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王學(xué)兵雖然不好意思，但還是大大方方點頭承認(rèn)：“我倆剛認(rèn)識，還在了解階段，這么巧，你和趙同志也認(rèn)識！”

    “嗯，認(rèn)識，不熟?！眲⒚涝普Z氣淡淡的。

    旁邊趙蘭蘭看劉美云這么說，雖然沒毛病，可就是不喜歡她那副眼里沒人的態(tài)度。

    王學(xué)兵沒感覺出兩人之間不對勁的氛圍，只心情很好的和劉美云攀談敘舊，還把自己廠子里的地址說給她，只讓她如果有事可以來國棉三廠找自己，客套幾句后也就和趙蘭蘭一塊兒離開了。

    畢竟他今天的正事是來相親的，趙同志還在邊上等著呢，劉美云就算再好，那也是別人家的了，人家三個娃都一歲了，還是軍婚。

    王學(xué)兵早在那趟火車上，和陸長征打過一照面后，就歇了對劉美云的其他心思。

    誰叫他有自知之明呢！

    公園一角的長椅上，王學(xué)兵和趙蘭蘭規(guī)規(guī)矩矩坐著，繼續(xù)他們還沒結(jié)束的相親。

    “趙同志，我平時工作忙，下了工比較喜歡放松一下，自己在家寫寫鋼筆字什么的，你呢，你有什么興趣愛好嗎？”

    王學(xué)兵雖然目前對這次相親，還沒有什么感覺，但也在主動嘗試多了解一下。

    “我們供銷社也挺忙的，回家還要幫我姑媽看孩子，沒多余時間做別的。”趙蘭蘭除了愛和人說閑話，真找不出有啥愛好，就岔開話題，問：“王同志，你和劉美云是怎么認(rèn)識的?。课彝闷娴?，能跟我說說嗎？”

    趙蘭蘭喜歡王學(xué)兵是毋庸置疑的，但自己看上的人居然跟劉美云有牽扯，這點她心情就不爽了。

    每次只要跟劉美云牽扯點上什么，自己就渾身不舒服，感覺要倒大霉一樣，還有上次問她借白毛衣也不肯，趙蘭蘭總覺得是因為自己上次打扮得不夠體面，所以人鄧副團第一面才沒看上自己，所以這次她厚著臉皮，終于找白婷借來這件水藍(lán)色的毛衣穿身上。

    王學(xué)兵蹙眉：“這跟我們相親沒啥關(guān)系吧？”

    “我就是怕你被騙！”

    “被騙？”

    “對啊，我跟劉美云雖然不是太熟，但我們住一個地方，她在島上隨軍，我對她多少有點了解的。”

    王學(xué)兵眉梢皺得更深了，看了趙蘭蘭一眼，道：“趙同志，我和劉美云同志只是在火車上見過一面，最多也不過算個普通朋友，你覺得她會騙我什么？”

    “現(xiàn)在不會，以后說不準(zhǔn)呢！”趙蘭蘭表情認(rèn)真道：“王大哥，我是真的好心提醒你，那個劉美云家里情況不好，就她那樣的出生，根本不配來我們島上隨軍，也不知道她用了手段勾搭上陸營長的，人陸營長聽說為了她的得罪家里，才被調(diào)來我們島上的。你說這樣的女人，心機該多深，你要是和她走得近了，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被她擺一道，你都不知道呢！”

    王學(xué)兵聽趙蘭蘭這么說劉美云只覺得心里反感，倒不是因為劉美云什么，而是他非常不喜歡在背后說人這個壞毛病，而且他和劉美云攏共才見了兩次面，人壓根對自己就愛答不理，而且還結(jié)婚有孩子了，丈夫那么優(yōu)秀，家庭又和睦，自己對她來說可能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他能有什么值得人去騙的。

