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鄉(xiāng)下原配回城后 第27節(jié)
鄭主任搖著頭,橫了姜亦誠一眼,自言自語道:“那么好的姑娘,上哪兒找不到個好男人?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 姜亦誠這會兒卻急得直搓手,他還不想離婚啊,可礙于葉夢玲在旁邊,他又不好直說。 曲友蓮喜滋滋地把錢票拿給鄭主任:“怪不得大家都說我們廠里婦女工作總是得先進(jìn)呢,有您這樣明辨是非的主任,想不先進(jìn)也難啊?!?/br> 鄭主任數(shù)好錢票,把收據(jù)還給她:“行了,就這樣吧,等小穆回來我再跟她具體談?wù)勲x婚的事,你們千萬不要等她一回來就要打要殺的把人嚇跑了?!?/br> “那是那是,新社會了,什么打打殺殺的,我們是那樣的人嗎?”曲友蓮笑呵呵的。 “那就好!” 鄭主任收好錢,臨走之前看著眼前的三人,嘆口氣:“一切因果都是自找的,希望你們別后悔。” 等鄭主任離開,曲友蓮大大翻了個白眼:“后悔?該后悔的是那個毒婦,真以為能去酒樓彈什么鋼琴就翅膀硬了?別人還不是看在她是我姜家媳婦的面子上,等她沒了這城里身份,我看她還彈什么彈,回老家彈泥巴去吧!” 葉夢玲見事情終于確定下來,心里別提多開心了,忍不住偷偷去拉姜亦誠的手。 姜亦誠卻像是被燙了一下,趕緊把手抽回來。 葉夢玲愣了一下,然后一臉委屈地看著他,眼看著又要掉下淚來。 姜亦誠趕緊解釋:“夢玲你別這樣,我,我是怕被人看見不好,畢竟我跟南梨還沒離婚,你別見怪?!?/br> 葉夢玲抹了把眼睛,然后微微笑道:“對不起亦誠哥哥,是我太心急了,放心,以后不會了?!?/br> 她這種樣子最能讓姜亦誠心疼,從前每當(dāng)這時候他都會揉揉她的頭發(fā),把她抱在懷里安慰。 可這一次,姜亦誠只是生硬地點點頭:“那就好,委屈你了!” 葉夢玲的心一點一點涼下去,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jī),比穆南梨來的時候,甚至比她彈鋼琴打了她臉的時候更嚴(yán)重。 無論穆南梨怎么厲害,只要姜亦誠心里只有自己,她就是贏家。 可現(xiàn)在……不行,絕對不行,苦心謀劃這許久,絕不能功虧一簣。 這時曲友蓮正把收據(jù)折好鎖進(jìn)她的小柜子里,姜亦誠不解:“收據(jù)撕掉不就好了嗎?還藏著干什么?” 曲友蓮冷笑:“你不懂,等你跟那毒婦離婚之后,這錢,她一分不少全得給我吐回來!” “媽,你這樣……” “別叫我媽,你要敢再幫她說一個字,我連你也趕出去!” “……” - 南梨背到達(dá)火車站的時候,季東河已經(jīng)站在廣場那里等她。 白襯衫,藍(lán)褲子,那么土氣的裝扮穿在他身上仍然封印不了他的英俊瀟灑。 看見她來,他快步小跑過來接過包包隨手甩在肩上:“還以為你不敢來!” 南梨橫他一眼:“你都敢來我有什么不敢的?” 又看一眼他的白襯衣,笑他:“怎么,終于不穿你那件破外套了?” “還說呢!”季東河很不高興,“志蘭說你會穿得漂漂亮亮去京里,讓我不要那么寒酸,必須有件新衣服陪襯一下?!?/br> 他掃了一眼她身上的花襯衣黑褲子:“怎么,這就是你的漂亮衣服?” 南梨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擰著衣角在他面前轉(zhuǎn)一圈,笑靨如花地說:“怎么,不好看嗎?” 