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說：“咳，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看看墻上，還認不認得中文，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八個字總看得懂吧?！?/br>
    方小蕊干脆趴到了桌上，她還想垂死掙扎，也許他們是騙她的，也許孟醫(yī)生根本就不會回來，也或者孟醫(yī)生已經(jīng)舍棄她了。

    蘭靜秋看著她肩膀的起伏就知道她沒有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淡定。

    “好吧，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們也不費事了。老劉，走吧，她肯定不敢說，因為說出真相她承受不住?！?/br>
    方小蕊仰臉道：“我有什么承受不住的！我看你們是想把我關(guān)進監(jiān)獄，把包家的財產(chǎn)沒收共產(chǎn)吧，還是想把包家的東西據(jù)為己有？要不然你們什么證據(jù)都沒有就關(guān)押我，還不肯讓我見律師?！?/br>
    蘭靜秋說：“華國有華國的規(guī)定，還沒有對你提起公訴，見什么律師，你的罪名上看來還得加上一條，污蔑辦案警察的罪名。我說你承受不住，是因為一旦你說出真相，我們就會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討厭你，包括你的家人你的未婚夫，你的親戚朋友，還有你干媽干jiejie，沒有一個人喜歡真實的你，所以你只能不斷偽裝自己。對了，忘了一個最重要的人，孟醫(yī)生！他也不會喜歡真實的你，他在電話里說那她也太可怕了吧，你在他面前的偽裝已經(jīng)失效了?！?/br>
    “放屁，他喜歡我，他說不管怎樣都會在我身邊，我跟他說我殺人了，他還是安慰我，說沒事，他會陪著我！他是真的喜歡我！”方小蕊目眥欲裂，顯然是被蘭靜秋說中了。

    蘭靜秋接著道：“你害怕我們發(fā)現(xiàn)你是個人見人厭的掃把星，走到那兒都會害死人。你還怕我們發(fā)現(xiàn)你比包秋紅更想進入上流社會，所以才會嫉恨她對包小雨的管束。你怕我們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喜歡包小雨，而不喜歡你，所以你才要把小雨弄成人人厭棄！你更怕我們發(fā)現(xiàn)你無論如何都洗不清身上的土氣和心里的惡毒，你永遠都是那個跟mama置氣就弄死所有小鴨子的惡毒村姑！”

    “你才村姑，你才土氣！媽的，你再說一遍！”方小蕊暴怒。

    蘭靜秋失笑：“土氣也挺好的，農(nóng)村人種地為生土氣怎么了？穿得花枝招展的沒法干活，那是接地氣，村姑也不是嘲諷啊，村里有個姑娘叫小芳，多好聽的歌啊?！?/br>
    老劉看她一眼，他怎么沒聽說有這么一首歌？

    眼看方小蕊要被蘭靜秋氣炸，她又道：“我說你土氣還說你惡毒，你只反駁土氣說你不是村姑，卻默認了自己惡毒？看來還是很有自知自明啊?！?/br>
    老劉也笑了：“可不是嘛，聽見別人說惡毒，肯定先反駁這一點啊，居然就默認了。”

    “你們才惡毒！一直在這里逼問我，想讓我承認我是另一個人，還不夠惡毒嗎？”

    蘭靜秋道：“你剛才已經(jīng)招認了你跟孟醫(yī)生說你殺過人，殺的什么人？孟醫(yī)生知道你就是方小蕊，知道你所有的變身過程，是不是他也會成為你的目標？等你在美國安頓好了，不需要她了，或是有了別的目標，他也就該意外死亡了，是不是？這不叫惡毒什么才叫惡毒？”

    “就算我惡毒也是他們逼我的，都是他們逼我的！孟醫(yī)生在胡說八道，他的話都是假的，我是美籍華人，我沒有犯法，我要回國！我要馬上見我的律師?！?/br>
    蘭靜秋沒想到她還心存僥幸，干脆播放了一段孟醫(yī)生的錄音，“有孟醫(yī)生的指認，我們會派人去美國取證，醫(yī)院做這種手術(shù)一定會有術(shù)前術(shù)后的照片保留在檔案里，你不承認是方小蕊就不是了？”

    再聽到孟醫(yī)生的聲音，方小蕊徹底崩潰了：“王八羔子，小癟三，我對他那么好，他居然出賣我！”

