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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起彼伏的嗚哇聲看的兩旁觀者一臉呆滯。 這一哭就是昏天黑地的,等小柳jiejie回過神來的時候,顧兔兔已經(jīng)窩在她的懷里睡著了,小柳jiejie啞然,再一抬頭,兩個臭小子居然還等在旁邊,不過已經(jīng)頭倚頭呼呼大睡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小柳jiejie將兩小子拍醒,輕輕的把顧兔兔交給傅聿,她低聲說,天色不早啦,把這孩子帶回去吧,你們都是小孩子,也早點回家,可別在外頭晃悠。還有你呀,小孩子家家的,往這戲臺子跑什么呀,真是白瞎了我小柳jiejie的一腔真情。 小柳jiejie不認識顧曦和,她只知道顧兔兔有個哥哥,可能見過幾次,卻記不清模樣,只是能耐得住性子在這兒等著,應也是沾親帶故的,所以傅聿人高腿長看著靠譜,讓他把小姑娘送回家準沒問題,至于另一個,太小,嫌棄。 傅聿一臉嚴肅的接過顧兔兔,跟捧著件寶貝似得,顧曦和氣呼呼跟在后面,大聲道,顧兔兔又不是瓷,這么寶貝做什么,那是我meimei! 顧曦和說,顧兔兔要背著才睡得著,這么抱著等她醒了非得扭啊扭掉出去不可。 傅聿邊樂邊換姿勢,得令。 領(lǐng)著傅聿和顧兔兔回了家,又迎頭遇上嬤嬤,嬤嬤見著三孩子就笑開了花,接過睡得死死的顧兔兔,又夸傅聿這孩子懂事的緊。 嬤嬤似笑非笑的眼神讓本就郁悶的顧曦和心頭敲響警鐘,顧兔兔你要被賣了知不知道。 于是顧兔兔揉著朦朧的睡眼問:“啥?” 黑漆漆的夜里,顧曦和點燃一只蠟燭,火光幽幽映得他的臉色也飄飄忽忽:“顧兔兔,我問你啊,你覺得傅聿這人怎么樣?” “傅聿是誰?”顧兔兔煩躁的甩過枕頭,悶頭繼續(xù)睡,對半夜三更叫醒自己的顧曦和十分不滿。 顧曦和大感欣慰,還好你是個笨蛋。 撇開嬤嬤成天嘮叨傅聿這小子如何聰明,如何懂事,顧曦和認為他還是個很合得來的人。于是沒過幾天,顧兔就能一臉狐疑的看著兄長和傅家小子成天膩在一塊了。 她從角落里冒出來,語氣嚴肅活潑:“你兩肯定有貓膩?!?/br> 顧曦和伸出拳頭,把話咬碎了再一字一字吐出來:“顧兔兔,你是不是欠?!?/br> 顧兔一溜煙跑遠了,誰讓顧曦和不陪她搗蛋了,小柳jiejie最近傷神也沒空搭理她,這個傅聿不知是從哪里來的,快要把顧曦和搶走啦。 “為什么老把你meimei趕走,她多可愛啊,每次一見著她我就樂了。” 這是正面評價嗎,這是在夸她可愛吧。顧曦和一頭問號:“顧兔兔哪里可愛,刁蠻無禮,整天跟個猴子一樣的上竄下跳,你看上她哪點了?” 傅聿喝著茶,撥著棋:“這是你這個哥哥的評價?我倒覺得她活潑開朗,看著就讓人覺得很有精神?!?/br> “不是,是隔壁茶攤老妖……老板娘的評價?!鳖欔睾汀芭尽钡穆渥?,手撐起腦袋,“要說我覺得,女孩子要溫柔嫻靜,細細的,軟軟的,那樣。”顧曦和用手指比劃了幾下,似乎描繪不出想象中那般的感覺。 傅聿迅速的擺棋,繼而又道:“顧兔就是細細的,軟軟的啊?!?/br> “是嗎?”顧曦和又皺起眉來。 “我可早輸了?!备淀矎澠鹈佳?,“七勝三負,還沒贏夠嗎?” 顧曦和丟下手中的黑棋,語氣郁悶:“就是不痛快。你和顧兔兔一樣,下棋跟切菜似得,落子飛快,倒顯得我思前想后顧慮太多。” 傅聿樂呵呵的笑兩聲,只和顧曦和一樣捂著熱茶吹氣。 “要我說,我們?nèi)フ翌櫷猛猛姘?。?/br> “?” 顧兔兔覺得,傅聿是個好人,主動帶著顧曦和來找自己玩。他還比顧曦和聰明,會做風箏,會糊燈籠,會用紅紙折出漂亮的小鳥,還會哼上一兩句小柳jiejie的戲曲兒,甚至能讓一向以棋藝自傲的顧曦和滿腹怨念,真是了不起,顧兔兔一掃先前的嫌棄和偏見,飛快的湊在對方身邊。 這才幾個時辰就混熟了,一點防備都沒有,顧曦和掰開顧兔抓著傅聿晃蕩的手腕,氣道:“男女授受不親,顧兔兔你清醒一點。” “去去,一邊去,小聿聿都沒說什么,我還要折紙花呢,你擋光了?!?/br> “小聿聿?”顧曦和樂起來,對被晃得暈乎的傅聿道,“小聿聿覺得怎么樣?” 傅聿揉揉腦袋,笑嘻嘻的樣子,翻出來張紙:“感覺很可愛,和顧兔兔湊成對了?!?/br> 顧曦和臉又黑了。 “喂,這怎么折啊,我也要學。” 顧兔兔樂的看見自家兄長的臭臉,拍了拍手:“這下子知道你才是笨蛋了吧,我已經(jīng)會了,來來來,我教你?!?/br> “誰要你教,想我天資聰穎,剛剛那是沒認真看,傅聿再做一遍我肯定就會了,你這臭丫頭離我遠點。” 傅聿抽了紙讓花朵在手里翻飛,看的兩兄妹沒了打架的心思,一個個認真的觀摩起來。他把品擺在了面前,看著茫然的兄妹倆,突然有點無奈的摸摸鼻子:“嗯,就是這樣,看明白了嗎?” 兄妹倆極有默契的猛烈搖頭。 “果然這個還是復雜了點,要不我們換個稍微簡單點的吧?!?/br> 顧曦和和顧兔一起再次猛烈搖頭,一副堅決不妥協(xié)不罷休的架勢。 傅聿抬頭看看天色,又見到遠處忙著端茶送點心,滿臉慈祥又熱情的顧家嬤嬤,他頭一回覺得壓力倍增,無奈道:“好,那就再來一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