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1)
大長老捋須道:你現(xiàn)在剛剛學(xué)會使用這份力量,為防你意外傷人,封印妖力之法我也一并傳給了你,回去后需多加練習(xí),才能熟練掌握妖力的運(yùn)用。 謝留塵笑道:是! 大長老難得見這種喜形于色的孩子,為他笑意感染,也展露和藹笑容:化解人妖兩族矛盾之事,回去后我也會跟你jiejie說一下,你不必?fù)?dān)心太多。 謝留塵怎么也沒料到事情會發(fā)展得這么通順,先前忐忑的心情瞬間消散,他再次驚喜道:謝謝大長老! 大長老笑笑:回去吧。 謝留塵下了車,看到元桑百無聊賴站在車側(cè)。 他走過去道:元桑,你要好好將大長老送回去哦! 元桑當(dāng)即拱手道:是,王,元桑一定不辱王的囑咐。 謝留塵早就有話想問他了:你那天回去,沒將我的話告訴她吧? 元桑眸中閃過一絲異色,挑眉道:告訴了,她很生氣,說七日后將率兵攻打南嶺。 ???那謝留塵一慌,那她會聽大長老的話嗎?現(xiàn)在勸她還來得及嗎? 他有些害怕,如果大妖王真的一氣之下,出兵攻打南嶺,那他該幫誰? 好啦,我逗你玩的,我沒將你的話告訴她。元??磯蛩艔埖哪?,才告知事實。 謝留塵反應(yīng)過來,有些生氣地埋怨:你這個人怎么這樣呀!卻也知道元桑在危言聳聽,心中一松。 元桑咕噥道:元桑若真將你那番話告訴她,今天來的就不是大長老了。又道:王,您的性格太容易被人欺騙了,人族又是那么jian險,您當(dāng)真要留在南嶺嗎? 謝留塵學(xué)著商離行板起臉:元桑!商師兄不是那種人,南嶺諸人也都對我愛護(hù)有加,你以后不得在我面前說這種話! 剎那間,元桑恍若第一次見識到他身上的妖王威嚴(yán),心中一驚,忙道:是,元桑不該口出妄言,請王恕罪。 謝留塵擺擺手,毫不在意地說道:好吧,沒事啦,你們回去吧。 將妖族二人送走后,他迫不及待奔去商離行院子,要將自己身上妖力展示給他看。 他在商離行房間里找不到人,徑直往他書房跑去,看到商離行坐在書房中的身影,他歡快地叫道:商師兄 商離行正伏案疾書,不知在畫些什么符咒,他有些詫異地抬頭:你沒跟他們走? 謝留塵說了一半的話被迫吞回肚子,他頓時黑下臉,道:你是不是很想我走? 商離行神色莫名地掃他一眼,又再度垂首動筆。 謝留塵頓時心灰意冷,冷冷道:走就走!我現(xiàn)在就去找元桑!他轉(zhuǎn)個身,準(zhǔn)備走開。 商離行及時叫住他:站??! 謝留塵腳步僵住,突然覺得委屈極了,他想到寬厚慈愛的大長老,想到刁鉆促狹的元桑,哪一個不是與他血脈相連、深情厚意的族人? 他憤憤想道:我為了你,連自己的族人都拋棄了,結(jié)果你還是不要我! 他眼淚嘩啦一下就流了出來,這時又聽到身后商離行叫他:過來。 謝留塵淚眼朦朧地回頭,見商離行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突然間心如擂鼓。 三個月。商離行道。 謝留塵不明所以地走近:什,什么? 商離行道:給你三個月追求我的時間。 謝留塵頓時傻了:真的?隨即又醒悟過來:不,不行,三個月太短了,我要半年,不,一年!兩年! 商離行收斂笑意,淡淡道:謝師弟,如果三個月仍不能讓我重新愛上你,那給再多時間也是多余。 謝留塵怕極他又改主意,忙沖進(jìn)書房,搗蒜般點(diǎn)頭:好好好,三個月就三個月,我會努力的! 