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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樓下那位是他家理事。 所以你懷疑是我和葉霖的破事影響了你? 他不置可否。 別想太多,葉霖巴不得和我沒有半點交集。 是你想太少。他再次指指眼睛,葉霖打的。 你不會是想找我打回來吧?我趕忙后退兩步,被他勾了一眼,可見只是郁悶,并沒有生氣,便笑問有沒有打回去。 韓理事補了一拳。 難怪不爽,相當于吵完架后發(fā)現(xiàn)還有話沒說那么憋屈。 他不再說話,我便進屋找那些園藝工具,順帶拿兩身換洗衣服。 回頭,他靠在門口,吹了口哨,小jiejie又要去哪兒浪?。?/br> 在朋友那邊度幾天假 你還有朋友? 這話有點傷人,不過也是,他曾在我這里蹭住,那時也就常常兩人,并無什么所謂朋友,是以前認識的,這次正好又遇到。 男的? 防止又是一陣廢話,我沒搭理,問他還有沒有事兒。 后天我回北市,來送送我。 這分明是命令,沒時間。 你不送我,離職的2N補償和年終別要了。 真沒想到還會給我這么大福利,想想怎么算自己錢,不過送他去個機場,倒也算值當。 更何況,還可能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 出了小區(qū),他坐車,我打車。 向左向右,各奔東西。 龍澤的房子依然空曠,我習慣性地關燈,坐在跑步機上,俯視著這個城市的車水馬龍,看盡萬家燈火,生出人間值得的味道。 年輕時候,總覺得有無限可能,愛情,友情,親情,事業(yè),學業(yè),即便飛蛾撲火,也樂此不疲。 如今想想,倒也覺得欣慰,畢竟那是曾經(jīng)活過的證明。 門口一陣窸窸窣窣,我當是龍澤回來,過去開燈。 雙手交疊,落在客廳開關上。 燈亮瞬間,有些刺眼,卻也照亮了那張臉。 俊美張揚,一如既往。 飛眉入鬢,眸如星辰,黑瞳如墨,依然似乎是沒被人好好愛過的模樣。 哦,龍驍,時隔三年,當真好久不見。 未至,是你?他抓住了我的手腕,真的是你。 是我。 你怎么在這里?那張臉的意外慢慢散去,居然驚喜偏多,你居然在這里,叔叔都不曾與我提起。 借住。其實與他,并無話說。 轉身想上樓,卻被已經(jīng)被他一把擁入懷中。 后背貼著胸膛,熟悉的溫暖。 我想起來,是他最喜歡如此抱我。 曾經(jīng)與龍驍鬧脾氣,便會賴在地上不走,他便會撈起我的腿彎,如同抱孩子一樣抱起。 回憶的涌入如同泥潭,壓得人幾乎窒息,只好用力掙扎。 未至,不要動,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這幾年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呼吸撲在脖頸,我低聲問道,你還沒追到未央? 身后人一僵,卻又將我抱得更緊。 你可知,抱的是夏未至? 我知道。 真是可憐,他對夏未央依然求而不得。 這樣的對話曾經(jīng)常有出現(xiàn),那時的夏未至總是滿心歡喜,以為這人心里有了自己,卻不知他不過是清醒地知道在拿夏未至尋得片刻安慰罷了。 其實從開始就是如此,若不是將我錯認作夏未央,我們都沒有相識的機會。 從最開始,就是錯的。 我略微下蹲,手臂用力,掙脫他的束縛,后撤兩步,心中波瀾一陣,面上卻又平靜。 年少的心動或許還在,到底沒那么愛了。 不知道該不該感謝葉霖出現(xiàn)的這幾年。 你既然知道,那也沒什么可說的了。 未至,你恨我,是么? 沒有,我現(xiàn)在只是更愛自己而已。 不再看那張曾經(jīng)將年少夏未至迷得神魂顛倒的臉,我轉身上樓,不由得心里有些難過,看來龍澤這里不可久留。 看來有私心,果然是不對的。 除了躲葉霖,我害怕自己再像上次那樣暈倒。 那個兩室一廳的房子太空曠,死了也無人知曉。 龍澤這里不同,一周兩次保潔,每天還有人送早點,至少有人能及時發(fā)現(xiàn)我。 只是現(xiàn)在,明顯不大合適。 想著要不要找個療養(yǎng)院,便是接到龍澤的電話。 他與我抱歉,說龍驍為了老爺子回來,也是今天剛下飛機,,只是沒想到離開醫(yī)院后沒回老宅,竟然直接到了這邊。 我給龍澤添了麻煩,反而讓他給我道歉,實在過意不去。 沒事兒,在你這邊度假愉快,明日我也該回去。 電話那頭,他嘆了口氣,我安排人換密碼和房卡,你再住兩日,老爺子這邊情況好些,我陪你去看合適的住處。 其實我已經(jīng)看了家不錯的療養(yǎng)院,價格不貴,宣傳畫里還有幾只白色天鵝。 我最愛天鵝,曾經(jīng)覺得夏未央就是天鵝,手長腿長脖子長,又有著無窮的力量,總是可以擋住很多是是非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