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杜賓沒理他。 付沉打個哈欠:你們組長說了給羊rou吃,局里的牛rou我已經(jīng)吃膩了,我要吃羚羊rou,不要綿羊rou。 杜賓繼續(xù)堅守,一聲不吭。 付沉四肢抻直伸了個懶腰:小孩,我今天就能出去,不論用什么方法,你信不信? 杜賓終于有了動靜,冷著臉道:不信。 他的責(zé)任感極強,付沉要是逃出去就是他工作上的一個巨大黑點,他不能忍。 付沉尾巴尖愉悅地晃動著。 這小狗子實力有點東西,但架不住小腦瓜子太單純,稍微激個兩句就上頭,真有意思。 走廊上傳來人的腳步聲,將付沉的思緒從娛樂環(huán)節(jié)中抽了出來。 付云來了。 他瞇起眼睛。 杜賓也聽到了,付云人還在三個回廊之外,他們便已經(jīng)聽到了他的動靜。 待他走近,付沉已經(jīng)在鐵柵門前蹲好,尾巴圈在爪前,尾尖輕晃,不知道在想什么。 組長,早上好呀。付沉一張貓臉笑得花兒似的燦爛。 付云瞟他一眼:早上好。說著,將手里的文件遞給杜賓,上面的指示,付沉危險等級降為丙,批準帶出,但要求負責(zé)人24小時監(jiān)控。 杜賓仔細看過公文,有些難以置信:真拉出去? 對。 付沉佯裝無辜,趴著鐵柵立起身,試圖看清公文內(nèi)容:這什么意思? 付云終于正眼看他,面無表情:意思是你住我家,我們同居。 付沉:嗯? 作者有話要說: 先出場的是受,但少數(shù)時候會反攻 溜了溜了~ 十分感謝追文的各位,如果覺得好看的話,請點個收藏吧~ 第2章 【灰鷂子】同生 上午十一點,付沉獲得了豹身自由。 但前提是他得跟口香糖似粘在付組長的作訓(xùn)褲邊,時刻注意組長臉色,避免觸動雷區(qū)導(dǎo)致晚飯無rou味,并且還是24小時制。 便利店都沒他這么拼。 杜賓怒目而視,付沉頂著狗子火一樣的目光懶洋洋從安置室里出來,還故意在杜賓面前伸了個懶腰。 杜賓受不了:組長,不能把這么危險的對象放出去。 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他是我的麻煩,出了事我負責(zé)。 付云蹲下,在付沉的背心上扣上牽引繩,灰鷂子那邊妥協(xié)了,你去見見人,順便把昨天的事情給他解釋一下 他好像還沒從你倆的陰影里走出來。 付云說著,扯了扯手里的牽引繩:這只,開會的時候我再帶過去,你和老杜說一聲,給灰鷂子做個心理建設(shè)。 杜賓不情不愿答應(yīng)了,眼睜睜看著付云把付沉牽走。 那大貓還故意扭滑溜溜的貓步,擺明了想氣他。 組長一定被這只雪豹的外表蒙騙了! 這家伙一看就不懷好心,一定要想辦法把組長拯救出來! 杜賓憤憤摔上鐵門。 . 另一邊,付沉雖然被牽著,但牽他的人并沒有要死死拉住他的打算,由他邁著步子在安置區(qū)里閑逛。 他的腳爪還套著昨天出勤時的爪套,身上的黑色背心也是符合規(guī)矩的特制背心。 安置區(qū)里什么生物都有,甲級對象亦不少,付沉狐假虎威大行四方,正在執(zhí)勤的人并未認出他是關(guān)在東四間的甲級A區(qū)1號。 充其量只是路過時看幾眼,把他當作了新入的組員。 安置區(qū)屬于混合管轄區(qū)域,主管單位句芒,但平時負責(zé)職守的人主要從刑天組里抽調(diào)。 付云帶領(lǐng)的猙組因為剛成立不久,人員稀疏又沒有事做,因此也會偶爾被抽調(diào)來幫忙值守。 付沉瞇著眼睛打量四周,心里不知在盤算什么。 旁邊小跑過一隊巡視的守員,為首領(lǐng)隊認出付云,停下來打了個招呼。 付沉不語,待他們走遠,才晃悠著尾巴輕聲道:幾只小狗,你們認真的? 你想說什么? 你不覺得這個配置稍微弱勢了一些么?這塊被巡視的可是甲級區(qū)域。 付沉邁著隨意的步子,剛獲得自由,他的心情很愉悅。 如果有什么不安分的家伙想鬧點動靜這些狗子們可能會吃一番苦頭。 據(jù)我所知這里最危險的是你,你之后的那一位已經(jīng)住進了嚴管室,旁邊看守的警力絕對足夠。 付云扯了扯繩子,把他拉進另一條通道,通往裝備庫的路。 以前我就想問了,為什么給你們干活的獸人都是狗?付沉很聽話,腳下反應(yīng)迅速。 他們的前身都是警犬,受七年前彗星降臨波及才產(chǎn)生的變異。雖然成了人,但骨子里的責(zé)任和忠誠都沒變;他們從前的訓(xùn)導(dǎo)員如今多半也在局里共事。 頓了頓,又道:這件事,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 付沉瞇了瞇貓眼:那只杜賓也是嗎? 他是老杜一手帶大的,老杜把他當親兒子養(yǎng)。 