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刑警皺眉：“什么意思？不肯吃人rou就沒水喝？”

    “對，他說不吃rou就活不下去，那喝水也是浪費，周同民腳受傷了，還發(fā)著燒，他說他想活下去就吃了rou，但他不同意不給我們喝水，說一人一小口，可段學(xué)明不給。反正最后就他們兩個跟周愛鳳吃了人rou，所以就只有他們?nèi)齻€有水喝，我們都渴著，后來有人想吃rou了，段學(xué)明就說晚了，不給他吃。其實是因為水快沒了，反正他拿著刀，誰靠近水盆就砍誰，還把我們逼到角落里，不讓我們動彈，后來我們也確實動不了了，我就又暈了?！?

    第478章 十四歲

    洛生海聽著小胖的敘述嘆了口氣, 當秩序崩塌時，必然會弱rou強食，段學(xué)明本就是這群孩子的領(lǐng)袖, 手里有了刀, 控制著水源，吃人rou有了力氣又讓他信心十足, 精力比其他人更旺盛, 掌控這些人簡直是輕而易舉。

    他問小胖：“你暈了，再醒過來就看見警察阿姨來救你？所以你也不知道為什么周愛鳳跟周同民頭上有傷？”

    “我知道?！毙∨治宋亲?，“我聽見了，因為我跟做夢一樣，反正就是暈，起不來, 但是能聽見他們說話。周同民說頭疼還發(fā)燒, 周愛鳳說一直喊不來人, 想用刀挖洞出去，段學(xué)明就跟她一起挖土?？赡切┒际谴u頭, 根本挖不動, 他們好像抽出來兩塊磚, 一動上邊就掉土，他們就不敢再動了。”

    李刑警無奈道：“有人聽見過這邊有動靜，其實一開始你們齊心協(xié)力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齊聲喊救命, 或是一個搭著一個往上爬，沒準還有機會, 只要出來一個, 就能去喊人了, 到最后才想自救, 十來個人都餓暈了，怎么救？”

    小胖委屈極了：“我，我當時只想喝水想吃rou，想回家找我媽，他們說什么我就干什么，開始還齊聲喊過，后來發(fā)現(xiàn)了水，大家就都想多喝兩口水，反正有吵的有推的，有抱怨別人喝的多的，心就不齊了。”

    半臉盆水，十七個孩子，肯定會搶。

    洛生海問：“然后呢？怎么打起來的？”

    “后來段學(xué)明不挖洞了，跑過來看我們，說我們看著都快死了，周愛鳳就罵他，是不是還想吃同學(xué)，他就笑，當時真嚇壞我了，聽見那邊有動靜就以為他們要來割我的rou。不過沒等他們割我的rou，周同民就開始打擺子，我聽見周愛鳳哭了，段學(xué)明說他發(fā)羊癲瘋，周愛鳳說他腳都爛了，身上特別燙，然后周愛鳳要給周同民多喝點水，段學(xué)明不讓，說他反正快死了，水不多了，不能再浪費。周愛鳳就哭著求他，后來她好像搶刀還是搶臉盆來著，反正打起來了，然后就沒動靜了，我嚇壞了躺著裝死，都不敢睜眼看?！?/br>
    小胖心理素質(zhì)確實不怎么樣，說著說著又開始哭了，不過這么大點的孩子，經(jīng)歷這種事，也情有可原，洛生海安慰他兩句，又問：“然后呢？再沒動靜了？”

    “后來我就聽見上邊有人說話，我還沒睜眼呢，躺在我旁邊的劉小凱就竄出去了，大聲喊救命。我知道有人來救我們了，就想起來，可怎么也動不了。不過我看見了，劉小凱喊了兩句就暈了，段學(xué)明立馬拿磚頭朝著他后腦砸了兩下，劉小凱不動彈了他才停下來，然后你們?nèi)酉滤缘模螌W(xué)明就自己在那里吃，結(jié)果周美鳳又醒了，他就推倒了石板砸周美鳳，還捂她的嘴?！?/br>
    李刑警很想破口大罵：“救援都來了，他這是想干什么？”

    洛生海說：“他不想讓外邊的人知道他這些天在下邊的所作所為?！?/br>
    小胖馬上點頭：“警察叔叔，我也是這么想的，要是你們晚下來一會兒，沒準他就要把我們?nèi)嘉嫠懒耍€好那個警察阿姨下來的快，他不敢再動?！?/br>
    等小胖交代完了，又擔心地問：“警察叔叔，他以后不會再回學(xué)校了吧，我怕他會報復(fù)我。我本來不想說的，因為誰都不敢得罪他，得罪了他會被全班人排擠，劉小榮不是我們班的，是個大人了，也被他糾纏著不放，我們都怕他?！?/br>
    洛生海十分無奈，就算段學(xué)明不再回學(xué)校，以后也肯定會放出來，不滿十四周歲的孩子，根本不用承擔刑事責任，最多收容教養(yǎng)三年。

