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秋也笑了起來，正好兩人走到車門處，她突然推了一把小劉，小劉沒防備，被她推到車上，臉差點(diǎn)沒跟車壁貼上。

    “干嗎？”他怒道。

    蘭靜秋按住他的腰，湊過去：“彭勇，你確定要惹事？”

    兩人如此接近，附近的列車員本以為是打架，這一看，還以為小情侶鬧別扭，都沒來管，只喊著還有兩分鐘，催促快點(diǎn)上車，別誤了車。

    他們站的這個角度從車窗里是看不到的，列車員也正在趕那些還在抽煙買東西的人，從兩人身邊經(jīng)過上車的人也只是好奇的看上一眼。

    小劉見沒人來幫自己，朝車上看了眼，出了口長氣，低聲道：“誰是彭勇？”

    蘭靜秋卻不說廢話：“我承認(rèn)我當(dāng)時一直在耍你，我對你的救命之恩也是設(shè)計(jì)好的，但當(dāng)時情況有變，可我還是救了你，為此還砸傷了我的左肩，所以救命之恩不是假的。”

    小劉哈了一聲：“是啊，要不是因?yàn)槟悴铧c(diǎn)殘廢，我能信你嗎？”

    蘭靜秋見他承認(rèn)，就接著說：“我是貓你是鼠，我在臥底在找證據(jù)，在此過程中我對你的欺騙跟利用，做為個人我向你道歉，但做為警察我不需要向你道歉，因?yàn)槟鞘悄阕哉业?，你害了多少人你自己心里清楚……?/br>
    “那是上輩子的事了，這輩子我想好好做回人，可以嗎？”

    蘭靜秋盯著他的眼睛，似乎想看出他是不是在撒謊，他的眼神很真誠，真誠到蘭靜秋都差點(diǎn)相信了。

    “上車，趕緊上車！別磨蹭了，我說小同志，有什么矛盾回家說去，在車站鬧什么？趕緊上車，要關(guān)門了??！”列車員是個大叔，扯著嗓子喊著。

    蘭靜秋有再多話都沒法說了，松開小劉，小劉也沒再多說，兩人一前一后上了車。

    洛生?？粗鴥扇松蟻?，眼神閃了閃還是保持沉默。

    小劉把他買的茶葉蛋跟面包分給三人，蘭靜秋推了回去，只吃著自己買的包子跟蛋，洛生?？纯此渤[擺手，小劉自嘲地笑笑，一個人吃了起來。

    直到下車時，三人組都沒再說話，下車后，蘭靜秋突然說：“洛隊(duì)，你先回隊(duì)里吧，我得跟小劉去趟東城派出所，找老陶有點(diǎn)事?！?/br>
    洛生海點(diǎn)點(diǎn)頭：“也好，那你辦完事直接回家休息，明早再回隊(duì)?！?/br>
    小劉還是什么也沒說，跟蘭靜秋一起走了，洛生海看著兩人的背影嘆了口氣，原來她喜歡的是小劉，怪不得小劉一上車，就感覺她怪怪的。

    之前辦案時小劉也在針對他，是發(fā)現(xiàn)他喜歡蘭靜秋，把他當(dāng)情敵了嗎？

    洛生?；匦叹?duì)幫自己跟蘭靜秋報(bào)了道，李隊(duì)長也叫他先回家好好休息，等進(jìn)了家門，朱小琴看見兒子就撲了上來，上下摸著：“回來了？真沒事？可嚇?biāo)缷屃?，你爸一直說沒事，可我見不著人影，怎么也不能放心啊。沒受傷吧，到底去哪兒了？不是都成隊(duì)長了嗎，怎么還要跑去臥底，還跑去南邊了，小海啊，咱別這么拼命行不行？安安穩(wěn)穩(wěn)的不好嗎？”

    她嗓門不小，隔壁聽得清清楚楚，蘭奶奶一聽洛生海回來了，去找人的孫女卻沒回來，不免有些擔(dān)心，想去問洛生海吧，又不想進(jìn)洛家門，就朝著院墻那邊喊：“洛老三，你過來下?！?/br>
    洛生海在家排行老三，可還真沒人這么喊過他，一聽蘭奶奶的聲音就愣住了，趕緊推開老媽：“我真沒事，回來再跟您說?！?/br>
    朱小琴看著大步流星地去蘭家的洛生海，不由嘆道：“兒大不終留??！怎么就跟蘭家扯不開了呢！”

    不過想想蘭靜秋那模樣跟能力，她又覺得賺了。

    洛生海安慰了蘭奶奶，說蘭靜秋跟他一趟車到的鳳安，有點(diǎn)事要辦，很快就回來。

    蘭奶奶這還是頭一次近距離打量洛生海，這長相確實(shí)好，一看臉就知道人正派，脾氣也好，要不是因?yàn)槔洗蟮氖?，倒是個好人選，可惜了，這么好的孩子是朱小琴生的。

