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鄉(xiāng)下原配回城后 第2節(jié)
“流氓!” 這一巴掌把季東河給扇懵了,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一把捏住她細軟的手腕緩緩逼近,聲音里全是隱忍的怒火:“穆南梨!??!你不要太過分!” 南梨好歹也是從小被父母逼著練過女子防身術(shù)的,可這一抓之下,她竟毫無反抗之力,被他逼得連連后退。 季東河英俊的臉上充滿戾氣,像是壓制了許久的憤懣在這一刻即將爆發(fā),那又恨又下不了手的樣子,真的嚇到了南梨。 她又羞又氣又怕,又想到自己突然穿書還不知道怎么回去,且自己的作品不被國人喜歡,賭氣瞎說話被人潑了水,就算現(xiàn)在讓她回去,她大概也沒臉。 一股巨大的委屈涌上心頭,原本狠狠瞪著季東河的眼睛慢慢泛出淚花。 南梨并不是那種一見便覺得驚艷的長相,她屬于耐看型,乍看好像沒什么,但只要再多看兩眼,就再也移不開目光。 一張微瘦的鵝蛋臉,高而秀氣的鼻子,上面有一點小小的痔,嘴唇粉潤,笑起來嘴角尖尖的,可愛又肆意。 眼睛不算大,眼尾細長,搭配細細的雙眼皮和漆黑的眸子,便有了一種無辜的媚感……此時這雙眼睛里盈滿淚水,更凸顯出她的楚楚動人來。 季東河心中一軟,不得不松開她的手背過身去:“我夢到你出事才趕過來,并不是想對你怎樣?!?/br> 他的手一松,南梨立刻往旁邊退開幾步,生怕他再靠近,這個男人實在太危險。 倒在地上的村婦宋翠萍見季東河被打,想著他肯定不會再插手,便一下子蹦起來,整個人朝南梨撞去:“我今天跟你拼了。” 看到快速撞過來的一大坨,本來就生氣的南梨禁不住氣笑了,她輕輕往旁邊一讓。 沒撞到人的宋翠萍差點再跌一跤,她剎住車回身掄起胳膊扇下去,沒想到這次南梨一點沒讓,左手一擋一捏抓住她打下來的手腕,右手揚起“啪啪啪”三巴掌直接把她扇得后退幾步倒在她身后的黑胖男人身上。 南梨皺著眉甩了甩發(fā)麻手掌:“嘶——好疼!” 剛剛被季東河拿捏得動都動不了,還以為穿書后這身體反應(yīng)變慢了呢,看來確實是那個男人太可怕。 想到后面會被這樣一個男人折磨整整三天,她忍不住又紅了臉偷偷朝他瞟過去,卻發(fā)現(xiàn)季東河也略帶驚訝地看著她。 南梨心里一跳,壞了,書里面的穆南梨是個柔弱善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包子啊,這樣會不會讓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原主??? 她連忙收回眼神,清了清喉嚨,然后對著前面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宋翠萍笑瞇瞇道:“對不起啊這位大嬸,我前不久才跟我爸學(xué)的幾招防身術(shù),沒想到被你碰上了,真是不巧呢?!?/br> 季東河有些釋然地笑了:“梨丫……不必道歉,她欺負你也不是一天兩天,早該受點教訓(xùn)?!?/br> 這下輪到南梨莫名其妙了,為什么他的笑容那么奇怪,好像她這幾巴掌解了他什么萬年心結(jié)似的。 宋翠萍這會兒終于回過神來,一把推開扶著她的男人,拍著大腿哭天搶地:“哎呦喂,快來個人評評理喲,狐貍精勾引我男人還敢打我,我不活了喲……” 她這么又是哭又是潑的,早把附近愛瞧熱鬧的鄉(xiāng)親們都引來,大家抱著娃端著飯碗在院子里圍了一圈。 已經(jīng)有人上去勸她:“他嫂子,你這又何必呢,梨丫畢竟是晚輩,等會穆老師他們回來可不好看啊?!?/br> 他們口中的穆老師是南梨的爸爸,村小學(xué)唯一的老師,很受大家尊重,今天要送南梨她媽去鎮(zhèn)上看病才不在家。 只見她梗著脖子尖聲叫著:“我還管什么好看不好看?