    不過到底是家里長輩介紹的相親對象，王學(xué)兵雖然對這姑娘印象不好，甚至有點反感，但也不準(zhǔn)備跟人反駁什么，只道：“趙同志，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慎重考慮的，今天時間也不早了，你不是還要回島上嗎？我送你去碼頭吧?！?/br>
    “啊”趙蘭蘭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這才多久啊怎么就要送自己回去了，顧不上矜持就道：“我今天請了一天假，不用那么趕著回去的?！?/br>
    “但我想起來，我等會還要去辦點事，有點著急，我直接送你去碼頭坐船吧”王學(xué)兵看了眼手表，“現(xiàn)在過去剛好能趕上下一趟?！?/br>
    “王大哥你有什么急事啊？”趙蘭蘭急著問。

    “就一點私事?！蓖鯇W(xué)兵蹙眉。

    趙蘭蘭心里雖然不大痛快，但看王學(xué)兵臉色不大好，再加上自己確實很喜歡對方，就沒計較，跟著走出公園，讓男人送到了碼頭上。

    買票坐上船，趙蘭蘭剛準(zhǔn)備在欄桿那和男人揮手告別呢，卻一看，哪還有人影子！

    “你不是請假去相親嗎，怎么這快就回來了？”

    趙春梅拿著雞毛撣子正在給供銷社的玻璃柜撣灰塵，結(jié)果一抬頭，就看到早上才出門侄女，這中午不到就回來了。

    “哼，還不是那個劉美云！”

    趙蘭蘭一路上越想越氣，明明遇到劉美云之前，她和那個王學(xué)兵還聊得挺好的，就自從中間在公園亭子里和劉美云打了個照面以后，王學(xué)兵對自己態(tài)度就不一樣了。

    “這又關(guān)人陸營長媳婦兒啥事？人今天一家都出去市里逛了，你相你的親，咋每回你都能往別人身上扯？”趙春梅現(xiàn)在是對這個侄女的耐心都快被耗沒了。

    自從上次看電影，趙蘭蘭在cao場和人打起來，鬧事被領(lǐng)導(dǎo)批評寫檢查以后，趙春梅就不再像以前那么把這么侄女當(dāng)自己家親閨女看待了。

    主要是連累了她男人也被領(lǐng)導(dǎo)訓(xùn)話，而這個侄女又是一根筋認(rèn)死理，說這么多回不見改，趙春梅就有點心灰意冷，想著早點把這個侄女嫁出去。

    可這島上，趙蘭蘭想要嫁個好人家是真有點困難，畢竟上次那么一鬧，人不在背后說道她就不錯了，還有誰愿意給趙蘭蘭說對象的。

    也就和趙蘭蘭一直交好的白婷，給趙蘭蘭在島外邊找了一家條件不錯，聽說是廠子里的正式工人，家里親戚還是廠長，估計過不了兩年還能混個小職位。

    “哎呀，要不是撞見她，我肯定不能回來這么早?。　壁w蘭蘭端起茶缸子咕嚕喝了兩口，才把公園遇到劉美云的事跟趙春梅一說。

    “咋會這么巧，陸營長媳婦兒不是滬市人嗎？”趙春梅聽到這巧合，也是吃了一驚，她記得劉美云家是滬市的，以前又一直在文工團，這怎么會認(rèn)識遼省本地廠子里的正式工人呢。

    “好像說是火車上認(rèn)識的。”趙蘭蘭回來琢磨了一路，就還是覺得那個王學(xué)兵和劉美云之前肯定有啥，要不王學(xué)兵怎么會在自己說了劉美云兩句以后，就突然翻臉要走人了，這么護著她，肯定有點啥不清不楚的！

    “那也有可能。”趙春梅被侄女給繞進去了，一巴掌拍在趙蘭蘭腦門上，就道：“你管人家怎么認(rèn)識的，那男的明顯沒看上你，你扯人家劉美云身上干啥！”

    “就是她！”趙蘭蘭氣憤，“他們倆要是不認(rèn)識，我今天在公園要是沒撞見她，那我能回來這么早嗎，人肯定會帶我上國營飯店吃個飯啥的，要說不準(zhǔn)你喝姑父還得馬上給我準(zhǔn)備嫁妝呢！”

