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宗女修在修羅場茍命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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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補過多,一時無法自拔,猝然想起什么,他猛地拉住江沉閣,阻止她繼續(xù)向前…… 作者有話說: 出了地宮,赫連的單人戲份幾乎就沒了 第九十五章 “慢著!” 江沉閣快步前行, 即使聽到聲音也無法立刻止步,腳尖懸在邊緣,只差半步她就會墜入眼前的深淵。 而深淵下有無數(shù)的蛇蟲攀爬聲, 窸窸窣窣, 令人頭皮發(fā)麻。 “此處設(shè)有陣法, 常人剛從蠆盆出來以為這里會是唯一安全的通道,實則前面是一個更大更深的蠆盆。” 聽他解釋, 江沉閣一陣后怕,怪不得她散發(fā)出神識也看不見腳下的陷阱,原來是因為陣法。 “為什么不早說?” 赫連東狐:“……”他才不會說是他沉浸在她的關(guān)切之中,一時忘卻。 前方是深淵, 相隔百丈的對面隱有長明燈的燭光, 二者之間只有一根嬰兒手臂粗的鐵索相連。 她可以依靠鐵索過去,就不知赫連東狐了, 正好可以試試他的深淺…… “我可以自己過去,你呢?” 他很是平靜地陳述,“我的靈力不支撐我能到達對面?!?/br> 得了, 他的深淺不用試。 “你的意思是想讓我?guī)湍悖俊?/br> 赫連東狐沒否認也沒肯定, 而是輕飄飄地吐出三字:“菩提子?!?/br> 言下之意, 只有他知曉菩提子的安放處,她想得到菩提子必須靠他, 若是半路拋棄,她也就得不到菩提子。 拳頭硬了……若是帶上他江沉閣也能渡過鐵索,但加上一個成年男人的重量還是壓得她喘不過氣,更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想和他過于親近。 一個計策浮上心頭, 江沉閣燦爛一笑, “好, 我?guī)湍?。?/br> 語罷,她動手去解他的腰帶,腰帶是上好的朱色天蠶絲錦緞制的,中間用一個玉扣扣住腰身。 赫連東狐按住她作亂的手,如死水一般死寂的眸中露出驚訝和些微的慌亂。 “松手,我不‘要’你。” 品出她的“不要”另有深意,赫連東狐的心被咚地撞了一下,紊亂的呼吸忽然僵住。 她就這么嫌棄他? 江沉閣已經(jīng)解開了他的腰帶,象牙白的錦袍失去束縛顯得有些寬大,可只有江沉閣知道在他那寬大的錦袍下的身軀是多么的有力。 果然,扯下他的腰帶后江沉閣就不再繼續(xù),赫連東狐垂眸,有微微的失望感。 將腰帶對折搭在鐵索上,試了試結(jié)實度,柔軟順滑的天蠶絲在此刻有了用處,可以輕易地從鐵索滑過去。 “諾,你用這個滑過去,我會跟在你身后,要是你手軟掉了下去,可就不管我的事?!?/br> 身后毒蛇吐信和毒蟲爬動的聲音越來越近,江沉閣心底著急,見他不為所動,于是先行躍上鐵索,飛身而過。 她每十丈便在鐵索落腳,以節(jié)省體力。 身后傳出鐵索滑行聲,江沉閣加快腳步,率先到達對面平臺處。 此處與之前一樣用石磚砌成高高的平臺,后面是一扇三丈高的石門,長明燈的燭火透過石門縫隙,與石門外的陰冷幽暗相比,顯得有些溫暖。 江沉閣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放松,可沒過多久,她又再次繃緊。 赫連東狐怎還未到?滑行聲也聽不見了。 她動身返回,在鐵索的三分之二處找到了那抹停滯在半空的影子。 