她都打到我臉上了,我就是要讓她爹媽回來看看,整日跟我家男人鬼鬼祟祟,今天被我當(dāng)場抓jian竟還敢打我,別說她爹回來,就是鬧去派出所,我也不怕!” 聽她說得這么有鼻子有眼的,她男人又一點不解釋,只著急拉她叫她回去,圍觀的鄉(xiāng)親們看南梨的眼神就開始變了,八成這事是真的。 王秀英已經(jīng)拉著一個新媳婦嚼舌根:“你剛嫁過來,可要把你男人看緊點,我們村里有不少這種人,看著文文靜靜,背地里誰知道呢……。” 季東河聽不下去了,沖上前去想要拉那個男人:“平叔,你躲在那里沒種,自己出來說,梨丫她什么時候勾引你了?” 可剛走出兩步,他就被南梨拉?。骸澳憷潇o一點。” 季東河好笑:“我冷靜一點?梨丫,你這么退讓是沒用的,別傻了?!?/br> “誰說我要退讓?”她朝季東河眨了眨眼睛,“只是你這樣子看著怪嚇人的,咱們不能斯文一點嗎?” 第003章 只見南梨上前兩步看著宋翠萍:“大嬸,你說我勾引平叔,可有什么證據(jù)?” 宋翠萍直接唾了一口:“呸,我親眼看見你們在這場子里推推拉拉的,要什么證據(jù)?” 南梨微微一笑:“這樣啊,那你看剛剛有幾個叔叔想扶你起來,你不肯,這么推推拉拉的,是不是也在勾引他們啊?” 噗——現(xiàn)場已經(jīng)有人忍不住笑了。 宋翠萍一下子跳起來:“小狐貍亂噴什么?那能一樣嗎,這里這么多人看著呢,你們兩個單獨在一起推推拉拉不是勾引是什么?” 雖然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己鄉(xiāng)村小媳婦這個設(shè)定,可聽到那么露骨的辱罵南梨還是受不住,她冷下臉:“我不喜歡罵人,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要么現(xiàn)在立刻給我道歉之后離開,要么……” 她目光轉(zhuǎn)向后面的男人,“平叔,你說呢?” 陳友平一下子慌了,他從沒見過這個溫順的丫頭這種樣子,連忙把宋翠萍往外拉:“你少說幾句吧,丟不丟人?快跟我回去!” 大伙一看,這陳友平是有什么把柄在南梨手上啊,不然能這么怕她? 于是有人打趣:“別啊平哥,有什么事情說清楚了再走唄?!?/br> 宋翠萍見有人幫她說話,氣勢更足了,一把推開陳友平,冷笑:“他能有什么本事?不過是把我勤扒苦做攢的一些好東西全便宜了這小狐貍,她今天要不還回來,我絕不饒她。” “喲,嫂子家還能攢出好東西啊,都是些什么,也說出來讓我們開開眼?” 這會兒正是1979年底,雖然已經(jīng)有改革的風(fēng)吹起來,但要吹到這個小山村還早,人們天天在生產(chǎn)隊累死累活,一年也只能勉強混個溫飽,想要攢點什么是萬萬做不到的。 宋翠萍見問才驚覺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改口:“就……就是我男人拼了命在山上打的一點野物罷了?!?/br> 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里的人平時都會去山上找食,只是這么些年下來,山上別說野物了,想找點蘑菇都難。 見眾人不信,宋翠萍又道:“那次也是我男人運氣好,被他在懸崖底下找到一個野兔窩,為了抓那幾只兔子,差點沒把命丟了?!?/br> 這山里懸崖底下確實是最危險的地方,很少有人敢去,如果真是從那里找到的東西,倒也有可能。 大家聽到野兔,頓時覺得手上的稀飯都不香了,好些已經(jīng)忘了rou味的小孩已經(jīng)在吞口水,看南梨的表情也全都變成了羨慕:真好啊,她能吃到兔rou。 鄉(xiāng)親們現(xiàn)在基本已經(jīng)信了宋翠萍,都開始小聲嘀嘀咕咕,鄙視的,惋惜的,垂涎的,什么都有。 南梨嘆了口氣,她已經(jīng)有了原主小部分記憶,也知道書里關(guān)于這件事的描寫。 