    老劉嘲諷地笑道：“怎么不用英語罵了？還是母語罵人更解氣吧?！?/br>
    方小蕊惡狠狠地瞪著他，又飆出兩句國罵。

    蘭靜秋道：“現(xiàn)在罵得再解氣又有什么用？說說吧，是不是你一生中沒有遇到過一個真正喜歡你的人！”

    “放屁，他們都喜歡我，我家里人，還有李福還有小雨，他們都喜歡我！”

    蘭靜秋跟老劉都松了口氣，外邊的鄒隊長心里也輕松多了，顯然方小蕊已經(jīng)徹底放棄掙扎，承認了她的真實身份。

    如果她不承認的話，只有孟醫(yī)生的口供是不能定罪的，還得去美國那邊取證，畢竟她有美國籍，案子一拖就很可能有變數(shù)。

    方小蕊也發(fā)現(xiàn)自己脫口說了不該說的話，她張張嘴想彌補卻突然覺得心力憔悴，無從辯駁。

    她盯著面前的兩個警察，心里恨毒了他們，要不是他們突然找上門，她的計劃會天衣無縫，她會把包家的錢全部帶走，跟孟醫(yī)生雙宿雙飛，也許他們可以在美國買個莊園，甚至去歐洲買座古堡，過上人人羨慕的生活，不用再提心吊膽！可現(xiàn)在一切都完了，她連孟醫(yī)生都失去了。

    為什么會這樣？方小蕊無法接受，腦子里嗡嗡響著，似乎要炸開來。她恨不得沖過去把眼前的兩個警察撕碎，尤其是這個咄咄逼人的女警察！

    蘭靜秋看她那絕望的表情很有點心如死灰的樣子，就趕緊問她：“真的嗎？你一家人都愛你，可我聽你大哥的描述發(fā)現(xiàn)你一直在給家里人洗腦，讓他們覺得他們欠你的，然后對你加倍補償。其實你家沒一個人真的喜歡你吧?！?/br>
    “你是我家人嗎？你怎么知道他們不愛我？還有他們本來就欠我的！”方小蕊冷冷道。

    蘭靜秋有點詫異，本來還怕方小蕊說漏嘴后又裝傻閉口不談，沒想到她居然反應這么大，難道沒人愛她是她最大的心結(jié)？

    方小蕊瞪著眼睛朝蘭靜秋伸出左手：“看見沒有，這是我小時候被我爸弄掉的。我媽差點把我淹死在水缸里，我三個哥哥也蠢得要命，總會傷到我，他們不欠我的嗎？他們本來都很愛我，想對我好，只是都笨手笨腳的，不應該補償我嗎？”

    “你殺了小鴨子，你媽……”

    “殺什么小鴨子，你是窮得沒吃過烤鴨嗎？那又不是人，別說我弄死一麻袋，我就是弄死一百只一千只又怎么樣？我媽還是照樣愛我，疼我！”

    蘭靜秋說：“真是疼你嗎？應該是怕你吧，當媽的發(fā)現(xiàn)自己孩子特別冷血，一定會害怕，他們會想孩子怎么會這樣呢？在哪學的呢？你爸媽甚至嚇唬你，要把你趕出家門，你是從那時候開始學會偽裝的嗎？”

    方小蕊冷哼一聲：“我不需要偽裝，我不過是犯了一點小錯而已，他們都很愛我，可惜他們太怕你們了！”

    老劉皺眉：“怕我們？你的意思是說你爸媽怕警察？應該是說他們想報警吧，出了事，殺了人不應該報警嗎？這怎么能說怕警察呢？”

    蘭靜秋道：“方小蕊，你爸媽想報警，是想救你，過失殺人不會判死刑，又是夏春花自己跑到你家找你的，很可能會判十年以下，怎么，你一聽報警，就覺得他們不愛你了？”

    方小蕊冷笑：“他們不只要報警，還在那里數(shù)落我，可我有什么錯？你也說了，是夏春花自己跑來的，這賤女人說她肚子里揣了李福的種，還說李福更愛她，甚至說李福跟她說過我的壞話！我能忍嗎？明明是她自找的，他們是我家人，不護著我就算了，居然還指責我，我能忍嗎？”

    “所以你把他們都殺了？”

    “呵，我只是放了火，他們自己逃不出來，怪他們自己，怪得到我嗎？”方小蕊語氣憤懣，顯然她是真這么想的，一切都不關(guān)她的事，全都是他們自找的。?

