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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好多弟子下山第一件事就是來這兒吃碗面,聽說是周嵊師兄倡議的,說是當初小師姐說這兒的面不錯。 安陽得知后對周嵊的做法嗤之以鼻,這事兒明明是從他這兒流行起來的。 緊趕慢趕,還是花了一個月時間才到青州。 當初的廢墟又重新建起了城墻,慢慢也在恢復繁華,甚至還有要擴寬面積的打算。 不過城外無間林右邊兒,有片地方?jīng)]人動。 蘇半夏和安陽到劍冢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躺了只望天犼化作的小獸了。 聽見響動,那望天犼像是往這邊瞥了眼,然后又興致缺缺地躺回去了。 安陽擼起袖子開始和劍氣對砍,還能抽空和蘇半夏嘀咕: “他這是沒回九虛門呢,還是剛來呢?” 蘇半夏翻了個白眼:“那兩顆珠子旁邊都睡出坑來了,你說呢?” 安陽嘖一聲,剛要再說,一個沒注意,劍氣以刁鉆的角度劃破了他的道服,腿上火辣辣的疼,想要去捂住傷口吧,又一個沒注意,胳膊上又被割了一下。 痛得安陽連忙跳腳往外跑:“我說卿云,我們是同門!我是安陽??!你能不能認著人來割???” 蘇半夏無情嘲笑他。 “說不定不是小師姐,是周師兄想給你來一劍呢?!?/br> “………”安陽瞪眼,“那就更不像話了!我是他師兄!” “誰還記得啊,劫雷一劈,他可能連你是人都忘了?!?/br> “蘇半夏!你也給我出來!重新闖!” 兩個人和劍氣對打老半天,也只越過了兩把劍的距離。 蘇半夏氣喘吁吁:“還行,下次來說不定就能突破第三把劍了,過了幾百年幾千年,趁著我沒死,說不得還能見到小師姐一次。你說那個珠子里能看見她嗎?” 安陽沒好氣:“你問我?你去問它??!” 這個它指的當然是望天犼。 說起這個,蘇半夏語氣也是有點復雜。 “我本來站大師兄的,可是這情況,更有利的分明是聞月亭啊?!?/br> 陸鶴禁是清劍宗大師兄,沒辦法常來這兒。可聞月亭這人,身為九虛門的小師叔,卻幾乎是在這兒不挪坑,沒日沒夜擱這兒和劍氣對打。 不知道是打得太好,還是受傷太重那血讓卿云聞著味兒了,生人勿近的劍冢居然對他開放了! 不過不能人形進,也不能變成望天犼原形進,必須是小獸模樣。 因此那貓咪似的小獸側(cè)躺在珠子旁邊,看起來就跟貓mama在孵蛋似的——是挺詭異的。 總之聞月亭現(xiàn)在才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那個。 哦不對,還有個更近的,周郁林寄生的那個魔珠就和靈珠靠攏在一塊兒。 她再次嘆口氣,為她心中的正宮陸鶴禁選手表示失望。 成也大師兄,敗也大師兄。 這個身份有利有弊啊。 相比之下安陽就很高興了,還親家似的拍拍她的肩膀:“別灰心,我?guī)煹苷剂舜箢^,后面還可以有個位置給大師兄的?!?/br> “你有本事當著大師兄的面說。” 更何況,那可不只大師兄在盯著呢。 打累了,兩個人坐在劍冢外邊兒休息。 蘇半夏曬著太陽,懶洋洋地問:“沈槐序什么時候來???我想把那碗面也吃了?!?/br> “快了,他比我們近,抽空來一趟……喏,來了?!?/br> 轉(zhuǎn)頭去看,沈槐序和吳問良正御劍過來。 蘇半夏把儲物袋里的面遞給他:“我只帶了一碗啊?!?/br> 沈槐序接過去,給了靈石,說聲“謝謝”,后面的吳問良就笑瞇瞇說:“沒關系,我不吃,我就來看看?!?/br> 沈槐序找個地方坐下,先看了眼劍冢里的那兩顆珠子,隨后掃過小獸,低頭吃面。 修為越高的人,越不會注重口腹之欲。 只是當初聽卿云說,下山后去利州城中吃一碗靈獸rou面再走,是個很不錯的習慣,面很好吃。 因此在卿云消失的那幾年,他偶爾路過清劍宗,路過利州,都會繞路過去吃上一碗面。 后來他們常來這劍冢,幾個人彼此也算熟悉了,蘇半夏他們就會給他帶上一碗面過來。 沈槐序吃得慢,慢條斯理的很認真,仿佛那不是什么普通的面。 蘇半夏見了,又是嘆氣。 大師兄啊,你也就只剩長得最帥這個好條件了,其他的都比不過啊比不過。 吳問良興沖沖地舉著劍往劍冢里沖,和這兒的劍氣對打然后再學兩招,那可比和任何人在任何地方練劍都要有益得多。 他這還是托了沈槐序的福,求爹爹告奶奶地sao擾了沈槐序好幾年才得到這么個機會的,得好好把握。 練劍的練劍,吃面的吃面,蘇半夏撇下安陽,找了個離劍冢中心最近的邊緣坐下,絮絮叨叨開始單方面聊天: “小師姐,宗門里一切都好。掌門身體也好,偶爾還能出來給我們主持個排名賽。大師兄也還好,除了更冷淡了點,其他都還和以前一樣,帶帶弟子,去其他門派交流交流。哦對了,大師兄還想幫你收徒來著,掌門說他也可以收徒了?!?/br> “不過你放心,我會守著的,師徒戀這種絕對不可能發(fā)生在他身上。他隨時都惦記著你,平常得到點什么好東西,都給你留著呢。周嵊師兄,裴渡師兄他們也還不錯,大師姐回來了……不過我天天往外跑,很少和她打交道,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照理說她是要和江不辭愛來恨去好多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