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鳳安把同事逼下水，跑來寧州市把犯罪嫌疑人給逼自殺了，再有多少人保她，也交代不過去啊。

    等把人送到醫(yī)院，胡組長也得到消息趕過來了，一來就批頭蓋臉地罵道：“怎么回事？你說你剛來，還沒正式報道呢，怎么就去查案子了？我都說了讓你把畫像畫出來就行了，誰允許你自己去的？”

    蘭靜秋自知理虧一聲不吭，倒是跟著來的富生小聲說：“蘭同志就是找我畫像了，是小夢主動提出要帶蘭同志去柏老師家，她不是一個人去的，還有小夢呢！”

    “那小夢呢？”

    蘭靜秋說：“我讓她回家了，犯罪嫌疑人家離她家太近，兩人還認(rèn)識，我擔(dān)心如果找錯了，會影響兩家關(guān)系，給小夢帶來麻煩。”

    “你想得還挺多?。〖热幌氲眠@么周到，為什么要自己去？不知道先回來喊人嗎？”

    “我看你們都在忙著，就……”

    “還頂嘴是吧，你還挺有理？”

    蘭靜秋趕緊擺手：“沒有，確實(shí)是我做錯了！”

    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真誠地認(rèn)錯道歉了，胡組長卻怒道：“蘭靜秋，我不管你在你們那兒有多威風(fēng)，分到我手底下了，就得聽我的，咱們這兒可不需要個人英雄主義！”?

    第351章 照顧

    蘭靜秋有點(diǎn)無語, 她怎么就個人英雄主義了，不過是過去確認(rèn)一下，偵查時單獨(dú)行動也很正常啊, 她錯就錯在, 不該自己去小賣部買東西，可只有她見過柏老師, 過去看一眼才能確定啊。誰知道他居然直接躲衛(wèi)生間自殺了？

    再不滿, 她也只能先承認(rèn)錯誤：“是我的疏忽，當(dāng)時我就發(fā)現(xiàn)他把板子拿下來時表情有點(diǎn)不對，就像是咬牙在下決定一樣，很決絕的樣子，我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知道不對勁。”

    “你就不該自己去！小夢就是辦公室打雜的，你聽她的？她說長得像你就跟著去啊？”胡組長看起來還是很生氣。

    蘭靜秋無奈道：“可小夢確實(shí)沒說錯, 柏老師就是我在郵局見的拿放大鏡的人, 而且他一看我找去, 立馬自殺，絕對是心虛, 怕咱們查他?！?/br>
    “沒錯, 小夢確實(shí)立功了, 你也不錯，剛來第一天就找到了嫌疑人，那這案子就交給你吧?！?/br>
    蘭靜秋愣住, 她觀察著胡組長的表情，生怕他是在說反話, 可胡組長居然雷聲大雨點(diǎn)小, 訓(xùn)了幾句, 真就把這案子給了蘭靜秋, 還把小夢派給她做搭檔。

    上級的任務(wù)，蘭靜秋自然也不會推辭，小夢第二天到崗，聽說她能參與案子了，還跟蘭靜秋是搭檔，更加興奮，“真的嗎？胡組長說的？簡直不敢相信，我一定不辜負(fù)胡組長的信任?！?/br>
    胡組長早就出去了，留守的是小劉組長，也就是重案組的副組長，他皮笑rou不笑地說：“沒錯，交給你們了，你倆趕緊查清楚，一起立個功?！?/br>
    小夢樂了，還能立功？

    蘭靜秋看著小劉隊(duì)長的笑容，總覺得這是在給她們挖坑，可查案嘛，能有什么坑?。?/br>
    她痛快接下來，跟小夢一起去審訊柏老師，柏老師去醫(yī)院檢查過后，一切指標(biāo)正常，今早又被移送到了省廳，因?yàn)橛羞^自殺行為，看押的人都有點(diǎn)緊張，隨時留意著他的動態(tài)。

    可他卻成了悶葫蘆，一言不發(fā)。

    柏老師妻子只說丈夫在外邊有投資，給某化工廠做顧問，賺的錢不少，其他一概不知。

    蘭靜秋覺得她沒說謊，小夢卻說：“撒謊，你丈夫的事你能一點(diǎn)也不知情嗎？他說什么你就信什么？”

    柏老師妻子苦笑：“我沒工作，他是家里頂梁柱，自然他說什么我信什么了，而且他真的是很好的人，不會干違法的事，不信你問問他的朋友跟同事，他真的不是壞人?！?/br>
    蘭靜秋說：“他有沒有提過買賣郵票跟古畫？”