商離行道:你可想好了,真跟我在一起,以后這一生,都不得再后悔了。 謝留塵抽噎道:不后悔,不后悔,傻子才會后悔。 商離行笑道:你不是傻子啊,那怎么又哭又笑的? 謝留塵笑著擦去臉上搖搖欲墜的淚珠,干脆繞過書桌,坐到他身上去。 商離行沒躲開,反倒拍他一下:你倒是自覺! 謝留塵老實不客氣地坐在他的腿上,望著他近在咫尺的面容,深覺一切都美好得像個夢,不禁說道:商師兄,我愛你! 商離行失笑,又輕輕拍了他一下:rou麻! 謝留塵看著他的眼睛,再次重復(fù)道:我是真的愛你。俯**,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再說一句:我愛你。 商離行驚訝于他的主動,沒再將他推開。 謝留塵吻了好久,松開后仍戀戀不舍地舔著他的嘴唇,耍賴似的賴在他腿上不肯起身。他隨意地往桌案一瞥,見到他桌上繪著怪圖案的圖紙,咦了一聲:這是什么? 商離行道:還記得我們在中洲經(jīng)歷過的奇異景象嗎? 謝留塵點(diǎn)點(diǎn)頭:記得。 商離行像個老師一樣循循善誘道:南嶺、東島、北陸、西涯山這四陸,與中洲大地本就由一塊大陸分割開來,中洲大地氣象雖自成一脈,但論起八方氣象生成原理,與其他四陸并無不同,幕后cao控之人既然能改變南嶺與中洲的氣象,也說明了這兩個地方的氣候之間是有同樣的運(yùn)行規(guī)律的。 謝留塵聽得迷迷糊糊:哦。 商離行對上謝留塵疑惑不解的眼神,微微一笑:我想到一個新的設(shè)陣方法,以中洲為樞紐,其他四陸為四象據(jù)點(diǎn),可以擺一個五行劍陣。 謝留塵眼睛一亮:啊!我懂了,這叫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這樣可以來對付那些在中洲追殺我們的人? 商離行道:嗯,,任那些人不管藏身哪個大陸,都逃不開五行劍陣的誅殺。不過現(xiàn)在只是雛形而已,我還沒有研究出最合適的擺陣方法,等來日繪成了給你看看? 謝留塵眼睛亮晶晶:好! 他們在書房黏糊了一下午,到了掌燈時分也沒出來,到了深夜,他們才熄了燈,走出書房。 商離行送他回了房間,到快走到廂房門口時,突然想起一事,問道:既然已經(jīng)決定重新開始了,那么,之前你瞞著我的事,還是不能說嗎? 謝留塵一整日的好心情霎時被攪得煙消云散,他關(guān)門的身形微微僵住,片刻,輕輕搖頭,低聲道:不能。 好吧。商離行定定凝望著他:那么,晚安。 晚安。 謝留塵關(guān)上門,站在門邊,確定商離行真正走遠(yuǎn)了,才發(fā)覺自己的手還一直在顫動著,他失神一般站了好久,忽而感應(yīng)到身后一道邪氣的氣息,他轉(zhuǎn)了個身,卻險險被嚇了一跳。 他看清黑暗中的情景后,驚喜道:師師尊?您醒了? 他的師尊,玄思真人不知何時清醒過來,來到他的房中,正站在直面門口的地方,一雙渾濁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 謝留塵收起頹喪心情,激動地朝他走近:您什么時候醒的?感覺怎么樣?怎么過來也不先說一聲 話到這里,戛然而止。 只見玄思真人僵挺如尸地站在屋中,兩只眼珠子朝著不同的方向轉(zhuǎn)動,朝著他,嘴角扯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謝留塵呼吸驟止,神情凝固:師尊? 