    第448章 天性

    蘭靜秋沒想到方小蕊對父母的死沒有一點愧疚, “他們逃不出來？是你給下了藥，還是喝多了？”

    方小蕊冷哼。

    “第二天就要送你去自首，你父母哥哥心情一定不會好, 難不成是喝多了？還是你主動讓他們喝酒的？方小蕊, 既然你已經(jīng)承認自己放的火，還有什么不好說的？”

    方小蕊嘆口氣：“因為確實沒什么好說的, 我放了火, 他們死了就這么簡單。我早不想在那個家里待著了，哄他們哄得我心累?！?/br>
    蘭靜秋苦笑：“所以你還是一直在偽裝，在哄他們，你自始至終是那個眼都不眨弄死小鴨子的惡童?！?/br>
    “你才惡童！你懂什么，我是被他們逼的，我爸一直啰嗦, 我媽天天盯著我, 好像生怕我惹事, 我三個哥哥在外邊打架斗毆她都不擔心，整天擔心我, 呵, 難不成我是怪物嗎？我只好跟著他們學得像個傻子一樣, 哪想到不過是失手殺了個婊/子，他們就開始罵我，還說害怕我, 還問我不害怕嗎？害怕個屁??！我只好騙他們我害怕，我騙他們我后悔死了, 不想進監(jiān)獄, 我說我舍不得他們, 晚上想再吃一次我媽做的飯, 想陪我爸喝杯酒，明天我就去自首，他們就都信了，一家子抱頭痛哭啊?！?/br>
    方小蕊說著說著居然笑了起來，“這群傻子！他們吃飯的時候還安慰我，說他們會作證是夏春花跑來我家說東道西氣到我了，我打鬧中失手弄死了她。我爸還說讓我三個哥哥自食其力，他要給我攢養(yǎng)老錢，進去了好好改造，出來了還有爸媽在，我媽說她后悔小時候沒教好我，我兩個哥哥說舍不得我，馬上要結(jié)婚了，不知道怎么跟李福交代，我媽還說她要替我去認罪?！?/br>
    蘭靜秋嘆口氣：“看來是我猜錯了。他們對你真的很好啊，知道了殺了人，還這么護著你?！?/br>
    “呵，你沒猜錯，我媽不過是說說而已，也可能是我答應得太快了，她抱著我淚流滿面地說要替我去自首，我以為她是誠心實意啊，我就說好啊，我還年輕進去了就毀了，我說謝謝媽，以后我會照顧好爸爸跟三個哥哥，讓她放心?！?/br>
    方小蕊露出嘲諷的笑容：“結(jié)果大家都不說話了，我爸說恐怕警察會查出來，我二哥說警察來了肯定知道人早死了，肯定要查的，還說拖一晚上再自首會不會全家人都得進去，我三哥又開始抱怨我為什么沒輕沒重的，把個大活人給弄死了，還說我居然想讓媽替我坐牢，說我就是個討債鬼?！?/br>
    她攤著手，一幅受了冤屈的樣子：“天地良心啊，真不是我讓她去替我的啊，明明是她自己說的，他們也都聽到了，不想去，你就別說啊！呵，太虛偽了！”

    老劉聽得苦笑：“我猜你媽一定是真心想替你，可你確實答應的太快了，足以證明你對你媽沒有一點感情，她當然會猶豫，你爸跟你兩個哥哥當然會阻止。”

    “明明是她自己說的，我又沒求她，我答應的快和慢有影響嗎？”

    蘭靜秋說：“當然有影響，可惜你不懂。如果你知道感恩，對家人有感情，也許你爸媽真會替你隱瞞，甚至替你坐牢?？上О。麄兛赡茉缈赐噶四?，只是因為血緣關(guān)系一直在隱忍，我確實說對了，他們對你的好不是寵是怕，是不想你再做壞事，所以滿足你的一切要求?？赡氵€是做了壞事，你殺了人，把你送進監(jiān)獄自然是最好的選擇?！?/br>
    方小蕊冷笑：“什么叫做壞事？明明是夏春花自找的，李福拋棄了她，她不去找李福，跑來找我，想讓我知難而退，開什么玩笑，我就算不要也不會給她啊?！?/br>
    蘭靜秋看著她的表情，突然道：“終于能把這些真心話都說出來，心里是不是很舒服很解氣，讓你一直偽裝得跟個正常人一樣，太累了對嗎？”