    “他不會回學(xué)校的，放心，我們會把你的口供封存起來，不會公布也不會告知他。”

    小胖愣了下：“可我想幫你們，我想幫那個警察阿姨，我要做證人?！?/br>
    李刑警看著小胖，欣慰地笑了：“好孩子，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放心吧，不用你做證，他的罪行也洗脫不了?！?/br>
    洛生海心里有些憋屈，為什么不用做證，因為段學(xué)明根本不會被判刑啊，法律保護段學(xué)明，他們自然也得保護這些孩子，段學(xué)明這樣的人，要是知道有人出賣了他，一定會記恨。

    在那個封閉的小空間里，做了那么多惡事，還不給孩子們喝水，那些孩子卻誰都不敢說他的壞話，別說壞話，一開始連真相都不敢說，可見他的積威有多重。

    洛生海跟李刑警從審訊室出來，心情都很沉重，如果沒有這些事，也許段學(xué)明再大一點被規(guī)則秩序束縛能做個遵紀守法的人，可有這樣的經(jīng)歷，他以后走歪的可能性太大了，三年勞教對他真不一定能起到作用。

    他們又到醫(yī)院重點問了已經(jīng)蘇醒的劉小凱。

    劉小凱的敘述跟小胖的一樣，他也是半夢半醒的淺昏迷狀態(tài)，聽到上邊有人就趕緊撲過去喊救命，結(jié)果差點被段學(xué)明打死。

    也幸虧他本來就體力不支，被砸了兩下后腦就不動了，并沒有傷到要害。

    “我聽見他們打架了，但我不敢動，段學(xué)明以前就是霸道點，自從吃了人rou變得都不像個人了，我同桌想喝口水，被他砍了兩刀，我都怕他們最后沒水沒rou了會來吃我們，一聽到上邊有人說話我就喊救命，結(jié)果他還打我，他肯定是怕我們上去了把這些事跟大人們說，他就想殺了我們，他真的太壞了?！?/br>
    弄清楚真相后，洛生海再去審段學(xué)明時，跟李刑警商量了下，干脆邀請了段學(xué)明的爸媽來旁聽。

    段學(xué)明的爸媽都是工廠的工人，mama看著老實本分，一臉愁容，爸爸人高馬大，看著很威武，說話也很敞亮，但洛生海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眼里滿是戾氣，是因為只有他家孩子被帶到公安局來了？還是一直就如此呢？

    洛生海干脆開門見山地說：“我知道你們覺得自己孩子是好孩子，就算犯了錯，你們也會原諒他包容他……”

    他話沒說完，段學(xué)明的爸爸就怒道：“是我家那臭小子害的那群孩子嗎？警察同志，你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xùn)他，看我不打斷他的腿?！?/br>
    洛生海皺眉：“你經(jīng)常打他？”

    “皮小子，不打不成器啊！警察同志，到底怎么回事？我能領(lǐng)他回去了嗎？你放心吧，我們一定好好管教他?！?/br>
    “他犯的錯可不小，肯定是要進少管所，我建議你們旁聽一下，對他有一定了解，以后也可以有針對性地對他關(guān)懷教育。”

    段父怒道：“什么少管所？就是坐牢唄！你們是不是弄錯了，他才多大，不是說被人騙過去的嗎？他一個小孩子能干什么？我知道你們有個警察為了救孩子犧牲了，可你也不能抓我兒子啊，又不是他害的人?！?/br>
    洛生海跟李刑警都發(fā)現(xiàn)這個段父不是個講理的人，倒是段母小聲勸道：“人家警察讓聽聽，就先聽聽小明干了什么事再說吧。”

    “娘們家家的少他媽說話，你懂什么？小明才十二，他能干什么？”

    洛生海說：“知道你們不會信，所以請你們旁聽。聽完再說好嗎？”

    他嚴肅起來，還是很有震懾力的，段父雖然嘟囔著很不情愿，但到底點點頭。

    洛生海安排好他們，又跟李刑警進了審訊室，段學(xué)明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見他們進來他立馬坐直了：“什么時候放我回家？”

    洛生海說：“你做了那么多違法的事，還想回家？”

    “我做什么了？我吃的是死人rou，可又不只我一個人吃了！我都快死了，這是特殊情況啊，這也犯法嗎？”

    “劉小榮是怎么死的？”

    “我怎么知道，石塊砸下來砸到他的頭了啊，他腿沒準都被砸爛了?？赡墚敃r還活著，后來自己就死掉了?！?/br>
    洛生海冷笑：“真的嗎？你不是還跟他吵架了，你要知道你用磚頭去砸人，磚頭上會留下被害人的血跡還有你的指紋，我們正在清理現(xiàn)場，所有帶血跡跟指紋的東西都會認真查驗，你都用磚頭砸過誰，真相到底是什么，我們一定會查明?！?/br>
    段學(xué)明愣?。骸八麄冞€沒醒嗎？”

