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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里當(dāng)神探 第154節(jié)

    “她看你追她,知道你會救她,能不利索嗎?”洛生海沒好氣地說:“大晚上的,就你們兩個,萬一被水草纏住怎么辦?萬一李甜沒嗆暈,反而抱住你往下拽怎么辦?落水的人力氣大而且會無意識地拉扯甚至按壓去救的人。每年都有幾個跳下水救人卻被帶累淹死的,你能保證你就這么幸運!”

    蘭靜秋突然明白了,她昨晚看到洛生海時為什么會心虛,她潛意識里知道洛生海聽了昨天的事一定會罵她,所以才會心虛啊。

    她嘆口氣:“洛隊,我真知道錯了,我沒弄清楚李甜的心思,就帶她跑去那種地方,還自說自話地再也不認她了,還跟她mama一樣鼓勵甚至激她去好好上學(xué),好好考大學(xué)。我太自以為是了,也高估了她的承受能力,昨天我看著她往下跳的時候真的是后怕死了,我要是沒回去看,李甜真自殺了,恐怕我這一輩子都過不去這個坎?!?/br>
    洛生海一開始皺眉看著她,以為她是在轉(zhuǎn)移話題,他在批評她不注意自身安全,結(jié)果她先來了個自我檢討。

    聽到最后,他也嘆口氣:“靜秋,她就算真自殺了,也不是你的錯,不要對自己太過苛責(zé),我們只是警察,不是神也不是圣人,更沒法一眼看透人心。你這個七妹的所作所為,確實讓火大,你能一次次地勸她幫她,已經(jīng)夠負責(zé)了?!?/br>
    蘭靜秋固執(zhí)道:“我覺得我有責(zé)任!而且我覺得我做的太多了,也許一開始不理她,就沒這么多麻煩事,她也會自己慢慢調(diào)整,人的自愈能力是很強的?!?/br>
    “你覺得李甜可以自愈?”洛生海表示懷疑。

    “這誰說得清?過年的時候她的心理依賴還是李奎,李奎這人雖然不算好,但也算有底線,比這個曹成可強多了,如果當(dāng)時沒有我的干預(yù),也許她會被李奎影響,甚至兩人之間也不是沒可能的啊。我卻硬讓人家去念書,還讓她遠離李奎,我以什么立場做這個決定?”

    蘭靜秋這次是真的反思了很久:“以后不會再這么自大了?!?/br>
    洛生海卻覺得這不是自大是負責(zé),正想勸她別鉆牛角尖,東子過來敲門:“洛隊,外邊有人找靜秋,是個女的,臉上還有傷。”

    蘭靜秋愣住,臉上有傷?不會是四姐吧?現(xiàn)在就開始家暴了?

    洛生海讓她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蘭靜秋出去時還在心里感嘆著蘭家姐妹太多,不是這個有事就是那個有事,結(jié)果到門口一看,來找她的居然是昨天在賭場見過的女孩。

    “曲荷花?你這是怎么了?”?

    第219章 打工人

    曲荷花皮膚本來就白, 現(xiàn)在左臉上一團烏青,右邊眼角也腫了起來,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但她卻笑著說:“我沒事, 這點小傷算什么?”

    蘭靜秋皺眉:“你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在拘留中嗎?為什么放出來了?還被打成這樣?”

    曲荷花看她嚴肅起來, 不敢撒謊,只好說了實話:“我在拘留所里不小心撞到了別人, 被那人打的, 他們讓我去檢查一下,我不想讓拘留所里的男醫(yī)生給我看,一直哭,他們只好把我放了,本來也就拘留幾天而已?!?/br>
    “幾天?□□應(yīng)該是十五天以上吧?”蘭靜秋說。

    曲荷花聽到那兩個字,臉立馬紅了, 蘭靜秋卻覺得自己不能再心軟了, 一切得按規(guī)矩來。再說昨天那種場合的曲荷花是可憐的, 現(xiàn)在的她,眼珠滴溜溜地轉(zhuǎn), 也不知道在動什么心思。

    就見曲荷花垂下頭, 低聲說:“我家還有個兩歲的孩子沒人管, 我又被打了,他們就把我放出來了,說讓我每天過去報道一次, 老老實實在家里待夠十五天?!?/br>
    這種情況也有,碰上重病人得保外就醫(yī), 碰上行動不便的老年人或是哺乳期的也不能直接就抓。

    不過蘭靜秋打量著曲荷花的臉, 皺眉道:“你來找我應(yīng)該是想請我?guī)兔? 那就不要有所隱瞞?!?/br>
    “我沒有隱瞞??!”曲荷花覺得很委屈。

    蘭靜秋就說:“你應(yīng)該不是第一次被抓了吧?”