    方小蕊笑了起來，甚至翹起了二郎腿：“沒錯，我終于能說實話了！裝得太累！我就不明白了，憑什么說你們是正常人？誰定義的？包秋紅教會我一個詞叫弱rou強食，她說做生意就不能心軟，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人跟人不一樣嗎？為什么做生意可以，做人就不行了？太虛偽！可我沒辦法，你們這種道貌岸然的人太多，我只能憋著?！?/br>
    “所以你覺得你媽太虛偽了，不肯替你去坐牢，只會嘴上說，于是你放火把一家子全燒了?！?/br>
    “沒錯，他們想送我進監(jiān)獄，我能怎么辦？是他們逼我的?！?/br>
    “砍夏春花小手指時你在想什么？”

    “我想可惜她死透了，我特別想看她疼的哇哇大叫，跪地求饒，我還想看她的血噴出來，可死人的血居然不往外流了，當時我真挺失望的?！?/br>
    從方小蕊聲音里能聽出她是真的很失望，此時描述時還帶著惋惜之意。

    蘭靜秋也算是見識過形形色色的變態(tài)了，可聽著她的話，還是有點毛骨悚聳。

    老劉也皺起眉頭，反社會人格果然可怕，他問：“你見過噴血的場面？你的小手指究竟是怎么鋸掉的？”

    方小蕊臉上露出詭異地笑容：“其實那事真不怪我爸，可我就是想讓他內(nèi)疚，才說是不小心弄傷了。實際上我看見電鋸就想試試，血噴出來了我就特別高興！”

    她說著伸出雙手來：“可惜我只有十根手指，鋸掉了按不上的，要不然沒準還會試試?！?/br>
    蘭靜秋都氣樂了：“那時候你才幾歲？看見噴血就興奮？等過些年，醫(yī)學發(fā)達了，你可以沒事自己鋸著玩，鋸掉了讓醫(yī)生給你按上，自己十個手指十個腳趾就夠玩了，不用再去禍害別人?！?/br>
    方小蕊抬頭看著她：“用不著嘲諷我，這些事如果我不說你們永遠也不會知道，你們不過是一群蠢人，被我耍得團團轉(zhuǎn)，要不是我愛上了姓孟的，也不會栽的這么慘！

    蘭靜秋說：“你確實很聰明也善于偽裝，可我們還是找到你了，知道為什么嗎？你的蠢大哥一直不放棄，一直在找殺了你們?nèi)业恼鎯?，甚至蠢到因為一句話就認定人家是兇手，兩人鬧起來，我們才知道你家的事，然后順藤摸瓜找到了你?！?/br>
    方小蕊嘆氣：“看吧，我就覺得在國內(nèi)不安全！只可惜還是遲了一步?！?/br>
    蘭靜秋問：“你剛才不是說根源在李福身上嗎，你就沒想過去報復他，直接跑去找包秋紅了。其實還是因為你看到了更好的生活吧，包秋紅讓你見了世面，你正好借此機會逃開你的原生家庭?！?/br>
    方小蕊哼了一聲：“我叫李福拋棄夏春花，他就照做了，他就是我的一條狗，我已經(jīng)把夏春花解決了，留他一條狗命又能怎樣？”

    “這是不是說明你對他還是有點感情的？”

    “呵，就他？”方小蕊嗤之以鼻。

    蘭靜秋又問：“后來你又在深市街上碰到李福，是不是很后悔沒解決掉他?！?/br>
    方小蕊攤攤手：“他認出我來了，還喊我名字，肯定是忘不了我，我為什么要解決掉他？”

    “我明白了，對你死心塌地，言聽計從的，你不會朝他們下手。那小雨呢？她對你不夠好嗎？把你當救命恩人，花錢送你出國幫你整容，這些還不夠？”

