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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進了,王爺你成功了!”宮雨眠大聲鼓掌,給足了他面子。 鐘離越看她鼓掌的模樣,越看越覺得說不出的怪異。 她怎么就敢直接碰他的手呢,她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親嗎? 但是他好像不怎么反感,畢竟她是在教學,不是含有其他不敬的意味。 一團亂麻在鐘離越的腦袋里纏啊纏啊纏,讓他暫時不想打球了,需要找個地方冷靜一下。 “不錯,這球桌做得挺好,趕緊完成啊。本王還有公事,明日再來檢查。” 鐘離越抬頭挺胸,端起架子,把球桿給宮雨眠手里一塞。干凈利落地甩甩袖子,轉(zhuǎn)身走出球室。 背影看起來十分風流瀟灑,成竹在胸。 剛走出房門兩步,就聽屋里傳來擊球的聲音。 他下意識扭頭,透過開著的窗子,看到宮雨眠十分隨意地握著球桿,沒有手架沒有瞄準,就那么隨便一戳,一顆球就乖乖進袋了。 接著她轉(zhuǎn)了個身,非常隨性地側(cè)靠桌沿,左手支架,右手在背后拿著球桿一推,又一顆球進袋。 沒幾下,球就被她盡數(shù)打入袋中,最后桌上就只剩了一顆母球。 鐘離越目瞪口呆,還能有這種cao作的嗎? 第4章 尋常診法可否能看出腦疾? 鐘離越收回目光,漫無目的地在王府踱步,腦中思考剛剛的擊球感受。 小小象牙球,竟如此玄妙。 臺球無須劇烈運動,一改以往比賽的激烈競爭,只需在桌上擊球。沒有參與門檻,任何人都可以加入。且每一局所需時間很短,比賽方式靈活且靈敏。 球桌可以設置在室內(nèi),哪怕是嚴寒冬季,也不受影響。 鐘離越半瞇起眼睛,面色微沉,抬手摸摸自己的后背。手指所觸之處,仿佛依舊有針扎般的痛楚。 他本是承淵國最具潛力的選手,騎射、馬球、蹴鞠等無所不擅長,是各國選手學習的楷模。如果不是當年聯(lián)合賽事上的事故,也不必被皇兄安排到青川城散心,做了一個賽事司司掌,專門負責培育選手和舉辦賽事。 鐘離越坐到亭中石凳上,思忖臺球推廣事宜。 只有宮雨眠一人,教學范圍有限。他決定先從賽事司中選擇十名精銳,深度學習臺球規(guī)則和技巧,然后再逐級向下培育。 如今有了臺球,他定有機會重新回到賽場。 * 幾日后,球桌已經(jīng)完成上色。 宮雨眠起了大早,聽到婢女傳來的消息,連早飯也顧不上吃,腳底生風般去了球室。 在承淵國,臺球是她唯一親切熟悉的事物,只有看到臺球的時候,她才會感覺到她依舊活在真實世界中。 剛進球室,就見到桌體已經(jīng)被漆成莊嚴的黑色,上手摸去光滑平整。 擺球三腳架中整整齊齊框著15顆顏色各異的臺球,一側(cè)臺布上放著兩根球桿。 宮雨眠拿起球桿從小頭處仔細端詳,桿體筆直。握住球桿輕捶后把,球桿反饋而來的震動頻率適中。 球桌旁放著一個無蓋木制小盒,內(nèi)里放著一塊由粉末壓制成的粉塊,看起來像是巧克粉。 宮雨眠拿起巧克粉,對準球桿的皮頭均勻涂抹幾下,將擺球三腳架拿到一旁。 放好白色母球,俯身出桿開球,多方位擊球測試球桌性能。 手感意外的不錯。 李真的手藝沒的說,她親眼見到了工匠精湛的手藝,這一對球桿作為初學者入門使用很合適。 宮雨眠把臺球從球袋中一一拿出,重新用三角框排好。 臺球… 或許,她真的能把臺球在承淵國推廣出去。 想到這里,宮雨眠稍感心安。 人總是在熟悉的環(huán)境里會更有安全感,而臺球作為她從小的夢想,她一直堅持著。即使現(xiàn)在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她也堅決不放棄。 宮雨眠拿起一顆象牙球,在手中摩挲,手感光滑而又質(zhì)樸。 根據(jù)穿越經(jīng)驗總結(jié),她是被臺球打到腦袋才穿越的。 那么臺球就是她穿越的契機。 所以她回到原本世界的線索,很大幾率隱藏在臺球中。 難道…… 宮雨眠吞了口口水,看著象牙球的目光有些微妙,似是在猶豫一般。 最終…她拿起臺球向自己腦瓜子上碰去。 不等預料中的疼痛來臨,她的手腕就被一只大手用力握住,卸去力氣。 “你想比比看你的腦袋和這顆球哪個更堅固嗎?” 鐘離越話語中含著戲謔,語氣卻一本正經(jīng)??聪?qū)m雨眠的瞳孔晶亮有神。 他奪下臺球輕放到桌上,細細打量著宮雨眠,不解為何會做此行為。 宮雨眠身體僵住,被空氣中彌漫的尷尬氣息包圍,險些犯了尷尬癌。 “其實我只是為了和臺球交流一下感情,我們熟悉以后,臺球就能更好地和我合作了?!睂m雨眠迅速找了個體面理由。 “和一個死物交流感情?”鐘離越明顯不信,甚至開始懷疑她的腦袋是不是出現(xiàn)了某些問題。 “任何事物,只有足夠熟悉才能知道它的優(yōu)缺點在哪里,才能更好的運用它?!?/br> 她說得都是實話,希望他不要再追問這個問題。 鐘離越的目光明顯閃爍一瞬,產(chǎn)生動搖,看起來像信了幾分。 不等他繼續(xù)疑問,宮雨眠趕緊說:“您看,我打球這么多年,正是因為對臺球足夠了解,才知道如何打球,打什么位置,用多大的力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