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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木門被人猛地打開。 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門口的人。 席卓半傾著腰,瞧見辛菲衣服上的水漬,一聲不吭地扯開她拉著許念的手,將許念拉了起來。 辛菲本被澆了一身冷水,正凍得發(fā)抖,被席卓突然瞧了這么一眼,哆嗦的更厲害了。 方才他身上那股溫柔謙和的感覺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難掩的戾氣。 辛菲真感覺下一秒,席卓就會走上前揍她一拳。 許念心不在焉地小聲問:“我動靜是不是鬧的太大了?” “沒有,我是看你不回來,才出來找你的。”他低眼,瞧見地上滾落的筷子和她前襟那塊污漬,眼底更暗。 他有些自責(zé)的溫聲說:“抱歉,我以為她是你朋友的,怎么剛才不跟我說?” 許念沉默。 席卓彈了彈她肩膀上的醬汁,溫聲說:“走吧,再不回去,曼姐可就要爆你黑料了?!?/br> 不知道怎么的,上一秒還覺得自己無敵牛逼霸氣的人,突然泛起莫名的酸楚與委屈。 許念鼻子一酸,悶聲“嗯”了句,跟著席卓回了包間。 陳曼見她可是回來了,調(diào)侃兩句,繼續(xù)拉著她喝酒。 席卓坐在一邊,好像在跟別人發(fā)著消息。 少時,隔壁間傳來一陣喧鬧,席卓暗戳戳地把木門開了個縫。 辛菲大喊大叫的聲音飄了進(jìn)來。 “我花錢消費了,憑什么不讓我吃完?” “不好意思,小姐,我們店有權(quán)拒絕服務(wù),而且你今日消費已經(jīng)免單處理,請您收拾好隨身物品盡快離場。” “他媽的狗眼看人低是吧?我有錢!憑什么給我免單?” “小姐,請您冷靜一點,不然我們只好叫保安請您出去了?!?/br> “不走!我就不走怎么了?!店大欺客是吧,信不信我打消協(xié)舉報你們!我跟你說我爸可認(rèn)識工商局的……” “辛菲,別鬧了,有人在錄像呢。” 又是一陣吵鬧后,辛菲罵罵咧咧地走了。 許念湊到席卓耳邊,幾乎是咬著耳朵小聲說了句“謝謝” 他滿臉無辜的看向許念,仿佛在說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隨后起身,“我去再添兩瓶酒?!?/br> 木門關(guān)上,前一秒還醉醺醺的陳曼突然無聲尖叫,雙手伸直的一瞬間,差點把謝子霖的腦袋撞歪。 他沒好氣的把陳曼的手推開,先一步說:“席卓喜歡你啊?!?/br> 陳曼對著謝子霖伸起個大拇指,臉部表情極為夸張地瘋狂點頭。 “我的媽,不止是喜歡吧,弟弟愛慘你了!” “……真的嗎?”許念稍愣,不明白他們兩個怎么會同時產(chǎn)生這種感覺,疑惑問:“為什么這么說?” “你這木頭腦袋什么時候能開竅啊,怎么跟你那個男性朋友一樣?” “什么男性朋友?”謝子霖好奇。 陳曼眉頭一緊,想著不能把這事捅破,趕緊跳回剛才的話題,“你剛才去衛(wèi)生間很久沒回來,弟弟就一直在看表,嘖嘖,那坐立不安的樣子,你是沒看到。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去了深山老林補妝,被老虎叼走了?!?/br> 許念:“……” “這說明不了什么?!敝x子霖覺得她避重就輕,補充道:“主要這頓飯,自始至終他的眼睛就沒從你身上挪開過?!?/br> “有那么夸張嗎?我怎么一點都沒感覺?!?/br> “因為你在專心吃烤rou?!?/br> 許念:“……” 她還想再追問什么時,席卓拿著酒進(jìn)來,三人很默契的終止話題。 后來幾人喝的都不少,好在度數(shù)不高,許念和席卓回家的時候神智還挺清醒的,就是有點飄。 回到家,席卓第一件事就是去廚房拿出小鍋。 許念跟過去,坐在島臺上,見他拿出西紅柿,一點點的剝掉皮,將其切成碎丁。 恍惚中,許念覺得這個畫面分外熟悉。 “醒酒湯么?” 席卓抬眼看她,眼底多了些玩味。 就像是突然抓住了她的秘密。 看,你是記得那個吻的吧? 我的初吻。 許念心頭一跳,心虛地錯開視線,這么一鬧,自己的臉徹底燒了起來,伴隨著一股麻酥酥的感覺。 不知不覺地,她又不受控制地瞟向他那兩瓣薄唇,試圖勾起一點感官的記憶。 很可惜除了覺得自己臉皮越來越厚外,什么感覺都沒有。 很快,席卓的醒酒湯做好了,兩人干掉一碗后,各自回屋睡覺。 許念抱著呆泥meimei,躺在床上又開始進(jìn)入那種又困又睡不著的狀態(tài)。 腦子里閃過謝子霖和陳曼說過的話。 席卓喜歡她。 來自兩個第三方的肯定,無疑是極大的鼓勵。 許念一直在等的,就是這個。 她以為自己晚上回來能有點什么表示的。如果順利的話,也許能趕上今年的末班車,成為男女朋友? 其實剛才有那么一瞬間,她是想說來著。 可還是退縮了。 謝子霖和陳曼話,對來她說還不夠。 許念心煩意亂地在床上滾了幾圈。 手機(jī)突然響了。 席卓發(fā)來一條語音。 她瞧了眼表,剛過零點。 三人小群也發(fā)來了祝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