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家屬院 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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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星回已經(jīng)開始對著鏡頭練習(xí)笑容,“你奶奶前幾周打電話給我,說你爺爺覺得我長得太高,我們倆走在一起身高差太難看。我想給他們郵一張我們的合照過去,蹲下來點比較好?!?/br> 沈歲進一邊對準(zhǔn)鏡頭笑,一邊嘴唇輕微顫動說話:“我爺爺醋勁可大了。你確定你拿臉貼著我的姿勢,會比在我邊上好好站著更好?” 單星回微微轉(zhuǎn)了下頭,嘴唇輕輕擦過她的面頰,“你的臉有點涼,凍著了吧?一會拍完照片,我給你捂捂?!?/br> 手上的動作卻很得寸進尺。 沈校長臉貼著就吃醋啦?嘿嘿,他干脆把手圈在沈歲進的身上。 大媽咔嚓一下,少年和少女兩張半青澀的紅臉頰,被永遠定格在了畫面上。 臉頰一半是被凍紅,一半是因為貼的太近,羞澀而紅。 大媽一走,單星回馬上把自己的手搓熱,貼在沈歲進冰冷的臉頰上。 等手上的溫度差不多下去了,單星回就又重復(fù)一遍搓手動作,再次搓熱了,再貼到沈歲進的臉上。輕柔的動作反反復(fù)復(fù),直到街邊的過路人,都不由被小情侶之間親昵的動作吸引的紛紛轉(zhuǎn)頭側(cè)目。 沈歲進把臉埋在他的胸前,“可以啦,可以啦。” 她總是很怕羞。盡管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隨時隨地的浪漫,但是人多的地方,她還是會有點羞怯。 有時候沈歲進真的很好奇,單星回是怎么做到在人前人后,永遠用著同一副厚城墻臉。就算見到沈海森,單星回也只是稍稍收斂一下而已。該牽手,他照樣在沈海森面前和沈歲進牽手。 他們的戀情從海南回來后,沒多久就徹底暴露了。 沈校長輾轉(zhuǎn)反側(cè)好幾天,覺得還是要打一通電話叮囑兒子,看好閨女。徐慧蘭畢竟是繼母,有些話沈校長不方便當(dāng)面提點,就干脆找兒子嘮叨。 就這么一個寶貝孫女,可得讓兒子好好過一過對方家庭的人品。 沈海森下了班就一門心思撲在電腦上下國際象棋,梅姐在樓下三催四催沈校長來電話了,沈海森還慢悠悠地等一局棋結(jié)束了,才給沈校長回撥過去。 沈校長被他磨的一點耐心都沒有,直接開門見山地說:“沈海森,單琮容他們家到底什么情況?你和他處得久,你給我匯報匯報。” 沈海森覺得他爹莫名其妙,都退休這么久了,打聽單琮容做什么。 問:“您打聽他做什么,有什么好事兒攤上他了?。俊?/br> 沈海森想不出來,除了升官發(fā)財,還有什么值得打聽背景調(diào)查。 沈校長一聽,心里都蹭蹭冒火了??磥硭@傻兒子,真是一點兒不知道他親閨女在談戀愛。 老子不知道閨女處對象,這像話嗎? 沈校長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你這一天天到底都在忙活些什么?你媽住院你沒來看,你姑娘和人處對象,你一無所知。沈海森,我是退休了,但我還沒死!你活的這么稀里糊涂,你當(dāng)我死人吶?” 沈海森一聽,大叫起來了:“爸,你說什么?甜甜談戀愛了?!” 沈海森一股氣血沖上腦,頗有自家好白菜被豬拱了的心痛,又氣又急,大罵:“誰???誰家兔崽子!” 邊上的梅姐,十分淡定地喝著姜糖水,悠悠然說:“還能是誰,單家的孩子唄?!?/br> 沈海森愣眼,“單星回?” 沈海森一時心情極其復(fù)雜……兩個年輕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連梅姐都看出來了,他竟一無所知、一無所察? 之前也想過,覺得單琮容他兒子在自己家出現(xiàn)的頻率高,但自家閨女,之前出現(xiàn)在他家頻率應(yīng)該也挺高的。好像這么一比,又覺得兩個年輕人在一個院子長大,互相串門也就沒什么可指摘的了。 又轉(zhuǎn)念一想,覺得姑娘談的對象,是單琮容的兒子,還好吧。