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ejie
真起了床,宋糖覺得用被車碾過來形容自己的身體不太貼切,更像是被人拆卸重組過一樣,肢體完全不受大腦的支配。 顫巍巍晃著虛浮的腳步到浴室梳洗,解開遮擋身體的床單便一眼在鏡中斑駁的粉色印記沿著脖子一直向下散落,與白瓷似的嬌軀形成鮮明對比。 讓人一眼浮想聯(lián)翩,不難猜出昨晚的歡愛該有多激烈。 鏡中陌生的自己令宋糖有一瞬的失神,反應(yīng)過來后覺得耳根有點燒。 她在浴室一呆就是將近半個小時,李唯西見她遲遲沒有出來的跡象,便放下手里的事準(zhǔn)備敲門,抬手的同時浴室的門恰好從里面打開。 宋糖沒什么氣勢地瞪他一下,有些警惕,卻又不敢表現(xiàn)的太明顯,生怕又踩到面前這位大爺?shù)墓肺舶停獾盟l(fā)瘋咬人。 李唯西環(huán)著手臂倚靠在門邊,把她堵在門口,若有所思地笑笑。 她沖了個澡,熱氣熏得她皮膚透著誘人的粉。 一雙眼水汽彌散,像是剛哭過,臉嫩得仿佛也能掐出水一樣。 似乎是想驗證下自己的想法,李唯西下一秒真的伸手在捏了捏她臉頰的軟rou。 宋糖吃痛地皺起眉,拍開他作亂的大手。 “有病吧你。” 李唯西笑意加深,“還敢罵人,不長記性是吧?!?/br> 宋糖心中本就積壓著不快,而李唯西這人偏偏有一言一語就能煽風(fēng)點火,火上澆油的本事,縱使想立即把近在咫尺的王八蛋大卸八塊,宋糖在理智的對比自身與對方的實力差距后無能的選擇了沉默。 她想走,但唯一的出路上還堵著這么一尊大佛,于是兩人只好望著彼此干瞪眼。 詭異的靜默之中,李唯西就瞧著宋糖那張小嘴從緊緊閉合再到微微撅起。 竭力隱著淚水的委屈模樣別提多招人。 人總是愛矛盾對己,他見不得宋糖因為不相干的人哭鼻子,但如果眼淚是為他而落,隱晦變態(tài)的獨占欲總能悄無聲息鋪滿他的心底。 李唯西暗自嘆口氣,放低語氣柔聲道:“說你兩句就要哭,怪不得李唯......” 他忽地停頓一下,口中未能全部說出的名字使他想起不算久遠但被遺忘的記憶,再聯(lián)想到宋糖這兩天一通莫須有的小脾氣,一切對他造成困惑的謎團終于不再撲朔。 宋糖瞥見他眼中突然迸發(fā)出的銳光下意識朝后退縮一步,李唯西那張冷淡的俊顏上極為罕見的掛上一絲興奮的意味. 他的視線鎖在宋糖臉上,帶著自己都不易察覺的期待目不轉(zhuǎn)睛問道:“宋小北,你是不是五一前去找的我?” 都不用宋糖回答,他幾乎能從宋糖微微錯愕的反應(yīng)里肯定自己的猜測。 他用指尖掃了掃眉梢也沒能克制住嘴角不斷上揚的弧度,失笑著揉了揉宋糖腦頂上蓬松的細發(fā),聲音溫柔到近乎寵溺: “ 李唯南對你的評價真是一點也沒錯,遇事只會哭,還沒腦子?!?/br> 李唯南叁個字已經(jīng)太久沒有出現(xiàn)在宋糖的生活中,以至于宋糖猛然聽到這個名字竟然會覺得陌生無比,她的大腦運轉(zhuǎn)動力顯然是跟不上李唯西的,眉頭皺起,展開而后又緊湊在一起。 睜著一雙眼眸分明的大眼,帶著復(fù)雜的情緒直直打量李唯西兩眼后怯懦辯駁一句:“你才沒腦子。” 她這種小學(xué)生般反彈似的頂撞落在李唯西耳邊不痛不癢,倒是惹得他快將一雙狹長的眼笑的合成一條縫。 如果說這世上有人能和李唯西的尖酸刻薄平分秋色,那一定是非只比他早出生半小時的雙胞胎jiejie李唯南莫屬。 大抵是雙胞胎之間的共性,他們有著相似的容貌,相近的脾性以及完美吻合的喜好。 譬如——都喜歡欺負宋糖。 兩者唯一的區(qū)別就是李唯西的目標(biāo)單一,只欺負宋糖,李唯南則是無差別攻擊,而宋糖就是被中傷的倒霉蛋。 可宋糖心中隱隱察覺到一點,李唯南大概是真的不喜歡她。 李唯南初中畢業(yè)后去法國讀書,逢年過節(jié)連宋明飛都能收到她的節(jié)日問候,唯獨將宋糖遺漏掉,不僅如此,就連宋糖寄給她的生日禮物都被原封不動的退回。 即使宋糖再遲鈍也明白其中意思。 同樣清楚這一點的還有李唯西,沒必要的情況之下他基本不會在宋糖面前提及到李唯南。 此時的宋糖在李唯西愈發(fā)肆意的笑里悲催的反應(yīng)過來一個自己不愿承認,但極有可能是事實真相的現(xiàn)實。 像李唯西這種就差把生人勿近刻在臉上的人,怎么可能找得到女朋友,上次匆匆一瞥,她又有將近五年沒有見過李唯南,誤打誤撞鬧了一場烏龍,到頭來被折騰地差點下不來床的還是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