    “誰？你同學(xué)嗎？他們醒了，但都不肯供出你來，看來你人緣不錯啊。”

    段學(xué)明嘴角微挑顯然十分得意，洛生海又說：“不過沒關(guān)系，我們也不需要他們的口供，只通過痕跡鑒定就知道下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在鑒定結(jié)果出來前說出真相叫坦白從寬，否則就只能抗拒從嚴了?！?/br>
    李刑警皺眉道：“怎么從嚴，他才十二歲，十四周歲才承擔刑責，你說怎么從嚴，查得再清楚有什么用？”

    段學(xué)明傻眼：“你說什么？我不用坐牢嗎？”

    李刑警沒好氣地說：“十四周歲以下不承擔刑事責任，你不知道嗎？”

    洛生海清咳一聲，瞪了他一眼，似乎對他很不滿。李刑警尷尬地抬手在唇邊蹭了蹭，好像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段學(xué)明就更輕松了，坐姿沒那么直了，直接靠到了椅背上，“原來我不會有事啊，殺了人都沒事嗎？”

    洛生海看起來像是惱羞成怒：“不管你會不會坐牢，真相我們總要找出來，這些孩子醒過來居然還在維護你，簡直愚蠢到家了！有一個傻孩子差點被你害死還在幫你說話。”

    段學(xué)明挺了挺胸脯：“我沒害死他們，我是想逼他們吃人rou，是想救他們啊，那點子水怎么夠十七個人喝，但人rou里有血啊，我跟他們說不吃人rou就不許喝水，就是想逼他們都吃人rou，這樣才能活下來?！?/br>
    洛生海就是想讓他自己來說他的罪行，見他入了套，就接著問：“哦？你殺死劉小榮前，是不是就打算吃他的rou了？”

    “沒有，怎么可能啊，一開始我以為馬上就可以出去，誰知道那也不知道是個什么鬼地方，根本就沒人來，我們喊得嗓子都啞了，一個鬼影子都沒有?！?/br>
    “那你為什么要殺劉小榮呢？他被壓著不動，就算嘴賤也妨礙不到你?！?/br>
    段學(xué)明冷哼一聲：“怎么妨礙不到，他居然敢罵我，而且要不是他爸爸把我們騙來，我們會那么慘嗎？從頭到尾都是他的錯，我殺了他有錯嗎？再說我就算不殺他，他也會死啊，我算是提前替他解脫了，他就沒地么痛苦了，我是在做好事啊?！?/br>
    外邊的段學(xué)明爸媽聽見兒子說殺人了，還覺得自己沒錯，甚至說在做好事，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洛生海跟李刑警對視一眼，都很興奮，就得讓他自己說出來。?

    第479章 少管所

    當段學(xué)明知道自己因為年齡原因不會被判刑, 越發(fā)張狂起來。

    洛生海問他：“劉小瑞呢？是你殺了他對不對？”

    “不是，是他自己蠢，他以前就總跟我作對, 班里同學(xué)都把我當老大, 只他不把我當回事，我找了根樹枝想拉他上來的, 我讓他叫聲爺爺他都不肯, 哪怕他不叫我爺爺，求我兩句，叫我聲老大也行啊，可他什么也沒叫，跟只青蛙一樣大張著嘴一幅蠢樣兒?！?/br>
    洛生?？粗难凵窈芾洌骸八伎煅退懒?，在掙扎, 可能連救命兩個字都喊不出來, 把他救上來, 讓他從此對你感恩戴德不好嗎？”

    段學(xué)明哼了一聲：“要換個別人，我肯定救, 誰讓他不聽話呢。劉家就沒一個好東西, 劉小瑞死了, 劉小榮居然殺了陶老師，陶老師對我最好，從來不管我, 班里的事都放心交給我。陶老師死了換了個女班主任，那女的就對我管東管西, 還不叫同學(xué)們圍著我轉(zhuǎn), 班里有什么事還總愛交給周愛鳳！”

    “周愛鳳不是副班長嗎？班主任有事找她也正常, 難不成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狠上劉小榮的？”

    “對啊, 不該恨嗎？我也是想替陶老師報仇。”

    “你怎么確定是劉小榮殺了陶老師？”

    “就是他，劉小榮都承認了，我們有次嚇他的時候，他沒看見我們，還以為是鬼，他馬上就跪下來求陶老師原諒，說他當時是一時沖動，才把陶老師推下冰窟窿的，還說會給陶老師燒紙錢紙馬?！?/br>
    “既然你們嚇出了實話，為什么不報警呢？”