    她拉著洛生海的手：“你跟我家靜秋一塊回來的？那太好了，路人有個伴?！?/br>
    洛生海說了蘭靜秋的行蹤，安撫了老太太，本打算要走的，哪想到老太太還聊上了。

    “我家靜秋就是太優(yōu)秀了，事業(yè)心也太強(qiáng)，家里催著她找對象，結(jié)果她一個也瞧不上。我琢磨著還是得給她找個顧家的男人，我們住的這房子都是市局發(fā)給靜秋的，把她嫁出去可不合適，倒是招個人進(jìn)來更好。”

    洛生海聽著有點(diǎn)不對味，什么意思，蘭家是要給蘭靜秋找上門女婿嗎？

    所以她跟小劉才會鬧別扭？

    蘭奶奶拍拍洛生海的手：“毛主席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別覺得男弱女強(qiáng)沒面子，奶奶見過的多了，妻管嚴(yán)的男人過得恣意著呢，面子值幾個錢啊，你說是不是?！?/br>
    ??？洛生海一臉懵逼，他倒是不介意倒插門，因?yàn)樗捞m靜秋就算招女婿也不會把人踩在腳下，夫妻嘛，要互相尊重，說不上什么誰弱誰強(qiáng)，對講理的人家來說，娶媳婦還是入贅就是到那邊過日子的區(qū)別。

    問題是人家靜秋樂意嗎？聽蘭奶奶這意思是看上他了？不能吧。

    洛生海隨口應(yīng)付兩句趕緊回了家，再聽下去容易做白日夢。

    結(jié)果一回家朱小琴就說：“叫你干什么？以后不叫你也主動點(diǎn)，常過去轉(zhuǎn)轉(zhuǎn)，那個方安不是比你早回來嗎？已經(jīng)到蘭家去送過禮了，那小白臉笑得跟朵花一樣，嘴也甜，萬一他把蘭家人哄住了……”

    洛生海愣住，都不知道他不在的日子里都發(fā)生了什么，只好問：“媽，你是希望我能追到靜秋嗎？”

    “雖然媽瞧不上她家，但靜秋跟蘭家人不一樣……”

    “媽，蘭家要給靜秋招女婿，她要真能看上我，你同意我入贅嗎？”

    “什么？蘭家不是有兒子了嗎？還要招女婿？”朱小琴立馬炸了。

    蘭靜秋完全不知道蘭奶奶在琢磨什么，更不知道洛家已經(jīng)以為她家要給她招女婿了，她現(xiàn)在根本沒心思去戀愛結(jié)婚，因?yàn)檠矍斑@個大麻煩就是個不定時炸彈，還不如定時炸彈呢，起碼有個點(diǎn)啊。?

    第315章 重新做人

    蘭靜秋跟小劉去了國營飯店, 那邊離東城派出所近，也有包間，小劉還特意要了最里邊的包間。

    隔壁都沒人, 又不是飯點(diǎn), 能好好坐下來談事。

    兩人都在車上吃過了，隨便要了兩個下酒菜, 小劉要了瓶二鍋頭又吐槽：“白酒太沖了, 可惜現(xiàn)在有錢也買不到好喝的酒。”

    蘭靜秋一聽就覺得他還是沒變，如果有機(jī)會可以當(dāng)有錢人，他會放過嗎？警察這點(diǎn)工資他可看不到眼。

    “彭勇，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劉苦笑：“如果我說我想做個好人，你會信嗎？”

    “你覺得呢？”蘭靜秋反問。

    “我是說真的，我很珍惜這次機(jī)會, 我很想重來一回, 以前我真的是被逼無奈, 有的選誰會去販毒，那可是掉腦袋的事。”

    “你什么時候死的, 什么時候來的, 又是什么時候認(rèn)出我的？”蘭靜秋問出自己的疑惑。

    小劉嘆了口氣：“我對你開槍也是迫不得已, 我兒子死了，被你們的人誤殺了。”

    蘭靜秋皺眉：“怎么可能，我只聽說你有個兒子, 根本沒見過，再說你當(dāng)時才多大, 你兒子應(yīng)該還是個孩子吧, 最多十幾歲, 他會參與販毒嗎？如果不參與販毒, 他怎么會被誤殺？”

    小劉苦笑：“他確實(shí)沒參與販毒，但跟毒販在一起，那個毒販的信息是你給警察的?！?/br>
    “是永叔？他跟永叔在一起？”