    她搖搖頭：“我真的沒聽他說過，因?yàn)槟莻€小賣部，我天天在家，除了吃飯睡覺，就坐在窗戶下邊等著賣東西，要不就是去進(jìn)貨，我哪有空管他的事?！?/br>
    小夢還是不信，又盤問幾句，柏老師妻子有點(diǎn)急了：“我要怎么說你們才信？”

    蘭靜秋把小夢叫出來：“她應(yīng)該沒撒謊?！?/br>
    “為什么要相信她？我爸私房錢藏的再嚴(yán)密，我媽也能發(fā)現(xiàn)，她居然什么也不知道?！?/br>
    蘭靜秋十分無奈，這位不只是新手，還是個經(jīng)驗(yàn)主義者，而且這經(jīng)驗(yàn)還很單一。

    “那是你爸媽，我敢說，這世間有多少對夫妻就有多少種相處方式，咱們審訊要通過她的微表情，語氣還有話里的漏洞跟邏輯來推測，還要根據(jù)現(xiàn)有的證據(jù)來推理，不能一直問同樣的問題，并且在問之前你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那不叫審訊那叫逼供。”

    “??？我沒有??！”小夢沒想到自己心急多問了幾句，就涉及到逼供了，十分委屈。

    蘭靜秋都想跟胡組長說她不需要搭檔，要自己查了，不過想想還是做罷，不管胡組長怎么想的，有小夢這個搭檔在，她才能查案子，再說小夢以前一直是文職工作，不會審訊也正常。

    等審訊柏老師時，蘭靜秋讓她做記錄，小夢想說我們有專業(yè)的記錄員，不過看蘭靜秋給她寫下了要記的東西，她點(diǎn)點(diǎn)頭，原來這么復(fù)雜，嫌疑人的表情都要記錄的嗎？

    蘭靜秋只是想讓她留意一下，不要只問，不觀察。

    柏老師看見進(jìn)來的是兩個女同志，其中就有目睹他自殺的那位，他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兩眼一閉，又開始裝死。

    蘭靜秋說：“柏老師，不認(rèn)得我了？你這樣沒用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你能逃避到什么時候？盡快交代出郵票的去向，幫助我們追回來，才能幫你自己減輕刑罰?！?/br>
    柏老師還是不睜眼，蘭靜秋干脆道：“你以為你賺的那些錢能保住嗎？”

    他立馬睜眼了，但并不是像蘭靜秋想象中的惱羞成怒，或是拒絕說出贓款的下落，他說：“我給我家孩子寄的錢都是我的工資，贓款都在我家柜子暗格里，你們?nèi)フ野?。?/br>
    別說蘭靜秋，就是小夢也愣住了，這么快就招供了，而且還自己說那是贓款。

    蘭靜秋不敢相信，她看著柏老師：“你只是轉(zhuǎn)手，真正的買家來頭太大，或者是你的親人還是朋友？你不想把他供出來？柏老師，你也一把年紀(jì)了，想事情不要這么簡單，你以為我們查到你這里就算了嗎？東西去哪兒了，這次交易的郵票又想賣給誰，我們都得查清楚?！?/br>
    柏老師嘆口氣：“我都說還不行嗎？就跟我和老喬交易一樣，我賣郵票的時候也是這種方式，我見不到對方。”

    “上次在哪兒交易的？下次交易時間是什么時候？你們又是通過什么方式來確定交易時間跟地點(diǎn)的？”

    “他會把信封放到我的車筐里，里邊寫清楚交易的時間跟地點(diǎn)。我真的沒見過他！”柏老師說得十分誠懇，“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真的，我就是幫著跟老喬搭個線，也沒拿多少錢，那種東西其實(shí)價格并不高，賺不了幾個錢?！?/br>
    老喬就是昨天在郵局門口抓到的背心男，是博物館的工作人員，他監(jiān)守自盜，本來這些東西并沒有展覽出來，但正好前段時間梅雨季，博物館的倉庫受潮發(fā)霉，里邊的東西全部整理一遍，才發(fā)現(xiàn)少了好幾套郵票跟畫。

    小夢見柏老師交代得很清楚，覺得他這人真挺慫的，居然不等審訊就全招了。

    蘭靜秋卻看著面前的柏老師皺眉，她還以為是他心理素質(zhì)太弱，所以才會自殺。可看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明顯早有準(zhǔn)備啊，說話也很有條理，看起來也不擔(dān)心被同事知道他違法犯罪被抓會丟臉，所以為什么會自殺呢？

    “你想保誰？”