倒不是些什么瞧不上的牛鬼蛇神,如果和這樣的人家說對象,那沈海森真是要被氣個倒仰。 沈海森嘴上倒也不饒人,和沈校長叫屈:“單琮容平時就差把我的實驗室給抄了,他兒子倒好,直接青出于藍,這是想把我的家都給抄了??!” 沈校長被他逗笑:“飯多吃、話少說,小心禍從口出。你平時對甜甜他們多上點心,特別是晚上門禁,要掐牢。年輕人血氣方剛?cè)菀讻_動,你千萬不能讓甜甜在外頭留宿。雖然現(xiàn)在時代開放了,咱們思想也要開放一些,多給年輕人一點空間,但咱們家畢竟是女孩兒,多上點心、多立規(guī)矩,總是為她好?!?/br> 沈海森:“曉得了,爸?!?/br> 撂了電話,沈海森心情久久不能平復(fù),室內(nèi)拖鞋都沒換,直接上單琮容他家去探口風(fēng)了。 沒道理兩家的孩子處對象,他沈海森是最后一個知道的吧?如果單琮容也不知道,那他沈海森就不算丟人! 沈海森雄赳赳氣昂昂去了單家,段汁桃在一樓的沙發(fā)上打毛衣。 沈海森瞟了一眼,是件嫩粉色的雞心領(lǐng)坎肩,一看毛衣料子,就知道毛線是純羊絨的,特別軟和保暖。 段汁桃可真是被單琮容慣的一把年紀(jì)還這么少女心,連粉色這么嫩的顏色,她都敢往身上穿。 段汁桃給他沏了杯龍眼枸杞茶,喊他在沙發(fā)上坐。 看了眼墻上的掛鐘,說:“老單再兩三分鐘就該到家了,我剛給他辦公室打過電話沒多久?!?/br> 等單琮容回家的間隙,段汁桃卻不好意思繼續(xù)打毛衣了,這毛衣其實是她給沈歲進打的。 有點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意思,還把打毛衣的簸箕都收了起來。 沈海森眼睛朝旋轉(zhuǎn)樓梯那邊瞟,問:“你兒子不在家???” 段汁桃在心里反駁:你閨女不也不在家嗎,咱們彼此彼此。 段汁桃:“是啊,遛狗去了?!?/br> 沈海森想起來這狗,就說:“單琮容是多想再修個博士學(xué)位???連只狗都給取名叫博士?!?/br> 段汁桃看了他一眼,在沙發(fā)上調(diào)整了下坐姿,“中文名,單博士,單星回給取的。英文名boss,你閨女給取的?!?/br> 沈海森覺得自己在打自己的臉,干笑了兩聲正尷尬,就聽見外面的鐵門輪子撥地響了。 單琮容捧著一堆教案,披星戴月地從辦公室回來了。 一進門,瞧見沈海森在自己家的沙發(fā)坐著,一邊換鞋,一邊問他:“有事兒?” 還嫌白天在實驗室里沒見夠?。?/br> 單琮容是一點不想繼續(xù)看見他這張臉,都有點視覺疲勞了。 沈海森特別理直氣壯,連屁股在沙發(fā)上挪動一下的意思都沒有,仿佛這里是他的主場,“單琮容,我跟你說件事,你別嚇著哈?!?/br> 單琮容把教案放到門口換鞋的斗柜上,抬眼覷了一下他,倒是想看看他又要翻出什么花兒。 沈海森:“我閨女太出息了,你家單星回是不是上趕著在追我姑娘?。俊?/br> 單琮容和段汁桃心虛的互相對望一眼。 沈海森自顧自得意地說:“你瞧瞧你家兒子,對我閨女多馬首是瞻。天天吃了晚飯,就牽著狗上我家報道。我家每天送鮮奶的,都沒他來的勤。聽梅姐說,你兒子有時候一天得上我家兩三趟接我閨女?!?/br> 想想自己在單琮容這受的窩囊氣,自己閨女再從單琮容兒子那討回來,這不是父債子償是什么?沈海森心里得意死了,這叫天道有輪回,蒼天饒過誰! 嘿嘿,沈海森知道的,單星回就是單琮容的命門,一口一句逆子的叫著,心里又愛又恨。但單星回在他這可客氣了,沈叔叔長、沈叔叔短的,畢恭畢敬,說話連聲音稍微大點兒,他都不敢。 自己和自己的閨女,真是把單琮容的兒子給拿捏的死死的。 沈海森越想越得勁兒,說到最后簡直要痛快的笑出聲來。 段汁桃和單琮容默默對看,等沈海森發(fā)完瘋,才裝傻充愣地說:“是嗎?什么時候的事兒呀?我們怎么完全不知道?!?/br> 沈海森一聽,更是把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拿沈校長剛剛電話里教訓(xùn)自己的那套,去教訓(xùn)單琮容:“嘖嘖嘖,一天天的你都忙活了些什么?你兒子的童年你沒參與,整天在我面前念叨多后悔。這回你兒子談對象,你還蒙在鼓里,全然不知呢!” 一邊奚落,一邊不忘給自己臉上貼金:“你瞅瞅,你這人就是沒我機靈。