    小劉點(diǎn)點(diǎn)頭，眼里滿是滄桑，臉上也都是愁苦，跟他年輕的臉有些違和，他終于不裝小劉了。

    “我兒子死了，我又得到消息，說你是臥底，交易信息都是你傳出去的，當(dāng)時我真的氣壞了，把孩子的死記在了你頭上，不過很快你們的人來了，我被包圍又不想坐牢，干脆自殺了，沒想到再醒來就成了民警，我覺得老天爺在跟我開玩笑，可又覺得可能是給了我一次機(jī)會，讓我重新做人。我有小劉的記憶，找到單位，就聽說有個新人要來，叫蘭靜秋。當(dāng)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那是你，絕對是你！你知道我當(dāng)時什么感覺嗎？”他盯著蘭靜秋問。

    蘭靜秋苦笑：“我也一直覺得老天爺在開玩笑?！?/br>
    小劉卻說：“其實(shí)我很高興老天爺跟我們開了這樣的玩笑，因?yàn)槲医K于可以不用提心吊膽，這是次機(jī)會，也許在這個世界我可以跟你在一起?！?/br>
    蘭靜秋皺眉：“你說我害死了你兒子，你卻還想跟我在一起？”

    “那是上輩子的事了，不是你害死我兒子，也不是警察，是我自己，是我的報(bào)應(yīng)！”小劉說得認(rèn)真，蘭靜秋卻覺得他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

    卻聽小劉信誓旦旦地說：“靜秋，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我說的是真的。我是自殺而死，死前失去了兒子，失去了你，然后我又在另一個世界活了，身邊居然還有你！你永遠(yuǎn)也不會知道我當(dāng)時的感覺?！?/br>
    蘭靜秋說：“我是不知道，不過猜也能猜出來，到另一個世界，只有我沒有你兒子，你肯定還想替你兒子報(bào)仇啊。”

    小劉倒了半杯酒，喝了一口，呲牙咧嘴的嘶了兩聲，又趕緊吃了兩口菜，才緩過勁來。

    他嘆口氣：“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說才能讓你相信，那一槍把我對你所有的怨恨都帶走了，我看著你倒在地上，恨不得隨你而去?！?/br>
    蘭靜秋聽得rou麻，擺手道：“你當(dāng)你演瓊瑤劇呢？別惡心人了好不好，咱們從來沒在一起過?！?/br>
    “靜秋，你應(yīng)該知道我對你是真的?！毙o奈道。

    蘭靜秋認(rèn)真道：“我不知道！你表現(xiàn)出來的是真的，誰知道你內(nèi)心是怎么想的？也許只是你的征服欲在作祟，你覺得以你的魅力我不該屢次拒絕，你把我當(dāng)做一個待攻克的目標(biāo)，那不是愛，只是執(zhí)念，只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并不是這樣，你是不是以為我一直都很瀟灑，其實(shí)我真的很渴望有人懂我陪在我身邊。我被你救了，你身上有那么多疑點(diǎn)，我還留你在我身邊，你還不懂嗎？我對任何人都沒有這么好過，包括我兒子，可你給我的是什么？除了傷害還是傷害?！?/br>
    蘭靜秋攤攤手：“對啊，我給你的都是傷害，你再次遇到我居然不想報(bào)仇？”

    “我不是已經(jīng)報(bào)過了嗎？我對你開的那一槍不算報(bào)仇嗎？我還想問你呢，你知道我是誰了，為什么不報(bào)仇，還要陪我裝下去？”

    蘭靜秋：“我是警察，不會借身份之便去報(bào)私仇。”

    小劉笑了起來：“警服真的很神奇，能讓人變成圣人。”

    “警察可不是圣人。”蘭靜秋不想再糾纏，“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想好好做人，為什么要讓我知道你來了?！?/br>
    小劉不回答她，還是順著自己的思路說：“我以前看到穿警服的人總是害怕，沒做錯事也害怕，后來我開始掌控自己的命運(yùn)，我又開始輕視他們，覺得他們再厲害也不能拿我怎么樣，等我知道你也是警察，就更輕視了，他們查不到我抓不到我的證據(jù)，只能使美人計(jì)。”

    他說著苦笑：“不過我更恨我自己，居然真中了美人計(jì)。我不是沒見過女人，說實(shí)話我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可不知道為什么我睜開眼睛看到你的那一刻就知道你會是我的克星，被你吊著耍著，我心甘情愿，我想你只是沒有安全感，總有一天你會對我坦白。當(dāng)我確定你是臥底時，我真的不理解，你到底圖什么，如果不是遇到我，你早被吃干抹凈了。都說女人的心是跟著身走的，也許我就不該給你拒絕的機(jī)會，到時候你真能把持的住，不愛上我？當(dāng)你愛上我，你真能堅(jiān)定地做你的臥底警察嗎？”

    蘭靜秋嗤笑一聲：“吃干抹凈？你說得倒是輕巧，當(dāng)我是死人嗎？不輪何時不管是什么情況，我都能堅(jiān)定地做警察，這一點(diǎn)你大可不必懷疑。”