赫連東狐手中的腰帶繡滿金絲銀線云紋,被鎖鏈摩擦后繡線斷裂,糾結(jié)成一團好巧不巧卡在鐵鏈連接的縫隙中。他嘗試過挪動,卻越弄越緊。 一時別無他法,他陷入了不上不下的窘迫境地。 屋漏偏逢連夜雨,做工精細的腰帶在摩擦中不止繡線斷裂,就連布帛和玉扣的連接處也開始出現(xiàn)缺口,那缺口越來越大,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就在腰帶斷裂之際,一抹翩然而至的纖影緊緊抓住他下墜的手腕。 脖子上朱紅色的毛領(lǐng)披風的系帶驟然散開,披風張開墜入深不可測的深淵,披風墜落的動靜激起一陣又一陣躁動的蟲潮,啃咬的聲音讓人脊背發(fā)寒。 赫連東狐仰頭看去,烏發(fā)貼在她雪白的臉頰,額頭和鼻尖冒出細汗,嘴唇咬得發(fā)白,卻還是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不肯放。 赫連東狐心底涌起感動,可那感動尚未完全涌上心頭,就被他一閃而過的念頭壓下。 他冷著臉,仿佛身處危險的不是自己,“菩提子放在飛霜殿案牘右邊的暗盒里。” 江沉閣一只手抓住鎖鏈,另一只手還要去牽他,二人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看起來十分吃力??芍挥兴?,那并不費力,她有大乘期的修為,區(qū)區(qū)拽住一個男子根本算不上什么,只是想動用苦rou計,看能不能觸動他的心,給自己刷一點好感值。 此時聽他這般說,江沉閣便明白他為何時而對自己溫和,時而對自己冷淡,原來都是因為菩提子,在他看來,她之所以接近他,全是因為想拿到秘境資格。 “赫連東狐,你聽著,我救你不是為了菩提子?!?/br> 她堅毅而固執(zhí)的神情,看得赫連東狐微怔。 他唇角揚起極淡極淡的弧度:“可你也支撐不了多久?!?/br> 他一直想著能在她心里占據(jù)更多的分量,直至充滿她的心,讓她滿心滿眼都是自己,可歷經(jīng)蹉跎后,他發(fā)現(xiàn),如今只要得她這一句話就好了。 江沉閣堅決不放手,“會有辦法的?!彼懒?,她的攻略計劃可怎么辦。 然而赫連東狐卻覺得她只是在強撐,便用另一只手去掰開她的手指,她的手指纖細如玉蔥,指尖的溫度對他冰冷的體溫來說是一種奢望。 “赫、連、東、狐!”她咬牙切齒,“我不許你死!” 他看向她,綻開笑容,若春水回暖,桃花始開,直將江沉閣看得怔愣。 “我不會死的,三千年前把你交給天界后,我與魔鬼做了交易,我要打破赫連氏的短命詛咒,想要長生,想要不死。他答應(yīng)了,可后來我才知道長生不死竟然也會是一種懲罰,我偷了族人的壽命,強加在自己身上……只要還有一個赫連氏的族人活著,我就會不老不死。 我是一個怪物,偷走別人的壽命的怪物……” 江沉閣一雙狐貍眼瞪大,她怎么也想不到,會在此種情況聽到當初的原委。原來他這些年都是這么過來的,無怪他身上的怨氣越來越重,試想他能活下去全靠族人的獻祭,而族人并不知曉,因此而怨恨上他,就算知曉了那怨恨也只增不減。 他脖子和手腕的傷疤,是他尋死以求解脫留下的疤痕。彼之蜜糖甲之□□,長生不死在世人看來是天賜的恩惠,可對他而言,卻是一種懲罰,死亡變成了一種奢望。 其實她早就猜到,從白曛到晏懷竹再到蒼霄,每個人棄她而去皆是因為背后有一個從中作梗的人,那么向來短命的赫連氏為何獨赫連東狐一人能活三千歲,答案昭然若揭,可猜到是一回事,親耳聽他說卻是另一回事。 “江沉閣,我還沒完全擁有你,我不會死的?!彼麖氐钻_她的手指,像一尾轉(zhuǎn)瞬即逝的流星一般隕落在黑暗之中。 