    曲荷花點點頭:“我知道我賺錢的法子不清白, 可……”

    蘭靜秋忍不住笑了:“賺錢的法子?你這意思是說以后還會再犯了?曲荷花你從派出所放出來,跑到刑警隊說你以后還會接著□□,是來挑戰(zhàn)刑警隊的權(quán)威嗎?”

    “不是的,我不會了……”

    曲荷花有點急了,她有點不明白,眼前的女警察在昨天那種情況下見到她都沒有鄙夷,為什么現(xiàn)在卻一再的說‘□□’來羞辱她。

    蘭靜秋看著她迷茫的眼神,干脆道:“我昨天以為你是老實人,是迫不得已才去做那種事,可現(xiàn)在我看你這張嘴很不靠譜啊,誰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猜你為了出來使了手段,什么被人撞了被人打了,應(yīng)該是你故意讓人打傷你,再哭訴你有個兩歲的孩子,博取同情,盡早出來吧。這一招你應(yīng)該用過不止一次,十分熟練,而且我聽你這話頭,以后你也會接著用,對不對?”

    曲荷花詫異地看著她,這個女警察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她了嗎?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只好說:“蘭同志,我不是想瞞你,是我覺得這些事沒必要跟你說,我出來后還問了鎖隊長,是他告訴我你在這里的,你總該信得過他吧,我要是壞人的話,他怎么可能把你的地址跟名字告訴我?”

    蘭靜秋無奈道:“我沒說你是壞人,我也跟你說過有事可以找我,我說這些話只是想告訴你,想找人幫忙必須坦誠一點?!?/br>
    曲荷花松了口氣,趕緊說:“好,我知道了,我也明白自己這些小手段瞞不過你們,是派出所的大哥大姐看我可憐,才會通融的,我孩子太小了,我不在真沒人管?!?/br>
    蘭靜秋皺眉:“你想讓我?guī)湍阏覀€能帶著孩子上班的工作?”

    曲荷花搖搖頭,“哪有那樣的好工作啊,我可不敢想!蘭同志,我是聽曹成說你是神探,特別厲害,我想讓你幫我找兩個人?!?/br>
    “找人?失蹤了嗎?”

    曲荷花點點頭,眼里泛起淚花。

    “失蹤多久了?立案了嗎?”蘭靜秋又問。

    “我也不知道多久了,沒法立案?!?/br>
    蘭靜秋皺眉:“到底怎么回事?”

    “是我爸跟我哥,他們倆一起紅景市打工,再也沒回來過?!鼻苫ú林蹨I,“他們是去年二月份走的,往年收麥子的時候會回來半個月,去年收麥的時候打了個電話回來,說不回來了,說是工地上發(fā)兩倍的工錢,等過年再回來??傻鹊竭^年也沒回來,到現(xiàn)在也沒個信。我們?nèi)缶?,人家說這叫失聯(lián),沒法立案,只能備案,我們也不懂什么意思,反正他們幫著打電話到紅景市,讓那邊的警察幫著找人,人家說早不在那個工地上干了?!?/br>
    曲荷花越說越委屈:“蘭同志,你說兩個大活人怎么就沒影了呢?就算他們能舍得下我,可我媽還在呢,我嫂子也在呢,我嫂子還給我哥生了個寶貝兒子,他們怎么可能舍得下?我怕,我怕他們是出事了啊,真要活著的話怎么可能不往家捎個信呢,哪怕沒賺到錢,報聲平安也行啊?!?/br>
    蘭靜秋也覺得這父子倆個是兇多吉少了,有些跟家里長期失聯(lián)的人是因為精神疾病,可能在別的城市成了流浪漢,又或是被拐賣到了磚窯黑工廠做苦力,被控制著出不來。