    趙春蘭嘴角抽抽，她以前是說過一嘴以后要幫大哥給趙蘭蘭準(zhǔn)備嫁妝這事兒，可從趙蘭蘭嘴里這么理所當(dāng)然的說出來，她聽了心里咋都不得勁兒。

    沒留意趙春梅不高興的趙蘭蘭還在自個兒琢磨，不光琢磨出王學(xué)兵和劉美云之前可能有點啥，還琢磨出自己要是能嫁給王學(xué)兵，那以后日子肯定能過的比劉美云更好，去市里大廠子工作，總好過一輩子窩在這個島上。

    “姑媽，我喜歡白婷姐這次給我介紹的這個對象，我不管，我反正一定要嫁去市里，離開這個破島！”趙蘭蘭拽著姑媽袖子就開始撒嬌。

    趙春梅性子雖然搖擺，可同樣的套路吃多了，她也是起免疫力，一巴掌把人拍開，直接走到柜臺后邊，不耐煩道：“隨便你吧，你愛嫁去哪兒就去哪兒，我反正不摻和你的事了，你別給我和你姑父惹事兒就行，要明年你親事還沒定下來，你就回老家去相看吧，我給你爸媽說了，讓他們找個上門女婿也是好的?！?/br>
    “我才不要上門的！”趙蘭蘭氣了，“窮得沒出息的才上門！”

    “那你自己去找有出息的！”趙春梅雞毛撣子一扔，臉色黑得難看。

    沒別的原因，就因為趙春梅的大哥，趙蘭蘭的父親當(dāng)年也是上門的，只不過趙蘭蘭外公外婆人厚道，愿意讓趙蘭蘭還是跟他父親姓，說等下一胎生了兒子再跟趙蘭蘭母親姓就成，結(jié)果她嫂子的第二胎又因為災(zāi)荒年沒保住，后面也一直沒懷上。

    趙蘭蘭撇了撇嘴，知道自己說錯話，忙拉下臉來給趙春梅好一陣哄，只是這次好半天不見效果，她沒了耐心，又轉(zhuǎn)頭跑白婷家去給人還毛衣了。

    “還有這么巧的事？”

    中午剛下課就要趕回家做飯的白婷，手里正忙活著，聽趙蘭蘭說起今天相親遇到王學(xué)兵和劉美云認(rèn)識這事兒，她也感到神奇。

    “哼，白婷姐，你是沒看到王大哥看劉美云那個眼神，我覺得他們以前肯定處過對象！”

    “不能夠吧？劉美云不是隨軍才來的遼省嗎？那個王學(xué)兵，聽我大姨說，人家可一直都在遼省上學(xué)畢業(yè)參加工作的，也沒聽說人參過軍，或者去過滬市?。俊?/br>
    “誰知道呢！那劉美云以前不是文工團的嗎，指不定人到附近部隊演出過，路上就遇到了，或者也是別人介紹啥的，反正我覺得王學(xué)兵肯定撒謊了，他們絕對不止才見過一次?！壁w蘭蘭一臉篤定，“你是沒看到王學(xué)兵當(dāng)時那表情，我不過才說了兩句劉美云不好，擔(dān)心他被騙，人馬上就給我掉臉子！他要是不喜歡劉美云，能這么護著她嗎！人都結(jié)婚孩子都有仨了！”

    白婷聽完事情始末，手里活兒停頓了下，皺眉看著趙蘭蘭，一臉不贊同：“蘭蘭，你相親就相親，在人面前提劉美云干啥，還說人家壞話，你這樣肯定給人印象不好?。　?/br>
    “不管人之前咋樣，現(xiàn)在劉美云都結(jié)婚了，還是軍婚，就算他們之前有啥，以后也不能怎么樣，你要是真看上那個王學(xué)兵，就該光明正大好好跟人相處，可你這轉(zhuǎn)頭卻說起劉美云不好，他肯定覺得你品德不好，愛在背后嚼舌根??！”