    “是啊，你做臥底也有底線，不肯屈就?！?/br>
    “因?yàn)槲沂侨スぷ鞯?，其?shí)警方很少派臥底，那太冒險(xiǎn)了，為什么要往你身邊派臥底，你自己不清楚嗎？”

    “現(xiàn)在我知道了，以前我總覺得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又沒人逼他們買，我們有什么錯？只是幫著運(yùn)運(yùn)貨收個差價(jià)而已?！?/br>
    蘭靜秋聽得想罵人，小劉趕緊說：“我說了，那是以前，我剛才也說了警服有種神奇的力量，我來了這里，穿上警服從另一個角度看自己時，才發(fā)現(xiàn)我是個害人終害已的混蛋，我沒法怪任何人，因?yàn)槁肥俏易约鹤叩?！?/br>
    他看蘭靜秋的表情就知道她不信自己，苦笑道：“我在派出所見過蔡小鳳犯癮的樣子，我也知道了她是被男朋友拉下水的，她自己并不想吸毒，還有在行李艙里誤食了毒品可能會留下后遺癥的孩子，他們每一個人都在提醒我，之前做的是喪盡天良的壞事，靜秋，我是真的想改邪歸正了?！?/br>
    他說著嘆口氣：“當(dāng)然我也糾結(jié)過，你應(yīng)該能感覺到，我想裝成小劉，不讓你發(fā)現(xiàn)我，可我又想讓你知道我是誰。我想繼續(xù)追求你，因?yàn)楝F(xiàn)在我跟你之前再無隔閡，可每次一看到你，我又會想起你當(dāng)時把我當(dāng)猴耍的事。我一直糾結(jié)著，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直到你離開派出所，見不到你在我面前晃了我才明白，我對你的愛從來都沒有變過。我想告訴你我是誰，我想告訴你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以后從頭開始，我想告訴你，如果你恨我可以給我一槍?！?/br>
    他說的太誠懇太深情，蘭靜秋似乎都要被感動了，“所以你試了半□□服，就為了看起來像彭勇，所以你對著自己開槍，是想告訴我，我可以替自己報(bào)仇嗎？”

    小劉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你現(xiàn)在沒法相信我，不過請放心，我遲早會讓你相信我，三年不行五年，五年不行五十年，也許到咱們倆個白發(fā)蒼蒼了，你還是不信我，但起碼我向你證明了我說的話都是真的，我對社會不再有危害性，我想做個好人！”

    他語氣堅(jiān)定又沉穩(wěn)，“上輩子的彭勇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坐在你面前的是民警劉劍，可以給我一次機(jī)會嗎？”

    蘭靜秋一時恍惚起來，可以相信他嗎？死過的人再來一次會對人生做出不同的選擇嗎？

    她突然很想見到洛生海，問問他的意見，哪怕他再說一堆沒用的話，她心里也可以有片刻安穩(wěn)。

    如果彭勇不想改邪歸正，他沒必要自己跳出來，只要隱藏好，她就算懷疑也沒法確認(rèn)，只能怪自己疑神疑鬼。

    可他跳出來了，還以這種方式，還用如此深情的表白。

    他兒子死了他也死了，他的犯罪集團(tuán)也一定瓦解了，他不恨？反而感受到了警服有神奇的力量？

    蘭靜秋自然知道穿上警服后的感覺，她做臥底時無時無刻不想著回去后穿上警服的瀟灑跟自豪，可穿上警服就能讓一個毒販變成好人嗎？

    蘭靜秋不確定，她皺眉道：“我有些問題想問你，請如實(shí)回答?！?/br>
    小劉馬上點(diǎn)頭：“你隨便問，我連上輩子的事都跟你說清楚了，還有什么好瞞的?！?/br>
    “去年九月二十一日晚上，你有沒有到過商業(yè)街被燒毀的錄像廳？”

    “你說李奎那里對吧，去過去過，我知道你跟老陶去了火災(zāi)現(xiàn)場，當(dāng)時我還過去看過，后來那天我又從那兒路過，見里邊有燈光就進(jìn)去看了眼，結(jié)果聽到你的聲音，你跟李奎正在聊那些受害者。當(dāng)時我其實(shí)很擔(dān)心你，怎么住在那里呢，而且這個李奎不像個好人，你大晚上的跟他單獨(dú)喝酒，萬一喝多了被人占了便宜怎么辦？我想進(jìn)去，可又怕你以為我在跟蹤你，我想走，又擔(dān)心你被占便宜，就站那兒聽了會兒才走。”

    蘭靜秋認(rèn)真觀察著他的表情跟眼神，沒發(fā)現(xiàn)說謊的痕跡，就又問：“曾經(jīng)跑來派出所把你罵了一頓的李嬸子，也就是東東奶奶，她的死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