    “報警你們也查不出來啊，再說報警哪兒有嚇唬他好玩，劉小榮真被我們嚇破了膽，后來發(fā)現(xiàn)是我們在裝鬼，他氣炸了，還跑來罵我，我還怕他找我爸媽告狀，結(jié)果轉(zhuǎn)眼他就死了，真是活該！”

    段學(xué)明語氣輕松地說著：“不過我怎么也沒想到他會詐尸，他被我嚇得居然要裝死，真沒出息?！?/br>
    說著他又不解地問：“為什么他爸爸要把我們騙去那里，房子是他弄塌的嗎？為什么連劉小榮都砸在里邊了！”

    李刑警替他解惑：“劉小榮好像很容易假死，第一次是溺水假死，失去生命體征幾小時后又復(fù)活，第二次是被他爸爸砸的暈過去，再次出現(xiàn)假死癥狀，劉卓越以為他死了，又知道是你們一直在嚇他，決定報復(fù)你們?！?/br>
    段學(xué)明驚訝地瞪大眼睛：“他爸爸為什么要打他？呵，我知道了，是不是他爸爸知道劉小榮殺了他弟弟了？劉小榮就是個大壞蛋，警察叔叔，我殺的是壞人，而且他都死了好幾次了，我只是砸了一磚頭，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他罵我們?！?/br>
    洛生海道：“你砸他前，他還活著，明確這一點就行了。說說你們被壓在下邊之后，你都做了什么，十七個孩子只有你一個精力旺盛一點傷都沒有，很堅強很有本事??！”

    段學(xué)明確實不經(jīng)夸，馬上面露得色：“他們都蠢死了，也就周同民聰明點，我們組織他們大喊救命，居然有女生被回聲嚇到了，還哭著說我們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被我狠狠罵了一頓，可怎么喊也沒人來，幸虧有水，不過他們還是不聽話，我都說了一人喝三口，可第一次就有人多喝了，喝了一輪水就下去了一半，我就又讓他們一人喝一口，然后半夜喊，可還是沒人來。”

    段學(xué)明越說越氣，“劉小榮的爸爸真的太缺德了，把我們帶到這么偏的地方來，我們還以為這輩子都出不去了，后來周同民就說要吃人rou。”

    李刑警皺眉：“是他說的嗎？他這么果斷？太可惜了，周同民現(xiàn)在還沒醒?！?/br>
    段學(xué)明愣了下，吃人rou是果斷？對啊，不吃的話他們可能都會死，快死了才吃的，這有什么錯。

    “我先提議的，周同民后來同意了，反正劉小榮是壞人，而且這次是死的不能再死了，為了讓我們大家能活下去，我只好這么做了，不過他們傻子一樣不肯吃，我就只好說不吃rou就不能喝水?！?/br>
    洛生海說：“所以你是為了逼他們吃rou，而不是怕水不夠喝?！?/br>
    “當然了！”

    “那你為什么要砍傷搶水的人？這么多人你們齊心協(xié)力，制定好計劃，總能管住，你還是班長，他們都怕你，可你把他們趕到最狹窄的角落里，你們?nèi)齻€在寬敞有亮光的地方，各種屎尿也堆積在他們那里，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們蠢嘛，不肯吃rou就活不下去，遲早是個死，既然這樣也沒必要把他們當人看，我也是為了逼他們來吃rou啊，吃rou才能活下去。”

    “那周同民跟周愛鳳頭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周同民都快死了，周愛鳳還要把所有的水給他喝，還要弄水給他降溫，肯定不行啊，我為了讓他們消停會，只好把他們砸暈了。”

    “劉小凱呢？他聽見我們來了，馬上沖到洞口喊救命，為什么你要砸他的頭？”

    “我怕他喊的太大聲，會把土塊震下來，就砸了他?！?/br>
    洛生海氣笑了：“可你后來喊的聲音也不小啊。原來你這么蠢啊，一個人都管不住，我還以為你這個班長特別有權(quán)威，是老大，是他們的主心骨，可你都管不住他們喝水，你讓他們吃rou他們也不肯吃，連周愛鳳你也管不了，只能把她砸暈了才行，最后連虛弱的隨時暈倒的劉小凱你也管不住，怪不得你們新班主任什么事都愛找周愛鳳啊?！?/br>
    段學(xué)明抿著薄薄的嘴唇，眼里戾氣十足，說他殺人時他也沒這么急，說他管不住同學(xué)，他立馬急了：“屁啊，我怎么就管不住了，我把他們管得服服帖帖的，他們現(xiàn)在不是都不敢說我壞話嗎？他們都是螻蟻都是蠢貨，死也就死了，死也是他們自找的！可他們居然沒死，我明明看他們都不動彈了，我推他們都不動，周同民跟周愛鳳居然還想造反，那么點水，他們還想分給那些蠢貨喝?！?/br>
    “因為他倆造反，而且還想浪費水，你才想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