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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們還是要去看那個已經(jīng)5個多月的孩子。 換上一套情侶裝,帶上給代孕mama的鮮花與禮物,準備好給未來出世孩子的小衣物,就像父母親那樣的心情過去。 年幼的生命,因為充滿未知,而被無數(shù)人期待。 葉霖像所有等待孩子出生的爸爸一樣,貼著那代孕mama的肚子,聽著孩子的動靜,因為孩子的一舉一動,興奮得像個孩子。 難怪女士說葉霖是個好父親,好丈夫。 touch it,Maam.。代孕mama笑著發(fā)出邀請,說著孩子能感受到我的到來。 真假不知,只是我看著腹部的小突起,手卻始終放不上去。 葉霖握著我的手,貼在女士的小腹上,感受著生命的脈動。 小滿,mama來看你了。 他輕聲說著,對孩子,葉霖總是有別樣的溫柔與耐心。 如同響應(yīng),那小拳頭似乎剛好打在我的手心。 觸感真實,那一瞬間,有一種叫做血緣的東西連接著兩個生命。 這是夏未至的孩子。 我一下哽咽,不知是心臟還是胃,或者是肺部,一陣一陣抽搐疼痛,抽回手,稱要去個衛(wèi)生間。 花了一些時間才出來,葉霖已經(jīng)等在走廊。 他長身而立,頷首看著外面的藍楹花,很是寂寥,許是察覺到目光,他才側(cè)過臉,雙眸含了笑意。 這一瞬間我突然想轉(zhuǎn)身逃跑,跑到一個沒有葉霖的地方。 然而最終只是回以微笑,走近這個男人。 葉霖是領(lǐng)我一起進去拍合照的。 兩人十指相扣進去,十指相扣出來,著實感情很不錯。 葉霖問要不要去看看他讀書時候住的地方。 對紐約不熟,去哪里都一樣,我沒什么意見。 他曾因為要申請學(xué)校,在美國讀過兩年高中,一個人住在一個公寓。 這點我們最早認識時候聊過,也曾經(jīng)無數(shù)次來過紐約,不過來這個公寓,還是第一次。 這個公寓是葉霖父親名下的,位置不錯,離紐約港不遠,若是角度好,自由女神像遠遠可見。 頗為空曠的公寓,是采用開間的模式,里面的擺設(shè)一目了然,最吸引的是那些畫作。 用色大膽,線條規(guī)則。 條條框框,方方正正,像極了被禁錮的人生。 這些畫我曾經(jīng)在一些封面見過,只是不知道這些是仿作還是真品。 這里還有很多圖紙和樣衣,是葉霖讀書時候的一些作品,看來設(shè)計專業(yè)真是正兒八經(jīng)學(xué)來的。 我很好奇不住這里,是不是也要交物業(yè)費。 這邊的房子有保潔,不需要額外交費。 他頗為耐心地解釋著紐約的購房制度,物業(yè)管理模式,領(lǐng)著我打開了一道暗門。 一個白色空間里,依然陳列著很多畫。 與之前的畫作不同,這里的畫作多是色塊拼接,且用色凌亂,線條猙獰。 可以確定,這些是葉霖本人作品。 他讓我挑一副帶回去。 燒給我?我捂著心臟,滿臉驚恐。 外面的畫會更合適一些。 能流通? 物以稀為貴。 我笑得委婉,頗為欣慰葉霖總算能接受夏未至命不久矣的事實,可惜我對畫沒什么鑒賞力,還是燒點衣服實在。 他被逗笑,領(lǐng)著去挑畫,是送給一個老同學(xué)的回禮,你挑的話,或許他更容易滿意。 說的好像我與他的老同學(xué)很熟模樣。 葉霖的畫雖然不會被當百老匯的垃圾收了,不過當回禮,當真自信而又節(jié)約。 當初他也是如此忽悠我給葉家老爺子挑禮物,不知這次是想做什么。 真當見到葉霖所謂老同學(xué),才知這人說的是真的,可不就是龍澤。 你找小周去查,不如直接來問我,也省得折騰。 我回頭看了眼周助理,這個拿葉霖工資的人面色如常,毫無告密的愧疚感。 從YGU有龍澤過來撐場,再到惠源大師那里問佛,我便察覺龍澤與葉霖的關(guān)系不一般,確實也有拜托周助理查查龍澤的經(jīng)歷。 如今被葉霖一下說開,難免顯得我有些道德瑕疵。 偏偏葉霖此時大方,說與龍澤曾經(jīng)有過同窗情誼,后來道不同不相為謀,分道揚鑣,而如今多是利益伙伴,因過去事情并不重要,也就未曾提及,并非刻意瞞我。 這話龍澤也說了一遍。 不問不說,不問不知,不問不罪,也算是個好的解釋。 所以我收回了藏在心底的另一個問題,將畫給了龍澤。 他大致看了下畫,并沒有表現(xiàn)出喜歡與不喜歡,也沒有說什么,簡單卷了下,隨手裝進了畫筒。 可見葉霖的畫是真的不值錢,更也不會物以稀為貴。 待葉霖接電話出去,龍澤很認真地問我有沒有別的想知道的。 那個孩子,生物學(xué)上的母親是誰? 這個問題再次到了嘴邊,終究還是壓了下來。 有的真相難以承受,不如不懂。 離開時,我與這個總是醇厚的男人道謝。 謝什么? 謝謝你借給我的信仰。 那日洛陽白馬寺偶遇,你曾帶我禮佛,聽佛,告訴我信仰的重要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