    可兩個精神健全身體健康的成年男性,還是父子關(guān)系,總不可能都瘋了,或是都被拐去黑工廠了吧。

    不過這紅景市離鳳安很遠,找人的難度不小啊。

    可再難蘭靜秋能不管嗎?她只好說:“先進來吧,我?guī)湍懔??!?/br>
    成年人失蹤當(dāng)然可以立案,如果有證據(jù)證明失蹤人會遇到危險,或是被拐賣,甚至不用等到四十八小時之后,直接就可以立案偵查。

    不過曲荷花家的情況太特殊了,父子倆在異地工作,平時就不怎么跟家里聯(lián)系,也許兩人只是換了個工作的地方,也許曾經(jīng)打電話回來過,大隊部沒人接,這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哪怕曲荷花報警了,派出所也不會太在意。

    現(xiàn)在跟后世不一樣,等以后人手一部手機,充電也方便。經(jīng)常聯(lián)系的人,打幾次電話一直沒人接就確定是出事了。

    可現(xiàn)在別說手機了,電話都沒普及呢。好多偏遠的小地方只能到郵局打電話,大城市現(xiàn)在流行一種電話卡,充了錢,拿著到公共電話廳里打,打電話方便了,接電話總不能寫這個號碼吧,還是只能單向聯(lián)系。

    而且很多外出打工的都不識字,信也不會寫,一出去就是失聯(lián)狀態(tài),半年一年的不回來都是正常事。

    東子一聽是這種失蹤案就無語道:“不歸我們管吧?!?/br>
    蘭靜秋看他一眼,不滿道:“失蹤都不歸咱們管?那咱們管什么?”

    “我不是說失蹤不歸咱們管,我是說這種失蹤不一定是真的失蹤,上次城南有個女的說她丈夫好幾個月不回來了,說是失蹤了,哭著報警,讓咱們幫著找,結(jié)果找來找去,你猜怎么回事?”

    蘭靜秋看著他戲謔的眼神,就知道一準(zhǔn)沒好事。

    果然付建國搶著說:“那男的在外邊又有人了,人家熱被窩里舒舒服服地躺著呢,我們風(fēng)餐露宿地找來找去,他媳婦跟他孩子也著急忙慌地跟著找。你說碰上這種人有什么辦法,有了新媳婦忘了舊人,錢也不給了,招呼也不打一聲?!?/br>
    曲荷花說:“我爸跟我哥不會的,他們都是老實人,在外邊絕對不會亂來!真的!”

    蘭靜秋也說:“你們覺得父子倆個同時包養(yǎng)小老婆,不跟家里聯(lián)系的可能性大嗎?”

    東子攤攤手:“我可沒這么說,我們就是說這種事太難查了,而且一般查到最后會發(fā)現(xiàn)很多是因為家庭糾紛,才不聯(lián)系的?!?/br>
    他這些話像是故意跟曲荷花說的,他眼睛盯著她:“你家有沒有家庭矛盾呢?怎么來報警的是你,不是你媽或你嫂子呢?”

    “誰家沒有矛盾?”曲荷花對東子十分不滿,怒氣沖沖地說:“我媽跟我嫂子在家看孩子呢,我媽身體不好,她擔(dān)心我爸跟我哥,眼睛都要哭瞎了?!?/br>
    蘭靜秋問她:“那你嫂子呢?不擔(dān)心他們嗎?”

    “擔(dān)心啊,不過我嫂子本就是個冷面人,再擔(dān)心臉上也不會顯出來。”

    曲荷花一臉疲憊地看著蘭靜秋:“早知道我就不來了,我就知道你們都是一樣的,都不會幫我找人,只會說風(fēng)涼話。我媽跟我嫂子是有多不好,才讓我爸跟我哥都不肯回家,不肯聯(lián)系???再說還有孩子呢,媳婦不要了,孩子也不要了嗎?他們絕對是遇到事了,被人害了,你們怎么都不信呢?”