    柏老師愣了下：“你什么意思？我都跟你說得夠清楚了，我真的不知道對方是誰，就是有一天收到一封信，對方想買某套郵票，他知道我跟老喬是朋友，想通過我找老喬買，但這是違法的，我不敢跟老喬實(shí)話實(shí)說，就學(xué)著對方的方式去聯(lián)系老喬，我本來就是試試而已，哪想到老喬見錢眼開，居然同意了，于是就有了上兩次交易，那兩次很順利，我以為這次也可以，沒想到他已經(jīng)被你們盯上了?！?/br>
    他說著嘆口氣：“對不起，我也是見錢眼開，沒經(jīng)受住誘惑，但錢我都沒花，真的，我自己有工資還有一些補(bǔ)貼，還有我妻子的小賣部收入完全夠家用，孩子們上學(xué)都有補(bǔ)助，也花不了多少，我就是鬼迷心竅了，我把那些錢全都交還，把我知道的事也全都說出來，我一定配合警方找到真正的買家?！?/br>
    蘭靜秋聽著他的話，看著他的眼神，皺眉道：“既然你早就想好了對策，錢都沒有花，為什么要自殺呢？”

    柏老師愣了下，垂下眼睛：“我怕啊，我是當(dāng)老師的，我怕給教師隊(duì)伍抹黑，我怕給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添麻煩，我怕我孩子會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我沒想好對策，就是膽子不大又想賺點(diǎn)昧心錢，一被你們發(fā)現(xiàn)，我就慌了，就想著一了百了，我現(xiàn)在想通了，認(rèn)錯悔改才是我唯一的出路，絕對不能逃避?！?/br>
    蘭靜秋暫停審訊，外邊辦公室里，小劉組長正喝著茶不知道看什么卷宗，見她跟小夢出來就笑了笑：“問完了？需要幫忙嗎？”

    蘭靜秋聽出了這句話的潛臺詞，他是說，‘不行了吧，還得我上吧?！?/br>
    呵，蘭靜秋對這個小劉組長印象不怎么樣，要不就相信她們，在后邊做支援，要不就直接說不信她們，不能把這案子交給她們。

    讓小夢給她做搭檔，然后再冷眼旁觀等著她們求助？明擺著瞧不起女同志。

    小夢自然察覺到了，馬上道：“用不著，我們已經(jīng)審出來了?！彼f著把筆錄遞過去。

    蘭靜秋卻說：“我覺得他在撒謊，他在包庇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所以他被查到第一反應(yīng)會是自殺！還是查一下他兒女的情況吧，有沒有大額消費(fèi)，或者近期有沒有得病，有沒有在異地買房定居甚至是出國的打算?！?/br>
    小劉組長正翻看筆錄，一聽蘭靜秋的話，就驚訝地哦了一聲：“你覺得他的子女涉案？”

    “不好說，得找到他們看看他們的現(xiàn)狀，有沒有用錢的需要！”

    小劉組長把他手邊的一份文件遞給她：“柏老師的兒子柏長青正在申請出國留學(xué)，他們學(xué)校公費(fèi)出國的名額很少?！?/br>
    蘭靜秋接過來，皺眉道：“你們早就查到了？”

    “怎么會？這老柏昨天抓的，當(dāng)然是今早查的小柏了?！?/br>
    小夢忍不住說：“那你怎么不早說啊。”

    小劉組長哈哈笑道：“胡組長不是把案子給你們了嗎，我不好插手吧?！?/br>
    蘭靜秋看他一眼，沒跟他計(jì)較，又要進(jìn)審訊室，小劉組長卻喊住她，又轉(zhuǎn)頭讓小夢去倒水。

    小夢皺眉，但還是慣性地去了。

    蘭靜秋剛要幫她說話，小劉組長卻笑道：“心疼了？還是覺得你們都是女同志，必須得抱團(tuán)？小夢跟你可不一樣，她調(diào)來咱們重案組就是做文員的，老想著當(dāng)刑偵人員，那就回爐重造！”

    “我不清楚重案組的分工，是胡組長說讓我跟她搭檔！有問題你跟胡組長說吧。”

    “我跟胡組長說什么??？你運(yùn)氣這么好一來就找到嫌犯確實(shí)夠格辦案了。不過，靜秋同志，好運(yùn)氣是會用完的?！?/br>
    蘭靜秋冷笑：“看來小劉組長對我意見不小啊。”

    “哪有哪有！就是吧，你剛來就有人捎話拜托胡組長要照顧好你，呵，這就是我們重案組以前沒有女刑偵員的原因，大家都又忙又累，誰有空照顧別人??？你說是不是？我看要不行的話，你跟小夢一樣做文員吧，端個茶倒個水，整理一下文件，不需要別人照顧！”

    這時小夢正好拎著水壺過來，聽見這句話眼圈都紅了。?