    雖然也是事實，白婷心想，趙蘭蘭這丫頭吧，她也是相處以后才覺得腦子有點不大靈光，沒眼力見兒，又一根筋認(rèn)死理，還張嘴就能得罪人。

    要不是有個好姑媽姑父，她指不定這會兒還在老家農(nóng)村種地呢。

    雖然有點看不上，可到底也和這丫頭相處久了，而且趙蘭蘭對別人那是趾高氣昂，可是對自己說的話，卻是很聽的，也真因為這樣，白婷才愿意一直來往。

    “啊，白婷姐，那怎么辦？”趙蘭蘭的一根筋，突然被白婷給擰了個彎，漸漸的臉上就生出悔意，“那個王學(xué)兵是因為我說人壞話，才不跟我來往嗎？可我也沒說錯啊，那個劉美云肯定使了啥手段才嫁給陸營長的，不然她憑啥啊，她家那個條件，誰能看得上！”

    這一點白婷倒是沒反駁。

    自從上次那個孫干事來了一趟后，陸營長和劉美云的事就突然在島上傳開了，人陸營長為了娶劉美云，拋棄門當(dāng)戶對的青梅竹馬，不顧家里反對和劉美云偷偷打結(jié)婚報告的事兒，在好長一段時間，都成了島上人談?wù)摰脑掝}。

    白婷也聽過一嘴，不知道里邊幾分真，幾分假。

    但自從這故事一出來，她看劉美云就再沒有以前那么單純了。

    “你先別管她了，你先想想你自己吧，這個王學(xué)兵我可是托我大姨給你介紹的條件最好的一個，過了這個村兒，我看你以后上哪兒找去?！?/br>
    “那怎么辦??！”趙蘭蘭心急火燎的。

    尤其剛才她姑媽又跟她說回老家結(jié)婚的事，她才不要回農(nóng)村去呢。

    “你不是知道人王同志的工作地址嗎？你白天供銷社要是不忙，就多出去走走，跟人解釋解釋，然后好好相處，要是處出感情，能把人抓在手里，那結(jié)婚不是遲早的事！”

    白婷唯一能替趙蘭蘭想到的好辦法，就是主動點了。

    要不這一個在島上，一個在市里，本來男方就已經(jīng)對趙蘭蘭沒啥好印象了，再不主動點，黃花菜都涼了。

    “可……我上次也是聽你的主動，結(jié)果最后他們都說我！”趙蘭蘭現(xiàn)在都有點心里陰影了。

    雖然她覺得白婷說得一點沒錯，可最后事情鬧大，她差點工作都沒保住。

    “上次是在咱島上，而且人鄧副團身份特殊，你把人堵在宿舍耽誤訓(xùn)練，這肯定要不得啊，我只是讓你主動點，又沒教你主動成那樣，而且這次王學(xué)兵是在棉紡廠工作，他叔就是廠長，誰敢在背后瞎議論，你一個模樣周正的小姑娘，隔三差五去等人下班，當(dāng)著那么多廠子職工的面兒，男人又都好面子，你沒聽過女追男隔層紗嗎？只要不出格，正常的男女追求階段，一個廠子，能說你啥，島上人也看不見?！?/br>
    白婷嘴巴動得比腦子快，給趙蘭蘭那一根筋的腦袋瓜里又灌輸了一大堆，只等人自己慢慢悟。

    “白婷姐，我覺得你說的特別有道理！”只稍稍琢磨了會兒的趙蘭蘭，覺得白婷就是厲害，想法總和其他人不一樣。

    為了能抓住王學(xué)兵這個優(yōu)質(zhì)對象，趙蘭蘭決定再豁出一回！

    孫愛國進屋的時候，看到趙蘭蘭從自己家出去，就皺眉問妻子白婷：“你又跟趙同志說啥了？”

    “孫愛國，你什么語氣？”白婷手里的鏟子往鍋里一扔，不悅道：“你一回來就質(zhì)問我，把我當(dāng)啥了？我跟趙蘭蘭說什么話還要經(jīng)過你的同意！”

    “我沒質(zhì)問你”孫愛國聲音放緩了些，跟媳婦兒解釋：“就是你別再跟趙同志說那些有的沒的，奇奇怪怪的話，你看上回鬧多大動靜，你這不是害人家嗎？”

