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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曼這個人還是有些狡猾的。 嘴上說著救命之恩,必定得報,可具體怎么報,不是看呦呦,而是看談曼想如何報答! “你身上的毒,我要掌柜子用情報來換,盡快安排吧,我等你的消息。” 談曼突然眉間一蹙,這事兒她自然不能忘。 本來這些所有的情報確實都要如實移交給呦呦,談曼看著呦呦的性子也不完全信任。 因為呦呦做的這些事情并不是為了東唐,而只是為了自己! 不然他不會直呼陛下和娘娘的名姓!一點敬意都沒有。 讓她如何能放心將所有手下的性命交托給這樣的主子? 見談曼一直不說話,呦呦挑了挑眉。 口吻突然飄忽起來,問道:“怎么?不想給?想死不成。” 這些情報關(guān)乎的是她這一次的性命,談曼不給,也要想方設(shè)法得到! 談曼輕微的搖搖頭。 “兩日后,我會帶人去找你。” 呦呦嗯了一聲,突然意識到什么,緊接著問:“你找我?我怕是會在宮里。進得來嗎?” 談曼神秘的笑了笑,默然不語,只是又重新?lián)Q了新茶,給她再煮了一盞茶。 呦呦在那一笑之中,看到了談曼,或者說是東唐,這暗探都能散布在宮中。 看來這手伸的比較遠…… 估計南息的前朝里也會有人! 此后二人便不再有對話,向笙只是看著。 好像呦呦恢復了正常。 提心吊膽多日可算是能安心下來。 但是心中人就有一口悶氣,塞的他有些難受。 那便是蔣木! 這一次春日獵發(fā)生了太多事情,大長公主的反叛,賀秉修串通罰跪,蔣木的祭海,尚書一案,曲貴妃娘娘的毒,毒蛇,還有呦呦餅中的毒…… 真的是太多了。 呦呦喝了兩三盞茶之后又閉目開始休息。 只是他發(fā)現(xiàn)了方才呦呦接茶之時在談曼衣袖上抹了東西…… 這個小動作只有他發(fā)現(xiàn)了,談曼應該是無知無覺的。 看來今天晚上又有事情要做了…… 向笙別開眼睛。 當馬車在廣陵都城外停下,重新整備車馬,再緩緩的依次進城。 廣陵的百姓夾道歡迎,人人手都舉著香鼎,高呼萬歲。 呦呦看著,第一次發(fā)現(xiàn)廣陵居然有這么多人,街道都涌滿了,而且直接延伸到了宮門口,都接踵而至的前后推搡著…… 將回程的車隊里三層外三層的夾包著,真是空前的盛況。 當進了皇宮之后,幾乎上千人的車隊便停下。 所有的朝臣拜別陛下,自己整頓整頓,坐了宮外正在等候的軟轎,各回各家。 而宮內(nèi)的各人,也是上了軟轎,各回各的住處…… 當有領(lǐng)著呦呦回九方閣的軟轎時,簾子旁站的便是一位女子,正有些淚眼婆娑,張口預言。 整張臉抖了半天,才顫抖的帶著哭腔喊了一聲:“主子。” ――水含! 呦呦當下眼中精光色散,開始找談曼的身影,發(fā)現(xiàn)人群之中已經(jīng)找不到了。 呦呦這張臉色突然有些變了變,一只手臂搭在水含的肩上。 心里也是感慨良多,百感交集,好半響也就說了一句:“回去再說?!?/br> 說著就上了轎,直奔九方閣。 一進九方閣大門,看著滿院子的奇珍異草,腳下的暖道,呦呦心里突然有那么一絲絲的安定。 好像是回歸了一個平靜之處一樣,終于能好好的不那么緊張…… 轎子一撤,向笙立馬將大門一鎖,水含突然跪在呦呦身前。 嚶嚶的哭了起來,整個人劇烈的顫抖,氣都喘不上來。 呦呦的衣裳都濕了一塊。 她將手放在水含身后,輕輕地拍著,安慰著她。 緩緩說:“我們進去說――” 說著便將水含從地上攙扶起來,向笙跟隨在身后。 還好呦呦跟賀嘉佑說,不喜歡陌生人伺候,故而這九方閣當真是一個人也沒有,現(xiàn)在有什么體己話,他們也可以敞開著說。 之前有一個柔漪,已經(jīng)死了…… 一進門,四下到也干凈,還和以前是一樣,并沒有什么人動過。 呦呦看她還伏在自己的肩頭小聲啜泣。 頭發(fā)還蹭在自己的脖子處,有些許小癢。 呦呦將水含先扶在桌子旁坐著,給她倒了一杯水。水含掙扎著起,搶著要給呦呦倒水,讓呦呦給攔下了。 “你先平復一下,我有話要問你。” 水含當然知道這些事情需要交代,立馬便強忍著平復心情。 再說話的時候還略帶哽咽。 一臉淚痕,突然看著這一張臉沒有談曼那樣狡猾的眼睛之后還有些不太習慣。 水含:“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是他們沒有傷害我。主子你身邊缺了一個人,可有引出什么轟動?” 呦呦搖搖頭,嗓音突然有些生澀。 “有人帶著你的臉,一直在我身邊……沒有人發(fā)現(xiàn)你不在,不然你剛才出現(xiàn)在我的軟轎旁,會沒人發(fā)現(xiàn)嗎?” 聽到呦呦這樣說,有人帶著她的臉出現(xiàn)在呦呦身邊,水含當即嚇得都有些神魂俱散,一臉驚恐。 連忙抓住了呦呦的手,聲音帶著顫抖。 “你沒事吧?那人有沒有做出什么對你不利的事?為什么她走了,不抓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