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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伏幾日后,她等到了大搖大擺出現(xiàn)在原州城中的熔劍爐主。 跟在他旁邊的是鳴華派的人,一群弟子捧著他,討好似的迎著他往約定好的地方走。 卿云抱著小獸隱蔽地跟著,到了人少的地方,特意弄出了些動靜,故意讓他知道。 跟到月上樹梢時,他一個人從鳴華派的地方走出來,走到已經(jīng)無人的街巷之中,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問: “道友久跟不放,可是找本座有事?” 卿云從石柱后走出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兩個人隔著月色對視。 熔劍爐主看見她真容后,表情一變。 “是你?你竟然沒死?” 后又看見她眼尾的黑色魔紋,又古怪笑道:“但你入魔了?!?/br> “好像我入魔對你來說不是什么大驚小怪的事,難道你早已經(jīng)有所預料?” 她從儲物袋里把若潮劍拿出來,語氣寒涼道:“閣下煉制的靈劍竟然能滋生魔氣,真是給神機門招辱?!?/br> “招辱又如何?”他變相承認了這件事,“除了你,誰會相信我把魔物煉制了進去,就是為了讓你入魔呢?” ------------ 第一百三十七章 見神機門弟子便殺 卿云表情一沉。 他如此直白地承認這件事,倒是不在她的意料之中,而且給她一種事情會超出她想象的錯覺。 她皺緊眉頭疑惑問:“你為何要這樣做?豁出煉器師的名聲,公然將正派弟子誘引入魔,不怕清劍宗報復嗎?難道……你早已經(jīng)投入魔族?” “投入魔族?不不不,魔族邪惡卑劣,我堂堂神機門長老,為什么會想不開投入那骯臟惡臭的魔淵?” 皓月當空,卿云借著月色仔細觀察了熔劍爐主說這話時的表情。 發(fā)現(xiàn)他神情中有種異常的激動。 “既然沒有投入魔族,為何要用若潮劍引我入魔?” 看他并不像是被脅迫的樣子,被她點出來了也還算平靜,看起來不像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可如果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為何會從來沒有人發(fā)現(xiàn)? 她沉思一瞬,想到了一個可能:“這只是針對我的?你們獨獨想讓我入魔?” “你這樣的天賦神通,太扎眼了。”熔劍爐主古怪地嘆口氣,面容都變得滄桑,隔著一層月色看她時,那眼神竟然是……惋惜? 他又自言自語似的說:“威脅性太強。同是一個池子里的魚,怎么能就你如此突出呢?這樣如何能讓那些人放心?” 卿云心下大震,沉聲問:“那些人是誰?” “這不是你能知道的,”熔劍爐主看一眼她手里的軟鞭,“雖然沒一死百了,但仍舊起作用了不是嗎?你如今已經(jīng)不敢用劍了。” “沒什么敢與不敢,只不過想與不想?!?/br> 他毫不客氣地嘲笑出聲:“稚子之語,不過面子話。你的道侶死在你劍下,你難道能從容面對?” “原來你還記得害死了他的事,我以為你當修士的蛀蟲當?shù)美硭斎?,已?jīng)沒有任何人性可言了?!?/br> 提起這件事,她眼中就閃過一瞬陰冷。 “不過聽得出來你沒有半點懊悔之意。我不知道和你合謀的還有誰,那個人又是不是神機門的人。 但在查清楚之前,我會固執(zhí)地認為神機門全部弟子都和你沆瀣一氣,如若有機會,我定當視神機門弟子為蛆蟲禍害,殺之不誤!” 熔劍爐主也沉下臉來:“此事和神機門無……” “自然是有關的,而且關系很大,你既然對我清劍宗的人下手,不惜玩弄計策讓我入魔,難道不就是在等我瘋魔嗎?沒有理智可言的魔修可不就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說著一錯不錯地壓著眉眼盯著他,抽出了軟鞭,在空中“啪”一下甩得空響一聲,鞭子上亮著寒光的尖刺全都冒了出來。 隨后又一字一句道:“我從小被清劍宗秘密培養(yǎng)長大,不通世俗,容易學別人的做派。你們僅僅是嫉恨清劍宗出了一個神通強大的人,就能出手殺人,那我自然也有樣學樣——” “從今以后,見神機門弟子便殺,見煉器師便殘,不管是你們的天才弟子商陸,還是如今剛收進門派的孩子,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說完帶利刃尖刺的軟鞭就直沖熔劍爐主面門而去,力道蠻橫沖勁霸道。 熔劍爐主被她說的話刺激得眼神狠辣,也掏出了自己的保命法器。 方方正正的法器擋下軟鞭的攻擊,隨后瞬間又咔咔轉動著變化了形態(tài),從中間射出密密麻麻的絨針。 在月色下閃著慘白的光,讓人心驚。 卿云不停地揮鞭,打散那些尖針,空響聲不停,被撞開的尖針就被揮掃到一邊,梆梆梆地刺進周圍了木柱上。 她身姿輕靈,將那軟鞭使得赫赫生威,好兩次打散尖針后,還能繼續(xù)往前延伸抽在那堅固法器上,發(fā)出刺耳的刮蹭聲。 那刮蹭出火花的亮光,甚至可以略微照亮熔劍爐主那驚愕的馬臉。 最后鞭尾帶著最大的沖擊力,狠狠地抽在了他持法器的手臂上! 鞭尾往回收的時候,還順便將那法器給卷著甩到了一邊。 煉器師基本都不止一件法器,所以他肯定還有別的東西。 果不其然,被卷走了法器后,為了抵御后面一鞭,他沒來得及去撿,就又掏出了另外的法器。 --