    方小蕊嘆口氣：“要怪只能怪姓孟的，我喜歡上他，可他卻喜歡小雨，我肯定要想辦法解決掉這個情敵，其實我一開始沒想讓她死的，只想讓她變成毒蟲?！?/br>
    她說起小雨，語氣里沒有絲毫溫情，“這種傻姑娘我不整她，也會有別人整她，天真得可以。她一開始就不喜歡我，是我自己爭取到了她的信任，她傻到什么地步呢？特別崇拜英雄，我救了她，她就真把我當親人了，后來我讓董江裝作董成救了她，她自然也把董江當成了英雄，甚至都沒懷疑過董江不是董成，董江跟她說，他被畫廊辭退了，她就再沒去過畫廊，我當時還盯著她，生怕穿幫，結(jié)果傻到都不去求證一下，直接就信了，呵！她真的特別喜歡像童話里的公主一樣等著被騎士救，簡直是個弱智兒童！”

    蘭靜秋說：“能被你看中的孟醫(yī)生喜歡的人怎么會蠢？她只是知道感恩，跟你不同而已！我倒是好奇，你為什么要讓董江裝董成？小雨喜歡上了董成？”

    “還談不上喜歡，她跟我說她只是被畫家的憂郁氣質(zhì)吸引，還帶我偷偷去看過，正好我在夜總會碰見了跟董江一模一樣的人，這是老天爺在給我出主意啊，我自然不能錯過?！?/br>
    “老天爺給你出主意？你可真是一點錯都沒有。”

    “本來我就沒錯，是包小雨自己活該，喜歡孟醫(yī)生你就直接說啊，可她不說，對畫家有好感你就去搭話啊，她也不去，我讓董江去冒充畫家她都沒看出來，一直在跟假董成交往，簡直笑死人了?！?/br>
    老劉冷眼看著她，覺得這姑娘真是無可救藥了，“是啊，所有人都活該，包秋紅也是活該?！?/br>
    方小蕊居然認真點頭：“她最活該，我各種明示暗示裝委屈，才跑去美國換了身皮回來，我連國籍都換了，她還要提我以前的事，什么鎮(zhèn)上的村里的，什么當初給她洗鞋子的時候穿得特別土，甚至還問我想不想我爸媽，有沒有后悔過，還問我有沒有做過惡夢，誰像她那么蠢啊，一個大老板，整天嘰嘰歪歪，我知道遲早有一天她會把我給賣了，我自然要提前準備好，可惜我選錯了人！”

    蘭靜秋問：“你剛才說沒想弄死小雨，只想破壞她的形象，讓孟醫(yī)生不再喜歡她，后來為什么又把她弄死了？還要設計她污名化她？”?

    第449章 同類

    方小蕊聽到蘭靜秋的質(zhì)問, 無奈道：“我也沒辦法啊，她要是蠢到底，我也不會管她, 看包秋紅為了女兒傷心難過, 我其實心里挺爽的，可她居然發(fā)現(xiàn)了帶她吸毒的人不是畫家董成, 而是小混混董江。她還發(fā)現(xiàn)我跟董江的朋友馮小偉在一起, 然后她居然開始懷疑我，我能有什么辦法？只能把她解決掉，是她自尋死路?！?/br>
    蘭靜秋無語極了：“居然開始懷疑你？居然？你是不是希望所有人都像傻子一樣，任你欺騙擺弄？”

    方小蕊不屑地笑了笑：“你們本來就像傻子。”

    “哦，那看看誰成了階下囚！”蘭靜秋也不客氣起來，“你不是聰明絕頂嗎？機關(guān)算盡, 拼命偽裝, 最后還不是落入法網(wǎng)？就算你不被捕, 你也必須接著偽裝，因為你就是垃圾畜生, 不拼命偽裝的話根本無法融入社會, 你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 方小蕊，你這一輩子都太失敗了，還不如從一開始就展現(xiàn)真實的自己, 哪怕人人害怕厭棄，起碼活得不憋屈?！?/br>
    “我憋屈？你開什么玩笑？得罪過我的人都死了, 瞧不起我的人都沒好下場, 你知道包秋紅看到她女兒吸毒時的表情嗎？你能想象包秋紅看到她女兒跟兩個男人躺在床上時的表情嗎？”方小蕊越說越得意。

    蘭靜秋有時候覺得警察身份也是束縛, 要是個普通人, 一定朝這張?zhí)癫恢獝u的臉上甩幾個耳光，啐上兩口。

    不過她還是平靜道：“哦，我知道了，你在包家母女面前永遠是自卑的，一定要看到她們痛苦你才覺得痛快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