有幾份傲骨,就算是求人也斷不可能求的沒有尊嚴。 她就算是放低了姿態(tài),習(xí)慣也是改變不了。 呦呦經(jīng)常被威脅,但還是不習(xí)慣被人威脅這樣的感覺。 主導(dǎo)權(quán)在別人手里,是讓她覺得最難受的事情。 比如她一直都在曲是歡和李邵儀手上…… 呦呦不自然的臉色一僵,盯著談曼,死氣突現(xiàn)。 談曼被嚇得背上直灌冰雪一樣,有些犯哆嗦。 卻硬著故作不懼,挺直腰背。 呦呦突然斂了目光,抖了抖袍子。 嗓音幽然,“求人的姿態(tài)都這么高嗎?” 談曼突然眼中一喜,可能能成。立馬跪在她面前,誠懇得不行。 “謝主子大恩?!?/br> 語調(diào)的鼻音濃重到聲音像是從鼻子里出來的。 呦呦眼中帶了一絲疑惑,像談曼這樣狡黠而又帶有傲骨的女子,為了一位不是特別信任的人交托了這樣的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