季東河便側(cè)過臉去忍笑:“行吧,你說好看就好看?!?/br> 南梨撇了撇嘴:“這叫天生麗質(zhì),衣服架子,穿個破布袋都好看,你懂什么?” 旅途裝束還是低調(diào)點好,誰知道會遇上什么人,這是她特意選的,新衣服留著看秀再穿。 季東河繼續(xù)笑:“是,我不懂,臉皮厚這種事當(dāng)然你最懂?!?/br> 南梨皺起臉來:“你說什么?” 季東河立刻指著候車廳上面巨大的時鐘:“我說時間快到了,再不進(jìn)站就來不及了,快走吧!” 一路檢票、進(jìn)站、上車、找自己的位置都是季東河在前面引路,南梨樂得跟在他后面少cao心。 這段時間老在姜家演戲著實有點累了,能出來放松放松確實是件好事。 只是,她沒有考慮從g市去京里坐火車要二十多個小時,他們買的又是坐票,雖然不是節(jié)假日,車上人沒坐滿,卻也沒有能空出來睡覺的地方。 而且,綠皮車沒有空調(diào),時間長了就算把窗子全打開,車廂里還是悶得不行。 這個時代的人也沒啥講究,有的人甚至帶著雞鴨鵝上車,加上抽煙的,喝酒的,亂成一團(tuán)。 南梨只坐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受不了了,她哭喪著臉問季東河:“你不覺得難受嗎?” 季東河也熱得額頭微微冒汗:“你等等,我去問問看能不能補(bǔ)個臥鋪票。” 南梨趕緊乖巧點頭:“快去快去,我等你!” 第041章 等季東河起身, 她又趕緊把她拉住,從小布包里掏出三十塊錢給他:“我看坐票都要二十多塊錢一張,臥鋪肯定更貴,這錢你先拿著?!?/br> 季東河看都不看把她的手推回去:“放心, 補(bǔ)票花不了多少, 我?guī)У腻X也足夠我們用。” 等他走后, 坐在他們對面一個正在奶娃的年輕媳婦笑道:“meimei命好, 你男人真疼你?!?/br> 對面只坐了她一個人,這么久也沒見她跟其他人交談, 想必是一個人帶娃坐車,旁邊還放著好大一包行禮,看著確實辛苦。 南梨只能笑笑:“他不是我老公?!?/br> 那年輕媳婦立馬變了臉色,再不跟南梨說一句話,只低頭繼續(xù)奶娃。 南梨也不介意, 轉(zhuǎn)頭去看窗外風(fēng)景。 季東河很快就回來了,手上還拿著兩瓶北冰洋汽水:“售票員說臥鋪現(xiàn)在沒有了,但有兩個人下一站下車,讓我們過了下站再去補(bǔ)?!?/br> 南梨又皺起小臉:“那離下一站還要多久?。俊?/br> “大概兩三個小時吧!” 季東河說著遞給她一瓶汽水:“再忍忍, 熱的話先喝一點?!?/br> 南梨接過汽水放在一邊也不喝:“我還是瞇一會兒吧, 躁得人心煩,到下一站了記得叫我?!?/br> 季東河在她旁邊坐下:“行, 你睡吧, 我會看著的?!?/br> 南梨于是把頭靠在窗戶那邊, 盡量想象自己是在二十一世紀(jì)清潔快速的高鐵上,周圍的沉悶只是空調(diào)開得有點熱而已。 這么想著想著, 漸漸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 覺得靠在窗戶上的左側(cè)額好痛, 便轉(zhuǎn)過來倒向右側(cè)。 嗯……還是硬邦邦的,但至少不會硌得疼了,還有淡淡一點好聞的煙草味道在鼻尖繚繞……不錯,繼續(xù)睡。 看著靠在自己肩上睡得一臉香甜的南梨,季東河一動不敢動,對面才給娃喂完奶的年輕媳婦更是把眼睛瞪得圓溜了,一眨不??粗麄?。 