付云推開一扇門,把付沉牽進去,對著前臺值守的女干員道:五組猙,昨天外派裝備少交了一件,現(xiàn)來歸還。 是四只爪套吧,還有一件高強度背心。干員很麻利,一下就調(diào)出了記錄。 付云嗯一聲,蹲下來對付沉道:抬爪。 付沉便乖乖把爪子抬起來,任由付云把四爪的爪套拆下來。 這個爪套雖然降低了他rou墊的敏感度,卻很有效地防止意外受傷,能讓他跑跳得更快。 而且看起來還挺酷。 女干員好奇從前臺里探出半個身子:是給他借的嗎?我們找遍庫房才找到這個型號的,這已經(jīng)是最大碼了。 說著,歪頭看看:好帥的雪豹,你的眼睛好漂亮啊。 付沉有禮貌地微微頷首:謝謝。 付云順手揉揉他爪子上被緊勒出的一圈痕跡:還是小,得和上面申請一套大的了。 女干員手肘撐在臺上,手托著下巴道:上面已經(jīng)批了給猙的裝備特許,等你們的正式名單一交就開始做。 你們這待遇真好啊,不像刑天那幫人,天天為了申請裝備經(jīng)費的事情發(fā)愁。 待遇好,麻煩也多。付云站起身,拉了拉繩子,走了。 . 猙組的非正式會議定在明天早上七點,灰鷂子任務(wù)的收尾工作都已經(jīng)有人接手。 付云因為剛接手了一個燙手山芋,是以得放一下午假,用來安置他的責(zé)任。 付沉的背心仍穿在身上,連著牽引繩。 牽引繩的材質(zhì)是新型A類納米料,密度很大,關(guān)鍵時刻一捆,付沉就算是金剛也掙不脫。 付沉輕輕躍上車前座,心情頗好地優(yōu)雅蹲穩(wěn),開始展望未來的同居生活。 車駛出戒備森嚴的第八區(qū),混入城市的車水馬龍,又鉆進一片老舊的居民區(qū)。 付云的家在茶場的舊職工宿舍樓,老爸走后他就一個人住在這里。 雖然后來經(jīng)濟能力上來,在市中心周邊買了房子,卻還是喜歡住在這棟陳舊的居民樓里。 或許這里有著最后一絲家的溫暖,充滿一個家經(jīng)年獨特味道的小空間,總好過冷冰冰都是甲醛味兒的慘白新房。 . 付沉好奇地在家里四周嗅來嗅去。 付云家住六樓,兩室一廳的小房子,有一個老舊的衛(wèi)生間,餐廳就在客廳旁邊。 家具什么的都有了些年歲,冰箱上蓋著蕾絲布罩,壓縮木料的沙發(fā)缺了一角,上方的墻上貼著滿滿的獎狀,泛黃甚至發(fā)黑。 茶幾上有過時的塑料果盤,電視換了新的,懸掛在墻上。 但旁邊擺酒的柜子仍沒變,里頭放著新舊的一些酒,以及些許形狀奇、看起來似小雕塑的打火機。 餐廳的墻角邊甚至靠著一只巨大的紅色塑料罩子,充滿油煙味。 除了付云自己的一些東西很嶄新,其他東西都透露出一股年代的味道。 有依依不舍的味道。 付沉瞇起了眼睛。 他巡視一圈自己的新領(lǐng)地,隨后在沙發(fā)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臥下。 沙發(fā)很小,他的后腿和長尾巴都吊在外面,但他很喜歡這種擠在一個狹小空間里的感覺。 這個家里充滿了留戀,無論是老器物還是新器物。 . 付云拖過來一只黑色皮箱:你的衣服,下午我去句芒那邊要回來了。 付沉想起他們上車前他哐一下把這只箱子甩進后備箱里,那時自己還沒注意。 付云將箱子在地上打開,里面露出幾套簡單的布衣,還有一雙藏族款式的靴子,一把刀鞘華麗的藏刀。 付沉輕快跳下來,在自己的衣物中嗅嗅。 你要想穿別的就去我房間拿。 不用,我還是習(xí)慣原來的穿法。付沉嗅到衣服上基本沒有其他的味道,十分滿意。 那就快些去換衣服,待會吃飯。 付云站起身,費力將一大袋東西拖進廚房,沒再管付沉。付沉在箱子里翻找,挑了件薄襯衫,叼起小步跑進房間。 片刻,一個男人自房間中赤著腳緩步踱出,悠閑在沙發(fā)上靠著半躺下。 長卷發(fā)恣意披散過肩,一條灰白帶環(huán)斑的豹尾輕輕晃動。 付云將一碟蔥爆肥羊卷放在桌子上時,便看到一個美人兒靠在沙發(fā)上,朝他微微揚起下巴,淺灰的眼睛里充滿戲謔。 你......三伏天穿藏袍,不熱么? 這又不是皮草,何況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秋了。 付沉上身一件白色襯衫,寬大的袖子卷至肘部。 他走到廚房門口,探頭進去瞧了一眼,組長,答應(yīng)我的羊rou呢? 正在弄。 付沉閑得無聊,推開餐廳旁邊的紗門到陽臺上去。 . 付云將一個不銹鋼托盤費力端出來,上面一整塊帶血的新鮮羊rou,足有一頭小豬大小,視覺上極具沖擊力。 付沉的食量很大,一頓飯撐死能吃小半頭豬,但同樣也很耐餓。 刑天組將他捉回來的時候,他在雪山上餓了四天。 他緩口氣,下意識望向陽臺,卻見那只豹子抱著手臂靠在欄桿上,瞇眼睛打量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