    孫愛國也不知道他媳婦兒為什么有時候說出來的話，那么讓人聽不懂，就上回給趙同志介紹鄧副團那次，是他把人叫家里來喝酒，結(jié)果媳婦兒一聲招呼沒打把趙同志也喊過來了，場面那叫一個尷尬，最后還給鄧副團惹那么個頭疼的麻煩，也就從那以后，他在部隊都沒臉見鄧副團。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讓趙蘭蘭主動追求鄧副團，機會是爭取來的，不是矜持來的，這些話可都是從他媳婦兒嘴里說出來的。

    “我怎么害她了，那她來問我，我不能說兩句，再說了，怎么做都是她自己的主意，都成年人了，我還能把她怎么著，孫愛國，你管得也未免太寬了吧？”白婷不耐煩的給自己倒了杯水喝，鍋子里快燒糊的菜，她也懶得理。

    孫愛國快步過去撿起鏟子一頓翻炒，又加了點兒水，剛把鍋蓋蓋上，就聽妻子在后邊道：“以后你自己吃食堂吧，別學(xué)人家陸營長，家里有人做飯，頓頓往家跑，我要工作，中午就這么點時間，還要回來給你做飯，孫愛國，你這是找妻子，還是找保姆？”

    “你在說什么？什么保姆，這些話能亂說？”孫愛國一下急了，鏟子掉地上他也懶得理。

    “白婷同志，請你端正你的思想！是你說家里要節(jié)省，要存錢，將來有大用處，我才聽你話，想著咱回家自己吃，糧票能省下來給你寄回娘家去，我們就能攢到錢了！而且咱們不是說好，誰回來早，誰就先做，我有讓你一個人做飯嗎？”

    “你是沒有！”說到這個，白婷就氣不打一處來，“可你看看，你哪天回來早過？每次回來盡吃現(xiàn)成的，倒是我天天這么點時間，還要給你做飯！”

    “這個家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我跟你是婚姻關(guān)系，不是來伺候你的，反正以后中午我不做飯了，你愛吃食堂吃食堂，愛啃列巴啃列巴，下午那頓我們一人一周！”白婷安排得明明白白。

    朝孫愛國又道：“而且，你不要再跟我提娘家了，我早就沒給娘家那邊寄過什么津貼糧票啥的，那是咱們家的錢，我都已經(jīng)成家了，憑啥還要管我弟娶媳婦兒，以后你也別搭理，我可不像劉美云似的，當(dāng)那扶弟魔！”

    “扶弟魔？”孫愛國頭回聽這詞兒，只覺得新鮮，“啥意思？”

    白婷也是一愣，她有時候也不知道怎的，嘴巴就是比腦子快，有時候蹦出來的新詞兒，她過后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孫愛國解釋，因為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嘴瓢了，反正意思就是，以后我娘家你別管！咱們就過好自己的日子！”

    “嗯，這話沒毛??！”孫愛國點頭贊同，看白婷這會兒氣焰已經(jīng)沒剛才那么多了，就忍不住問：“那咱啥時候要孩子啊？”

    “孩子孩子！天天就想要孩子！”白婷一口水才咽下去呢，給孫愛國這問的，壓不住火氣就吼：“咱倆結(jié)婚才三年都不到吧，跟你說幾回了，二人世界過夠了再要孩子，而且我現(xiàn)在工作也忙，學(xué)校新建，我是一批進去的老師，總要表現(xiàn)積極點?！?/br>
    “那你總得有個具體期限吧？我也好堵老家我娘那邊的嘴。？”孫愛國皺眉，白婷不想要孩子，這比她偶爾說胡話還要讓人頭疼。

    自己都三十了，人隔壁陸長征比自己小好幾歲，三個娃都有了，他是一直想要個孩子，老家父母那邊也老催，再這么拖下去，指不定他娘急得都得都要搬島上來催生。

    而且當(dāng)初和白婷處對象的時候，他是真不知道白婷不愿意這么早要孩子。

    “過了明年再說吧！”白婷不耐煩。

    也不知道為什么，她打心眼兒就是不太想生孩子。

    不是沒聽出媳婦兒語氣敷衍的孫愛國，一臉頹喪，把鏟子從地上撿起來，直接往灶臺一扔，就道：“隨便你，我去吃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