她的胸膛不再起伏,仿佛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直到腦中滴滴的警報聲喚回她的理智,她松手躍下。 怎么會有這么笨的人…… 赫連東狐的身后忽然出現(xiàn)一層薄薄的結(jié)界,托住他下墜的身體。 江沉閣腳尖落在結(jié)界上,隨著她的每一步移動,腳下出現(xiàn)靈光漣漪。 她大乘后期的修為完全釋放出來,蠆盆里眾多的毒蟲蛇獸聞之不敢靠近。 她來到赫連東狐身前,伸出手,“抱歉,我也騙了你,故意隱藏實力?!鳖D了下,她說,“以后不要這樣做了,不會死,但被蟲子咬噬也是會痛的,更不要自戕?!?/br> 本以為他知曉真相后會慍怒,不給她好臉色瞧,哪想他沒有太大的驚訝,仿佛早就知道,“我早就料到,若你沒有萬全的準備不會再回來自投羅網(wǎng)?!?/br> 江沉閣一嘆,“赫連當真是我的知己吶?!?/br> 說完后她便盯著他,一動不動。 “為何看我?” 江沉閣神神秘秘地一笑,“你沒發(fā)覺自己變了么?” 他不濃不淡的眉毛顰了起來,“變了?” “嗯!”江沉閣堅決肯定。靈識里代表著赫連的玉珠有了十分之一的好感值,他的心,開始松動了。 赫連東狐正要順著她的話問下去,她卻話鋒一轉(zhuǎn),“現(xiàn)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我的結(jié)界維持不了多久,得先上去。” “如何上?”他體內(nèi)的靈力尚未恢復(fù),這蠆盆足有百丈深,他尚未有能力回去。 “我?guī)?。”不知是否是錯覺,他在她充滿自信的笑容中看到一抹狡黠。 最終,赫連東狐還是被江沉閣輕而易舉地帶回平臺,只不過方式令他難以啟齒。 江沉閣放下被自己公主抱的赫連東狐,方一站穩(wěn),他就直挺挺地立在一邊。 “不會再有下次。” 江沉閣:?自己又如何招惹他了?語氣這么不善。 赫連東狐走向石門的步伐頓了頓,“還有,不要告訴別人?!?/br> 江沉閣恍然大悟,原來他是覺得被自己公主抱上來很丟人啊。 她嘁了一聲,“那可得看本姑娘心情?!?/br> “會讓你心情變好的?!彼啪從_步,待她跟上后,輕輕握住她的手,唇角揚起一抹笑來。 像是一潭死水被注入了新的源泉,他整個人都容光煥發(fā)了起來,眉宇間的陰翳掃清了許多。 好。江沉閣在心中答道。 兩人一左一右,各自將手覆在石門兩側(cè)上,互望一眼,同時運功。 沉重的石門被推開,腐朽的味道撲面而來,一時間竟讓人喘不過氣。 石門后是一座有著數(shù)百個洞坑的坑葬,每個洞坑邊燃燒著長明燈,照得洞坑亮如白晝,同時也照亮了洞坑內(nèi)的景象,只見一個又一個軍士鎧甲屹立不倒,仔細一看,每個鎧甲里都有著一副人體骨架,但骨架并非白色而是黑色。 數(shù)萬鎧甲排列成士兵方陣,透出只有戰(zhàn)場上才有的肅殺之意,江沉閣眼跳心涼,驚心怵目道:“這到底是什么?” 赫連東狐也被眼前的景象驚駭住,他面色凝重,“萬尸坑。” 作者有話說: 阿閣現(xiàn)在還不能展現(xiàn)太多的實力會引起天界的注意,不過很快就能到她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第九十六章 地宮四通八達, 他經(jīng)手設(shè)計修繕的部分也只是冰山一角,另一部分當時并未尋到通道因而修繕作廢。當年天圣之亂,三皇子逼宮事發(fā)突然, 不僅幾個皇子在此亂中喪命, 就連父皇也因此駕崩, 他終其一生也沒想到,自己會死在最親厚的兒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