書里原主毫無還手之力,被宋翠萍潑水扯頭發(fā)好一陣羞辱之后還倒賠了30塊錢,那是她所有的積蓄,直接導(dǎo)致她進城之后身無分文,只能看人眼色。 同時這件事對她名譽損害極大,她在這村里就成了狐貍精代名詞。 其實從穿書到現(xiàn)在,南梨一直在思考,為什么自己會穿進這本苦哈哈的年代文?是老天要鍛煉她?還是要告訴她什么? 想來想去,反正回不去也沒臉回去,不如利用新身份重活一回,或許能有什么意外收獲呢? 既然決定走下去,肯定不能像原主那個包子一樣,最后把自己給逼死了,她不僅要幫原主狠狠出口氣,還要在改革開放的春天里闖出一片天地。 當(dāng)然,也還要一如既往做自己的小仙女。 所以,小仙女能受委屈嗎? ——不!能! 她冷冷笑著,走到屋旁邊一堆干柴后面,從那里拖出一個蛇皮袋。 這袋子里的東西不大能見人,陳友平才先把袋子藏在這里。 宋翠萍當(dāng)然沒想到她家的東西居然還在,看見南梨擰著袋子出來,一下子慌了神,拔腿就想跑過去搶。 身后季東河一把抓住她:“嬸子,既然是兔rou,讓我們都看看也沒關(guān)系吧,急什么?” 見南梨雙手提著蛇皮袋都有點吃力,幾個年輕小伙子便上前幫她把袋子提到院子中間。 南梨道了謝,然后笑瞇瞇指著袋子向宋翠萍和陳友平道:“確認一下,這是你們攢的東西沒錯吧?” 那蛇皮袋上用墨水寫著大大的平字,一看就知道是他們家的。 沒想到一直不出聲的陳友平突然跳起來大叫:“不是我們的,不是,不是,我們不清楚?!?/br> 南梨一愣,繼而笑道:“呀,既然不是你家的,那大家都有口福了,來來來,見者有份!” 她說著,擰住袋子最下面,用力往上一提。 嘩啦啦——只見里面一包一包的各種農(nóng)產(chǎn)品就滾了出來。 什么精米、白面、黃豆、黑豆、玉米粒、芝麻還有臘rou臘腸臘雞臘鴨……看得人眼睛都直了。 在這個吃點白面饅頭都是奢侈的年代,誰見過這么多好東西,一下子都炸了。 “天啊,好多rou!” “這哪里來的這么多好東西?太嚇人了!” “不會是偷的吧?” “管它呢,不是說見者有份?” “快快快,去搶!” 大家一哄而上,一分鐘不到就把一蛇皮袋好東西分了個精光。 看到搶到東西的人一個個喜笑顏開,宋翠萍心都在滴血,實在是太心疼了。 那可是她男人靠著當(dāng)倉管員的表親偷偷摸摸一點一點弄回來的,他們留了一些自己吃,剩下的都打算拿出去換錢。 雖然這時候還沒開放市場交易,但一些有路子的人是可以拿到黑市去賣的。上次他們攢的那一袋子,就給家里賺了三十塊錢。 三十塊錢啊,那是很多鄉(xiāng)里人家一年都掙不來的。 趁著大家沒注意,宋翠萍狠狠掐著陳友平的胳膊,牙齒咬得咯咯響:“你個殺千刀的,你怎么敢把所有東西都給她?” 陳友平吃痛,把她的手用力掰開:“什么給她,我是讓她幫忙賣,上次就是她賣的,要不然你以為我上哪兒去找路子?” 宋翠萍一下子呆住:“你不是說,去鎮(zhèn)上托人的嗎?” “哎呀!”陳友平懊悔得直拍腿: “我能上哪兒托人?我就是上次偷聽到梨丫她爸讓她抽空把家里的東西拿點出去賣,我這不就順便叫她帶一下嗎?這丫頭原本還不肯的,我好說歹說才說動,這次全被你搞砸了?!?/br> 宋翠萍聽著腸子都悔青了:“那你不早說?” “說什么說?”陳友平一臉憤恨:“你去年就開始疑神疑鬼,說我跟梨丫有什么,我要說是請她幫忙賣東西,你能信?你還不得殺了我?” 南梨冷眼看著他倆在那里捶胸頓地,不禁冷笑,這就心疼得受不了了,那后面該怎么辦? 這兩個人,一個膽小如鼠又見利忘義,偷了東西怕犯事不敢自己去賣就威逼她幫忙賣,出了事正好可以全部推到她身上; 另一個自私愚蠢又心腸歹毒,為那么一點點捕風(fēng)捉影的事情,就要把一個清白的女人推入絕境……這種人,怎么能輕易放過? 她從身上搜出一張字據(jù)和一張收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