    第352章 嘴炮

    蘭靜秋接過小夢手里的水壺直接放到桌上：“威風(fēng)八面的刑偵人員是沒長手嗎？自己不會倒水？小夢, 要不然你幫他們買幾個奶瓶來吧?！?/br>
    劉組長一聽這話，被氣得不輕，他是真沒想到蘭靜秋直接就硬杠了。

    他覺得蘭靜秋再厲害也是個姑娘家, 還是初來乍到的, 他就想著敲打幾句，免得她覺得有人護(hù)著就有依仗, 隨便亂來。

    他正琢磨著要怎么說呢, 旁邊一位說：“我們一天累死累活的，小夢幫著倒個水都不行？”

    “是小夢害你們累死累活嗎？干不了就別干！干嘛讓人幫忙？”蘭靜秋不假辭色，她昨天還覺得這重案組挺不錯的，沒想到今天一個個牛鬼蛇神都冒出來了，人家高隊(duì)長還是為案子才來質(zhì)疑她，這幾位倒好, 真覺得自己是大爺啊, 在外邊辛苦工作, 回來了找個小丫鬟伺候著！

    那人也惱了：“咳，你怎么說話呢？讓誰別干呢？你個新來的口氣還不?。　?/br>
    蘭靜秋冷笑：“怎么個意思？新來的就不能說話了？就沒有人權(quán)？就得任由你們欺負(fù)嗎？你們嫌苦嫌累就使喚別人？你們刑偵人員跟文員工資一樣嗎？讓小夢伺候你們, 你們給小夢另外發(fā)工資了嗎？”

    小夢怕吵起來, 趕緊說：“沒事的, 我反正事也不多，幫大家做點(diǎn)力所能及的事也沒什么?！?/br>
    “你樂意做，主動做, 那是同事之間和睦，看他們辛苦可以照顧他們?？伤麄円竽阕? 還覺得使喚你理所應(yīng)當(dāng), 甚至還有點(diǎn)瞧不起你, 憑什么？工作不分高低貴賤, 既然你能進(jìn)重案組就說明重案組需要你，別管整理文件還是管檔案，都是工作，憑什么還得被他們額外安排？雜事沒后勤嗎？你在辦公室里時間長，掃個地可以多干幾次，直接跟喊丫鬟一樣叫你去倒水，你就去啊！就你這樣的還想當(dāng)刑偵人員，還妄想跟著一起破案？自己都立不起來。”

    小夢被蘭靜秋這么一說，眼圈立馬紅了，以前的委屈都想起來了，她以前都是主動去幫他們，后來幫習(xí)慣了，還真跟丫鬟一樣，誰有點(diǎn)什么事都吆喝她去。

    劉組長一看就頭大，他最怕女人哭了，趕緊跟小夢說：“小夢，你別哭啊，搞得跟我們欺負(fù)人一樣?！?/br>
    蘭靜秋哼了一聲：“你還以為自己沒欺負(fù)人嗎？”

    劉組長氣笑了：“你沒來的時候好好的，我們平時也挺照顧小夢，發(fā)什么福利都是她頭一份，還給她送到家，怎么你一來就成了我們把她當(dāng)丫鬟了？我說蘭同志，可不帶這么挑撥離間的?！?/br>
    蘭靜秋笑了：“發(fā)福利是你發(fā)給她的嗎？劉組長，你也太會推卸責(zé)任了，我哪里挑撥離間了？剛才你不是說我不該心疼小夢，還說我們抱團(tuán)嗎？那我還真就抱團(tuán)給你看看，你們以后別老想著使喚人，工作上的事交代清楚，生活上的事自己處理，倒個水都喊人，這算不算是官僚主義？奴役下屬，官老爺作風(fēng)?！?/br>
    “咳，你這小丫頭怎么還上綱上線了，我就是敲打敲打你，以后別總?cè)鞘?，你看看你還有理了。”劉組長發(fā)現(xiàn)說不過，而且他們好像也有點(diǎn)理虧，雖說他們并沒有瞧不起小夢的意思，但總喊人家端茶倒水，確實(shí)有點(diǎn)使喚人的意思，可哪個單位不這樣啊，辦公室人員不就是打雜的嗎？

    蘭靜秋聽見敲打二字，更無語了，這個劉組長是怎么當(dāng)上組長的，這話都能直接說出來，平時肯定是個自大狂吧。

    “敲打我？要是因?yàn)榘乩蠋熥詺⒌氖拢阍撉么蛭易袷丶o(jì)律，聽從指揮。劉組長，你剛才敲打我的是什么？說我因?yàn)樾羰桥揪透F(tuán)，說我好運(yùn)氣會用完，說我應(yīng)該跟小夢一起打雜。這就是你的敲打嗎？我看你是歧視女同志吧！”

    “我可沒有！”劉組長趕緊擺手：“你可別給我扣大帽子，我認(rèn)輸還不行嗎？主要我是聽說有人叫胡組長照顧你，我就以為你呢，那什么……”

    劉組長有點(diǎn)說不下去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被蘭靜秋牽著鼻子走，把自己的真實(shí)想法都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