季東河有點臉紅,把頭往右邊轉(zhuǎn)一點,盡量不去感受肩上那觸碰的一點香軟。 終于廣播開始報下一站到了,讓要下車的旅客做好準(zhǔn)備。 季東河雖然極不愿意,還是輕輕動了動早已僵硬的臂膀。 南梨揉著眼睛坐直身子,一臉迷糊:“怎么,這就到京里了?” 季東河輕輕咳了一下:“還沒,到下一站了,我們要去換票?!?/br> “哦!”南梨這才想起她們要換去臥鋪。 季東河站起來,剛好這時售票員走了過來,他趕緊招呼:“同志,我們想補(bǔ)個臥鋪票。” 年輕的女售票員看到季東河,趕緊笑道:“我正要找你呢,剛剛又有幾個人說想補(bǔ)票,我想著你最先說的,就來問問你還要不要?!?/br> “我們要”季東河淡淡笑著,“謝謝!” “不客氣,為人民服務(wù)是應(yīng)該的,那你們跟我來吧!” 售票員說著要走,對面的年輕媳婦這時突然站起來,拉住她:“同志,你別賣給他們,他們兩個耍流氓!” 南梨昏沉的睡意都在這一刻嚇醒了,她一臉納罕看著眼前十分樸實的女人:“你可不要亂說啊,什么耍流氓?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人人都能作證的,我們連你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 女人羞得臉都要滴出血來:“你……你胡說什么啊,不是對我耍流氓,是你們兩個,你不是說他不是你老公嗎?那你們還一起坐火車出門,你還把頭靠在他肩膀上?” 南梨一愣,突然想起這個年代好像還很保守,夫妻出門都是經(jīng)常要帶結(jié)婚證的。 她于是把季東河的手一挽:“他當(dāng)然不是我老公,他是我親哥!怎么我哥借個肩膀給我靠靠你也要管嗎?我還說你多看了隔壁大哥幾眼,不守婦道呢!” “我……你胡說,我沒有!”女人急得要哭起來。 售票員趕緊勸架:“好了好了,都是誤會,大家一人讓一步啊,都別說了,快跟我去換票吧!” 南梨走時特意湊到那女人耳邊說了一句:“放過自己放過別人,你會過得輕松一點!” 本是一句出氣的話,倒讓女人怔楞好半天。 票換好,錢付清,兩人正準(zhǔn)備去臥鋪車廂的時候,年輕售票員突然神神秘秘笑道:“你們倆不是真兄妹吧?偷跑出來的?” 兩人一愣,都沒做聲。 售票員捂嘴小聲道:“雖然小情人蜜里調(diào)油的,在外面還是注意點兒,免得被人告發(fā)?!?/br> 南梨臉一紅當(dāng)即就想否認(rèn),季東河卻淡淡開口,“知道了,我們會注意的!”然后拉著南梨就走了。 綠皮車的臥鋪也不算舒服,好在剛好補(bǔ)到兩張下鋪,兩人坐在窄窄的床鋪上相對無言,一時氣氛有點尷尬。 最后還是季東河站起來:“我去外邊抽根煙!” 南梨微微側(cè)頭,沒理他。 她有點生氣,在這個名聲如此重要的時代,別人誤會他們是小情侶,他竟直接默認(rèn)了。 什么意思嘛,就是想占她便宜唄,不對,是想占原主的便宜。 每次想到這個人對她所有的好,都是因為他以為自己是原來的梨丫,她就莫名其妙想生氣。 有時候她甚至想直接告訴他:你喜歡的梨丫早就不在啦,我是南梨,從二十一世紀(jì)來的現(xiàn)代女性,不是你喜歡的包子穆南梨! 可每次話到嘴邊她又覺得,何必呢,人家也沒有怎么樣她,甚至原主連他以往的記憶都沒留一點下來,或許他并不是那么重要,干嘛要節(jié)外生枝? 哎,還是等以后把北崽安頓好了,再慢慢減少跟季東河的來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