兩個年輕人處對象,我一早就知道了?!?/br> 單琮容和段汁桃心里暗暗松了口氣,還好說的不是:兩個年輕人處對象,我一早就想棒打鴛鴦。 等沈海森走了,段汁桃才捂著砰砰亂跳的心口說:“老天,看不出來沈海森還這么缺心眼呢?嚇?biāo)牢伊耍乙詾樗巧祥T找咱們來算賬的?!?/br> 單琮容心里也有點發(fā)虛:“如果是我閨女被人順走了,我一定瞧那小子特別不順眼。不聲不響拐走我家閨女,還想讓我給好臉?做夢吧!” 段汁桃:“看不出來你倆平時這么活寶,關(guān)鍵時刻沈海森還真是不給你掉鏈子。我以為你倆的關(guān)系,今晚就黃了?!?/br> 單琮容:“我倆什么關(guān)系?你別給我胡謅??!” 段汁桃踢了他一腳:“準(zhǔn)老親家關(guān)系?!?/br> 一天天的,真是被這倆活寶氣的夠嗆。 徐慧蘭呢?徐慧蘭怎么沒來。段汁桃心里還是有點七上八下的,沒道理沈海森這二愣子都上門來了,徐慧蘭還不吭氣兒??? 第81章 在一個風(fēng)雪交加的夜晚,錦瀾院的楊主任和任教授家里,迎來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史詩級災(zāi)難。 說它是災(zāi)難,真是一點不為過。 這場災(zāi)難,直接讓楊主任和任教授長達二十年的穩(wěn)定婚姻,開始逐漸分崩離析。 臨近學(xué)期末,老師和學(xué)生盼望放假的心情其實是一樣的,誰都希望假期早早來到,好給緊繃了一學(xué)期的神經(jīng),徹底放松上一段時間。 物理系的楊主任生性木訥,卻為了嬌妻任敏任老師,半生都在絞盡腦汁地施展他身上拙劣的浪漫天分。 像這樣暴雪夜,別墅院子里的雪花像鵝毛一樣紛紛灑灑,楊主任特地選了一束跟雪花顏色一致的白玫瑰帶回家,準(zhǔn)備獻給任老師。 任老師吃過晚飯,正伏在書房的書案前,思索期末卷子該怎么出。 楊憲達在外應(yīng)酬完,身上還浮著酒氣,大約是酒意上頭亂了往日的分寸,進書房前并沒有敲門,而是用手擰開門把,抬腳把門給半踢了開來。 門風(fēng)灌入室內(nèi),玫瑰花香里帶著酒精的刺鼻味道,任敏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把視線落在他手里的那束白玫瑰上。 “又喝酒了?”任敏微微皺起眉頭,“你們物理系有那么多的飯局嗎?自去年你升了主任開始,楊憲達,你自己算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幾天晚上你是九點以前到家的?” 楊憲達獻寶似的把手里的白玫瑰捧到書桌上,把任敏的教材都壓在了下頭。 一束玫瑰就想收買她?沒那么容易。 任敏把玫瑰拎到書桌腿邊放置,不買賬的捏著鼻子說:“快去洗澡吧,一身酒氣,臭的要命?!?/br> 今晚喝的酒雜,紅的白的啤的摻和到一起,楊憲達經(jīng)年練出來的酒量都有些撐不住。腳步晃嗒嗒,神智不太清醒地要跟任敏丟下去的那捧玫瑰較勁。 他蹲了下來,置氣似的把玫瑰復(fù)又捧起來,強制塞到任敏的懷里。 任敏看著他這副發(fā)酒瘋似的醉態(tài),心里更是窩火。但和一個醉漢是說不清道理的,于是她撐著椅子的扶手站了起來,把玫瑰丟在巴洛克式的宮廷椅上,嫌棄的說:“我下去讓張阿姨給你煮點醒酒湯,你先去浴室泡個澡,蒸發(fā)一下酒氣。” 任敏下樓,走到一樓便感覺屋里暖氣片的暖氣快跑光了。 誰把一樓的雙敞大門打開了?風(fēng)雪一個勁往里頭灌入,大片的雪花在門口的鞋墊上都融化出一泡水漬了。 “張阿姨?!比蚊舯еp臂叫道,“門怎么開了?屋里冷呀?!?/br> 沒有人回應(yīng)任敏。 人哪兒去了?不在,門也沒關(guān)。 任敏趿著拖鞋要去關(guān)門,隔著遠遠的距離,看見庭院大鐵門外,灰白路燈下站著兩個身影。 雪不停撲打在他們身上。 其中一個她一下就認出來了,是她家的保姆。另一個,雪太大了,隔十來米的距離,就有些看不清對方的性別。不過個頭挺高的,足比保姆張姐高出快兩個頭了,看樣子應(yīng)該是個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