玄思真人卻在此時振蕩長袖,擊碎身旁窗木,縱身跳出窗臺,面無表情地回頭望他一眼,繼而朝著夜空疾空飛去! 謝留塵大驚:師尊,您去哪?!他隨著破窗而出,循著那道蒼老的身影,一路急追過去。 泠泠的月光披灑在樹梢,他一邊口干舌燥地喊著,一邊發(fā)力狂奔,眼睛始終盯著前方。 玄思真人進(jìn)了后山山林,他便毫不猶豫地奔入山林。 兩旁樹影不斷往后退去,謝留塵腳程越來越快,玄思真人的身影卻離他越來越遠(yuǎn),越來越遠(yuǎn),踏上樹梢,最后終至消失在月色盡頭。 謝留塵追到十幾里路,終于停了下來,對著黑黢黢的山林大喊:師尊,你去哪?為什么要走?為什么不跟我說話?他嘶聲地叫著,喊聲中帶了哭腔。 商離行聽聞他的動靜,不一會兒也趕來了后山。 怎么了?謝師弟?玄思真人走了嗎? 謝留塵哭啞了嗓子,倒在他懷里:商師兄師尊走了,師尊走了,他不理我,怎么樣都不理我 商離行不住安慰道:沒事,沒事,我會派人去找他,好了好了,別哭了。 商離行輕拍謝留塵后背,抬頭直視眼前朦朧山林,表情變得難以言喻。 玄思真人的離開,究竟是為了什么? 卷五 長生??破妄 第一百四十三章 北陸魔宮。一道晨曦穿越云海,射往黑漆漆的宮殿群落上,魔宮宮殿供奉的神物魔嬰金光一閃,熠熠光亮閃爍不絕。 一道略顯老態(tài)的身影臉上掛笑,匆匆走進(jìn)魔宮,對著宮殿內(nèi)負(fù)手站立的偉岸男子道:公子,那個人醒了。 那偉岸男子轉(zhuǎn)過身來,及地的黑色大氅一掃,掃起滿地?zé)焿m。 若謝留塵等人在此,定能看出眼前人除了面容俊秀外,其一身陰鷙氣質(zhì),與當(dāng)年的左護(hù)法有七八分相似。 他淡淡道:嗯。 黑旗宮宮主道:公子,十萬魔兵在邊岸集合完備,一十九宮、三十三洞之人也隨時待命,只消公子一聲令下,吾族即刻發(fā)兵南嶺! 鐘漣道:荒谷那群蠢物呢? 黑旗宮宮主有些為難,道:公子,那群獸族近來似乎有了幫手,獸群在山仞筑起一道山壁,阻擋我們的族人進(jìn)入,屬下覺得可能是他們的獸王回來了。 是嗎? 是的,那人還說,獸王與人族有著深厚情義,戰(zhàn)場瞬息萬變,此次出征,不宜奴役獸族征戰(zhàn)。 那個人是這么說的?鐘漣道:也好,有了這個人的力量,占領(lǐng)南嶺易如反掌,荒谷那群蠢物可以不用理了。 黑旗宮宮主道:公子,吾族養(yǎng)兵蓄銳五十年,就是在等這一刻,您也可以為父親報仇了。 報仇,報仇鐘漣喃喃念著這兩個字:終于到了這一刻,可是,為什么我一點(diǎn)都不開心呢? 他面露茫然,疲倦地閉上了眼,眼前一閃,浮現(xiàn)當(dāng)日父親死在浮夢樓中的一切,再度睜開眼,眼神中升上幾分決絕之意。 出發(fā)吧,希望這一場戰(zhàn)爭,不要打太久。 魔族多年來人心不齊,各宮主、洞主各自為政,而自鐘漣上位這五十年來,以強(qiáng)硬手段收復(fù)人心,使得魔族在他手下呈現(xiàn)數(shù)百年來未從有過的鼎盛,現(xiàn)今的他,可算真正的一族之主了。 到了今天,他全權(quán)掌握魔族權(quán)勢,終于可以為父報仇了。 謝留塵在確定商離行全部傷口愈合之后,終于愿意跟他去周家村,查找傅長寧身上的謎團(t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