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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收了妖丹的望天犼聽見聲音就立馬變成了小獸模樣,從床榻上飛撲過去。 喵喵亂叫著攀爬到她身上。 卿云習(xí)以為常,拍拍它的毛茸茸腦袋。 “才掐訣凈身過,身上可有會被追蹤到的味道?” 小獸在她身上拱來拱去,嗅得正歡快,突然在右手袖口聞到了點不一樣的味道,立馬就焦躁地低吼起來。 然后爪子從毛發(fā)中伸出來,任性地胡亂勾破了她的袖口,豎起腦袋來,幽藍(lán)眼瞳緊盯著她喵喵叫。 “有味道?” 她聞了聞,發(fā)現(xiàn)是有些沈槐序身上那種血腥氣帶著甜膩的味道,也不知道那合歡宗弟子到底給他用了什么秘藥,居然如此留香持久。 換了套黑色法衣后,她坐在床榻上,撫摸著小獸安撫它,詢問起它吸收妖丹的情況。 “妖丹吸收得如何?看你化形已經(jīng)很順暢,應(yīng)該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復(fù)人形了。之前得來的那顆狐妖的妖丹先不要動,那妖丹吸收了太多凡人血rou魂魄,不干凈?!?/br> 小獸的腦袋枕在她手腕上,貼著她胸口,被摸得發(fā)出呼嚕嚕的聲音,毛絨絨的尖耳朵動來動去。 卿云低頭看它,唇邊露出淺淺笑意。 “如此小獸,要是碰上有人要強(qiáng)行契約,你可怎么辦?我也不好時時刻刻帶著你,身為望天犼,你總要單獨狩獵的?!?/br> 小獸又喵喵叫。 她便又說:“好了,你裝貓妖還裝上癮了,不可總是撒嬌?!?/br> 想了想以前師兄教導(dǎo)她的樣子,她還有樣學(xué)樣,撿了些只字片語同樣教導(dǎo)聞月亭: “修煉雖說枯燥危險,但那是自己保命的手段,半妖天賦極高,你不應(yīng)該荒廢,不過不能用些邪門歪道?!?/br> “天道有法,世間萬物都在因果循環(huán)之中,不可存僥幸之意任意殘害他人,不可心無敬重,不可囂張跋扈,知道嗎?” 小獸也不知聽進(jìn)去沒有,它腦袋蹭著她胸口,幽藍(lán)眼瞳水盈盈地望著她。 她笑了笑,不說了,抱著它靠在了床榻一旁,緩緩閉上眼睛,靜等原州城中的消息傳出來。 最近幾日修士和凡人之間都在盛傳一件事—— 衍天宗以西的原州城中,熱鬧的酒樓幌子上,客棧門窗之上,街頭巷尾青石板上,都被人用血寫上了一句駭人聽聞的話。 神機(jī)門投魔,見之殺! 親眼看見了那血書的人說得是天花亂墜,一傳十十傳百,引得眾人嘩然。 神機(jī)門投魔是什么概念? 那就是你和你兄弟姐妹共同殺敵,沒想到左膀右臂投了敵,隨時都能被反捅一刀的感覺。 況且那還是整個神機(jī)門,誰沒去找過神機(jī)門煉制法器? 這要是真的,那就太嚴(yán)重了,所以大家議論得很是熱鬧,沒多久就傳得人盡皆知。 不少人感慨,真是百宗大比一到,什么幺蛾子都冒出來了。 前有紺殿寺云泯與女魔修疑似同行,后有清劍宗弟子鎮(zhèn)守魔窟見魔便殺。 現(xiàn)在又添了個神機(jī)門投魔的消息,真是一條接一條,讓人應(yīng)接不暇。 而且還都是和魔族有關(guān)的,有人就猜測,這種種事情,是不是預(yù)示著魔族不想遵守和諧相處的約定了。 道魔終有一戰(zhàn),說不定這就是苗頭,是信號。 人心惶惶議論紛紛的時候,又出了另一件為人樂道的事。 衍天宗沈槐序殺去了合歡宗弟子的隊伍,當(dāng)著人家同門的面,將與他交手的那幾人打個半死。 還放下狠話警告合歡宗弟子不準(zhǔn)再靠近他們衍天宗,隨后揚長而去。 合歡宗雖然自稱是“宗”,但大家都知道就是個自封的小門小派,因為門下弟子功法和修煉方式的“特殊性”,名聲比九虛門還不如。 不過這還是第一次如此被下臉面,氣得合歡宗弟子跳腳。 也讓名氣一直不太高的沈槐序,再次進(jìn)入了大眾的視線之中。 這次不是因為修為和天賦,而是因為他與合歡宗弟子那不得不說的八卦。 大家都在猜,他如此針對合歡宗弟子,肯定是在他們手上吃了虧。 至于是什么虧,合歡宗弟子嘛,還能讓別人吃什么虧? 流言傳出去沒多久,神機(jī)門派了人前來原州,徹查血書一事。 聽說來時還刻意戴著斗篷兜帽,臉色鐵青,碰見別人都是一副行色匆匆不想多說話的樣子。 卿云聽到這消息時,正抱著懷中的小獸待在沈槐序房間里。 這是觀察神機(jī)門弟子的絕佳好位置。 至于沈槐序本人,現(xiàn)如今還躺在床榻上難受地掙扎著。 她就當(dāng)房間里沒他這個人,坐在桌邊幫小獸呼嚕著毛,順便側(cè)耳聽著外面的動靜。 聲音吵鬧雜亂,一開始還能聽見神機(jī)門弟子罵人的聲兒,后面就只聽見沈槐序難耐的呻吟了。 頓了頓,她還是回頭看向床榻上的身影。 “真沒藥可解?” 沈槐序發(fā)絲凌亂,仰著頭急促地呼吸,肩頸皮膚都被那藥效燒紅了。 “沒……沒有……” 就算把人打死了,合歡宗也拿不出解藥來,因為那就是助興的玩意兒,玩玩就沒了,哪里會考慮到有人玩不了。 “那你可有愛慕的師姐師妹?或者是……” 沈槐序趕在她說出更氣人的建議之前,艱難地支撐起上半身,迷離的眼神看向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