    其實蘭靜秋也覺得曲家父子估計是被人害了,她認真道:“我們并沒有說風(fēng)涼話,只是案情分析。提前告訴你這種案子從立案到查案都有難度,在過程中我們需要你跟你的家人全力配合,一定不要隱瞞,不要說你覺得這事跟找人沒關(guān)系就不說了,你覺得家里人的矛盾跟找人沒關(guān)系也就不說了,我們問什么你們就照實回答,我們沒問到的你們也要主動講清楚情況,一起努力,找到人的可能性才會更大。”

    曲荷花見她語氣誠懇,氣才消了,連連點頭:“蘭同志,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配合你們調(diào)查的。”

    蘭靜秋讓她先去問訊室,給她拿了紙筆讓她寫出以前曲家父子去打工的城市,還有回來的頻率。

    曲荷花上過小學(xué),寫字倒是沒問題,她接過紙筆,認真回憶起來。

    蘭靜秋趁她整理,正想去跟洛生海匯報一聲,一出門,就被東子拉住問:“你真要接這案子?”

    蘭靜秋點點頭:“失蹤案不好往外推吧,你要不想跟我搭檔,不用勉強,我自己就可以?!?/br>
    東子苦笑:“我不是不想查,是這種案子不好查,還得出差,麻煩著呢?!?/br>
    “當(dāng)警察還有怕麻煩的?”

    東子無奈道:“我這不就是抱怨兩句嗎?走吧,一起跟洛隊說一聲,咱倆把這案子接了?!?/br>
    洛生海倒是沒說什么,刑警隊接的案子本就雜,平時沒事都要去看一下各派出所交上來的未結(jié)案,現(xiàn)在人家找上門來了,再難的案子也得接啊,何況這只是失蹤案。

    蘭靜秋決定先把曲家人都見一遍,再開始查。

    東子去調(diào)這案子之前的資料了,當(dāng)時雖然只是備案,接警的人也跟紅景市警方聯(lián)系過,那邊也幫著找了。

    ‘怎么找的,為什么沒找到,問訊過誰’這些資料都得找出來。

    蘭靜秋拿到曲荷花寫的時間表,發(fā)現(xiàn)曲家父子的行程向來有規(guī)律,去打工的城市,不是紅景市就是洛南市。

    每年回來兩到三次,夏天麥子熟了還有過年時是必回來的,有兩年秋收的時候也回來過,曲荷花解釋說那年種的玉米有點多,家里忙不過來。

    只從去年夏天開始,曲父打了一個電話到村部,村部的人捎信給曲家,說他們今年麥?zhǔn)詹换貋砹?,從那之后再沒了消息。

    蘭靜秋皺眉:“也就是說,去年夏天的電話是你們村部的人接的,你們連聲音都沒聽到嗎?”

    曲荷花點點頭:“沒有啊,當(dāng)時大家都很忙,我爸打電話過來讓捎個信,沒叫我們過去聽電話。”

    蘭靜秋把這事重點記下來,覺得算得上疑點。?

    第220章 復(fù)雜關(guān)系

    蘭靜秋先問了曲荷花的家庭情況。

    她家倒是很簡單, 爺爺奶奶早就去世了,沒有叔伯,她媽娘家離得遠, 也不怎么聯(lián)系。

    家里就曲荷花跟她哥曲銅錘, 她哥娶的媳婦是本村的,叫鐘艷妮, 孩子都六歲了。

    平日里曲荷花爸爸跟哥哥外出打工, mama跟嫂子在家種地看孩子,現(xiàn)在城里到處蓋樓,需要的工人越來越多,村里包產(chǎn)到戶了,也不需要那么多勞動力,很多人家都是這種模式。

    蘭靜秋點頭表示理解, 又問曲荷花:“怎么不說說你呢?結(jié)婚了嗎?”

    曲荷花搖搖頭, 似乎很難為情。

    蘭靜秋皺眉, 現(xiàn)在這個年代,還是在村里, 未婚先孕的話能被人罵死。

    “你說你有個兩歲的孩子, 是你生的嗎?”

    曲荷花點點頭, 小聲道:“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